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確實存在的,逃避也不是辦法。為了更好的活著,也許直面危險才是最安全的吧!
南宮森向妍諾一一講述了自己目前的狀況,還把有糾葛的人物統統列出來並附上照片以及文字說明。妍諾看著厚厚的一本本子,嘆道,
「哇,你活著可真是奇跡啊!」
「傻啊你,一般情況下不會動不動就拼個你死我活的,不然幫派早絕種了。」
「可你上面不是寫著嘛。」
「稍微夸張一點才能引起你的求生意識嘛。」
「哦。」
「你趕緊看看吧,最好能把這些人的樣子全部記在腦子里。這樣只要看見眼熟的就躲的遠遠的。」
「哦。」
「哦什麼哦啊,你走點心行不行啊。」
看著南宮森一副婆婆媽媽的樣子,妍諾大笑道,
「你怎麼比我還緊張啊?」
南宮森拉下臉來,瞪了她一眼道,
「夫人,現在有生命危險的人是你,能不能認真點啊。」
「哦。」
「看我干嗎呀,看照片!」
此時的南宮森讓妍諾想到了高中的數學老師。課後補習的時候,老師那心力絞碎、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跟現在的南宮森一模一樣!
「遵命,南宮老師,我會認真看的。」
南宮森一臉的無奈樣。他也不想激動的,可就是沒忍住!手機響起,看了一下說道,
「你先看著,我回幫會處理一些事情。」
「好。路上小心哦。」
妍諾走到窗邊目送南宮森離開。好好的周末竟然變成了課後補習班,真遺憾!不應該去約個會什麼的麼?
妍諾拿著本子下了樓,順著梯子爬上了樹——自從上次摔下來之後,南宮森就叫人在樹上按了梯子。院子里數十棵大樹,無一幸免。
妍諾坐定之後慢慢翻看本子。其中竟然出現了秦乾。文字說明是這樣寫的︰小混混一枚,人品低劣,曾在包廂內賣藥,屢教不改。這家伙于上月初加入了死對頭黑暗天使,成為老大跟班的跟班(老大跟班詳情請看第35頁),還請夫人多加留意(這種渣男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讓人哭笑不得。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寫下這段文字的呢?
妍諾開始回憶往昔。如果沒有秦乾,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那會兒初入社會參加工作,什麼都不懂,跟個白痴一樣。就在一個風淡雲輕的日子里遇見了秦乾——他早已混跡社會好幾年了!妍諾被他一臉神秘莫測的微笑吸引,被迷得神魂顛倒。當她總是目不轉楮地看著他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愛上了他!
每每想起心里就樂得跟花一樣。每每見面心跳得就跟在打鼓一樣。一會兒開心到要死一會兒又傷心到要死。反正喜怒哀樂愁通通跟他有關。花痴一樣的日子持續了兩三年,直到兩年前初夏,才徹底死心——是絕望也是看穿,他不愛,是連老天都知道的事情!
而真正讓妍諾放手的其實是害怕——他們最後一次在賓館見面,秦乾親口承認吸毒。妍諾在地上呆坐了幾個小時後起身離開,
對于秦乾而言,妍諾的突變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卻也在意料之中。一個只愛自己的人又怎麼會去愛別人呢,自然也沒資格得到愛。
放手容易,放下難。記憶就是個瘋子,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夕陽西下,倦鳥歸林。南宮森匆匆走在林間,忽然听聞妍諾大叫一聲,慌忙跑過去,只見她站在樹下用手按著頭。
「怎麼了?」
妍諾回轉身來,皺著眉撅著嘴道,
「有鳥屎。」
南宮森咧嘴笑了!
「夫人,你太有趣了!」
妍諾扁扁嘴巴道,
「我是猴子麼?你笑成這樣!」
「當然不是。是你自己說像猴子——不對,為什麼是猴子?」
「現在談猴子有意思麼?」
「是你自己說的啊。」
「有麼?」
「沒有麼?」
「切!」
妍諾走進屋里喊道,
「你的偉大杰作還在樹上。」
南宮森抬頭看見本子就把它拿了下來。剛好是秦乾那一頁,在原來的文字說明下邊多了一行小字「從未拿起又何談放下」。心里有點凸起,說不上來的奇怪感受。
風吹樹林,葉子發出沙沙響聲。看天氣像是要下大雨了。南宮森回到屋里,在浴室門口站定,听著流水嘩嘩的聲音,想著那句話的真正含義。也許,妍諾跟秦乾的關系也並非看上去那樣吧。
妍諾洗好頭從浴室里出來,打開門看見站著的南宮森不由得嘆道,
「哇,好高大啊。」
南宮森微微一笑,轉身走進房里拿來吹風機道,「我來吧。」
妍諾掩嘴笑道,「不要吧。」
「干嘛,從來沒有男人給你吹過頭發吧。」
「男理發師算嗎?」
「切。」
妍諾望著鏡子里一臉柔情的南宮森不由得心跳加速,臉紅耳赤。
南宮森注意到妍諾臉色緋紅,忍不住笑了。他放下吹風機,從背後抱住妍諾在耳邊吹了口氣道,
「夫人可真容易臉紅啊。」
妍諾一听深吸了一口氣,羞奈一笑,低下頭去。
「夫人,我給你燙個卷發怎麼樣?」
「你還會弄卷發?」
「這有什麼難的。家里有卷發棒的,我這就去拿。」
妍諾看著鏡子里的南宮森拿著卷發棒回來驚嘆道,「天吶,你連這個都會啊,我可從來沒用過呢。」
「雖然算不上很專業但是也略懂一二。」
妍諾看南宮森行動起來有模有樣的,贊許道,「哇,你好厲害哦。」
「瞧你高興的。夫人的頭發真軟。」
「對啊,像我媽了,一點也不好打理。」
「切,是不會吧。」
「被你發現啦。」
妍諾吐吐舌頭做個鬼臉,把南宮森逗樂了。
「好了。還是長長的卷發比較適合夫人,看上去熱情奔放。」
妍諾笑紅了臉道,「還第一次有人說我熱情奔放。太夸張了吧,我多內向啊。」
南宮森低下頭壞笑道,「是悶騷吧。」
妍諾漲紅了臉道,「什麼呀。」
「干嘛,悶騷有什麼不好,說明你內心充滿渴望,不甘平凡,所以——才會不顧家人反對嫁給我啊。」
妍諾回頭看著南宮森道,「是啦是啦,完全被你看穿了呢。果然是不簡單的男人。」
「那你覺得我什麼樣的男人?」
「嗯——應該算是城府頗深的男人吧。」
「別把我想得這麼復雜。」南宮森用下巴敲磕了一下妍諾的頭,笑呵呵地說道,「你不會害怕了吧。」
「怕也沒用啊,我又不是你的對手。」
南宮森會心一笑,「這麼說夫人是打算被我吃定了?」
妍諾抬眼一笑,「不好麼。」
南宮森笑眯起眼楮低頭用唇貼著妍諾的臉道,「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