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子出了宮已是深夜,門下弟子道︰「師尊,城門已經關閉,我們是否找個地方歇息?」
混元子道︰「去臥地虎那里,看他有什麼消息,另外通知所有人,誰能提供刺客的來歷,就收誰當外門弟子。」
臥地虎本來正在後街胡同花天酒地,听手下說混元子找他,忙推開懷里的姑娘,問道︰「掌教大人到哪了?」
那人道︰「已經上樓來了,大哥快準備一下吧。」
此時混元子推門進來道︰「可是不歡迎貧道打擾了閣下雅興?」
臥地虎起身恭敬道︰「不敢,掌教大人請坐,怎麼不提前告訴小的一聲,也好給大人準備一間雅室。」
混元子揮手讓弟子守在門外,盤膝坐下道︰「無妨,來的匆忙,太極又沒留貧道歇息,只好打擾你了。」
臥地虎趕緊給混元子斟酒道︰「掌教大人來找我,那是看得起我,不知有何事勞動大人這麼晚入城?」
混元子道︰「今天公主遇刺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說完舉杯干盡。
臥地虎嘿嘿笑道︰「哪能不知道啊,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深閨的小姐夫人們都听說了。」
混元子道︰「那你覺得是誰干的。」
臥地虎俯身過去低聲道︰「不瞞大人,今天我手下看到幾個人抓了一些人進城,好奇之下就跟過去看看,你猜他們被押到哪去了?」
混元子皺眉道︰「既然進了城,那肯定是有勢力的,難道是府尹王勉已經找到人了。」
臥地虎搖頭道︰「不是,他們是尚府的人,那些人隨後就被分開領出去了,接著城里各處就失火了,我一打听竟然是羽族安排在城里的眼線。」
「哦,竟有此事,你知道這是誰下的命令嗎?」混元子吃驚道。
臥地虎神秘一笑︰「還能有誰,能動用這麼多人的,只有尚金明那個老家伙了,不過最近都是尚成都露面,看來他也是急了,一個爵位就把他拉攏住了。」
「沒那麼簡單,你繼續打听,好處少不了你的。」混元子說完起身走到門外,道︰「不打擾你玩樂了。」
臥地虎派了手下去給混元子安排住處,道︰「掌教大人好好休息,小的馬上派人去打探。」
趙婕淑和代瞳穿了衣服回來問道︰「你沒事吧,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趙恩蝶道︰「難道你們還想在溫泉泡一夜不成,早知道就不讓她們去送衣服了。」
趙婕淑道︰「哪有,只是你走得這麼快,奇怪罷了。」
代瞳道︰「姐姐們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趙婕淑見代瞳走了,問道︰「你沒踫到什麼人吧?」
趙恩蝶道︰「你個烏鴉嘴,踫到什麼人,早知道就讓你裹著回來了。」
趙婕淑道︰「沒踫到人就好,要不傳到太極那里,丟死人了。」
趙恩蝶道︰「就想著你的太極,快去睡把,沒準還能夢到呢。」
代武在軍中听到消息,派人回府找來紀世庭,道︰「瞳兒跟殿下在一起,你帶顧梓岳他們去照應一下,千萬不能惹事。」
紀世庭道︰「將軍放心,明天一開城門我就去。」
代武道︰「王上知道消息大怒,讓我領軍出去清剿山賊,等殿下回城你就把瞳兒帶回府,沒事別讓她亂跑,等我回來再說。」
紀世庭答應著︰「將軍放心,我知道了。」
鴻儀館中,巴圖魯道︰「大相,已有十幾天沒有消息傳過來了,看來大王動手了。」
祿東贊笑道︰「把握的時機不錯,不知道會不會給我個驚喜,你傳信回去,讓他們不要妄動,一切依著大王來。」
巴圖魯道︰「那些老油條,肯定不會吃虧的,大相不怕他們真的跑到大王那邊去?」
祿東贊道︰「若是哈魯沙真有魄力,我也可以早些休息,去西方看看,這幾年我一直在查找緣起的來歷,你也知道,按理以他的能力,應該是西方達尼國的王室,不過那邊傳回來的消息,說並無內亂,也沒有王室子弟失蹤。」
巴圖魯道︰「沒準是私生子呢,道教那個鬼谷子不就說是私生子嗎?腦子不好使。」
祿東贊道︰「也有可能,他們的能力非常有用,你想辦法約緣起出來,一定不能讓他留在這里。」
巴圖魯道︰「干掉他嗎?」
祿東贊道︰「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若是失手,以後就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還是勸說他跟我們回西域吧,就說幫他找親人。」
巴圖魯道︰「他那個師兄可疑的很,也不像是汗人,要不要趁機把他殺了,,那樣緣起就沒有什麼依靠了。」
祿東贊道︰「我一直想拉攏不名來的,誰知讓哈魯沙給破壞了,他這性子,真不像是個明君。」
巴圖魯道︰「難道大相想拉攏不夜大師,那我派人打听一下,看看他是哪里人。」
祿東贊道︰「既然他回來了,那就不要輕舉妄動,以免落人口實,緣起是西方人,還是盡量從他那里著手。」
巴圖魯道︰「不夜壞了我們的事,要不今天就得手了,落下的那些武器,不會查到我們頭上吧?」
祿東贊笑道︰「牽扯的人越多越好,那樣就能渾水模魚了,不知道大王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一切順利。」
沙沙回到王宮,稟報道︰「大王,我把他們全抓起來了,不听話的直接殺了,接下來怎麼辦?」
哈魯沙道︰「過不了多久祿東贊就知道了,趁這段時間趕緊收買他們,不听話的都殺掉。」
沙沙道︰「對對,那收繳的財物怎麼辦?听話的還給他們嗎?」
哈魯沙道︰「難道我收留他們是白給的嗎?在他們中挑些听話的,扶植起來。」
沙沙道︰「大王,那些馬賊說攻打沙牢城失敗了,有好多和尚在那里,另外火羽也不像傳說的那樣都是老幼,有好多人出城作戰。」
哈魯沙道︰「現在不管他們,那小和尚跑到東方去了,便宜他了,你先把城里安頓好,一定不能走漏消息,那些依附大相的軍隊先不要動,試試用錢財收買。」
沙沙道︰「是,大王。」
城中各處起火,把王勉忙的夠嗆,人手不夠救火也來不及,幸好火都不大,只燒了幾個店鋪,清月又不在城里,只好去找剛回京的呼圖錄幫忙,呼圖錄領了城防,便派人去府尹府听候差遣,王勉見到呼圖錄,道︰「將軍能協助老夫維持治安,真是感激不盡,將軍剛回京,就擔當如此重任,真是可喜可賀。」
呼圖錄道︰「王大人客氣了,都是為王上效力,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王勉道︰「早上一品衛也奉命出城了,將軍要保衛都城,事務繁多,老夫這就不打擾了。」
呼圖錄道︰「王大人慢走。」
呼圖錄等王勉走了,叫來屬下問道︰「有什麼消息?」
屬下道︰「抓了幾個放火的人,不過被尚府的人保走了。」
呼圖錄道︰「哦,那些被燒的鋪子有什麼古怪嗎?」
屬下道︰「應該都是羽族的據點,看來是龍澤得罪他們了。」
呼圖錄道︰「是誰下的命令?」
屬下道︰「現在是大公子當家,尚老已經把業務都交給大公子了,三公子被發落的城北去了。」
呼圖錄道︰「尚成都這樣做,絕非無的放矢,看來他一定知道些什麼?難道襲擊公主的是羽族的人,你馬上派人去浪蕩山,一定要保護好公主安全。」
屬下道︰「王上已經派了一品衛和清月道長,咱們沒有命令就出城,會不會落下口實給多倫。」
呼圖錄道︰「公主不能出事,多倫要是知道輕重,不會在這件事上糾纏,王上也不會怪罪下來,你快去。」
屬下領命去了。呼圖錄暗道︰想扳倒多倫,一定要靠殿下幫忙,要是能把刺客跟多倫聯系起來,就最好不過,府尹換人,就是一個好契機,不過那次被多倫擺平了,王大人雖是文官,可並非多倫一黨,我們還是實力太少。
多倫早上起來,就听多剌說趙恩蝶在城外遇刺,多倫怒道︰「這些人真是混蛋,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多剌道︰「不止外面,城里也多處起火,王勉那老東西去找呼圖錄借人維持治安了,老爺要不要給他添些麻煩。」
多倫道︰「此時不是動他們的時候,王上現在很敏感,上次刺客的事還沒頭緒,看來想對付公主的人很多啊。」
多剌道︰「呼圖錄私自派兵出城去了,沒有王上的命令,而且抓到一些放火的人也被他放了。」
多倫道︰「這都不算什麼,趕不走他,王上把他弄回來,就是為了警告我的,咱們不要出手,看著就好。」
多剌道︰「下面好多人來找老爺,說要奏呼圖錄私用軍隊,請老爺一起上朝。」
多倫道︰「叫他們都散了,最近不要來找我。」
多剌道︰「那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