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在賈母的正廳里,所有人都疑惑的看著黛玉。
賈母也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對黛玉招了招手︰「到外祖母這里來。」黛玉小心的走了過去,低聲請安。賈母卻搖了搖頭,問道︰「玉兒且慢慢說,寶玉的玉怎麼又和紀家的二小子扯上關系了?」
黛玉瞧了賈敏一眼,才道︰「剛剛子衡哥哥身邊的人傳話進來,說有人將寶玉的玉送到了西郊的當鋪中,當鋪的小童沒有眼力見,給收下了。」
「什麼?」賈母立刻的瞪大了眼楮︰「你說那玉現在在紀家?」黛玉點了點頭︰「應該是的,那小廝只傳了話,並沒有帶東西進來。」王夫人也在一旁激動萬分的說道︰「大姑娘說的可真?」這王夫人也是糊涂的,管賈敏叫大姑娘,管黛玉依舊叫大姑娘。
賈母立刻瞪向王夫人︰「她哪里知道真假,你還不趕快派人去東平郡王府。他家的世子和二小子進京都多長時間了,你可派人去走動了?真是個糊涂的!」賈母看來這火氣不小,都當眾責怪起王夫人來。
王夫人立刻低頭請罪,但不難看出,臉上的神情是不太好的。王熙鳳卻在一旁道︰「老祖宗這會兒就別責怪太太這個了,還是先讓人將那碎了的玉拿過來吧,如此說來,這玉極有可能是假的。」
賈母道︰「這也說的是,快快派人去取。」
黛玉這才意識到,原來這邊賈敏真的派人找到了玉,而且找到了一塊打碎的玉。黛玉好奇的看向賈敏,皺了皺眉頭。賈敏沖黛玉做了個稍安勿躁的表情,讓黛玉仔細觀察。
這會兒外面的婆子們回話,說是太醫到了。黛玉不禁愕然,原來太醫這會兒才到,這古人也太沒效率了,這要是急癥。豈不早就死翹翹了。
而賈府的眾人似乎對太醫來的速度還挺滿意,賈母爺站了起來,往寶玉的院子里去了。黛玉這才有機會到賈敏面前,低聲問著︰「母親給女兒解解惑。這都是什麼情況啊,怎麼瞧著這麼糊涂。」
賈敏幫黛玉弄了弄頭發,笑道︰「這有什麼糊涂的,不過就是那些丫頭們見母親的陣勢一擺出來,都有些怕了。不過幾句話就問出來,原來那寶玉睡著之後,平日里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丫頭將玉偷偷的拿出來瞧瞧,誰知竟然掉在地上摔破了,就幾個人一合計,埋在了屋後的牆根下。」
黛玉瞬間瞪大眼楮︰「摔碎了?怎麼可能摔碎?」
賈敏笑道︰「當時我也很想不明白。不過這會兒看來,那玉肯定是假的了。」黛玉撇了撇嘴︰「那也不能成為理由啊,難道二舅母竟然看不出那玉是假的嗎?」
賈敏搖了搖頭,沒再說話。此時母女二人已經跟在眾人身後,來到了寶玉的屋子里。寶玉的屋子布置的和一個姑娘家的繡房其實沒什麼區別。各種新奇的玩意兒擺了一屋子,一看平時就得寵異常。
從下午發現玉丟了開始,寶玉就一直渾渾噩噩的在睡覺,很少有清醒的時候。現在黛玉覺得那玉跟寶玉有所聯系恐怕也不是真的了,後來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原來那丟玉的事情,基本是別人續寫出來的。曹老爺子還真沒對那塊頑石給與什麼特殊的使命。
今日來賈府出診的太醫姓王。是賈府速來用慣了的。但這位太醫其實在太醫院也沒有很高的地位,雖然榮國府是國公府,但在這京城里也不算是一等尊貴的。
但賈府人顯然很信任這位王太醫的醫術,但凡有什麼大病小病都愛請這位王太醫。而賈府又一向是個大方的,王太醫出一趟診也能得到不少好處,所以這一來二去的。就成了默契。
王太醫給寶玉診治了許久,又是把脈,又是看口鼻,最後甚至用銀針扎了一下寶玉的手指。即便如此寶玉也只是動了一動,連哼都沒哼。扭頭又睡了。
這下就是對醫術一竅不通的黛玉也知道這里定然是有問題了,果然那太醫看了一眼銀針之後,對賈母道︰「老封君,這寶二爺恐怕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王太醫這話一出,屋子里頓時驚呼一片,王夫人更是抽泣的問道︰「太醫快瞧瞧,這是可是中毒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邢夫人則道︰「怎麼會中毒呢,這日日和老太太一起吃一起住的,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向寶玉下毒。」
賈母瞪了兩個兒媳一眼,對王太醫道︰「勞煩太醫給看看,這孩子可還好?」
王太醫道︰「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吃了一些麻沸散,對于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暫時不會清醒罷了,待藥效過去,又不吃新的,自然就會清醒了。」
黛玉則在後面對自己的母親瞪大了眼楮,低聲道︰「麻沸散是那華佗發明的嗎?」賈敏點了點頭,黛玉頓時覺得太長見識了,她只听說過後世那些育兒嫂為了讓嬰兒乖巧不鬧事,給吃安眠藥的。卻沒听說過這古代還有少爺被吃麻沸散的。還好這年代沒有毒品,不然這寶玉還不成了癮君子。
想到這里,黛玉瞬間就睜大了眼楮,有些恐怖的想到這個年代,罌粟花這種東西應該還沒傳入中國吧。黛玉努力的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發現她實在沒什麼印象,不由得有些嘲笑自己的杞人憂天。
不管怎麼說,王太醫的話還是證實了寶玉這個樣子其實和丟玉沒什麼關系,而且還沒準兒是有人特意造出了這個假象,就是想讓大家認為這塊玉真的丟了。
送走了王太醫之後,黛玉才有幸看到那碎玉的樣子,看起來真的並沒有什麼不同,也可以說跟黛玉中午前看見的一般無二。黛玉開始覺得,保不齊寶玉之前帶的玉就一直是假的罷了,這才有這一連串的故事改變,因為負責記錄故事的頑石出去玩了,所以沒有把故事完美的反應到歷史中去。
黛玉太佩服自己胡思亂想的能力了,看來這人一閑下來果然會變得瑣碎。黛玉一直認為自己是利落且十分有主見的人,原來這一切的真相只不過是隱藏在她後世比較忙的假象之下。
王熙鳳親手將那兩塊碎玉送到了賈母的面前。懷疑的道︰「老祖宗您瞧,咱們一開始都顧著去哀嘆了,卻沒發現這玉本來就是兩塊連在一起的,上面的字根本就是後嵌上去的。這才會如此一摔就碎。」
賈母拿過鴛鴦呈上的老花鏡仔細的看著,果然見那碎玉的邊緣十分的整齊,甚至沒有磨手的感覺。之前眾人一看玉碎掉了,就光顧著想寶玉的生命有沒有危險,竟然沒人想到這塊玉是不是假的。
賈敏嘆道︰「咱們都糊涂了,若不是紀家派人送來了消息,恐怕咱們還都瞞在鼓里呢。究竟是誰要做出這麼一塊假玉來蒙蔽咱們的視線呢,老二家的,你將這事情速速的告訴老二,這已經不咱們後院的事情了。」
王夫人正色的道︰「是。請老太太放心。」
賈母又道︰「看來這真玉還真是在紀家人的手里,快去準備重金,即便是紀家不缺咱們這點子東西,該送的禮也要送去。」王夫人又應了,賈母看著王夫人那副木訥的樣子。恨得牙根癢癢,沉聲道︰「你就妥善的管好這些事情吧,府里的事兒就讓敏兒拿個主意。」
王夫人這下不再點頭了,震驚的看向賈母,那個好字遲遲沒有出口。賈敏頓時皺起了眉毛,剛要開口訓斥,賈敏就已經搶了先︰「母親真是不怕女兒累著。女兒可不願管這些爛事情,就每日陪母親說說話就是了。」說完,又瞧了一眼王夫人,笑道︰「我瞧二嫂子將這府里上上下下管的也挺好的,今日的事情不過是關心則亂,一時疏忽罷了。
賈母表情還是十分的不滿。對賈敏道︰「關心則亂哪里是一個當家主母該有的氣度,我瞧她這兩年也憔悴了許多,休息一陣子也是好的。」賈母看來並不準備輕饒王夫人,依舊說著。
王夫人見事情已經這樣了,即便是千般不願。還是低頭道︰「多謝母親體血。」
賈母這才又看向賈敏,笑道︰「你也別嫌麻煩,當日你一邊讀書一邊還能將這院子管的妥妥帖帖,今日又能麻煩你多少。再說事事有鳳丫頭張羅呢,你就只給個意見就是。」
賈敏瞧了一眼王熙鳳,笑道︰「給意見是肯定的,但事事還要鳳丫頭自己做主才是,我可不想被人家戳著脊梁骨說,都嫁出去的姑女乃女乃了,還要管哥哥嫂子的生活。母親就體諒體諒女兒,可千萬得應了。」
賈母被賈敏那小女兒的神態逗的一樂,這才笑道︰「也罷,就由你吧。」話音才落,就听人通報,說是紀子衡和林翾進來了。賈母頓時一喜,讓人趕快請去正廳。
由于紀子衡算外男,所以黛玉和迎春、探春、惜春並沒有去湊熱鬧,而是去了小花廳。不多時就听見丫頭們三三兩兩的向紀子衡請安的聲音。
花廳里開著窗戶,黛玉等人很方便的就能瞧見紀子衡一身絳色錦袍,大步的走進了賈母的上房。探春笑道︰「林姐姐可知這位紀二爺多大的年紀,看起來怎麼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黛玉一愣,想起平日紀子衡的樣子,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探春妹妹的形容太貼切了,那人就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不過年紀到還真的不大,也就比咱們二人大了幾個月而已。」
探春似乎對紀子衡頗為感興趣,笑道︰「林姐姐和咱們說說紀家的事情吧,也讓咱們長長見識。」黛玉瞧了探春一眼,還沒說話。迎春就道︰「三妹妹這話問的奇怪,難道林妹妹還能知道紀家的事情不成。要我說,咱們也別在這兒坐著了,或是回房,或是去林妹妹那里繼續叨擾,都是好的。」
惜春最先做出了選擇︰「這一整日都鬧騰的林姐姐沒好好休息,咱們還是回房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也是一樣的。」黛玉瞧著惜春,其實惜春如今還是一副小包子的模樣,但那冷靜的眼神兒總是給以一種很成熟的錯覺,想想這小姑娘以後的結局,黛玉也不禁跟著哀嘆了起來。
迎春和探春對惜春的話也贊同,黛玉這才又有機會回到了清芷院。林大娘早已經吩咐人炖好了燕窩,見黛玉回來。就趕緊讓人送了過來。而紫鵑也換了一身青色的袍子,正在黛玉的房里候著。
黛玉看見紫鵑的裝束,笑道︰「這身衣裳倒是挺適合你,看著清爽多了。」而香凝則在一邊笑著︰「姑娘。紫鵑妹妹可是聰明的很呢,剛剛我們幾個玩這魔方,只有紫鵑妹妹最後轉好了一面,剩下的我們都只是差那最後一個轉不過去,急的嫣紅都要把這東西拆了。」
黛玉看著此時正靜靜躺在桌子上的魔方,笑道︰「那讓紫鵑教你們不就是了。」紫鵑也道︰「我不過就是瞎貓踫上了死耗子,第二次就怎麼也拼不上了。」
黛玉一時玩心大起,笑道︰「我來教你們一次,可都要瞧好了啊!」黛玉拿起魔方,一群丫頭都湊了上去。那情形讓剛進屋子的林翾嚇了一大跳︰「這是在干什麼呢?」
眾人一听到林翾的聲音,都趕忙散開,拿點心的拿點心,沏茶的沏茶。黛玉放下魔方,拉著林翾到自己身邊坐了。問道︰「今日弘文館參觀的怎麼樣?」
一說起弘文館,林翾的眼楮頓時亮了起來,侃侃而談︰「姐姐可不知道,那弘文館簡直太壯觀了,要我說,比學子監一點兒都不差呢。前後左右共四個分館,我和子衡哥哥都在童生館。但不是一個夫子。除了我們童生館,還有乙生館,和甲生館。另外還有我們飲食起居的生活館,看著真讓人欣喜異常。」
而黛玉早已經被這腦殘似的取名方式給逗的不行了,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甲生館,乙生館。那你們不應該叫童生館,應該叫丙生館才是啊。」
林翾詫異的看著黛玉爆笑的樣子,完全沒覺得那名字有什麼可笑的,他詫異的看著黛玉︰「姐姐笑的好奇怪,那館的名字是按照甲乙榜取的名字。又有什麼好笑的。」
黛玉被林翾這一鄙視,毫不猶豫的伸手敲了一下林翾的頭,佯裝生氣的道︰「怎麼跟你姐姐我說話呢,管它用什麼榜取名,我笑笑還不成嗎?」
林翾有些吃痛的模著自己的頭,無奈的道︰「行行行,姐姐說什麼都是對的。我是來拿那魔方去給子衡哥哥瞧瞧,他有興趣的很。」黛玉頓時道︰「不給,一听認錯態度就不好,完全是在敷衍我。」
林翾頓時滿腦門黑線,覺得自己的姐姐可真是越來越孩子氣了,忙討好道︰「是是是,姐姐說的都對,那些名字就是可笑至極。兩天後弟弟去報到,一定先跟夫子提這個意見,讓他們改了名字才好。」
黛玉被林翾逗的一笑︰「去你的,趕緊拿了魔方就走,別在這里招我煩。」林翾笑嘻嘻的拿起魔方,黛玉忙道︰「約法三章,只能讓紀子衡看,或者玩,但不許帶走。也不許告訴他制作方法。」
林翾汗顏道︰「是,今日弟弟已經讓百瑞給灌輸一番什麼保密思想了,姐姐弄這麼神秘要做什麼啊。」黛玉笑道︰「你知道什麼,姐姐可是打算用這東西賺一處園子,以後咱們就不用住在這里了。」
林翾一听這話,頓時舉雙手贊成︰「姐姐這法子簡直太好了,翾兒以後將月錢都省下來,支持姐姐。」黛玉知道林翾的月錢一共爺沒多少,但心里還是很溫暖。
「姐姐不一起去見見子衡哥哥嗎?」林翾見黛玉完全沒有去前院的打算,有些詫異的問道。黛玉搖頭︰「鬧騰了這一日累的很,我且去小睡一會兒。」
林翾一听這話,頓時有些諷刺的道︰「姐姐萬萬猜不到,那今日丟的玉早早的就是仿造品了。子衡哥哥問過那掌櫃的,說那玉早在七八日前就到了當鋪里,只是今日掌櫃的盤庫才見著而已。這麼特別的物件,丟了七八日竟然沒人知道,若不是今日那幾個丫頭婆子闖了禍,恐怕這假玉就要帶在寶二哥身上一輩子了。」
黛玉對這件事兒其實也很納悶,問道︰「那掌櫃的就沒說玉是誰去當的嗎?」林翾搖頭︰「據說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者,但現在已經查不出來了。剛剛在老太君的廳里,我瞧他們問了一個遍,覺得恐怕一時半會兒是查不出來究竟是誰偷的了。」
黛玉笑道︰「那不也挺好的,可以評選為榮國府的十大懸案之一。」林翾實在有些不了解姐姐的思維,好奇的問道︰「那其他九個師什麼?」黛玉笑道︰「誰知道呢?你快去吧,別讓子衡哥哥久等,順便替我問個好。」
林翾點了點頭,這才出了黛玉的醉墨軒。而一直在賈敏上房陪賈敏說話的紀子衡,見林翾一人進來,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賈敏卻對林翾手里的魔方更是感興趣,若不是今日紀子衡說起來,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和兒子竟然還折騰出這麼個東西。
林翾立刻與有榮焉的幫賈敏演示了一遍,當然林翾現在的水平不過將將能拼上一面而已︰「姐姐轉的比我好,都瞧不出來什麼情況,就能把六面的顏色都對上。」
賈敏拿在手里瞧了瞧,見是女兒閨閣中的小玩意兒,便笑道︰「你姐姐平日里就愛看個雜書,保不齊是哪里瞧見的方法。」說罷就遞給了紀子衡。紀子衡本來也沒在意,覺得這樣的小東西能有多難,可他在手里把玩了一會兒之後,覺得這東西簡直太神奇了,便笑道︰「我帶回去給哥哥看看。」
賈敏剛要同意,就見林翾快速的道︰「那可不成,子衡哥哥明鑒,這可是我和姐姐打了包票,說是讓子衡哥哥瞧瞧就還給她的。」紀子衡頓時笑道︰「這東西只有一個。」
林翾點頭︰「只有一個。」
賈敏笑道︰「那有什麼打緊,難不成子衡還會不還給你們。」林翾依舊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番,討好的笑著︰「子衡哥哥就不要難為我了,等哪天姐姐同意了,我再派人給子衡哥哥送去。」
紀子衡是個多麼精明的人啊,對林翾道︰「是玉兒妹妹準備拿這個東西要做些什麼吧。」林翾無奈的點了點頭,紀子衡立刻笑道︰「我一會兒讓人送銀票來,不管玉兒妹妹做什麼,算我一個好了。」賈敏這才想到之前黛玉說的開鋪子計劃,她見那兩千兩一直也沒動,還以為女兒已經把這事兒忘了呢,誰知道竟然真的做出個這麼個東西。
見紀子衡要如此,忙笑道︰「子衡快別由著玉兒胡鬧,她哪里能折騰出什麼來。」紀子衡笑道︰「只是我的私房錢,沒關系的。姨母可不要擋了子衡的發財之路,前些日子子衡瞧上了一匹千里良駒,正想著怎麼能讓手里的銀子生出錢財來呢。」
賈敏知道紀子衡不過是謙虛的說法,以現在紀家的身份,別說是千里良駒,就算是汗血寶馬也用不著銀子買,自然有人會悉數奉上。紀子衡這麼說,不過是告訴賈敏這是他私人的行為,與紀家無關,讓賈敏不必太介意罷了。
紀子衡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賈敏也就沒再推辭,但誰也沒想到,傍晚的時候,紀子衡居然派人送來了五千兩的銀票,讓黛玉拿著那銀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賈敏見黛玉那緊張的樣子,安撫道︰「沒事兒,若是賠了娘親幫你補上。」
黛玉有些不屑的揚了揚手中的銀票,笑道︰「女兒是在想,這以後分銀子的時候,豈不是要給紀家大頭。這買賣可不劃算,女兒還要好好的算一算,才能答應他入份子。」賈敏看著黛玉那副認真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