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為了保護另外一個女人不受到傷害,不懼痛折甘心受辱。這到底是一個有多大堅心有多大毅力的固執女人?
傅瀾重新站起來,梁升便粗魯的一腳將她踹倒在地上。那原本光鮮的白色伴娘裝此時全全的被污穢所霸佔——可是她似乎不在乎。仍然堅持她所堅持的東西。
被踹倒在地,她便重新爬起來,一直往復循環著。
啪!
梁升的腿幾乎踹得抽筋了,于是索性直接利索的一巴掌抽打過去。
傅瀾只感覺臉部一痛,整個人都被這巴掌扇得暈頭轉向。
「住手。梁升你給我住手。」顧菁菁顧不得催情藥劑揮發的折磨,一個勁兒的嘶聲大吼︰「梁升,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你居然連女人都打,你簡直就是豬狗不如。虧得大家還是昔日的老同學——曾經你也是我的追求者,現在想想實在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
啪!
梁升抬起手臂又是一巴掌抽打過去。然後對著顧菁菁冷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你很快就會知曉了。」
傅瀾臉頰兩側紅腫而起,嘴角溢出一絲血紅的顏色,雙腿止不住的顫抖發軟,整個人搖搖欲倒。顧菁菁見狀,連忙想要攙扶住她的身軀。
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彭!
顧菁菁與傅瀾兩人一同摔在了地上。
傅瀾眼神真摯的盯看著顧菁菁,牽強的笑道︰「如果不是我百般邀請你過來,你也不會被下藥更不會遭遇此況——我想保護你不受到傷害,這是我應該彌補的。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傻女人。」顧菁菁眼眶紅透眼角濕潤。「讀大學的時候你就傻里傻氣的,想不到時隔多年你仍然改不掉自己的傻毛病。」
然後,她微微仰起臉,朝著梁升冷聲道︰「梁升,你瘋了嗎?傅瀾又沒有做錯事,你憑什麼這樣打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打死她的!」
「破壞我的好事。這是她應有的懲罰。」梁升面色陰冷。「是。我是瘋了。可是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
表面謙謙君子,內心虎豹豺狼。
這是顧菁菁重新對他的認識。隱忍,蓄勢待發,他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他是那麼得愛你,你為什麼不接受他呢?」男人踩著緩慢的腳步,身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因為我已心有所屬。」顧菁菁配合的說了一句。她的話語夾雜著很濃烈嬌喘,如果不仔細聆听,實在很難發現她整句話的字句。
「你的心向往著誰?」
「你——唐朝。」
「遇到麻煩的時候會有一個英姿颯爽的男人替你解圍,你真應該值得慶幸。」男人咧嘴笑了起來,︰「幸好你沒有叫錯我的名字——要不然我實在難以出手救一個心不向我的女人。」
「……」
事到如今,這小子還有心思開玩笑?
梁升的雙目灼灼的盯看著唐朝,一臉的難以置信,冷然問道︰「你怎麼會來這里?」
「你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唐朝一臉鄙夷的說道。「況且,你們的人一個個都不見了就留我一個人傻傻的在那里——你以為我察覺不到情況有變?果然,你這個衣冠禽獸居然在這里對著我媳婦下手。」
「……」
這個家伙來了,梁升想要再對顧菁菁做些什麼動作還真沒辦法下手了。然而他的心里不由的暗暗後悔,自己之前為什麼不早早的對她下手?如果一開始進來就對她下手的話,只怕現在早已經得逞了。
「真是笨啊。」梁升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了自己一句。
傅瀾看到走近的唐朝,嘴角不禁微微泛笑道︰「唐朝——看到你來我真是太高興了。這樣——你就可以救菁菁了——」
她吃力的將整句話完整的說完,然後整個人就好似解月兌一般的睡了過去。或許她一直是在堅持。直至堅持到唐朝的到來,她才感到身心舒暢如釋重負。
唐朝望了傅瀾一眼,心中瞬間涌起一股百感交集的復雜之味,就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甜是苦是辣是酸。
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看著梁升,那犀利的雙眼好似被賦予了穿透力,一下子就將對方洞察得徹徹底底。
這是一股寒冷。野獸的寒冷。
「你怎麼下得了手?」唐朝臉上一片呆板,看不出是喜是悲。「你怎麼下得了手?不過幸好我是一名專業的馴獸師——專馴你這種豬狗不如的禽獸。」
幾番被罵禽獸。梁升的心里自然也是憋屈。你不過是動物園里一個小小的飼養員馴獸師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囂張?
「唐朝?哦。你的名字是叫唐朝吧?不好意思,我平常都與大人物打交道,像你這種小角色的名字我實在很難記得。」梁升譏誚道。「你無權無勢唯一值得慶幸的應該就是榜上了顧菁菁——難不成你準備我動手?」
啪!
唐朝一巴掌直接抽在了梁升的右側臉頰上。
噗!
梁升整張臉頓時扭曲變形。他啐了一口,鮮紅的血液連同那被拍斷的牙齒碎屑都統統吐了出去。
「你居然敢打我?」梁升模了一下自己的右側臉頰,頓時感到一股火辣辣的劇痛。
「我把天池的保安都打了——難道你還天真的以為我不敢打你?」唐朝不屑道。
「……」梁升沉默無話。這家伙居然把天池的保安也打了?他難道不想活了?
「世事無絕對。」唐朝意味深長的說道。「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不過我想告訴你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小人物也是可以逆襲的。」
「……」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張臉特別好看?」唐朝嘴角勾勒起一抹邪笑。
「你想做什麼?」梁升一臉的警惕。然後身軀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我是崇尚暴力主義者,你說我想做什麼?」唐朝一臉白痴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整個人快速的向著對方跑近。
緊而,單手一下子掐住了梁升的脖頸,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于是,梁升整個人便懸空于地面。
嘩!
唐朝將鏡台的水龍頭開到最大,頓時水花飛濺。然後他將對方整張臉強埋在了洗手台——水花無止境的沖刷著他的臉龐。逐漸地,他的臉上漲的通紅,嘴里一個勁兒的發出‘哦哦哦’的叫聲。
他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再這樣下去自己會死的。
梁升的雙臂揮動,這是他做出的垂死掙扎。
嘩!
唐朝將其頭部抓了起來,此時的梁升已然濕透一身。
梁升大口的喘噓。當那股清新的空氣呼入自己的肺里,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原來空氣是如此的純淨清新——」在死亡的邊緣地帶掙扎徘徊了一次,那種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抬起頭臉對著鏡子,仔細的從鏡子里看看自己——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與眾不同?」唐朝站在他身後,發出的聲音在他听來就好似是來自地獄魔鬼的幽嘆。
「我的頭發濕了我的臉也濕了——」梁升像是傀儡似得木訥回答。
「不。都不是。」唐朝笑著搖頭。然後突然伸手壓制住了他的後腦勺,將他的後腦勺稍用力往前一陣推聳。
!
鏡子碎了。臉破了。
鮮紅的鮮血猶如流水潺潺般無止境的流失。
唐朝看著梁升,輕笑道︰「現在你看看自己的臉應該有了很大的變化了吧?」
「啊。」
鏡子破碎玻璃碎片撒落一地,那千百的細小碎片中,他看到了自己千百張丑陋的面孔。滿臉的劃痕滿臉的血腥——猙獰恐怖!自己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丑八怪!
「我們走吧。」唐朝來到了顧菁菁的身邊。
「我走不動了。」顧菁菁眼神迷離,整個人好似處于一種游離的狀態。
「為什麼?」唐朝疑惑,盯看了顧菁菁一眼,問道︰「不過你的神情的確有點兒古怪。你是發燒了?」
「還沒。不過馬上就要發騷了——我真的快抗不住了。」顧菁菁有種虛月兌乏力的感覺。
「看你的樣子好像挺嚴重的——要不要去醫院掛鹽水?」唐朝弱弱的問道。
「笨蛋。我是被下藥了。」顧菁菁沒好氣的說道。「催情藥!」
「……」
「那怎麼辦?」唐朝一時間亂了方寸。他可沒有解決這方面的經驗。
「你背我,趕緊送我去醫院。」顧菁菁急聲道。
「那她怎麼辦?」唐朝指了指暈厥過去的傅瀾。
「你能不能背兩個?傅瀾傷的也挺嚴重的,正好把我們一同送去醫院——」
「你把我當超人?」
「在我眼里——你就是無所不能的超人。」
「等等。」唐朝停頓了一下,然後向著梁升的方向走過去。
然後,用足力道在對方的胯下猛然間踹了一腳。
「啊。」
那股撕心裂肺如殺豬般的慘叫聲讓人听著感到不寒而栗。
「好了。我們走吧。」唐朝將兩女一同背在自己背上。
「……」
臨走之前還補上一腳?
顧菁菁嘴角抽搐了些許。不過總算是勉強除了心中的那口惡氣。趴在唐朝結實的背部,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坦——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