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鳳服 第十三章 今夕何夕,...

作者 ︰ 血色蔓延

天還未亮,子鴛便早已洗漱完畢,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拿著一把劍,?劍長三尺二,劍寬半指,火紅的劍身上,清晰的映襯著金色的紋路。赤色的劍柄上,飄揚著寸余長的紅綾。

子鴛將昨日的憤懣發泄在劍上,犀利的劍刺破擺在府中的盆景,將葉子」唰唰「撕碎,劍如蛇般,游走于各個角落,一邊的大理石亦被擊個粉碎。子鴛含著淚水,凌空一躍,將假山炸去了一角。寧妗慌忙披著衣服出來,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見子鴛正在揮著劍,一時明了,待子鴛喘息的空當,忙走到她身邊,道︰「主子心情不好,練劍也該可以了,歇息一下吧,小心怒火攻心。」子鴛這才看她一眼,將劍交予她,轉身進屋。寧妗將劍擺放好,隨即奉上一杯熱茶。子鴛輕輕端起杯子啜飲了一口

退朝後,子鴛剛走出影軒殿;小葉子來到子鴛面前,堆滿笑臉道︰「影女,皇上要你前往瓊影亭,還請您隨奴才來。」

子鴛心下一驚,只是微笑,「勞煩葉公公了。」

蒙蒙細雨出人意料的飄灑而下,盛開的荷花在雨中顯得朦朦朧朧。

瓊影亭內,身著青衣的男子獨坐于賦閑亭中。

那人正飲酒獨酌,如瀑的青絲凌亂地灑在身後。男子有著一雙極好看的眉,眉角微微向上揚起,勾人心弦。狹長的風目牢牢盯于亭下的水面,若有所思。

子鴛不自覺的抓了抓自己的裙裾,葉公公一聲︰「皇上,影女帶到。」而後慢慢退下,洛染澈始終沒有看她,只是看著被雨滴拍打的荷花,靜靜道︰「這點點滴滴,點滴到天明的殘荷是你寂寞的淚水嗎?我不得而知。傾听著雨打荷葉的啪啪聲,試圖在這悠悠雨聲中穿越千年的時空,讀懂你的眼楮。」轉身,一雙深邃的眼楮直直看著子鴛。

子鴛低頭,回味著他的話里有話。洛染澈微勾唇角,妖冶的眸子中化過一絲玩味,輕挑眉目,淺笑吟吟」影女彈一曲吧,朕心中苦悶。「將精美的酒壺一端,仰頭便喝。

洛染澈向旁邊侍女示意,其會意地遞過一白玉古箏,子鴛緩緩落座,修長而優雅地雙手輕輕撫過琴弦,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十分流暢。伴隨著古琴,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歌聲緩緩流出。

綠紗裙白羽扇

珍珠簾開明月滿

長驅赤火入珠簾

無窮大漠似霧非霧似煙非煙

靜夜思驅不散

風聲細碎燭影亂

相思濃時心轉淡

一天青輝浮光照入水晶鏈

意綿綿心有相思弦

指縴縴衷曲復牽連

從來良宵短只恨青絲長

青絲長多牽伴坐看月中天

洛染澈仍是獨自飲酒,酒到濃處,便和子鴛一起高歌,聲音哀傷。讓子鴛有那麼一瞬間,以為兩人就是平常夫妻,互相安慰,互相扶持,相濡以沫;

不一會兒,洛染澈竟醉得一塌糊涂,子鴛停止彈奏,看著醉醺醺的洛染澈,竟有點心疼,」究竟是何事,讓你如此舉杯消愁愁更愁?「

仔細觀察周圍,除了宮女,不見玄月和流玥。

子鴛剛想喚宮女將她扶下去,這時洛染澈吐出兩個字,「子鴛。」

子鴛身子微微一抖,慢慢回頭看著他,還好,只是喝醉酒之後的呢喃;仔細確定了他果真是喝醉,子鴛這才舒了一口氣。命宮女們把傘拿來,一下子遣退了她們。

坐在洛染澈身邊,子鴛靜靜地看著眼前已經醉了的男子,道:」子鴛在這。「」子鴛,我的娘子,你在哪呢?「洛染澈仍是醉醺醺地呢喃,聲音竟有些哽咽;」染澈,子鴛在這,不曾離開;今日究竟為何,如此易醉?「子鴛很想將他擁入懷中,但是她必須控制自己。」子鴛,你知道嗎?朕宮中的影女好像你,好幾次以為她是你呢。她的存在,提醒著朕呢。「」子鴛,我還是不是你的良人,你願不願做我的娘子?「」子鴛,對不起,我不能辜負紫珊,我曾山盟海誓于她,你會理解的,對嗎?「」娘子,朕,可還是你的良人?「

子鴛早已淚流滿面,洛染澈已經睡著

子鴛就那樣淡淡看著他,輕聲道︰」你還是子鴛的良人,子鴛願做你的妻子;既然你不可負她,那,來生再與子鴛做夫妻吧,子鴛將她還給你,子鴛什麼都不要了。「

慢慢,將目光投放到被雨滴拍的荷葉,眼里淨是絕望。

兩人就這樣,一個臥著,一個坐著;相隔猶如天上地下那般遙遠。雨繼續下著,訴說著什麼

一會兒,宮女們帶著傘和轎子來到瓊影亭;子鴛緩緩起身,恰到好處的微笑呈現于臉上,清泠的音色,道︰」皇上已醉,快快將他扶下休息吧。「

子鴛接過宮女手中的傘,消失在朦朧的細雨中。

洛染澈在醉夢中,宮女太監們費力將他扶上轎中,忽的一宮女大叫︰」皇上流淚了。「此時,一滴眼淚從洛染澈的眼角流出;

一個太監忙拍那位宮女的頭,道︰」真是大膽,若將皇上驚醒,龍顏大怒,你就要死了。「宮女連忙噤聲。」此事不可透露出去,不然,幾個腦袋都不夠砍。「宮女和幾個太監連連點頭。

將皇上扶回軒影殿,此時紫珊早已在軒影殿等候,宮女太監們忙磕頭︰」貴妃娘娘千歲。「

紫珊見醉醺醺的洛染澈,忙過去抱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回娘娘,皇上邀影女在瓊影亭喝酒,現下是喝醉了。「

紫珊縴縴細手一揮,示意全部退下。」酒量不是很好嗎?怎的今日便醉了?「紫珊一邊扶著他,一邊輕聲抱怨。

好不容易躺至龍床,為他月兌好鞋,蓋好被子,。紫珊就那樣看著洛染澈。

洛染澈慢慢睜開眼,紫珊欣喜萬分;忙問他是否口渴。洛染澈點了點頭。

看著紫珊去倒水,洛染澈竟有一絲失望,果真都是夢境呢,可是,為什麼覺得,是那麼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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