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人或一件事情的恨似乎以持續很久,一年,五年,十年,甚至是一生。等年華老去,回首過往,才現,這輩子除了恨一個人或一件事情之外就沒有別的了。這樣想來豈不是很遺憾。
天佑突然想起了左木香藤。她明知道跟自己是兄妹還一無反顧地糾纏自己的唯一理由竟然是「既然弟弟以喜歡哥哥,那妹妹為什麼不能喜歡哥哥?」有點恨,讓不知情的自己真的成了**故事的主角。也很遺憾,這麼多年來的糾纏最終也沒能換來她的一絲希望,相反的將她的生活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入夜時分,天佑將熟睡的妍諾留在車里獨自來到了南宮森的辦公室。南宮森起身相迎,見他只身一人急忙問道,「妍諾呢?」
天佑聳聳肩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啊,她沒有回來嗎?」
南宮森立馬拉下臉來抓著他的衣襟吼道,「你在搞什麼把戲?」懷疑得沒有一絲停頓就像是他親眼所見!
天佑咧嘴笑著,意料之中的反應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已經歸為壞蛋的一類,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認為我是個好人?」
南宮森看著他微笑的雙眸里自己憤怒的樣子不由得松開了手。天佑說的一點也沒有錯,自己的印象已經定格在他是壞蛋的那一幕。竟然還想著跟他重歸于好簡直是痴人說夢。南宮森站直身體,冷冷說道,「告訴我妍諾在哪里。」
「我說她已經死了你會不會也相信?」天佑湊近臉去,好想再看一次他驚恐的表情,那個表情早在腦海烙下烙印。看到南宮森閃爍的眼神突然來了火氣,「哥,我說妍諾已經死了你是不是也會相信?」天佑提高了說話的聲音,像是在逼迫南宮森講出自己所期待的回答。
南宮森咽咽口水,冷著的臉變得凝重,微微搖了搖頭道,「夠了天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說著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打給了樽前,冷冷地說道,「快去看看夫人。」放下電話,輕嘆了口氣,然後點燃了一根煙猛吸了一口,白煙繚繞,瞥了一眼天佑緩緩說道,「你們一出門我就叫人跟著了。」
天佑收起笑容,怔怔地看著南宮森,眼前的人已然不是當年那個哥哥了!
南宮森的手指輕彈煙灰,走過去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畢竟已經是成年人了,別再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了。如果你還恨我就用你的力量來結束我,不要再去牽扯別人!」他的語氣里充斥著不屑目光里充滿著寒意。天佑咽咽口水,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你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相信我?」
「哼,我想相信來著,我又不能拿妍諾的生命當兒戲,只好叫人偷偷跟著你。」南宮森冷笑著,眼里的天佑愛的面容全無只剩下了令人不安的骨頭!忽的,他扔掉煙頭抓住天佑的衣襟咆哮道,「要我死你就痛快一點給我一刀!」
天佑臉色慘白,沒想到南宮森會出這般令人絕望的吼叫,他是想用死來結束這一生的糾纏麼?
「哥,你為什麼不殺了我。這樣一來你身邊的人不就以安寧了?」天佑認真地看著他,殺了自己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嗎?
南宮森用力一推,天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是打不過南宮森而是不準備反抗!只見南宮森惡狠狠地說道,「你以為我不想殺掉你一了百了嗎?」
「那為什麼不殺了我?」天佑 的起身,揮起拳頭打了過去,被南宮森一把抓住手臂整個身體狠狠地摔了出去。痛疼鮮明正好以讓自己清醒。「為什麼不呢?」天佑哽咽著,抬眼望著冷酷的南宮森,既然已經有了辦法為什麼不行動呢?
南宮森跨步上前蹲子抓住天佑的衣襟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殺了你以換回紫陌換回這十幾年來的平靜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弄死你!」
原來是這樣啊。一切都回不去了,就連殺死自己的興趣都沒有了?天佑顫抖著握住了南宮森抓著自己衣襟的手,哽咽道,「對不起,是我的愛跟恨毀了你這十幾年的光陰。」
電話咋響,南宮森定了定神起身接起,「怎麼了?」電話那頭的樽前深呼吸著不知道如何開口。南宮森震怒吼道,「你他媽的說話!」
樽前咬咬牙回頭看了一眼車禍現場,緊緊握住拳頭道,「對不起,夫人出車禍了。」這是第一次,差點因為害怕而哭泣!
「在哪?」南宮森的語氣冷得無以復加。「抓住那個該死的混蛋!」然後扔下電話沖出門去。天佑急忙起身追了出去。他只是讓妍諾喝了杯特濃的咖啡而已。然後把車停在了離碧海藍天只有一百米的馬路上。
當天佑看著臉色鐵青的南宮森抱著昏迷的妍諾上了救護車的時候感覺天快要塌下來了。明明沒有想要傷害妍諾啊——只是想看看南宮森的反應而已——真的,絕對沒有想過要傷害妍諾!
盡管天佑是真的沒有想要傷害妍諾,但在南宮森眼里,他把妍諾留在車里並且隨意將車停放在馬路上就是想要她的命!
兩車相撞波及到了停在路邊的車輛。妍諾在夢中陷入了另一層的昏迷。
看著南宮森的車子絕塵而去天佑打從心底感受到了絕望。為什麼自己的存在會變成別人的一種厄運?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正在跟帥哥喝酒的袁冰接到南宮電話的時候很是意外,沒想到這個視而不見的老朋友會打電話給自己,然而得知妍諾昏迷的消息,就立刻變得不安起來。他火速趕到醫院,在寂靜的走廊里看到了蹲在地上抱頭痛哭的南宮森。這是第二次看到他哭泣,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因為紫陌的死而悲痛欲絕的他不顧一切地大哭起來。
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命運輪回,為什麼他的愛人總不能好好地待在他身邊?到底是人為還是天意,不由得讓人陷入了迷局。袁冰深吸了口氣找到醫生詢問情況,得知妍諾因為大腦受到撞擊,暫時昏迷不醒方松了口氣。站在門外透過窗戶看著躺在床上的妍諾,突然感慨萬千。回頭看到已經站起身來正對著窗戶猛抽煙的南宮森便走了過去。此刻的他顯得很脆弱,就像輕輕一踫就會倒的紙牌塔。
「她不會有事的。」袁冰側著臉望著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樣的事情經歷一次就夠人受的了,經歷第二次的時候應該會有崩潰的感覺吧,不然他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流淚了。南宮森吐出煙霧用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是我不該放任天佑的存在嗎?我始終覺得他並不會真的傷害妍諾。」他又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煙圈,煙霧在眼前慢慢散開,凌亂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也許我真該把妍諾吞進肚子里,這樣任誰都別想傷害她。」
袁冰拍拍他的肩膀認真地說道,「相信我,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只是意外防不勝防,不是把她吞進肚子里就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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