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一直觀察四周,見是尚成化下樓,也沒回頭,暗道怎麼是他,若是被認出來,該怎麼解釋才好。m
墨子伍到底是書香世家,正在月復中打稿如何開口相邀,腳下就慢了點,掌櫃正好攔住尚成化,作揖笑道︰「三爺怎麼下來了,有什麼吩咐,小的這就去辦,下面嘈雜,還請三爺上樓吧。」
尚成化听他說話倒是受用,便道︰「我看到一個相熟的朋友,下來請她一同喝幾杯,你去吧。」
掌櫃暗道︰難道三爺也認識公主,不對啊,除了大爺,別人可是沒來過摘星樓的。正猶豫要不要再勸,墨子伍上前道︰「你放心,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會在你這鬧事的。」
掌櫃訕笑著道︰「墨公子說笑了,小的這就下去。」
不夜听他們說話,便對趙恩蝶囑咐道︰「這人是尚成都三弟,我見過一面,你把他打發了吧。」
趙恩蝶見尚成化一副上午踫到的那個潑皮的嘴臉,心中便先起了三分火氣,見兩人過來,不等他們開口,便道︰「哥哥,我吃好了,咱們走吧。」
不夜一想出去也好,便要站起來離開,尚成化見狀忙按住不夜肩膀,道︰「慢來慢來,怎麼我一過來,就要走啊,我不是壞人,只想請兩位上去坐坐。」
墨子伍道︰「姑娘放心,這位是尚氏三公子尚成化,家父忝為崇文館院正,樓上也都是京中才俊,不過一見姑娘驚為天人,所以厚顏相請,還請見諒。」
趙恩蝶笑道︰「竟然知道是厚顏,也算是有自知之明,那就讓開吧,我沒空。」
不夜被按著不好掙月兌,道︰「小妹也說過了,還請公子恕罪,我們這就回去了。」
尚成化一听這是不給自己面子,腦子一熱,月兌口便道︰「少廢話,今天要是不上去陪我們喝酒,別怪三爺來硬的。」
墨子伍忙道︰「都好好說,不過是請姑娘喝幾杯,怎麼能如此無禮,不知兄台府上如何稱呼?」
不夜道︰「不敢,無名無姓的,恐怕說了你們也沒听過。」
尚成化拍著他肩,道︰「算你識相,姑娘走吧。」
趙恩蝶見他眼中神色,不禁更加厭惡,冷冷道︰「你們不止厚顏,看來還有些無賴,我偏不上去,你能怎麼樣?」
福爾年在樓上見倆人還在說話,不由道︰「看來成化是踫壁了,子伍兄那三寸金舌也沒能說動人家,我看還是算了,叫他們上來吧。」
南宮元朗看的有趣,道︰「別啊,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如此讓人心動的女子,怎麼能就這麼算了,不如我們一起下去?」
貝南來道︰「這里在公主殿下對面,還是不要鬧的太大,你們別忘了咱們是來一睹公主玉顏的,怎麼隨便見到一個,就把正事忘了。」
南宮元朗道︰「可惜了,公主是不敢想了,不過如此佳人,若是錯過恐怕抱憾終身。」
墨子伍見趙恩蝶露出不悅神色,心知今天絕難成功,便道︰「他喝多了,那就不打擾二位了。」拉著尚成化便要回去。
尚成化仗著酒勁,擺月兌墨子伍,一把向趙恩蝶抓去,嚷道︰「我就不信了,今天還非請你喝酒不可。」
不夜見他去抓趙恩蝶,起身攔住他手,道︰「三公子自重。」
尚成化看他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那里見過,問道︰「你認識我?」
趙恩蝶起來道︰「別跟他廢話,咱們走。」拉著不夜就要出去。
掌櫃看著著急,心道怎麼還不回來。就見那伙計帶著對面的肖鐵山,走了進來。
肖鐵山進來就看見趙恩蝶和不夜被尚成化纏著,墨子伍見進來一個穿著盔甲的大漢,正尋思這是哪支部隊的人,樓上福爾年驚呼︰「是公主的親軍,好像是個統領。」本來浪蕩山遇襲之後侍衛大都負傷回國了,留下的實在不多,軍階也都較高,福爾年在司儀府又接觸過這類資料,所以一眼就看出來了。
南宮元朗道︰「難道公主要來得月樓?所以派人先來清場的麼?」
貝南來戲謔道︰「你腦子能不能不全放在女人身上,人家就不能出來吃口飯啊。」
南宮元朗笑道︰「要不是我對女人如此有研究,怎麼能和你們臭味相投呢。」
樓下墨子伍正在猶豫要不要拉走尚成化,趙恩蝶便道︰「肖統領,你怎麼來了?」
尚成化還正在犯著迷糊,聞言心道︰來個統領怎麼了,三爺還能怕了你不成。正要繼續糾纏,墨子伍卻突然臉色一變,拉著尚成化耳語幾句,便往樓上走去。尚成化仗著酒勁嚷嚷道︰「侍衛怎麼了,不還是住著我家吃著我家麼?跟爺搶女人,有底氣麼?」
其余客人見狀,紛紛結帳走人,一時間大堂里空闊了不少,外面尚子規見肖鐵山也進去了,本來還以為是來接公主的,見里面突然涌出人來,忙攔住一人問道︰「里面發生什麼事了?」
那人看他帶著一幫人,道︰「尚成化在里面喝醉了調戲一個姑娘,正好對面摘星樓的人認識,怕是要動手,我還是先走的好。」說完一讓就溜了出去。
尚子規回頭吩咐手下,「馬上把公子請來,其余人不要動,先看看再說。」
肖鐵山見狀正要說明身份,趙恩蝶搶先道︰「三爺好大的威風,不如去後巷吧,那里我們肯定搶不過你。」
不夜轉身道︰「好了,他喝多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樓上幾人也趕緊下來勸道︰「好了,既然是公主殿下的人,那就算了,咱們回去繼續喝酒。」
尚成化覺得丟了面子,不肯罷休,道︰「那又怎麼樣,這里是月汗國,難道我還怕他一個天汗的統領嗎?今天你不敬我們一杯,誰來都不好使。」回頭對幾人道︰「你們坐下,伙計上酒。」
南宮元朗見勸不動他,尷尬道︰「肖統領勿怪,成化他今天喝多了,多有得罪。」
福爾年也道︰「你們還是先走吧,改日再向大人賠罪。」
貝南來見肖鐵山也不說話,只是站在原地,好像這事跟他完全沒有關系,不禁暗自生氣︰這人怎麼回事,我們都說好話了,莫非還讓喝醉的人給你道歉不成,趕緊帶了人走啊!
伙計小心的把酒擺上,尚成化道︰「既然有人認識你,也不為難你了,給我們幾個倒杯酒,今天就算了。」
墨子伍等人見狀松了口氣,忙道︰「如此也好,就當我們敬統領一杯。」
趙恩蝶笑道︰「你們敬他跟我有什麼關系,讓我給你們倒酒,門都沒有。」
眾人听了,不由面面相覷,肖統領不是來救你的嗎?怎麼如此說話。此時肖鐵山道︰「若是讓殿下倒酒,臣實在不敢喝,這酒就不用敬了。」
尚成化一听酒就醒了,叫道︰「你說什麼,誰是殿下?」不等其余人反應,門外進來一人,道︰「老三,好大的排場,怎麼回來了也不跟大哥說一聲。」
尚成都走到趙恩蝶身邊,拱手道︰「殿下受驚了,都是家中管教不嚴,還望殿下恕罪。」
趙恩蝶見是尚成都,笑道︰「成都哥哥這是干什麼,我要是知道他就是成化哥哥,怎麼會如此無禮,反倒是妹妹的不是了。」
眾人一下都清醒了,南宮元朗道︰「大公子,都是誤會,成化他是喝多了。」
尚成都笑道︰「各位大人還是真閑啊,衙門里都沒事做了,大白天就來喝酒。」
幾人平時倒是想跟他套套近乎,不過人家壓根就不搭理他們,尤其是南宮元朗,見尚成都教訓自己,還得笑臉賠不是,心里別提多恨了,尚成化一見大哥酒就嚇醒了,見幾個朋友都不吱聲,忙道︰「大哥,我是無聊找他們出來坐坐,不知道殿下在此,我馬上就走。」
趙恩蝶見尚成都在,也不想太難為尚成化,便道︰「那改日再給你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