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德二十三年,鳳城
「丁愛卿,今夜合宮飲宴,朕知愛卿有一愛女,不知可願同來?」
「聖上金口,不勝榮幸,臣定當攜女前往。」
承德宮府,歌舞升平。舞坊的舞娘皆以最柔美的身姿,只因席間坐著當朝權貴。
丁唯安一身青綠鏤花羅裙,在席間坐立不安,因為迎面邊坐著念執,當朝三皇子,最受矚目的太子人選,也是丁唯安從小到大一直鐘情心系的男子。
望著他的眉眼和一舉一動,無不牽動著唯安的心弦,「可他也許只知道我的名字叫唯安吧。」唯安心想。
他今日穿著燦黃的皇子長袍,鳳眼將他姣好的容貌映襯得更有男子的稜角,唯安將杯中玉釀一飲而盡,想澆滅心中愁苦,可奈何借酒澆愁愁更愁。是啊,單相思的女子最苦。
席間的氣氛歡愉而壓抑。唯安起身離開席位,到不遠處的蓮花硯池散心。這中間的一切,唯安以為在這樣的氣氛中根本微不足道無法被人發現,卻偏偏不多不少盡數被一人看進,這人便是四皇子,念陌。
唯安望著滿池碧荷,心情卻並未好上幾分。
「席間確是太悶,我也不喜歡。比不得這些蓮花,讓人心安。」忽然出現的聲音著實嚇得唯安不輕。轉過頭才發現來者是誰。
「原是四皇子,著實嚇著我了。蓮花是我最喜愛的,能緩解了我愁苦。倒是四皇子,自幼長于皇室,怎的也這般不喜喧囂。」
「這些凡俗事本就是我不喜沾染的,比不得三哥,萬眾矚目。」
「三皇子的確優秀。」
「能叫姑娘傾心,必然優秀。三哥是皇阿瑪中意的太子人選,日後必定大有作為。」
「四皇子說笑了,認真待事的男子世間女子盡欽慕之,並非是權貴所趨。時辰久了,阿瑪會擔心,小女先行告退。」
翌日,聖上到林園游獵,隨從的三位大臣中自然有丁大人一位,于是聖上再一次叮囑了丁大人一定要帶上唯安。唯安看著阿瑪笑開的眉眼,便知道,聖上是想要自己嫁入皇家,予了哪個皇子,畢竟這是拉攏君臣最便利的方式。一勞永逸。
在林苑,聖上帶著三皇子四皇子和大臣們游獵,唯安不會騎術,便乖乖的呆在馬上同禮部尚書付孟海之女付雨蝶閑談。
付雨蝶伸出手模著唯安的伊犁馬,說著︰「唯安你瞧,這馬的毛色當真是正。」
才說罷,馬便狂了起來,帶著唯安跑進密林,付雨蝶嚇得驚叫起來。
聖上和一眾隨從,大臣听到尖叫,往回趕著看個究竟。
都到一半便看見驚了的馬和唯安。
四皇子看著向叢林更深處狂奔的馬,皺了皺眉,策馬趕上。在兩匹馬並肩等速的時候,躍上了偉岸的馬背,伸手攬過唯安手中的韁繩,制住了馬。
唯安回頭,看見身後那一群人在不遠處看著,三皇子也在人群中,還有許是才趕到的付雨蝶。
「快下去,聖上他們正看著呢,別引了誤會來。」
「哦,哦,哦,原是我奪了三哥的功勞。」
「三皇子本就前途似錦,做事又那般細致不苟,女子鐘情想來也屬情理之中。」
念陌翻下馬背,眼神有些黯然。
是啊,三哥是太子人選,將來一日便是天子,坐擁皇城萬頃,怎會有女子不為這權貴與容顏所傾。若只是區區皇子,如何與之相比。總是自己最不願的皇親貴戚逍遙生活,也要擠進身子去。
連日早朝,念陌皆有備而來,以示才華,意在爭儲。
「皇阿瑪,兒臣听聞淮南一帶發生澇災,便想著為黎民百姓分憂,昨兒個兒臣想出一法,特來說與父皇听听……」
「皇阿瑪,匈奴在西北邊疆數次進犯,若不及時處置,必將霍亂朝野!兒臣想著,若以韓將軍張將軍兩元虎將出馬,率領千余士卒,再以明道入暗道出,做出萬人之師的假象,必將震退那蠻夷小族。」
「皇阿瑪,兒臣听聞琉球小國請求和親?兒臣想著不如將宮中娟美宮女封了名號賜予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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