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寵回來 第十七章 得福

作者 ︰ 阿燙

玉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眾人反應過來,大師父與眾弟子離的近,急忙過去察看。

玄華疾步過去的時候,大師父正將玉琢小心的扶起來,別的明傷沒看見,唯有臉上血污一片。

樹下有未清理干淨的半大石塊,她正巧落在那石塊之上,石塊突出部分鋒利似刃,自她眉心處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爭先恐後的自傷口處流出來,臉上血痕遍布,看起來猙獰又凶險。

玄華心跳的很快,他在她旁邊彎下腰來,喚了一聲,「阿玉。」

玉琢還有些意識。

只是鮮血蓋住了眼臉,她要努力睜開才能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模糊中只覺得玄華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好,她動了動嘴唇,勉力說道,「下次再給你折。」

她的聲音極輕極弱,說道最後一個字,更是幾乎听不清楚,而說完後,她再也支撐不住,軟軟的昏了過去。

玄華心頭一悸,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扶她。

卻被大師父擋開,說道,「不用勞煩,別髒了身上。」

大師父讓一個弟子背上玉琢,自己在一旁扶著,又指使另一個弟子,「你去醫館叫蕭炎速速趕來。」

眾人匆忙的背著玉琢往外走,玄華也抬腳跟了上去。

小安子急忙在後面叫到︰「殿下,錦玉姑娘……。」

玄華往側門出看了一眼,那里早已沒有了人影,他心緒紛亂,顧不得再想旁的事,只道,「以後再說。」

他大步的跟了過去,一路上鮮血滴滴答答的不斷落下來,自玉琢臉上落到地上,走過的路面看起來甚為驚心動魄,玄華越走臉色越不好,他緊緊的皺著眉頭,生生的忍住了催促他們再快一點的話語。

將玉琢送進屋的時候,醫館的蕭炎剛好也趕了過來,他分開人群走到玉琢床前,嘴里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是這病就是那傷,還真是會折騰人。」

他很年輕,說話很隨意,但做事卻十分利落穩重,待看清玉琢的傷勢後,原本吊兒郎當的神情頓時消失不見,他面容嚴肅的小心撥開她眉心處的傷口看了看,爾後才吁出一口氣,「你真是命大。」

他轉向一旁的大師父,「我听說,是您讓她從樹上摔下來的,師父,跟您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太過大聲,會嚇到人家,您不信,現在好了吧,差點出人命了吧,玉琢這傷口,要是再深一寸,現在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大師父見他恢復了平常的神態口氣,知道玉琢大概是沒事了,面容一嚴正待說他兩句,一旁的太子卻說道,「閑雜人等都出去,你,專心治人。」

玄華面色極冷,冷冷的看了蕭炎一眼後,又轉向床上的玉琢。

大師父領著眾人出去了。

蕭炎手上快速的清理著玉琢的傷口,嘴里卻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傷口雖深,但我定能治好,再說,玉琢命大的很,太子不必擔心。」

玄華心下煩躁,無端覺得他的話刺耳的很,他騰的站起身來,「誰擔心了?你盡快弄好,省的一張血臉看起來滲得慌。」

蕭炎說聲遵命,再不多話,細細的清理起來。

待血污都擦干淨後,那道傷口越發顯得可怖,而蕭炎縫針時雖已明顯放輕了力道,可昏迷中的玉琢依然忍不住疼的輕聲哼了幾聲。

待傷口完全縫好後,蕭炎也出了一頭的汗,他低聲嘟囔了一句,「已經夠殘缺了,還這樣折騰,活該你受罪。」

玄華听見,看了他一眼,蕭炎卻已住了口。

他跑去另外的房內抱來一床被子加在了玉琢身上。

玄華見兩床厚被壓在玉琢身上,不由得說道,「蓋這麼多做什麼。」

蕭炎將卷起的衣袖放下來,答道︰「她本就怕冷,又失了血,只怕夜里會覺寒意更甚,若是再得了風寒,就不好了。」

他四周看了看,斟酌著說道,「我去叫萬靈過來,太子您先照看一下玉琢?」

玄華點了點頭。

蕭炎走後,房內只剩下兩人,玄華坐在床前木椅上靜靜的看著床上的人。

她安靜的躺在那里,平常總是歡喜靈動的眉目此時黯淡無光,本就白淨的皮膚因失了血而顯得更加蒼白,唇上亦無血色,而眉心處的那道可怖的疤痕即使縫合住,也依然在往外滲著點點血珠,襯著毫無生氣的臉頰,顯得更是楚楚可憐。

玄華看著她,一貫明亮的雙眸里卻像蒙上了層層疊疊的面紗,使得他有些迷茫,甚至震驚-他竟看不清自己了。

他天生尊貴不容迕逆,從來都生活的順風順水,不曾體驗過恐慌害怕傷心等這類情緒。

因為沒有人會讓他,敢讓他產生這種感覺。

以至于他從來都不知道,恐慌害怕居然是如此強大的東西。

當玉琢在他面前從樹上重重墜落在地的那一刻,他的心跟著重重的一窒,以至于差點在眾人面前失態。

他很快明白過來,當時的那種感覺就是恐慌。

他不是懵懂無知的幼子,他見過一刀斃命,也見過血流成河,自己也親自下令過要了別人的命,可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曾讓他恐慌。

那麼,那一刻的他在恐慌什麼?

害怕玉琢會死?害怕她會……疼?

玄華眯了眯眼,不可能,他們並不是如此親密的關系,至少對他來說,她依然是個不夠親密的人。

玉琢輕輕哼了聲,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來,安靜的她看起來很像錦玉,這讓玄華回過神來。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他不過是想利用她,為何要為她恐慌,為她擔心?

真是荒謬。

她可以為他動心,但他絕對不可以,也不會為她動心。

他中意的人是錦玉。

他是太子,做事從來都有始有終,切忌優柔寡斷。

他擔心她,為她恐慌,也不過是害怕她出了事,擾亂了他的計劃而已,與旁的事無關。

玄華心里平復了一些,站起來,離的她更近了些,用一旁的軟布替她擦去額上的血珠,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這麼好的一張臉,只怕要因為這道疤痕而毀去幾分顏色了,挺可惜,不知以後會不會這個而有些額外的麻煩?

玄華收回手,吩咐門外的小安子,「你去太醫院多取些藥材來,另外叫他們研制些去痕的藥,多備些。」

他要盡心的治好她,並不全是為了她,而更多是為了自己。

這樣才好,這樣才對。

玉琢體質本就不好,經此一傷,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多日,才漸漸的有了點起色,面頰不再如之前那樣慘白,人也終于有了之前的靈動,除了每日與萬靈兩人常常說話外,也會和蕭炎互相打趣了。

蕭炎每日都要過來幫她換藥,常常對她搖頭,「你比昨日更丑了,是不是又偷吃什麼口味重的東西了?是不是又喝酒了?」

然後就過來動作粗魯的扯下額上的紗布,下手也不留情。

力道大的玉琢脾氣這麼好的人都忍不住罵他一句,「什麼破神醫,換個藥都能疼死人。」

待換好藥,玉琢緩過來後,就忍不住取笑他,「一個男子如此記仇,心胸太過狹窄,以後只怕沒有女子敢嫁給你呢。」

玉琢與蕭炎結仇已久。

主要是蕭炎挺不喜歡玉琢,而不喜歡的原因是因為玉琢被蘇庭川帶回來的時候,身體很不好,他盡心醫治了很久,後來她慢慢的好了些,可身上的寒意卻依舊沒有改善。

他以為是氣血淤滯,便熬了一碗又一碗的中草藥,初時玉琢很配合,然而時間久了,她著實喝膩了又苦又澀的中藥,便希望停下中藥調理,。

蕭炎卻死活不同意。

他是西域醫聖的得意弟子,自小精通醫道,又深的醫聖獨門親傳,在大康中原素有小神醫的稱號,他自謂從未遇到過他不會治的病,並不想在玉琢身上馬失前蹄。

一個要治,一個不喝,爭執的很不愉快。

青雲院上上下下都听說了此事,飯後茶余時便紛紛打趣道,說是小神醫的名號怕是要不保了。

而有一次又面臨著被逼要喝藥時,玉琢直接當著他的面說道,「我告訴你,你治不好我的,你若一再堅持,最後只會成為笑話,小神醫只怕要變成小庸醫了,還是個有個可笑名字的小庸醫。」

蕭炎不明白自己名字有什麼可笑的,但此事成了蕭炎從醫路上一個洗不去的污點。

雖然後來她有告訴他為什麼治不好的原因,但梁子已結下,庸醫兩個字成了他的心結。

至此再也看不順眼玉琢。

蕭炎對玉琢講話一點都不客氣,「就算沒人嫁,我也絕不會娶你這樣的,本就只臉有幾分看頭,如今卻是一無是處了。」

玉琢笑眯眯的努努嘴,「才不稀罕你。」

兩人各自哼一聲。

若是玄華在一旁,到了此時,常常會涼涼的看一眼蕭炎。

只看的蕭炎干巴巴輕咳一聲,拿起醫箱迅速的走了。

玄華這些時日天天過來,比以往來的提前了些,晌午也與玉琢一起吃飯,吃完後,便坐在房內靜靜百~萬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欠你的,寵回來最新章節 | 欠你的,寵回來全文閱讀 | 欠你的,寵回來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