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進了皇後寢宮,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坐在上座,見他們二人進來,臉上帶著笑容「你這丫頭,醒來也不來本宮這里。」
芙蓉眉宇緊鎖,這皇後竟不是自己腦海中的模樣,心中雖疑問,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容,小施一禮,上前道「讓母後擔憂了,是芙蓉的不對。」
皇後看了一眼她身邊的傅易慍,雖沒說什麼,但目光里似乎在詢問些什麼。
芙蓉與她寒暄片刻便匆匆的出了皇後寢宮。
她腦海里滿是疑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二人上了馬車,刑部馬凌在路邊等了許久,見芙蓉的馬車經過,急忙上前截住馬車「公主萬福,小的在這等候多時,還望公主回刑部主持大局。」
馬車驟然停下,芙蓉眉角微皺,父皇才下的命,讓她回刑部,這刑部的下人就找上門了,她伸出細手掀開簾子「刑部出什麼事了?」
馬凌看來一眼車上的傅易慍,芙蓉知道他忌憚傅易慍在場,搖頭道「但說無妨。」
馬凌將懷中的書信遞給芙蓉「您南下之前讓我們查的傅家冤屈,我等已經查出眉目。」
芙蓉皺眉,自己竟會私下查傅易慍家的冤屈,難不成這其中真有文章?
她微微側眸,看到身旁的傅易慍表情平靜,仿佛說的並非是他家的事一般。
芙蓉看先馬凌「你先回去,我明日再去刑部。」
馬凌剛要說些什麼,但想必公主定有要事在身,便不再纏著她,翻身上馬「小的恭候公主大駕。」
看著馬凌離開的背影,馬車繼續往回趕。
芙蓉打開信件,看了一眼,遞給傅易慍「你早知你家的冤屈,為何不讓父皇稟明一切?」
傅易慍看著這熟悉的字跡,當年父親忠心愛國,卻不料是這等命運,自己苟且偷生這麼久,早將這事忘卻了,不料她竟偷偷再查此事。
他收了信件「查明了又如何,人死不能復生,過去的事,讓它這麼過去吧。」
芙蓉雖不理解,但心中也想到了傅家極有可能是父皇為了保住什麼而犧牲的,若真要如此糾纏下去,只怕是會引來父皇的猜忌,芙蓉不願因此事跟父皇鬧翻臉,想當初自己私下命人查清這件事怕也只是忌憚如此,才弄得如此神秘,如今她已失去那些記憶,斷不可再繼續查下去,這件事就此罷手也是好事。
想到這,她便不再多言,安靜的坐在位子上,心中想著其他事。
二人回到公主府已是中午,等候在鴛鴦閣的年嬤嬤知道芙蓉回來,早早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她。
芙蓉還未進門,就看見秋雪眼神里暗示什麼,微微點頭進了房間。
年嬤嬤端坐的模樣嚴肅至極,芙蓉笑著為她倒了一杯熱茶「嬤嬤什麼時候回來的?」
年嬤嬤忽的起身跪在她面前「公主若是不接蘇公子回府,老奴就長跪不起。」
芙蓉微微皺眉,卻沒有扶起她的意思,回頭看了眼秋雪,讓她帶著人下去。
等房間里只剩兩人的時候,她才淡淡開口「嬤嬤可知我這次為何深處險境?」
年嬤嬤一愣,沒有回答。
芙蓉開口「你只知蘇雲鶴是助我的神將,卻不知這神將背後的毒辣。」她看著年嬤嬤「蘇雲鶴為何在我醒後才向朝廷遞交了賑災銀兩?」
年嬤嬤不懂政史,但依稀的感覺這事與蘇雲鶴有關。
芙蓉扶起她「您是看著我長大的,什麼人該報恩,我自是不會忘記,但若是傷我者,我如何能讓他留在身邊?」
年嬤嬤不懂她說的這些道理,但也听懂了些芙蓉的想法,將蘇雲鶴趕出府對她有利便可,原本以為她是一時置氣才把蘇雲鶴趕出去,如此看來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既然公主不是一時糊涂,老奴便不再插手,只是蘇家對公主有恩,老奴希望公主不要忘記了。」
芙蓉一愣,雙眸微微睜大「嬤嬤跟蘇雲鶴•••」
「公主或許忘了,老奴是她的嫡出姑女乃。」
芙蓉瞬間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年嬤嬤繼續說道「蘇家老太早就盼著您能為蘇少爺生下一男半女,你們住在一起有些年份了,雖不能有個名分,但孩子的事,還望公主多上心。」
芙蓉突然明白那次她們口中說的自己偷偷爬進蘇雲鶴房間過夜的事,原來只是障眼法。
看來以前的自己,並不糊涂。
芙蓉點頭「讓嬤嬤操心了。」
年嬤嬤見芙蓉听見去了,也不再嘮叨「時候不早了,老奴回去了。」
她退出房間,出了鴛鴦閣,這才往宮中趕去。
芙蓉坐在椅凳上,揉著額頭,心中被許多事纏繞著。
初夏秋雪見年嬤嬤離開,急忙推開門走了進來「公主,年嬤嬤是不是又逼您了?」
初夏一臉不高興「肯定是,看公主那表情就知道年嬤嬤又嘮叨孩子的事了。」
芙蓉抬眸,這兩個丫鬟倒是膽子大,竟當著自己的面奚落,難怪這府里沒個規矩,都是自己給慣壞的。
「你們去準備一下,今晚請駙馬過來用膳。」
二人一愣,一臉不解「公主有事要與駙馬商量?」
芙蓉微微抬頭看著二人,臉上多了幾分戲謔「我閑來無事就不能與駙馬一起用膳?」
二人急忙搖頭,「也不是,您平日最討厭和駙馬用膳了,今個也不知道您怎麼轉性了。」
芙蓉剛欲生氣,兩人急忙朝外走,免了一頓臭罵。
梨花苑里的傅易慍听聞要請他過去,臉上多了幾分新鮮,她倒是主動。
立在他身邊的木竹急忙開口「駙馬,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傅易慍嘴角揚著笑「公主親自命人來請,我能不去?」
木竹皺眉搖了搖頭「這里面絕對有事!」
傅易慍搖頭不再言語,繼續看自己手中的賬本。
芙蓉讓人準備了一桌子飯菜,等了半日也未見傅易慍來,抬頭又問了一遍初夏,「你確定把話帶到了?」
「恩,駙馬還說會準時過來呢。」
芙蓉挑眉,時間過了一刻鐘了,再不來這飯就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