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龍淵,一個略帶詩意的名字,然而這卻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想到達的地方。這里是一座最令人畏懼的監獄,關押著各種各樣的人,卻並非是政府設立的,這所監獄是由一個名為「天辰」的組織建立的,為的是監禁和懲處背叛組織的人,也曾有人將這兒稱作「永不見天日的深淵」。
甚至連龍都能鎖困住,無法逃出升天的深淵,這就是鎖龍淵名字的含義!
伊萊恩,今夜由他負責整個鎖龍淵的警衛工作,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著實是不容易,整天面對著這些關在牢籠里的犯人,也實在是沒什麼所謂的功績來獲得提升,慶幸的是他的前任,就是他曾經的頂頭上司退休了,這個監獄長的職位才落到了他的身上。盡管在整個天辰組織里,一個小小的監獄長著實算不得什麼,但一旦到了這里,這個暗不見天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他就是最大的!不論你曾經是怎樣的風雲人物,可在這兒你的命運就完全被捏在這個監獄長的手中。幾天前,伊萊恩終于等到了這個夢寐以求的職位,看著曾經的同志對自己殷勤的態度,就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監獄長!」守在電梯入口的兩名守衛恭恭敬敬的沖伊萊恩行了個禮,這讓他很是受用!
伊萊恩懶洋洋的沖他們點了點頭,算是回敬了他們。走到電梯門近前,旁邊有一個電子顯示儀,伊萊恩熟練地在屏幕上敲打出一串密碼,系統終端核實無誤後,電梯門才緩緩的打開。
走進電梯,無需任何*作,電梯自動關上門。略微的失重感傳來,電梯開始飛速的運轉,一側的顯示屏顯示著電梯所處的位置,從一開始顯示屏上就顯示著負數,這說明電梯是一直向著地下運行的-
10……-50……-100……-200……-400……
數字還在不斷的增加,電梯向下運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卻仍不見停下。站在電梯內的伊萊恩倚在牆壁,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根香煙,幽幽的煙氣縈繞在半密閉的電梯里-
1524。
電梯停了下來,顯示屏顯示電梯所處的位置——位于地下1524米。這里原本是一處礦井,九十年代廢棄後,被一家私人企業以1500萬的價格收購下來,六年後,耗資4.7億美元,一座地下巨大的監牢秘密的建成了。鎖龍淵上方是兩層鋼筋混凝土澆築,一側隔水層,這樣的設計對于位于地下1500多米的監牢來說是絕對安全的,就連b-61核航空炸彈這種鑽地彈都無法撼動它分毫。
走出電梯,伊萊恩隨手將煙頭扔到一旁,作為警衛隊長,他所要履行的職責就是每晚在這座巨大的地下監牢里巡視一圈。雖然只有一圈,但這其中的工作量絕對不小,到目前為止這座監牢里共關押了三百多名要犯,大部分的犯人被兩人一室的關押起來,也有極為重要的犯人被單獨關照起來,伊萊恩每晚需要對著人員名單清楚的核查每一個犯人的情況,並記錄登記,總而言之,這一趟下來沒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根本完不成。
伊萊恩走進警衛室,這里是整個鎖龍淵的監控與控制中心,擁有一百五十名戰斗素質過硬的警衛戰士,每個戰士都熟悉近身搏擊、槍械射擊、突擊戒備等戰術技藝,警衛室中安放著警衛戰士的各種裝備,其中包括m-16自動步槍、散彈槍、巴雷特狙擊步槍等,武器都一致采用實彈,在遇到緊急情況時,警衛戰士可以將越獄者或入侵者當場擊斃。
伊萊恩在警衛室內稍稍的盤查了一下,主要是查看總監控室,通過監控員了解犯人是否有異常的舉動。如往常一樣,犯人們還是很平靜,用過晚飯後,犯人們在警衛的監控指揮下一個接一個的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伊萊恩滿意的點點頭,這些被關在籠子里,然後坐吃等死的人,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里。還記得五年前,鎖龍淵發生一起惡劣的暴動,數十名犯人突破中央牢籠,進攻警衛室。這群氣勢洶洶的暴徒甚至還未突破警衛室的大門,就湮滅在了槍林彈雨中。從此以後,沒有任何人在敢起叛逆之心。
「喬,弗洛伊,別玩牌了,抓緊干正事!我家里的那位還等著我回去吃晚飯呢!」伊萊恩拿起登記冊,有點兒不耐煩,枯燥的工作每天都重復進行,難免會產生煩躁情緒。
「別擔心,頭!要是著急的話就交給我跟弗洛伊就行了!」喬是一個黑人來自非洲,曾經是職業雇佣兵,有著兩米的身高,身材魁梧,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有點兒在一堆煤上扔上一塊兒白布的感覺,對比總是如此的強烈,「這些被鎖在籠子里的老鼠,可沒能力自己咬開這種合金欄桿,只是點點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啊,頭!要不然在這兒來幾局?」弗洛伊嘴里叼著煙卷,揚了揚手中的撲克牌。
「算了吧!」伊萊恩無奈的擺了擺手,盡管他也想這麼做,「這里的規矩你也不是不清楚,要是被監察者發現了,我這監獄長的位置可就不保了,家里還指望我這份薪水呢,我可不想睡到大街上!」
喬很清楚鎖龍淵里如鐵般的秩序,這不僅僅是對犯人們,也是對警衛們嚴格的約束。
「走吧!」伊萊恩在合金大門上輸入自己的指紋,片刻後,傳來一陣低沉的機械轉動的聲響,大門緩緩的打開。喬和弗洛伊兩人整裝好自己的裝備,緊隨伊萊恩的腳步。
空蕩的通道一眼望不到頭,牆上昏暗的防風燈發出幽幽的光芒,整個通道顯得極為寂靜,幽靜的通道深處不時的傳來當當的敲擊聲,那是被困鎖在監牢里的犯人在無力的敲打欄桿,一切都太過寂靜了,也只有通過這種方式犯人才能感受到,自己還在這個世界上生存著。每次通過這道狹長的通道,伊萊恩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里充斥著孤獨和絕望,犯人們沒法跟任何人交流,久而久之,每一個人都變得麻木,眼神空洞無神,靈魂像被生生的抽離軀體。
每當伊萊恩拿著登記冊,站在囚牢外喊出犯人的名字時,這些空空的「軀殼」僅僅出于本能緩緩抬起頭,呆滯的望著眼前的男子,沒有任何的回應。當然,對于這種狀況,伊萊恩早就習以為常,在登記冊上用筆一勾,繼續去「探望」下一個囚犯。
「科比爾•羅納蒙!」伊萊恩喊道。
陰暗的囚室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的回應,甚至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聲音在整個空蕩的通道里回蕩開來。
伊萊恩不滿的皺了下眉,每次登記人次的時候,這個叫科比爾的家伙總是最不配合,听說他們家族羅納蒙家族曾經還是一個強盛的家族,也效忠天辰,十幾年前發生了一場動亂,整個羅納蒙家族所有人都獲罪入獄,並且是終生監禁。不知道這個家族觸了什麼霉頭才落得如此下場,對此伊萊恩也不是很關心,無論此前你有多大的榮耀,到了這里都是一樣的!
伊萊恩上前幾步,用手中的記錄本用力的敲了敲鐵欄桿,「喂,科比爾,別裝死了,快回答!」
鐵欄桿的敲擊聲還縈繞在耳邊,囚牢內卻依舊沒人回應。
事情有點兒不正常,莫非他越獄了?伊萊恩心中起疑,眉頭皺起,他做了個手勢,身後的喬和弗洛伊齊齊戒備,手中的自動步槍子彈 嚓上膛,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囚牢內。
「科比爾,回答!」伊萊恩不安的又喊了一聲,在資料上,他曾看到過這個叫科比爾男人的資料,羅納蒙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他的父親也是上一任的羅納蒙家族的家長在十幾年前的那場越獄動亂中死去,難道這個科比爾也要效仿他的父親,重蹈覆轍嗎?伊萊恩不希望在自己任職期間有任何的叛亂發生,無論如何也要阻止任何人的愚蠢行為!
伊萊恩一把將手中的登記冊扔到一旁,抽出腰間的手槍,解開掛在腰間的鑰匙,小心翼翼的將鑰匙捅進鑰匙孔內。
!
一聲輕微的脆響,鑰匙打開了門鎖,伊萊恩謹慎的緩緩推開門。三支槍齊齊指向囚室內,以防室內的犯人突然發難!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室內竟然空無一人,床榻上被子凌亂,看起來不久前還有人動過,可是囚室內的人去哪兒了?
越獄!
一個可怕的念頭涌上心頭,伊萊恩收起槍疾步邁出囚室,陰沉著臉,怒喝道︰「犯人跑了,馬上發出警報,啟動一級應急預案!」
「是!」喬和弗洛伊同時領命,急速飛奔遠去。
幾分鐘後,整個鎖龍淵內響起刺耳的警笛聲,紅色的示警燈不安的亮起,所有囚室內的犯人似乎都開始蠢蠢欲動,他們在瘋狂的喊叫,憤怒的敲擊著欄桿。封鎖鎖龍淵主要出口的各級隔離門依次序落下,警衛室的警衛們皆迅速整裝齊備,把守各處通道,特別是通往地上的唯一出口電梯處,更是戒備森嚴。
站在混亂的通道內,伊萊恩忽然覺得有什麼事情好像被遺忘了,囚室的大門是特質的,就算是這些被關押的人想要在不破壞任何東西的前提下逃出來也是不可能的!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可囚室內沒有人,那人去哪兒了?難道,他根本沒有逃出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打開了惡魔之門!
伊萊恩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一絲冷汗流下,他不由自主的模向腰間的手槍。
或許還有機會!
突然,背後襲來一陣冷風,一個略微嘶啞同時也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現在才反應過來是不是太遲了,我的監獄長先生!」
天有些陰沉,看起來快要下雨了,男子仰面貪婪的呼吸著外面世界新鮮而帶著潮濕的空氣,整個人都感覺神情氣爽。男子的身後站著四道筆直的身影,像是忠誠的守衛在守護這他們的頭領。
雨點滴在臉上,濕潤冰冷,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陰厲,緊了緊黑色的長衣,「下雨了,走吧,去給‘天辰之主’送上一份特別的驚喜,讓他也感受一下我們在鎖龍淵中,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