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遠在醫院里無意間見到了許唯一家的小姑娘——許一心小朋友,盤問過後才知道,宋玉出了車禍正在急診室里躺著。
杜衡遠本來打算拿了藥就回去,可在得知了這個驚人的消息後,腳步一轉就直奔急診室了。
結果剛到急診室門口,就看見醫生、護士、路過的病人和家屬什麼的好多人都圍在門口。
杜衡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隨便拉過來一個小護士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護士一臉看熱鬧看得正歡被打斷後的不高興,可一看到對方是個帥哥,立馬轉為一副熱心腸的表情,操著開心的語調回道︰「里面打架呢,兩個男的掙一個男的!」
杜衡遠無語地看著興奮地小護士,抽了抽嘴角說︰「……這種時候你們難道應該在這里看熱鬧嗎?」
小護士無奈的聳了聳肩,用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說︰「只能在這里看熱鬧,剛剛外科人高馬大的劉醫生和兩個安保進去拉架,直接給打的飛了出來,現在誰還敢進去拉架啊,只能等打完了看結果,有傷醫院就給治,嚴重點的話,打死了醫院也有太平間。╮(╯_╰)╭。」
杜衡遠一臉黑線地看著面前的小護士,久久的不能言語。
而小護士則看著眼前的帥哥,專心地流著口水,也就無所謂帥哥看自己的表情了。
杜衡遠被人家小護士盯著看得發毛,又看著這小護士的口水都要流到衣襟上了,只想趕緊走人,于是連忙開口問道︰「那個,今天下午出車禍被送來的一位叫宋玉的傷者現在在哪呢?」
小護士流著口水,目不轉楮地盯著杜衡遠問話的嘴,心想,這麼紅潤的唇,接吻的滋味一定一級棒,听到帥哥的問話,想也不想就順著口痴呆地說︰「(~ ~)……里面打架的就是。」
杜衡遠謝了花痴的小護士後,就撥開人群擠了進去,剛一進去就看見許唯一和一個男人正廝打的得昏天暗地,那個男人背對著自己,看不清楚具體的長相,而宋玉則正跛著個腳在一邊拉架。
杜衡遠隔老遠就瞧見了許唯一的臉上似乎有點傷,不禁在心里小小的佩服了一把那個只留給自己背影的漢子。
在杜衡遠的認知里,許唯一從小就打遍軍區大院無敵手了,再大了點就是打遍全校無敵手,等成了年,則是在部隊中成了數一數二的牛逼人物。
現如今這個背影男能把許唯一臉上打掛了彩,著實挺不容易的,可見身手不凡,雖然說對方可能傷的更重。=_=||
宋玉在拉架的過程中,一回頭看見了站在門口正在看好戲的杜衡遠,先是一愣,隨即就趕緊招呼他過來幫忙拉架。
他跛著一只腳實在是拉不開許唯一這個瘋子。
杜衡遠本沒想上前攙和這件事,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但看見宋玉求助的眼神,出于一種,怎麼說呢,人道主義好了,他就上了。
可剛走到那個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後面,就見那個男人把頭一偏,自己還沒看清楚什麼狀況呢,就被一記老拳直直打在了面門上。
杜衡遠瞬間覺得自己眼前一黑,鼻頭一熱,兩行鼻血就跟擰開的自來水管一樣「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這邊許唯一正打的起勁兒呢,根本沒有發現杜衡遠什麼時候出現的,等發現的時候,自己那一記狠拳也已經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杜衡遠的臉上了。
許唯一一時間愣住了,就見杜衡遠捂著鼻子,晃晃悠悠地要站不住身,然後鮮血從他的指縫里不停地往外滲。
宋玉立馬松了拉著他胳膊的手,跛著腳跳到杜衡遠身旁,一把抓住了對方搖擺不定的身子。
杜衡遠則完全被那一拳打蒙了,他感覺有人扶著他,才讓他不至于立馬癱坐在地上。
鼻子上的疼痛感嫣然已經超越了杜衡遠對疼痛的認知,他覺得自己的鼻梁骨可能已經折了。
那邊許唯一眼看著自己媳婦兒要扶不住分分鐘有可能暈倒的杜衡遠,也立馬松開了拽著王琰的手,忙不迭地跑了過來,從另外一側扶著即將要倒下的杜衡遠,然後焦急地一邊喊醫生一邊詢問著杜衡遠的情況。
「小遠,小遠,你沒事吧?」
杜衡遠隱隱約約听見許唯一焦急地聲音,可他根本回答不了許唯一的問題,他疼的簡直想昏死過去。
王琰撿起自己在打架過程中掉在地上的眼鏡,兩只眼的鏡片都碎掉了,他把眼鏡裝進上衣的口袋里,回過頭來看那個替自己挨了一拳的倒霉蛋兒。
王琰有六百多度的近視,沒有眼鏡的幫助,基本上是十米開外雌雄同體,三十米開外人畜不分。
雖然這間屋子的距離沒有十米,但是想要隔著這個三、四米的距離,不帶眼鏡就看清對方那個倒霉蛋兒長什麼樣,基本上是完全不可能的,更何況那倒霉蛋兒現在還捂著半張臉。
王琰听那野蠻男人喊那倒霉蛋兒小遠,心想︰叫這麼親,肯定是認識了,指不定剛剛是來拉偏架的,結果被誤傷了。可再想想,又覺得對方說到底是用臉為自己接了一拳,按照那拳從自己耳邊擦過所帶的風勁兒,那倒霉蛋兒現在說不定已經毀容了,更何況,對方名字里似乎也有個遠。
這麼想著,王琰就覺著自個兒應該開口說點什麼,于是他略帶關心的開口問道︰「那個,你沒事吧?」
宋玉在一旁听見這邊也問了句「你沒事吧」,翻了個白眼,在心里吐槽︰「這他媽都流血流成河了,你們一個個能不能不用吃溜溜梅的語氣問出‘你沒事吧’這種話?這很明顯是有事,好不好!」
許唯一感覺到扶著的杜衡遠身子一僵,以為他是要暈倒的前兆。在這種混亂的時候,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一使蠻力就把瘦弱的杜衡遠給打橫抱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給人放病床上了。
緊接著醫生也來了,一看傷者捂著臉的手都給染紅了,就知道傷的不清,于是想要撥開傷者捂著臉的手,仔細查看傷勢,也好盡快做處理。
奈何杜衡遠用手把臉捂得死死的,醫生左弄右弄都沒法兒把杜衡遠的手從他臉上拿下來。
許唯一趴在床邊看得著急的說︰「小遠,你快把手拿開,讓醫生給你看看。」
杜衡遠听到許唯一著急的勸說,也感受到了醫生想要拿開他手的動作,他雖然疼的厲害,可心里更加恐懼,如果他沒听錯的話,剛剛那個聲音好像是王琰的。
杜衡遠在心里吐槽著說︰「臥槽,冤家!怎麼這麼快就踫上了!自己剛剛在門外怎麼就沒看出來是他呢!」
不過看樣子王琰似乎是沒認出他來,杜衡遠慶幸地想,還好沒給他認出來,要是真給他認了出來,自己肯定是要被活剝一層皮的。T^T。
想到這里,杜衡遠原本只捂著下半張臉的手,偷偷地往上爬了爬,這下直接把整個臉都蓋上了,而且他還緊了緊自己的手勁兒。
醫生見這邊不肯配合,一看一旁還站著個滿臉是傷的,出于醫者仁心的態度,就道︰「那個,這位同志,你這臉上的傷也不輕,去隔壁房間讓護士給你包扎一下吧。」
王琰原本站在那里看著那個倒霉蛋兒捂著臉不肯給醫生瞧的囧境,模糊中覺得這人的身形跟他的小泥鰍還挺像的,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今天這是中了什麼邪,怎麼看誰都跟他的小泥鰍長得像。
然後听見醫生說讓他也去包扎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臉上現如今也精彩的很。
模模糊糊地看了看四周,真是一片狼藉。
那個叫宋玉的男人現在正落寞的站在那里看著剛剛為他打架的野蠻人,而那個野蠻人正圍著剛剛替自己挨了一拳的倒霉蛋兒。
三角戀?王琰皺了一下眉,在心里想著。
可那關自己什麼事。
他把手腕舉到眼前,眯起眼楮看了看表,已經是八點多了,他今天要做的事全耽擱在了醫院里。
王琰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名片走到宋玉面前,遞了上去,語氣很是誠懇的說︰「這是我的名片,在你傷好之前,有什麼需要盡管打電話給我,今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宋玉有所回答就挺直了腰板兒走了出去。
這邊杜衡遠隱約听到了王琰離開的腳步聲,可他怕不保險,于是先偷偷模模地分開一個指縫,偷偷地透過指縫瞧了瞧,發現屋子里果真沒了剛剛的那個身影。
然後他放心大膽地把手從自己受了傷的臉上拿開,接著撕心裂肺地大嚎道︰「醫生救命!我的鼻子好痛!」
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