「可是奴婢只是將那粉末撒一些在御花園而已,靖王爺真能因此做些什麼嗎?」秋蓮不明白公主所言,實在也是迷惑不已。
上官靖羽扯出一抹笑容,不溫不火︰「他能,我不會看錯的。」秋蓮真是看不清公主的想法,但是想來公主自有自己的打算,這半個多月來,公主雖然在外人面前依然是個痴傻兒,秋蓮知道,內里公主早已超月兌。
「公主您來奴婢這兒不怕花枝姐姐懷疑嗎,還是快些會去吧。」想到了什麼,公主已經在她這兒坐了好一會兒了。
上官靖羽卻是不慌不忙的,反而舒適地向後仰了仰頭,慵懶說道︰「現在他們哪有時間管我,怕是一個個地都在為皇後擔心吧,不妨,一會兒還得演出好戲呢。」說完讓秋蓮將那些粉末拿來,將其小心地往里衣倒入一點,便離去了。
漫秀宮內,各人都以為傻公主在里間睡覺,也都明白那傻公主睡覺若是有人在旁,不是秋蓮的話一定大鬧特鬧,也懶得守在其旁,不過一個傻公主,翻不出天來。
听聞慈寧宮之事,眾人都是為著皇後擔心不已,這個深似海的後宮,沒有靠山根本活不下去,如果有了靠山,自然是希望長盛不衰的,他們都是皇後的人,如果皇後倒了,他們也就完了,沒有哪個主子會留下他們的。
「花枝姐姐,這樣下去也不行啊,皇後娘娘若是有什麼事,我們在這兒守著個傻公主有什麼盼頭啊。」葉枝擔憂說道,她可是個沉不住氣的,眼下這種情形,怎麼安得住心。
「是啊,花枝姐姐,你說我們該如何是好啊?」靈枝也是個膽小的,她們才得皇後看重,要是皇後出事了,哪里來的前程。
而一旁的木枝卻不做聲地站著。花枝是她們中年齡最大,也是最會主事的,知道皇後之事也是焦急的很,可是她們只是一個小小宮女,又能做什麼呢。
「姐姐,我要秋蓮姐姐,嗚嗚……」內室里傳出了那個傻公主的哭叫聲。眾人都是不耐煩地眉目一緊,卻沒人動身。這皇後一事已經夠煩人的了,這傻公主還真是惱人之極。
「梅蝶宮,羽兒不在這兒……羽兒要走了……」內室不斷傳出公主鬧哄的聲音。
葉枝實在是煩悶地很︰「真想打她一番,那梅蝶宮有什麼好的,那個破爛地方,喊什麼喊。」可是花枝卻好似想到什麼似的,突然抬眼看向內室。
慈寧宮內卻因為著大皇子的出現而面臨著壓抑死亡的氣息,就連剛才因為看到孫子而露出笑容的太後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大皇子,是不是該給朕一個解釋。」皇上了解自己的兒子,他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做這番事的人。
大皇子也沒多繞圈子,直截了當說明了︰「剛才兒臣回宮得知皇祖母為了查出莊妃娘娘之事派出鄭公公等人,兒臣想著莊妃也是兒臣的長輩,怎麼也該幫個忙才是,為了避嫌,兒臣自然是沒有去坤寧宮,但是其余娘娘的各宮,兒臣自然不敢松懈,兒臣並沒有冒犯之意,只是在皇祖母的人查看之時,在旁詢問了一番罷了,只是不曾想……」
上官臨雲言盡于此,倒是有著不難猜出的含義。鄭公公是太後的貼身太監,帶人親自去坤寧宮是理所當然,但是其他各宮,卻不是這番待遇了,只是派了幾個嬤嬤去罷了,加之太後本就是懷疑皇後的,也沒怎麼防著其他嬪妃。
這坤寧宮查出蘇落子,那是嫌疑重大,若是各宮都查出了蘇落子,那皇後的嫌疑自然就隨之減少,況且都是太後的人去查的各宮,哪里會有人有異議。
「臣妾冤枉……」大皇子的話音一落,各宮嬪妃臉色一變,都吩咐跪下喊冤!太後也是沒想到這個情形,皇後卻是終于放下了心里的石頭。
「行了!」明顯這眾多女人哭鬧的場面,皇上是很不喜歡的,甩手一聲呵斥。那些個鼻涕眼淚一起流的女人都瑟瑟地收住了聲。
慈寧宮外突然傳來少女的哭喊聲,打破了慈寧宮內的沉悶的氣氛。皇宮一直以來都是最講究禮儀的地方,這哭喊聲明顯是吸引住了眾人的注意力。
李公公趕忙出去喝止,可是出去居然看到了那個上官靖羽。一旁的花枝不斷安慰著哭喊的傻公主,上前詢問,那花枝只能很無奈地說公主吵著鬧著要見皇上,她根本攔不住。
畢竟是公主,又是來見皇上的,在這慈寧宮,也不好直接將其趕回去,只得進去通報一聲。
本以為皇上會下令不見,誰知皇上居然讓她進來。
花枝也只是抱著一試的態度,皇上居然同意了,趕緊在上官靖羽的耳朵說道︰「記得姐姐剛才說什麼了嗎?」
上官靖羽低頭玩著手指,乖乖地點點頭。便隨李公公進去了。
進到慈寧宮,上官靖羽余光看清了情勢,看來皇後的危機過去了,葉靖果真是有辦法。
上官靖羽歪著頭看了看太後,又看了看皇上,最後定格在皇後身上,嘻嘻地喊了聲︰「母後。」樣子雖傻,卻是喊得清清楚楚,這讓皇後一愣,隨之不然地點頭。
「羽兒,何事找父皇?」皇上倒沒讓她再繼續傻下去,直接問了。
皇上的問話好像嚇到了傻公主,傻公主往後一縮,然後想念著書一樣地說著︰「羽兒想念母後了,母後真的對羽兒很好。」
花枝面色一僵,這傻公主,真是連句話都說不好,這樣說出來,該多有多惹人懷疑!可是也只能任她說了,反正她只是個傻公主,這麼說應該也是算合理的。
皇上看出上官靖羽的話明顯不是自己說的,她說話怎會如此連貫。大皇子上下看了上官靖羽,見她身著粉色衣裙,梳著少女的雙平髻,嘟著嘴弱弱地說著話,眼里純真不已,看來這就是梅蝶宮里的傻皇妹了。
上官靖羽突然手舞足蹈起來,好像要抓癢,又好像很痛苦,然後竟就在眾人面前直接蹲坐在地上哭鬧著撓身子。
宮女們是怎麼也安慰不住,就連太後也是怒容滿面,但是那上官靖羽似乎是很不舒服,皇上對著李公公道︰「宣周太醫!」
那周太醫得皇上宣召,趕緊過來,為上官靖羽查看一會兒,似是有著疑慮,又讓嬤嬤帶她進內室換下衣服,再查看一番,稟報道︰「皇上,公主的里衣有著少許的蘇落子!」
「什麼!」太後幾乎沖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