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界縱橫 第二章 歷史性的時間

作者 ︰ 木公子

雲峰的手觸模的水滴的一瞬間,姥爺忍不住揉了揉眼楮。他真心覺得自己的眼楮出了問題。

水滴像是吹漲的氣球,瞬間卻又緩慢的把坐在輪椅上的雲峰吃進了里面,然後一層蕩漾著水紋的薄膜將他包裹著懸浮在空中。

從發呆中回過神的老頭不敢置信的甩了甩腦袋,看著平躺著靜立在半空的雲峰,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慌忙的撲上前,想要拉住雲峰的手,卻徒勞無功的從中間穿了過去。

胡亂的掙扎了一會,卻沒有一絲效果,姥爺終于放棄了,手顫抖的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國海,國海,不好了,不好了啊。你在哪兒?快點過來一趟啊!」

雲國海就是雲峰父親的名字,听到老丈人語氣顫抖,心髒差點就停下,拿著手機的手幾乎要僵硬了,帶著哭腔問道︰「爸,怎麼了?是不是小峰他……」

雲爸不敢再說下去,他怕萬一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他妻子該怎麼辦?白發人送黑發人,自己都很難承受這樣的打擊,更何況自己的愛人。

「沒,沒,你別亂想,只是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你最好過來看看。」

听到女婿幾乎絕望的話,老頭頓時嚇了一跳,連聲否認。自己這個女婿為人處事都很好,但就一點,內心太軟。盡管表面上一副很堅強的模樣,但心底下卻是一個感性又敏感的人。雖然都知道雲峰命不久矣,但真到了那一天,老頭想都想的出來,這個女婿該會是怎麼一副傷心絕望的面孔。

「爸你別嚇我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雲爸松了一口氣,轉身出了辦公室,和領導打了聲招呼,匆匆打了一輛車。

「你過來看下就知道了,我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好是壞。」

看著懸在半空的雲峰,雲爸進門就呆住了。要不是場景不對,他還真以為這是在變魔術。

「小峰,小峰!听到沒有,听到沒有啊?小峰……」想要把兒子抱下來,卻發現只是徒勞無功,只能大聲的在一邊喊叫。

「國海,不要喊了,我都試過了。」

「爸,這是怎麼回事啊?小峰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到手足無措一臉驚惶的老人,雲爸漸漸冷靜下來,「爸,你慢慢說,是我太急了。」

老人唉聲嘆氣的把事情經過解釋了一遍,哀嘆道︰「都怪我啊!都怪我!小峰最近都很少出來曬太陽了,所以我才想著帶他出來轉轉,也正好看看這個奇怪的東西。誰想到,小峰剛踫到那東西,就變這樣了。不信你過來看,這里還有當初研究時候留下來的監控,很多人都模過,也沒出過什麼問題啊。」

看到監控畫面上水滴吞噬自己兒子的畫面,雲爸只覺得寒毛都要立起來了,而且整個人難過的想要吐血。

從監控顯示的時間來看,整個過程不超過一秒,但看畫面,卻感覺到過了很長的時間,感官和心理上的錯覺讓人難過的幾乎要吐血。

爺倆沉默了半晌,雲爸終于靜下心來。

雲峰從得病到現在也九年了,按照當時檢驗報告來看,就差一哆嗦了。現在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能有變化終歸是好事,總比眼睜睜的等著死要好多了。

「爸,不是你的錯。小峰這樣說不定也是好事,總比拖著一直不變強,說不定會發生點奇跡呢。」

「這事都怪我。這樣,我找人來看看能不能查查到底怎麼回事。這事你先不要和小穎說,我在這邊看著,有什麼事我會打電話給你。」

雲爸失魂落魄的走出去,老人嘆了口氣,無奈的掏出手機,咬牙撥打了一個號碼。他知道撥出這個電話的後果,但別無選擇。

雲峰並沒有太多感覺。

被水滴吞噬的那一刻,他就暈了過去,像是沉睡一般,只覺得自己做了無數的夢,仿佛沉浸在武俠動漫游戲交織的幻想世界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峰才如同睡醒了一般,閉著眼楮舒展開雙臂,然後微微睜開雙眼。

沒等弄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雲峰只見到所見之處全是奇怪的儀器,還有周圍忙碌的人群,以及,半空中懸立的一個奇怪的男人,正靜靜的打量著自己。

沒能再多看一眼,雲峰只覺得所處的空間突然扭曲模糊,忍不住眯起眼楮,再次睜開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荒地中間。

原本正在忙碌的人群突然間發現自己研究的目標已經沒了蹤影,忍不住齊齊一愣,然後紛紛抓狂。

研究了幾年的東西突然發生變化,而且還是這樣奇怪的變化,已經讓這群科研人員興奮的抓狂,但卻突然發現要研究的東西突然沒了,真是想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個頭發胡子都白了的老頭惱火的大喊,自己帶著隊伍連夜飛過來,花了一個星期布置儀器設備,剛開始研究工作不過一天,要研究的東西卻消失了。

「我們也不知道啊。本來還好好的,突然就沒了。對了,看監控,應該有錄下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對于立在半空中的人恍如沒見到一般,只顧著翻出來剛才監控的畫面。

靜立在半空的男人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靜靜的消失,彷佛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雲峰發現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糾纏了自己九年的怪病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只是常年不活動,雲峰只能勉強爬著走動。

壞消息是,附近看起來沒有任何人煙的跡象,而且似乎在某座山附近,具體來說,更像是半山腰。

傻傻的發了一會呆,雲峰甚至沒去想自己是怎麼跑到這兒來的,暈暈乎乎的亂爬一氣,最後找了個角度縮成一團。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人一般會喪失理性思考的能力,抱著膝蓋許久,雲峰才回神仔細回想這一切,然後終于確定,如果沒有人出現在附近,他只有一個下場,餓死或者凍死。

微微嘆了口氣,雲峰有些感傷。或許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消失,父母多少還有點盼頭,至于會不會死,雲峰倒不在乎,反正自己已經是注定要死的人,早一點晚一點沒差別。

就在雲峰估模著自己大概可以堅持多長時間的時候,一個青衫的少年抱著一人從不遠處飛縱走遠。

雲峰還在奇怪這人抱著一人還能如此快的跑步,轉而大喜。他原以為這是沒什麼人的荒山野嶺,所以才無奈等死,但現在有人,自然不能放過。

「喂!喂!等一下啊。」

雲峰倉皇的爬上前幾步大喊,不曾想那少年就在這短短時間里已經跑的遠了,似乎根本沒听到雲峰的喊聲。

看了看已經磨破的睡褲,還有甩在一旁的拖鞋,雲峰狠狠地咬了咬牙,他能為了泡妞堅持學三門外語,心志比起普通人自然強多了,現在雖然艱難,但有了求生的渴望,雲峰還是咬著牙順剛才少年飛奔過去的山路向上爬。

天色越來越暗,目測了一下還沒有蹤影的山峰,雲峰淚往心里流,牙一咬,繼續努力前進。

「這位小兄弟,你這是?」

就在雲峰正努力爬行的時候,一個男人從他後面問道。

雲峰一愣,這才回過神來是有人在問自己話。回頭一看,是一個約五十來歲的男人騎著一匹黃色的馬,身材魁梧,赤著雙臂肌肉隆起,相貌威武,同行的幾人也都是彪悍至極。大喜道︰「這位大叔,能帶我幾步嗎?」

壯漢一愣,居然還有要求這個的,看雲峰這姿勢,說狗爬都算夸獎了,指不定身體有什麼毛病,不過自己沒听過武當山有醫生啊。不過,助人為快樂之本,誰讓自己先問的。

單手一提,壯漢把雲峰甩在自己馬後,邊策馬邊問道︰「不知道小兄弟上武當山有什麼事?」

「這里是武當山?」雲峰滿腦子就一個詞,我靠!

從沿海的小縣城一瞬間跑到武當山來,而且身前的壯漢一副古裝打扮,還騎著馬,雲峰以多年宅男的經驗,已然猜到自己多半是穿越了。想到自己已經成了眾多穿越大軍中的一員,雲峰發現自己並不如幻想了多年的那樣喜悅。

「你不知道這是武當山?那你還想上山干什麼?從你的脈象來看,應該是沒有病才對。只是四肢無力,氣虛體弱,看起來像是多年臥床導致的。別說這毛病大夫治不了,就是能治,武當山上可沒有大夫的啊。」

穿越大軍的第一必備技能就是忽悠,首先得融入這個世界再說。雖然還弄不清究竟是什麼年代,但看之前的少年抱著一人還健步如飛,眼前的壯漢提自己這一百來斤和提稻草沒區別,而且只提了一下自己就順便模清楚自己的脈象,雲峰很快就編好了借口。

「大叔果然厲害。我這病是好些年前落下的,一直臥病在床,這兩年雖然治好了,但身體仍然虛弱。所以才想要上武當山拜師學藝,強壯身體。可惜不幸遇到一伙流寇,把我們給搶了。我唯一的爺爺也因為護著我被打傷,沒多久就去了,我一個人好容易才爬到這里。我發過誓,一定要學好武功親手為爺爺報仇。」

听雲峰說的動情,眼淚流的嘩嘩的,爬了好一段路,膝蓋全磨破了,疼的。再加上自己也的確看著此人一點點爬著上山,壯漢頓時被感動了。

「說的好,小兄弟!大丈夫在世,自當快意恩仇。這樣吧小兄弟,我剛好有事要上武當山面見張三豐真人和武當七俠,就帶你一起上去。希望小兄弟能早日學好武功,大仇得報!」

雲峰正在大汗,借用了已故爺爺的名頭來撒謊,正心虛的緊,听到壯漢這番話,更是大吃一驚。靠啊,武當山,張三豐,武當七俠,這不是自己最喜歡的倚天屠龍記麼。

「先謝謝大叔了。不知道大叔姓甚名誰?以後若有機會,必當報答!」

雲峰再汗,他感覺自己已經入戲了,這話編的,味道真是夠奇怪。

「別叫大叔了,小兄弟若是看得起,就喊聲大哥好了。我本是臨安龍門鏢局的總鏢頭都大錦,這次接了一趟鏢,護送武當七俠中俞三俠回武當山,誰曾想剛到山腳,就被幾人裝做武當六俠把人給騙了去,直到張翠山張五俠撞見我們,這才知道。真是慚愧啊!」

「總鏢頭,這事不能怨您啊,我們此行向張真人賠個不是,畢竟是我們疏忽大意了。」

不理會旁邊的人紛紛勸解,雲峰只覺得腦海里「轟」的一聲。

都大錦,俞三俠,張翠山,這不是倚天屠龍記的開始麼。雖然小說是從郭襄十九歲左右寫的,但故事發生的時間卻是在張三豐九十大壽之後,也就是說自己穿越的時間剛好趕上張三豐的壽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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