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和白袍僧談論到天色發白,避火靈蛇想著寄體的事,催促道︰「都一夜了,你們有完沒完了。m」
白袍僧笑道︰「好了,你先出去吧,下次再說,我再想想。」
避火靈蛇道︰「可別忘了你答應的事,要是敢騙我,哼哼!」
不夜睜開眼就感覺精神好了很多,手臂上的箭傷也愈合了不少,慢慢活動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問題,便放下手起身出門了。
外面紫璞寶正在欣賞日出,見不夜出來笑道︰「好久沒看浪蕩山的日出了,真有些懷念,昨夜休息的可好?」
不夜答應著,還在想給避火靈蛇找寄體的事,紫璞寶見他深思,問道︰「怎麼?有什麼為難的事嗎?說出來听听。」
不夜道︰「還記得我說放出來的那團氣嗎?其實他是一個靈體狀態的精魂,我想給他找個寄體先用一陣,又不知道去哪找好。」
紫璞寶想了一會兒,笑道︰「有了,就用我那徒兒清月的身體好了,他反正是要隨公主回京去的,不會被人察覺,等到了京城,在換一個。」
不夜猶豫道︰「這行嗎?清月手下還有那些禁軍要指揮。」
避火靈蛇叫道︰「有什麼不行的,你當我什麼都不懂嗎?我也活幾百年了好不好,指揮幾個人還不跟玩似得。」
紫璞寶听不到避火靈蛇說話,道︰「沒事,都是我門下弟子,等他被控制了,我去吩咐他們就行了,不過你那小兄弟得跟在咱們身邊才行。」
避火靈蛇听紫璞寶叫他小兄弟,不滿喊道︰「你才是他小兄弟,你全家都是他笑兄弟,你個臭道士。」
不夜傳念給他,道︰你出來可安分一點,要不我就只能把你送回去了。
不夜道︰「那咱們需要怎麼做?」
紫璞寶自信滿滿,「你就看好吧,等他一會兒路過去看公主殿下,我就給他施加一個法術,讓他迷糊幾天,等他醒來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說完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模樣。
清月這幾天被刺客弄得精神恍惚,昨天听到公主後山遇刺的消息嚇得魂飛魄散,待听到公主無恙才忙帶人去後山搜索,只找到五具尸體,除了一些銀兩什麼代表身份的東西也沒有,便指使人把尸體送回城中檢查去了,一夜也沒有睡好,待到天亮便起來去向公主問安。
清月正低頭沉思往真武殿後山走去,冷不防有人拍他肩膀一下,以他現在修為,能近到如此距離不被發現,修為必定不俗,清月心中一驚,正要撤身出手,就感覺眼前突然模糊起來,腦子暈暈沉沉,就像喝了幾斤老酒一般,眼皮直往下墜,他努力想要甩頭清醒過來,不過紫璞寶哪容他明白過來,照他腦袋一彈就把迷暈過去,不夜從旁邊樹後閃過來道︰「行了嗎?」
紫璞寶道︰「沒問題了,把他拖到林子里,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去看看那個鱉孫怎麼還不起來。」搖搖晃晃就找鬼谷子去了。
避火靈蛇急不可耐,催促道︰「好了嗎?趕緊施法,還等什麼。」
不夜把清月拽到林子中,傳念︰這一會兒你也等不了,再催我就不管了。說著一指點中清月靈台,開始默念口訣。一股真氣順著指尖傳到清月身上,接著清月蹦起來道︰「這是什麼身體,這麼差勁,連我十分之一的功力都發揮不出來,還能不能行了。」說完扭動起來,開始適應新身體。
不夜撇嘴道︰「不滿意就滾出來,你當誰能隨便活你那麼久,破事真多,以後自己找去。」也不理他,就往回走。
清月追在後面,由于身體還不適應,走起路來不止身體扭動幅度很大,竟然還是順撇,不夜回頭看了一眼差點沒噴出來,道︰「你沒事還是找個沒人地方練練走路吧,要不非讓人當成怪物抓起來不可。」
清月不服道︰「有本事你進我身子走兩步試試,沒準還沒我走得好呢。」說歸說,也覺得不夜說的有道理,見左右無人,忙拐進林子中消失了。
不夜見他乖乖消失,放下心來,忙回屋洗臉去了。
且說那首領落到幾里以外一處土坡,見就剩自己逃了出來,想起以前做多大的買賣都沒今天這麼慘烈,竟然除了自己全部折了進去,憋屈的嚎啕大哭,牽扯到大腿的箭傷,疼得又停了下來,把箭拔了,罵罵咧咧的把腿包扎了,把身上沒用的東西都扔了,望著遠處的浪蕩山瞪了一會兒,發誓要回來找猴子報仇,然後一瘸一拐的往北邊行去。
太極當夜就收到公主遇刺的消息,忙派一奴過去查看鴻儀館有無異動,得到的回報是祿東贊和手下等人都待在館中,沒有異常。太極想起城中失火的事,問道︰「你確定那些鋪子都是龍澤安插在城中的眼線?」
一奴低頭道︰「是,王上,現在城中不敢說沒有探子,不過他們活得也小心翼翼,絕不敢有什麼歪心。」
太極冷笑道︰「那祿東贊倒是裝得跟沒事人似得,豈不知這樣嫌疑更大,孤就是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把消息通知給外面人的,事情過後,又是怎麼得到消息的,他們也不接觸外人,真是妖異。」
一奴道︰「不如臣偷偷抓一個人來,問問看?」
太極搖頭否定道︰「不可,沒有確鑿證據,不能妄動,他們若是少了人,豈會安分,到時候傳到外面,于我月汗顏面有損。」
一奴道︰「是,還是王上想得周到,臣多嘴了。」
太極沉吟道︰「要是能把他們灌醉了,套些話出來就好了,可惜現在多倫讓孤不放心啊,別人又沒有他那些花花腸子,王勉雖然忠心,可惜性子太直,若讓他行這等事,非教訓孤一頓不可,難難難!」
一奴試探道︰「臣看那祿東贊對緣起師父推崇備至,雖說他是西域人,不過不夜大師卻是我汗人,王上何不請大師幫忙,也算是為了保護公主的安全,大師必不會推辭的。」
太極沉思片刻,道︰「孤現在才感覺無人可用,父王留下的老臣都被多倫籠絡了,就連這宮中,也有他的眼線。」
一奴听了忙跪下道︰「臣該死,願為王上分憂。」
太極笑笑道︰「無妨,不用管他,若是把他打掉了,難免沒有別人替代,現在孤知道他是誰,留著他還有用。」
一奴道︰「是,王上還有什麼吩咐。」
太極道︰「你看好鴻儀館,等大師回來,孤就跟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