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立下賭約便帶著傅易慍上了馬車,傅易慍看著一臉清閑的芙蓉,多了幾分興趣「你這般利用我做誘餌,是否該好好補償我一下。」
芙蓉笑著看他「你竟猜出我的用意。」她揉著頸脖「補償你入住我鴛鴦閣可好。」
他一驚,不再說話,其實早在她醒來之時,就知道這個駙馬清正廉明,不願沾染,昨晚亦是幫了她一個大忙,今日若還要他入住她那鴛鴦閣,只怕是會要了他的命。
知道他這弱處,她便時不時的開玩笑,見他面容嬌紅,也知這是他不願的事,點到即可,偶爾的逗上一逗倒是有趣不少。
傅易慍深知這是她玩笑話,還是忍不住冒虛汗,她這般的勾引自己,若是攤上沒耐性的男子,早就撲上去了,哪會這般強忍著。
他柔眉善目舉止得體,被她這般玩笑後,亦只是笑了笑,沒再多話。
芙蓉卻不想放過他「駙馬這是不願的表情?」
他微微搖頭,那不食人間煙火的面容更添紅潤。
芙蓉笑言「駙馬莫怕,我只是說笑。」說著忍不住笑個不停。
想不到他竟是這般嬌羞,平日里一板正經的,沒想到今日竟這般模樣。
他心中苦笑,見她笑的暢快,也便沒打斷她。
只是淡淡開口道「我若答應,公主如何向蘇雲鶴交代。」
芙蓉忽的收了笑聲,瞪著圓目怒視他「淨提些不高興的事。」
傅易慍會心一笑「公主不喜提他?」
「自是不喜,雖不知我以前是如何性子,但現在我不願與他多有接觸,其一是那種人老奸巨猾,貪圖利益,其二是我本堂堂一國公主,怎能與他佝僂小輩走的過密。」
她說的有條有理,等到蘇雲鶴面前卻又是另一番說辭,這種善變讓傅易慍微微皺眉,不知她心里所想是真是假。
芙蓉也覺得自己演的有些過了,甚至有些過假,但話已出口,她不願多做解釋,言已至此,自是閉上嘴,眼神飄向外面。
傅易慍不論她是真是假,都覺得此刻的芙蓉更有人氣,以前的芙蓉如同帶著面具,成日防備著他,如同防備壞人那般小心,讓他渾身不舒服。
此刻,她靈動百變,活力十足,倒是頗有孩童的稚女敕之感。
二人心中所想不一,卻也相差不遠。
馬車停在府院前,芙蓉進了大廳,公主府人多事少,況且公主本就喜靜,他們下人做事便養成了輕手輕腳的習慣。
傅易慍一下車便回了梨花苑,木竹見他平安回來,總算松了一口氣「您可回來了。」
傅易慍並沒有答話,只听見木竹自言自語道「我還擔心公主會不會隨便找個地兒就把您給辦了。」
傅易慍猛的回頭,嚇了木竹一跳「駙•••駙馬••您不會真的•••被••給辦了••吧。」
傅易慍松了眉宇,難怪連木竹都敢調戲他,看來是自己脾氣太過柔軟了。
他瞪了木竹一眼「慎言慎行!」
木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每當駙馬說這話的時候,都是發脾氣的前兆,他再傻也知道駙馬今天出去一定是吃了氣,不然回來不可能這幅表情。
木竹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傅易慍坐在椅子上,翻閱賬本時,腦海里總是浮起芙蓉那張笑的花枝亂顫的小臉,雖笑的張狂,卻也好看。
他突然有些後悔沒答應搬過去住,若方才在車上答應她的話,不知她還會不會笑的那般如意,怕是此刻該愁眉苦臉的想著怎麼把自己弄回這里罷。
他微微搖頭,真是拿她沒辦法。
芙蓉回府後,初夏就躊躇著,不知該不該說,吞吞吐吐的在她身邊,想說又開不了口。
芙蓉見她面色有異,皺眉道「有話就說!」
初夏見丫鬟們都出去了,這才急忙開口「蘇公子派人來請公主過去。」
芙蓉一愣,抬頭問道「可又說是為了何事?」
初夏搖頭,芙蓉心中暗自猜測,這才離開沒幾天,他就急著見自己,莫不是有何重要事情。
不待休息片刻,她便又坐上馬車,朝著明月府趕去。
明月府的書房里,靖雲靖風二兄弟一臉諂媚的模樣,靖風更是一臉妖嬈,拉著靖雲的手,柔聲說道「駙馬,今晚留宿鴛鴦閣可好?」
靖雲佯裝為難的臉上多了些喜歡「蓉兒,不是駙馬不願,只是我若與你同房,那蘇雲鶴蘇公子知道了可該如何是好?」
靖風忽的甩開他的手「哼,你明知我不喜那尖酸刻薄的商人,他不僅老奸巨猾,而且唯利是圖,哪有駙馬你這般溫柔善良。」
二人邊演邊抱在一起,讓坐在他們對面認真看書的蘇雲鶴忍無可忍,一把甩開手里的書,只見那書本順著方向朝二人相握的手指砸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
二人鬼哭狼嚎的叫起來,蘇雲鶴惱羞成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去把那個女人給我叫來,我倒要好好問問她究竟誰是老奸巨猾!」
兩兄弟一見目的達到,急忙朝外跑,出來院子這才有些心虛。
靖雲瞟了眼靖風「我們是不是演的過火了?」
靖風瞪了他一眼「哪里過火,方才你縛在車底又不是沒听見,公主親口說咱公子老奸巨猾,又不是我們亂捏造的事實。」
靖雲搖頭「我不是說我們學公主說的那些話,使我們剛才那些動作是不是過火了?」
靖風皺眉「是麼?」他深思熟慮的想了想「好像是有點。」他凝眉看著靖雲「那怎麼辦,公主一會過來,二人不會打起來吧。」
「那我們要不要守在門口,萬一真要打起來,也好進去勸架?」
靖風「算了,我們加上公主三個人合起來也不是公子的對手,還是讓他們二人自己解決這事吧,再者說了,公子那麼心疼公主,自是不會動手,你在這瞎操個什麼心。」
靖雲覺得他說的有理,便不再多問,二人去公主府傳了話便先回了明月府。
而匆匆趕來的芙蓉下車後,站在明月府前,微微有些擔憂,莫不是听到她方才與駙馬的對話,這才讓他忍著怒火把自己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