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影歌跟趙天原計議妥當,便回去找緣起把頭發剃了,緣起看著拓拔影歌興奮道︰「他們什麼時候到,我好給他們也都剃干淨。」
正說著拓拔弘毅進了帳篷,看到拓拔影歌的禿頭,不由大叫道︰「我去,你真狠,這也下得了手。」
緣起撲過去就要給他剃頭,拓拔弘毅大叫︰「不要,我給你當隨從,打死我也不剃。」
緣起見比劃不過他,不屑道︰「膽小鬼,連頭都不敢剃,那你以後就當我們奴隸吧。」便要去給其他人剃頭。
趙天原吩咐下人給他們準備了僧衣,讓二兒子趙元爽給他們送來,趙元爽得了吩咐,到了帳外道︰「家父讓元爽給不夜大師送來所需之物,還望大師不要嫌棄。」
拓拔影歌出來接過東西,道︰「大酋長客氣,貧僧多謝,元爽兄請進。」
趙元爽忍住笑意,提醒道︰「是施主,不能稱兄。」
拓拔影歌笑道︰「貧僧會注意的,多謝施主提點。」
趙元爽進去看到一溜禿頭,其中一個還是拓拔弘毅,問道︰「咦,弘毅你也在這,怎麼把頭剃了。」
拓拔弘毅喪氣道︰「貧僧不一,施主說笑了。」
「他說還是當和尚比當奴隸強,又讓剃了。沒個主見的人。」緣起鄙視的看著拓拔弘毅道。
趙元爽道︰「你叫不一,那還有不二嗎?」
緣起道︰「當然了,一直到不什。」
拓拔影歌道︰「那還多出來一個人呢?」
緣起道︰「那有什麼,百千萬億還沒用呢,隨便叫唄。」
趙元爽道︰「那我先回去了,大師們還請稍事休息,商隊馬上就到。」一出帳便听到笑聲。
緣起問道︰「很好笑嗎?」眾人搖頭。
拓拔影歌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不能用本名了,大家都要記住,我們現在是佛門弟子。」
緣起道︰「不夜師兄,他們皮膚太白,我混了些草汁,幫他們染了膚色,不過要注意千萬不能沾酒,會掉色的。」
不一道︰「知道了,我們本來也不怎麼喝酒。」
緣起道︰「我的意思是酒能洗掉,沒說不能喝。」
不夜道︰「你都告訴他們了嗎?」
緣起點頭道︰「都交代過了,我們要管師兄叫不夜,不過咱們都是平輩,會不會惹人懷疑。」
不一道︰「你又打什麼餿主意,我告訴你,我可不給你當徒弟。」
緣起撇嘴道︰「你這資質。」直搖頭。
不夜道︰「好了,大家盡量少跟外人說話,有什麼事我會和緣起去說的。」
當日趙恩蝶和趙婕淑被太極接到宮內,接風洗塵,一直到深夜,趙恩蝶推說不勝酒力,便和趙婕淑回到摘星樓。太極見一奴候在外面,便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一奴回道︰「都抓起來了,不過有人通風報信,他們嘴硬還在挺著,只說是獄卒看管不嚴,逃跑的。」
太極冷笑道︰「好,既然有人給他們打包票,那孤就看看誰跳出來,你們把他們看好了。」
一奴道︰「代武將軍已經把他們關押在軍營中了,我也派了一品衛的人暗中警戒,不知王上還有什麼吩咐?」
「很好,代武一家孤放心的很,听說他有個妹子,年紀也跟公主差不多大。」太極問道。
一奴道︰「是,臣今天見過了,只是有些太過活潑了。」
太極笑道︰「很好,你下去吧,孤有些乏了。」見一奴出去了,吩咐王總管道︰「明日宣代武將軍覲見,孤有事吩咐他做。」
王總管答應著,伺候太極回寢殿去了。
多剌見了混元子,便說多倫要向掌教借幾個人,混元子城中耳目眾多,早得知消息,便假裝為難道︰「只是現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我派流風帶人直接去多相府可好。」
多剌見他推月兌,心想他肯定知道消息,便道︰「掌教一定要幫忙啊,若是掌教出手幫我家老爺避過這場大禍,我家老爺一定重禮相謝。」
混元子見他如此說,便道︰「不是貧道不想幫忙,這事涉及王上,貧道實在無能為力。」
多剌見混元子說得明白,只好道︰「那打擾了,我這就回去。」
混元子道︰「貧道有一言相勸,若是保不了,不如棄了。」
多剌回府跟多倫稟報,多倫道︰「這老狐狸,本想拉他一起做個靠山,竟不上當。」
多剌道︰「老爺,不如就棄了吧,那些人就算救出來,也沒用了。」
多倫淡淡道︰「誰說要救他們了,給他們送信,只不過讓他們多挺一會兒,好給我時間安排,你下去吧。」
多剌道︰「老爺有什麼吩咐,老奴一定照辦。」
多倫道︰「你不行,太顯眼了,這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
太極早上剛剛起來,一奴便來報告︰「王上,今早發現府尹連同幕僚,全都死了,可是根本沒有外人進入過。」
太極怒道︰「軍中也有他們的人,混賬,跟孤叫板嗎?」
王總管報道︰「代武將軍求見。」
太極道︰「叫他進來。」
代武進來就跪在地上,道︰「臣該死,沒有看好犯人,請王上處罰。」
太極壓下火氣道︰「起來吧,孤也沒想到,這事就算了,對外宣布他們畏罪自殺。」
代武道︰「王上,臣該死。」
太極道︰「起來吧,孤還有件事交給你,你過來。」
一奴忙退了出去,代武站到太極跟前,太極過去說了一陣,代武道︰「小妹頑劣,臣怕誤了王上大事。」
太極道︰「無妨,若是出了問題,孤不怪罪,去吧。」
阿凡提幾日來都纏著鬼谷子和紫璞寶,直到他們把他轟了出去,安宰過來道︰「頭人,他好些了。」
阿凡提示意小聲,便去了沙牢,兩人到了底層,黑頭道︰「他能說話了,不過還很虛弱,他問我現在是什麼時候,還說要見頭人。」
阿凡提進了牢房,那人問道︰「你是頭人?」
阿凡提道︰「我是,你有什麼事要見我。」
那人問道︰「不知道古力多姆•龍澤,還活著嗎?」
阿凡提道︰「你認識大薩滿,他還活著。」
那人道︰「什麼大薩滿,這是什麼稱呼?」
阿凡提道︰「你不知道大薩滿?那是黑羽出現的杰出人物,現在居住在龍塔,掌管一應事務。」
那人道︰「果然讓他得逞了,那你是那一部的,不會還是黑羽吧。」
安宰道︰「我們是火羽部的,龍澤老狗把我們大頭人害死了,你又是誰,怎麼會認識大薩滿。」
那人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現在這具身體是誰的,你們想知道嗎?」
黑頭道︰「不是風伯就是雨師,還能有誰。」
那人道︰「不錯,就是雨師圭吾的,那你們知道為什麼風伯的尸體不見了嗎?」
阿凡提道︰「你身體很虛弱,還是多休息下吧,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那人道︰「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黑頭和安宰關好門,邊走邊問︰「怎麼不讓他說完?」
阿凡提道︰「叫他嗦嗦,今天偏不听,看他明天急不急。」
安宰道︰「對,另外他身體剛剛恢復,一下不能說太多,咱們還是明天再來。」
第二天阿凡提進去道︰「今天還是不能待太久,你也需要休息,給你半個時辰,有事說吧。」
那人急道︰「你听我說完,我活到現在,就是為了揭開龍澤的罪行,是他把我帶到這里的,說他們有秘密要交代,結果用我把風伯換了出去,還給雨師找到了還魂草,龍澤怕我跑出去告發他,進來之前給我下了毒,可惜雨師沒發現,等龍澤帶著風伯出去,雨師就施法附到了我的身體上,開始運功恢復,不料加速了毒素發作,臨時前吃下了還魂草,龍澤進來看我已經死了,便放心出去了,卻不知道我已經附在雨師身上,這些年我仗著雨師的鬼棲之體活到現在,就是為了等人來告訴他們這一切,一定要把叛徒抓起來。」
阿凡提道︰「你說得可是真的,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活了幾百年了,憑什麼鬼棲,可以不死的嗎?」
那人道︰「雨師本體可以自然吸收水氣,雖然功力被廢,可是這個能力還是有的,不信你看你們帶來的水。」
黑頭過去看了一眼,道︰「少了,今天我沒喂那麼多。」
那人道︰「你信了吧,一定要把龍澤的罪行公布出來,風伯要是還活著,對我族是個大災難。」
阿凡提道︰「你放心吧,這麼多年都沒有他的消息,肯定死了,不過現在龍澤一手把持大權,我們沒有實力跟他對抗。」
那人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那就殺了我吧,我活得太痛苦了。」
阿凡提遲疑道︰「雖然我怕你騙我,不過你這個樣子,我不能答應你。」
那人道︰「我這鬼棲之體,若不破壞,會有大災害,猶豫什麼,動手。」
安宰道︰「要想對付龍澤,還需要你幫忙呢,你一定不能死啊,我們會想辦法打開鎖的。」
阿凡提道︰「你忍忍,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說完便帶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