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王府,劉士知便告辭去布置了,趙天高進到內府,就听里面雞飛狗跳,鬧成一團,門口幾個僕人見了,忙驚慌的行禮,趙天高問道︰「這又是怎麼了?」
原來這趙天高跟趙天原和趙天賜是同父異母兄弟,乃是先皇酒後跟一宮女所生,先皇在世時十分寵愛皇後,雖有後宮十幾人,但從來都是宿在皇後那里,就算趙天高出生也不過封了他母親一個婕妤,以致產下趙天高後沒幾年就抑郁而死,讓當時還小的趙天高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又因為自己不是嫡出,備受冷落,連帶著對自己的原配榮國公之女錢氏也不冷不熱,致使現在趙杰明和趙婕淑都是他寵愛的葉氏所生,不過錢氏到底是娘家有勢力,趙天高也不敢太過刁難,這府中的大權還是錢氏掌著。平時兩人倒也互不相犯,這回是趙婕淑寄來家書,跟母親葉氏抱怨牡丹死了,自己人手太少,平常花銷也緊張,讓母親給自己派些人來,葉氏雖是出身小戶人家,不過也知道在外面講的是排場,便拉下臉來找錢氏討要些人手,再拿出自己平時得趙天高賞賜的首飾,準備變賣了給女兒送去。
錢氏到從來沒想過自己不得寵是因為趙天高心里對她出身有排斥,久而久之加上下人挑唆,只當是葉氏狐媚,迷惑了王爺,不過因為家教良好,倒也不曾為難過她,這回葉氏來找她要人,本來也沒什麼,不過葉氏剛開始只是派了房中的婢女來,心想免得兩人見面尷尬,不知是錢氏房中的婢女跟她以前就有矛盾,還是要給自己主母出氣,一來二去兩人就吵了起來,結果還動了手,那葉氏婢女人單力簿,便被欺負的哭哭啼啼回去了,葉氏一听也來了火氣,便帶了下人找錢氏理論,結果就吵起來了。
趙天高听了來龍去脈,暗道葉氏不懂事,你等我回來跟我說不就完了,現在正是緊張時候,也不能和榮國公府鬧的太僵。
趙天高想到此處,走進院子大喝道︰「都給我閉嘴!」
眾人見是王爺,忙都退到一邊,低頭不語,葉氏雖然得趙天高寵愛,不過府中還是錢氏勢大,哭哭啼啼的跑到趙天高跟前,正要訴苦,便見趙天高臉色一寒,指著外面,沉聲道︰「滾回去。」
葉氏何時見過趙天高如此惱怒,被唬的一愣,連抽噎都忘了,旁邊的婢女見狀忙上前扶了葉氏就走,這下倒把王妃錢氏嚇了一跳,不知趙天高這是唱的哪一出。
趙天高見葉氏院子里的人正要跟著溜出去,便道︰「主母爭吵,你們這些下人不知道勸阻,還來鬧事,每人給我鞭笞二十,若有再犯,趕出府去。」
外面守著的王府親兵便沖了進來,把人押下去處罰了。趙天高轉頭對錢氏道︰「都是下人不懂事,你就別生氣了,我也處罰過了,甄萱(葉氏本名葉甄萱)出身低,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王妃錢氏(本名錢鳳嫦)見王爺如此說,良好的家教自然流露出來,忙道︰「不怪妹妹,這事也是我的不對,沒有管教好府中的人,以至于生出這些事來,還望王爺責罰。」說完就要拜倒下去。
趙天高忙過去扶住錢氏,笑道︰「還是鳳嫦識大體,也是我冷落你了,讓下人也沒了尊卑。」
回頭沖院中眾人厲聲警告道︰「以後府中以王妃為首,誰若是再敢犯上,絕不輕饒!」
眾人紛紛答應著,由于葉氏的人都被帶走了,這里都是錢氏的人,听著這話還高興起來,婢女詠蓉忙把大家打發出去,見王爺還站在院子里,忙道︰「王爺好久不來看過王妃了,不如進去歇歇,奴婢這就去沏壺茶來。」
錢氏倒是對趙天高沒有什麼怨恨,听了詠蓉的話便巴巴看著趙天高,有點期待又忐忑道︰「王爺剛剛回府,不如進來換了常服再走。」
趙天高一想剛剛訓了葉氏幾句,若是一出去就進了葉氏院子,豈不白做戲了,便道︰「也好,今天就陪陪鳳嫦。」朝屋中走去。
鳳嫦一喜,忙吩咐詠蓉準備些飯菜,緊跟著趙天高進屋了。
趙天賜退了朝,早有人把趙天高一舉一動都報了上來,趙天賜問道︰「可听到他們談些什麼?」
那侍衛道︰「那邊說怕被不動禪師發現,不曾偷听到什麼,望皇上恕罪。」
趙天賜笑道︰「禪師修為精深,也難為他們了,叫他們小心行事,不要輕舉妄動。」
接著又道︰「听說出雲遇刺,刺客手中竟然有軍中利弩,李延嗣如何說?」
侍衛道︰「李大人查出是下面人私自出售換了軍餉,已經處罰過了,不過若是拖延下去,保不準還會發生,李大人懇請皇上延緩出海計劃,以解燃眉之急。」
趙天賜听了凝立不動,片刻後道︰「出海事大,若是能避開石蠻直接通商西方各國,可對石蠻形成圍攻之勢,利在千秋,也可緩解國庫開銷,你叫李延嗣在拖拖,只要艦隊一回來,困難自解。」
侍衛道︰「現在就是仗著李大人在軍中威望,才能拖這麼久的,要是•••」
趙天賜面色一冷,道︰「朕自有決斷,你去傳旨吧。」那侍衛忙退了出去。
趙天賜喃喃道︰「不夜大師,菩提傳人,你到底是真是假,不過你救了出雲,朕還是要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