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成及趁著菜還沒上,使出渾身解數,把幾百年來所見趣聞軼事一一道來,眼見多媚並無神色變化,不禁暗嘆現在小姑娘真是越來越難得手,卻不知她根本對年輕人就不感冒。
多媚心中也是震驚的無以復加,沒想他在書院中從不出門,卻對大荒世界所知也如此駁雜,心想若是他年紀再大些,可就最好不過了。
不一會兒菜碼紛紛端了上來,尚成及也有些心灰意冷,不禁停了下來,道︰「咱們先吃東西吧,算我給小姐賠罪。」端起酒杯,敬了過去。
多媚也不推辭,略一示意,便舉杯飲了,尚成及見了,便喝了酒,開始吃菜,也不再說話,只想著自己的事。
多媚見他突然安靜下來,以為他只是遵循「食不言,寢不語」古訓,便由白荷布菜,也細嚼慢咽起來。
另一邊代瞳進了摘星樓,便跟趙恩蝶好一頓抱怨,又說自己回去就被看管起來,好不容易才出來的,要公主替她說說。
趙恩蝶和不夜听了一笑,不夜道︰「這也是代將軍對你的愛護,我們不好插嘴。」
趙恩蝶道︰「若是不能常來,就在家中多陪陪父母,姐姐知道你惦記,不會怪你的。」
代瞳本想讓公主幫自己出面說服大哥,好常跑出來,沒想卻是如此光景,不由喪氣道︰「在家有什麼意思,悶死了,還不如去書院呢。」
趙恩蝶和不夜听了都笑起來,代瞳見狀,道︰「我說好過來打個招呼就回去的,他們還在下面等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顧梓岳到了得月樓,見二人都在樓上,不禁叫苦,只好包了一個靠窗的雅間,趁機在門口假裝停留,剛開始只听尚成及自己說話,後來伙計上樓送菜,只好回去了。
等過了一會兒再去偷听,里面就完全沒有聲音了,只好回去等代瞳出來,不久代瞳自己出了摘星樓,顧梓岳忙在樓上招呼,代瞳便帶著人直接上了樓。
代瞳進來就問︰「怎麼樣?有什麼事,是不是他們在私會。」
顧梓岳道︰「不像,剛開始只是尚成及自己在那吹牛,後來就沒了動靜,我正要下去呢。」
代瞳道︰「看那小子平常蔫不拉嘰,沒想還能把媚兒帶出來,最近我沒去書院,可有什麼新鮮事發生。」
顧梓岳道︰「除了公子給你請了假,別的沒听到什麼,對了,前些日子就在得月樓這,墨子伍和尚成化他們好像得罪公主了,現在墨子伍還在家面壁呢,福爾年躲進了多府,尚成化被趕到雪原去了。」
代瞳道︰「哦,這麼大事,剛才姐姐都沒提過,要是听她親自說該多好玩,還有什麼,快說。」
顧梓岳道︰「我也是听人說的,具體不清楚,看來他們一時半會也出不來了,要不咱們還是先溜回去吧,要是被公子發現了,就壞了。」
代瞳也知道不能久留,只好匆匆下樓跟他們回府去了。
多媚吃完看著尚成及道︰「我吃好了,若是沒什麼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尚成及見沒什麼進展,心里也是喪氣,便道︰「那好,我就不送了。」
多媚便帶著白荷下樓走了,白荷到了樓下小聲道︰「小姐你不纏著他了,不是要修理他嗎?」
多媚道︰「看他今天樣子跟以前不同,有些東西想不明白,緩緩再說。」說著上車去了。
尚成及在樓上也心事重重,暗道︰難道是我落後了,怎麼一個丫頭也這麼難纏了,不行,看來還得努力,當下先要找個地方提升功力。不如就在這里好了,離他們也近,還不用擔心被那老道發覺。打定主意就下樓定了一間,由于頂樓被包了,只好住在下一層。
不想被尚子規發現了,暗道七公子怎麼住進這來了,便吩咐人回去報告尚成都。
羽族龍塔地牢,空見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頭上也長出一層頭發來,龍坎放下手中的皮鞭,吐氣道︰「你真是我見過最能挨的漢子,現在連句話都不說了,要不是有命令,我非殺了你不可,也算敬重你。」
空見仍然是低著頭,憋著一口氣,心中反復念著︰不能說話,只要一泄氣,就抗不住了,挺住!
龍坎繼續絮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得到你們羅漢堂的馭鬼術,不過你想想,就算那東西在寶貴也不是你自己的,還有那麼多弟子知道呢,你現在不說,受這麼多罪何苦呢,不如你告訴我,我擔著受罰,把你放了如何?」見空見依然沒有反應,道︰「我知道你听著呢,你好好想想,我也不想在這跟你耗下去了,今年天氣反常,收成不好,我也有很多事要做的。」見他還是不為所動,只能先出去了。
外面龍犴見他出來,馬上過來道︰「怎麼樣,還是不說嗎?」
龍坎道︰「真特麼是條漢子,一個月了,硬是連個痛都不喊,對了,黑羽那邊怎麼樣了,還是沒有改觀嗎?」
龍犴急道︰「是啊,頭人派人來說了好幾次了,都被我擋住了,要是被師尊知道了,怎麼辦?不如•••」
龍坎道︰「反正都瞞了這麼久,你當現在坦白就沒事了?幼稚,對了,我讓你帶人去那作法怎麼樣了?」
龍犴道︰「就是沒有效果頭人才急的,平時咱們也做過啊,怎麼這回就不行了呢?」
龍坎道︰「奇怪,師尊的法術明明可以召喚暴雨,是不是人不夠?」
龍犴道︰「我把咱們的人都派過去了,按理說都是黑羽一族,不怕他們不出力,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天晴的跟沙牢一樣。」
龍坎听了一驚,忙道︰「你最近有沒有注意沙牢的動靜。」
龍犴道︰「當然有,要不是沙牢城阿凡提那小子賣給黑羽糧食,恐怕挺不到現在呢。」
龍坎不悅道︰「我說的是天氣,沙牢那邊的天氣有沒有什麼變化?」
龍犴不明所以道︰「天氣?沙牢天氣跟咱們有什麼關系,現在是咱們部落歉收,我哪有心情關心沙牢天氣。」
龍坎道︰「你派人留心沙牢那邊的情況,這里肯定有什麼貓膩,那邊的糧食是從哪來的,你清楚嗎?」
龍犴道︰「月汗和天汗不是靖邊了嘛,那些商人以大價錢偷偷從北地雪原繞過來的,阿凡提也吃不了那麼多,當然要賣了。」
龍坎道︰「不會這麼簡單,可惜我這里有事走不開,你一定要注意阿凡提,那小子不簡單。」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