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黛玉有些調皮的問著賈敏,賈敏頓時一愣,萬萬沒想到黛玉會問這樣的問題。是啊,自己喜歡林海嗎?應該是喜歡吧,在後來無數個相伴的日夜里,喜歡上林海的溫暖,還有林海的學識。
而在成親之初,自己只不過是憑著一時的怒氣而已。至于自己為什麼生氣,她不想回憶,自然更不想在女兒面前回憶,所以她拍了拍黛玉的手,笑道︰「你一個孩子家,做什麼對這種事情如此感興趣,馬上就到東平郡王府了,你可緊張?」
黛玉搖了搖頭,雖然在這個時代她並沒有去過什麼大地方,但是後世累積起來的見識還是讓黛玉很淡然,更何況這東平郡王府里的人,她大部分還認識。
果然,不久之後,馬車就在一個壯觀的大門前停了下來,黛玉偷偷的向外看去,只見那門匾上寫著東平郡王府幾個大字,而前面早有小廝跑過去回話,不多時大門就緩慢的打開了,賈敏和黛玉乘坐的馬車直接進了王府,而陳嬤嬤、香琴、香凝、紫鵑等人都已經下了車,跟在馬車的兩側慢慢的走著。
大概走了一射之地,馬車再次停了下來,遠處抬來了兩台軟轎,段嬤嬤待轎子停穩之後,才親自扶了賈敏和黛玉下車,分別送上了軟轎。幾個粗壯的婆子抬起軟轎,繼續往內院走去。
又道了一處月亮門外,黛玉就听到了紀子衡的聲音︰「子衡見過林姨母,見過玉兒妹妹。」不多時,就有婆子丫頭將轎簾掀開,黛玉這才見到紀子衡站在月亮門處,正滿面笑意的看著她和母親。
賈敏笑道︰「子衡今日沒有上學嗎?」
紀子衡笑的和善︰「听聞林姨母和玉兒妹妹要來,子衡特意和夫子請了假。」賈敏頓時笑道︰「姨母瞧你就是想偷懶了吧,竟然拿姨母來做借口。」
紀子衡訕訕一笑,對賈敏的話默認了︰「林姨母和玉兒妹妹快進,母親和妹妹都已經望眼欲穿了。」段嬤嬤這才笑著扶著賈敏進了三公主的院子。
一進院門。就听到四五個丫頭同時回稟著︰「林夫人進來了。」話音才落,就建三公主帶著紀紫嫣快步的迎了出來,臉上帶著非常興奮的笑容,一看就是真的對賈敏非常在意。
黛玉跟在賈敏身後。听著三公主那帶著有些埋怨的吐槽的話語,突然間有些羨慕起賈敏能擁有這麼一份深厚的友誼。進了三公主的會客廳,三公主就拉住了黛玉的手,笑道︰「玉兒真的是長大了,這不過也就幾個月時間沒看見吧。」
賈敏笑道︰「加在一起也就不過三個月的時間,三公主也太夸張了。」三公主笑著打趣賈敏︰「玉兒在你身邊,你自是瞧不出來長大,我這許久沒見,自然就一眼就瞧出來了。」說著,又對黛玉道︰「我听子衡說。如今京城這滿大街都是的魔方,竟然是玉兒研究出來的,我剛才轉了轉,這魔方還真是不容易。」
紀紫嫣早已經拿著一個魔方,拉著黛玉去了小花廳︰「玉兒姐姐。我們去那邊,讓母親和林姨母在這邊說話。」一邊說還一邊招呼著紀子衡︰「二哥來嗎?讓玉兒姐姐瞧瞧你教我的方法對不對。」
紀子衡很自然的走進了花廳,坐在兩個姑娘的旁邊,看著紫嫣和黛玉一起轉著魔方。紀子衡瞧著黛玉那認真的樣子,低聲笑道︰「當初林妹妹是怎麼想到要弄這個東西的,我瞧著這東西還挺復雜的,林妹妹是怎麼想出來的。」
黛玉微微一笑︰「那有什麼怎麼想的。就是靈機一動想到了唄。」紀子衡不禁莞爾︰「那林妹妹還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黛玉看著紀子衡那個樣子,頓時笑道︰「肯定不會靈機一動想到去買自己家的魔方。」
紀子衡一愣,臉上不禁揚起了一片尷尬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不過是怕東西賣不出去,林妹妹傷心罷了。」紀紫嫣注意到兩個人說的話,好奇的問著︰「玉兒姐姐傷心什麼。能和我說說嗎?」
紀子衡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紀紫嫣︰「哪里都有你的事情,快玩你的魔方吧。」紀紫嫣卻拉著黛玉道︰「玉兒姐姐肯定知道這魔方怎麼轉回去吧,教教我好不好?」
紀子衡在一旁潑冷水︰「你定是學不會的,連林翾也就將將學會轉三面而已。」紀紫嫣不服氣的瞪著紀子衡︰「二哥自己拼不出來就說自己的問題,不要把紫嫣也說進去。玉兒姐姐教教我,我定能比林翾學的好。」然後又氣呼呼的道︰「我這麼遠來到京城了,林翾都不知道請個假,真是的。」
黛玉笑道︰「林翾在弘文館平日都得不到什麼消息,肯定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京了呢,等過幾日他沐休,再來找你。」紀紫嫣還是不滿意的哼了一聲,但還是纏著黛玉一起玩起了魔方,紀子衡在一旁看著,一時間花廳里的氣氛好到了極點。
不多時,外面的丫頭傳話進來︰「二爺、郡主、林姑娘,王妃那邊傳話來,說已經可以準備去廟里上香了,讓二爺和姑娘們準備著。
紀子衡點頭︰「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說完,就讓黛玉和紀紫嫣準備,他自己則首先出去吩咐馬車了。三公主和賈敏自然看到了紀子衡出去了。賈敏低聲道︰「子衡也越來越穩重了,再過一兩年,就可以幫襯著家事了。」
三公主嘆了一口氣,笑道︰「家里的事兒,哪里就能用上他幫忙了呢,還是好好讀書的重要。不過子衡一向對讀書沒什麼興致,這次去弘文館還不知道是哪里想通了呢,之前一直不肯同意的。」
賈敏笑了笑,並沒有接話。但三公主卻問道︰「玉兒還在上學嗎?她和子衡之間那一年的約定可還算數?」賈敏笑道︰「都過去這麼久了,估計她早就忘記了。不過這短時間倒是有長進,知道幫我處理一些家事了。而且,對她那魔方的生意很是上心。」
「你怎麼想起來要讓玉兒去做生意呢。」三公主笑道︰「這若是你們家老太太還在的話,又要跟你鬧脾氣了,當初你在揚州開的那幾家鋪子,可把老太太氣壞了。」
賈敏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嘆氣︰「是啊。當初我到了林家之後才知道什麼叫清貴,那可真是清貴啊,家里除了一點日常用的銀子,竟然什麼都沒有。若不是我抗住了壓力開了那幾家鋪子。還不知道怎麼清苦呢。」
三公主也感嘆著︰「是啊,不過你也就是那幾年的興致,一有了玉兒,就全身心都投入到孩子身上了。倒是林海任了巡鹽御史才解決你們的根本問題。」
賈敏嘆道︰「他是個再清廉不過的官了,不過是家底在那里擺著呢。雖然清貴,但家里的物件還算厚實。再加上皇上對他著實不錯,每年的養廉銀子還要多給一些。」
說起這個話題,三公主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上次的事情……」三公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賈敏給攔住了︰「公主何必說這話,咱們二人是什麼樣的情分。東平郡王只是不明白而已。只要公主一句話,敏兒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不過敏兒也清楚,定是公主不肯開這個口,王爺他們才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三公主悠然長嘆︰「這世上總是有這麼多的不如意,本以為躲到了揚州。這些事情就離得遠了,誰知道竟然還是一刻都逃不得。」賈敏苦笑︰「是啊,公主也還要勸著王爺一些,畢竟做事在人,成事在天,很多事兒都強求不得的。」
兩個人正互相感嘆著,黛玉和紀紫嫣已經收拾妥當。來到了正廳。三公主笑道︰「今日去上香的還有五王妃和詩兒郡主,詩兒今年也只是十一二歲的年紀,正是愛玩的年紀,你們幾個會合的來的。」
賈敏有些奇怪的看向三公主,平日里三公主只和六皇子走的比較近,和五皇子的交情一般。誰知道今日竟然約了五王妃一起上香,真是有些詭異。但賈敏聰明的並沒有多問,先送黛玉上了車,才同三公主坐了一輛車,一行人慢慢的向在西郊的芸香庵去上香了。
黛玉帶著香凝和紫鵑坐在紀紫嫣後面的青蓬馬車上。一路上昏昏沉沉的向西郊走去,按照這個節奏,黛玉覺得她們定是要在芸香庵留宿了,畢竟這古代的交通工具簡直太落後了。
而香凝和紫鵑也同時意識到了這種問題,香凝嘆道︰「多虧了紫鵑心細,出來的時候讓我帶上了姑娘平日用的東西,不然豈不是要抓起瞎來。」
紫鵑笑道︰「也不是我想的周到,而是我哥哥就住在西城,每日都看到那著急進城的上香之人,所以多想了一分而已。」
黛玉好奇的問道︰「你還有哥哥?」
紫鵑點頭︰「是,娘親走的時候,只留下了我和哥哥。父親平日都在忙東忙西的,都是哥哥照顧我,所以我和哥哥的感情還算不錯。」
香凝笑著問︰「那你哥哥也在榮國府當差嗎?」紫鵑搖頭︰「哥哥已經贖了身,正是因為這件事兒,才被後娘記恨上了。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哥哥若是一直在府里當差,所有的月錢銀子都要被後娘拿走,那這一輩子都別想讓嫂子和瑞哥兒過上好日子了。」
黛玉和香凝一對視,這才知道原來紫鵑也過的不如想象中的好。黛玉還真的不知道紫鵑家里的事情,似乎在曹公的書中還真沒對紫鵑的家里進行過什麼描寫︰「你哥哥就在去芸香庵的路上嗎?一會兒我們去瞧瞧可好?」
紫鵑忙道︰「鄉下的小地方,哪里能讓姑娘去呢,姑娘的心意紫鵑領了,謝姑娘的大恩大德。」黛玉瞧了香凝一眼,知道自己若真的去了,紫鵑的哥哥嫂子恐怕也會不自在,所以也就打消了念頭。但黛玉還是記在了心里,準備回去的時候,解決一下自己的這些大丫頭們的後顧之憂。
芸香庵坐落在西郊的一座小矮山上,由于當年先皇後尤其喜歡芸香庵後山的那眼泉水,所以芸香庵這些年來,隱約的就有了一些皇家庵堂的意思。不管是貴人求平安,還是宮里的祈福盛世,或是宮里犯了錯的宮嬪要精心休養都會集中在芸香庵里。
三公主等人的車架在芸香庵的山門外就停住了。香凝為黛玉帶上細細的紗帽,然後和紫鵑一起扶著黛玉下車。下車之後,黛玉才看見,原來這芸香庵的門口還有一個下馬石。上面寫著所有來庵堂上香祈福者,都要在這里落腳下馬,用自己的雙腿走完下面的這一條祈福聖道。
三公主和賈敏最先走上了祈福聖道,黛玉和紀紫嫣也隨後跟上了。這條用青石鋪成的小路其實並不寬,兩旁種著無數的楊柳,如今已經是冬季,所以的樹木都變禿了,但黛玉不難想象,到了春季,這些柳樹都生出綠色的枝椏。並且滿院飄著柳絮的時候該有多美,但是向來缺少一些浪漫主義情懷的黛玉,立刻就想到了那煩人的柳絮,這若是有哮喘的病人到這里,豈不是得瘋了。
紀子衡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黛玉的身旁。笑道︰「這條祈福聖道是當年先皇後建的,先皇後酷愛喝茶,當今的四皇子費了好多心思才在這窮鄉僻壤里發現了這座不起眼的小庵堂。但當時因為這庵堂太小了,所以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先皇後初次來的那一日,天空下著瓢潑的大雨,路上一片的泥濘,根本無法前行。所以那些侍衛臨時用青石板撲上了這麼一條小路。」
黛玉有些奇怪的看向紀子衡。疑惑的問著︰「那這條路為什麼要叫做祈福聖道?應該叫做祈水聖道才是啊。」紀子衡聳了聳肩︰「這林妹妹就有所不知了,當年先皇後如此執意的想要喝這芸香庵的水所泡的茶其實還有一點重要的理由,就是要為當初的皇太後治病。據聞皇太後在生皇上的時候落下了病根,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就腰酸背痛的,這麼多年都不曾治好。皇上是個再孝順不過的。听聞這世上有一種茶能夠解除皇太後的疼痛,這才滿天下的瘋找起來。」
黛玉微微的撇了撇嘴,就知道但凡牽扯到皇家的事情肯定都不簡單,皇家就沒有表面上的事情,真相都是在表面現象的另一端的。
紀子衡繼續道︰「不過。皇後想的很周到,怕打著皇太後的名義這樣滿世上尋找一種茶葉很不像話,這才落在了皇後的名下。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皇後還是很順利的就找到了這芸香庵的水源,也找到了再芸香庵後面中的那種白色的花。皇太後的腿上還真的是從來沒有犯過,皇上大喜,這才下令整修芸香庵,但是這條祈福聖道,卻被這樣保存了下來。由于皇後的閨名中有一個柳字,所以皇上下令讓人在道路兩旁中滿了柳樹,以示對皇後的感謝和敬重。」
「原來這一條小道還有如此多的說法,我們今日能去看看那鼎鼎有名泉水和治好太後娘娘的花朵嗎?」黛玉有些好笑的問著,其實她對泉水一點兒也不好奇,管它究竟有多麼的事宜泡茶,但對于黛玉這種人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自然啊,林妹妹直接轉到後院去,就能瞧見了。」紀子衡笑著說道。
紀紫嫣也輕輕的拍手︰「我也要去瞧,這果然比陪著母親在大殿里求簽要好玩的多。」紀子衡瞧了一眼紀紫嫣︰「妹妹真是越來越愛說實話了,若是一會兒母親生了氣,我可不會幫你勸著。」
紀紫嫣滿不在乎的說道︰「不怕,我有玉兒姐姐呢。」
紀子衡淡淡一笑︰「既然是這樣的話,咱們就直接去後院吧,讓丫頭們都帶一些玉瓶,將水帶回去一些也是好的。」幾個丫頭听了紀子衡的話,忙轉身去車上取了一些裝水的瓶子。黛玉和紀家兄妹就留在原地等著。
紀子衡看著黛玉恬靜美好的樣子,低聲問著︰「玉兒妹妹在榮國府住的可還習慣?」黛玉淡淡一笑︰「習慣又怎麼樣,不習慣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客居之人,少不得將自己的習慣改改,遷就一下就是了。」黛玉說的很輕松,但紀子衡的臉色卻是沉重了起來。
他突然道︰「我哥哥和寧國府的賈珍還算是有幾分交情,不然讓哥哥幫你們說道一下算了。」
黛玉猛的看向了紀子衡,有些危險的眯起了眼楮。堂堂東平郡王府的世子爺,竟然和賈珍有交情。要知道賈珍可真不是個什麼利落的人,最起碼在朝堂上屬于沒站正確隊伍的那波人。若是紀家和賈珍有交情,豈不是說紀家也沒站對地方嗎?那三公主……
黛玉一時間想的有點多,思緒也越飄越遠。紀子衡雖然看不到黛玉的表情,但仍是可以感覺到黛玉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糾結之氣,低聲問道︰「玉兒妹妹在想什麼?」
黛玉一愣,仰頭看著紀子衡那熟悉的臉孔,突然間有了一種什麼事兒都提前知道的無力感。她不願意改變這里的東西,但面對紀子衡這樣一個又熟悉又陌生,又讓黛玉曾經感覺到溫暖的人來說。有些隱瞞就會變的格外的艱難起來,不僅艱難而且考驗著黛玉對于是非的判斷能力。究竟提醒一下紀子衡是對的,還是讓自己過的更好才是對的,黛玉深深的迷惑了。
不過黛玉從來就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在短暫的糾結之後,黛玉還是輕聲道︰「子衡哥哥,有些話子衡哥哥听過就好,過了這一條祈福聖道,黛玉是不會承認的。」
紀子衡眼楮一眯,好奇的看著黛玉。而紀紫嫣意識到兩個人話里的意思,乖巧的帶著丫頭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是在數地上的方格。黛玉有些好笑的看了看紀紫嫣的背影,想起當初自己的設想。若是以後這位紫嫣郡主真的和林翾有什麼的話,那麼林翾豈不是也很危險。
所以黛玉此時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做到問心無愧才行。所以黛玉輕輕的開口了︰「雖然珍大哥哥在某種意義上是黛玉的親戚,但黛玉還是不得不提醒子衡哥哥,有的時候,一心求勝並不是真的正確的選擇,往往退一步才能將局勢看的更清楚。」
紀子衡有些不解的看著黛玉,對于黛玉的這番話,紀子衡真的已經失去了最原始的判斷力,但黛玉顯然已經不準備和紀子衡再討論這些問題,快走了幾步追上的紀紫嫣,就帶著丫頭們往後院去了。
誰知黛玉一踏進這芸香庵的後院中,就被深深的震撼到了。這滿院子的高聳的紅色而妖嬈的花,讓黛玉觸目驚心。而這些花也讓黛玉瞬間心都涼了半截。她看著面前這麼多顏色鮮艷,又俗稱罌粟的東西,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果然不好的事情都是她先發現的。
黛玉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而紀紫嫣早已就非常歡快的跑過去抓起了一支罌粟花笑道︰「玉兒姐姐快瞧,這花兒可真是漂亮。」黛玉還沒說話,就听紀子衡已經笑了出來︰「是啊,這花就是當初治好皇太後的根本的花草,據听說,皇太後只吃了一點兒之後,就徹底的抑制了那腰酸背疼的毛病。」
黛玉震驚的看向紀子衡,再一次肯定那傳說中的皇太後,根本就不是死于正常的情況下,若是這面的花朵,真是是那赫赫有名的罌粟花的話,那麼老太後的死一定是充滿了問號的,只是這問號究竟指向了哪一邊,黛玉卻是不能知道,也是不想知道的。
黛玉正想著出神兒呢,就听到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子衡哥哥到了芸香庵,怎麼能不進殿抽簽呢,我還等著瞧瞧子衡哥哥的簽面呢。」眾人望過去,只見一個紫色的宮裝少女,正在三個人幾步遠的地方,亭亭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