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蓉微微一愣,抬眸看著他,眼里多了幾分審視。
她腦海里迅速的翻滾著,傅易慍在芙蓉死後出現在都城,不僅沒回公主府,反而建了這個千花樓,其中緣由怕是不會這般簡單。
玉芙蓉想的失神,傅易慍凝眉看著她這神態,越看越像芙蓉,忽的伸手撥開她頸脖的衣料,玉芙蓉一驚,急忙伸手護著,但為時已晚,傅易慍看到她頸脖處的胎記甚是明顯,修長的眉眼微微眯起。
玉芙蓉有些不自然的稍稍朝後挪了挪,想要掙月兌他的掌故,但卻被他緊緊的握著,動彈不得。
傅易慍眼里多了幾分顏色,他明知她不是芙蓉,卻生生將她跟芙蓉攪在一起,明知她身上不可能有芙蓉的胎記,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探個明白。
微微收了手,腦海中盤旋著許多問題,只是他不知的是,玉芙蓉的頸脖另一邊有個跟芙蓉一模一樣的胎記,格外的扎眼。
玉芙蓉凝眉,「怎麼了?」
傅易慍微微搖頭,淡淡開口道「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睡在外面軟榻上。」
當年他便是睡在外面,芙蓉睡在里面。
他緩緩起身,眼中的失落被玉芙蓉收在眼底,卻無法幫他排憂解難。
玉芙蓉躺在床榻上,看著屏風外,他孤寂的身影,微微隆眉。
或許他本應這般孤寂著。
她這般痴迷的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沉沉的睡去,腦海里滿是他的容貌。
傅易慍知她熟睡,這才輕輕起身,走到床榻邊,將她輕輕抱起,朝里放了放,正要松手,發現頸脖另一處鮮紅的胎記落入眼中。
他眼角忽的跳動起來,那胎記他比誰都認得。
傅易慍急忙擦了擦她的頸脖,確定不是染上去的,這才坐在床榻上靜靜的看著玉芙蓉。
看來明日還要去一趟墓碑。
第二日,天已大亮,玉芙蓉伸著懶腰緩緩睜開雙眼時,發現傅易慍早已出門,她微微凝眉,想到今日皇兄要來找自己,急忙起身回府。
公主府里亂成一團,蘇雲鶴今日也要進府,雖暫住在明月府里,但終究還是要回到這里住,下人們忙著收拾,生怕耽擱了丁點時辰,耽誤了新駙馬入府的時間。
初夏坐在鴛鴦閣里,一臉無奈的嘆著氣,香寒臉上多了幾分歉意,「姑姑,不如我們去找公主。」
秋雪黑著臉「怎麼找?讓全城百姓知道公主夜不歸宿,流連在千花樓里?」
初夏擰著眉「別說這般難听,公主年紀還小,多半是被那妖嬈的白公子給迷惑了,不然也不會這般不識大體。」
三人沉默著,只听見外面小廝小跑進來,氣喘著的開口「公••公主•••回來了。」
三人一驚,急忙起身,這才看到玉芙蓉邁著輕快的步子朝這般走來。
秋雪黑著臉,還未等玉芙蓉進來便開口「公主若是想搬離這公主府,趁早跟我們幾個說,免得我們總是為你擔心。」
她心中有氣,玉芙蓉知道她在與自己斗氣,自是要討好的開口「秋雪辛苦了,我不該偷偷溜走,是我的錯。」
若是以前的芙蓉,斷不可能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但畢竟這個玉芙蓉不是芙蓉,以前的芙蓉再怎麼好,她們都見不到了,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照顧好這個玉芙蓉。
香寒心里更有氣,玉芙蓉不知從哪學的妖術,竟把自己給弄暈了,但礙于兩個姑姑在場,她自是不敢發作,只能忍著等她們離開後再詢問。
三人里就初夏豁達,見她回來自是要說好話「既然公主回來了,你們也別黑著臉了,早些準備著,一會新駙馬便要入府了。」
二人轉身離開,留下初夏陪著玉芙蓉。
玉芙蓉見她們離開,這才拉著初夏的手問道「昨晚駙馬沒回來?」
初夏挑眉「還不是被你氣的。」
玉芙蓉苦笑「我何時氣他了。」
「我問你,昨晚是不是又跑去千花樓瀟灑去了?」
一提起千花樓,她便想起傅易慍那絕色面容,甚是好看,臉蛋不禁微紅,看的初夏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你莫不是•••」
玉芙蓉這才收了神,微微開口「不是什麼?」
初夏咬牙,猛的拉住她「我問你,你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
玉芙蓉挑眉「壞事?」
初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的意思••是,昨晚那男子可踫你?」
玉芙蓉微微一愣,踫?他確實踫了自己,想到這微微點了點頭,只見初夏一副出大事的模樣,好像天要塌了一般。
玉芙蓉有些不解,繼而想到嬤嬤教給她的那些東西,猛的回過神來,急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般。」
正解釋著,門外的蘇雲鶴已經邁了進來,「想的哪般?」
初夏一見蘇雲鶴急忙行禮,蘇雲鶴示意她先出去。
初夏有些不放心,但看到蘇雲鶴臉色淡然,便不再遲疑,抬腳朝外走。
玉芙蓉沒想到他會提前回來,有些歉意的開口「昨日之事是我的錯,你若怪我就怪吧。」
蘇雲鶴見她一副認錯的模樣,倒是有些不忍,坐在椅子上微微開口「過來。」
他少有這樣閑情逸致能與她這般親近的聊上幾句,今日算是破了例。
玉芙蓉也不敢再惹他,只好走到他身邊。
剛過去,便被他收在懷里,身子還未站穩,便坐在他腿上,二人甚是親密。
玉芙蓉有些不習慣,正要掙月兌,看到蘇雲鶴那表情,瞬間放棄了,一臉听話的模樣。
蘇雲鶴淡淡開口「喜歡那男子?」
玉芙蓉一愣,片刻急忙搖頭。
她記得一年前,她養了一只小狐,他也這般問她,是否喜歡這小狐,她照實回答,沒過兩日,他便將這小狐送人了。
任她怎麼鬧,他都不再準許她養任何動物。
甚至他這習性,所以當他這般問起的時候,她急忙搖頭。
蘇雲鶴滿意的笑著「那為何總是去找他,莫不是怪我總不來陪你?」
玉芙蓉從小到大都不喜與人親近,此時二人的親密早已超過她的極限,雖有些不舒服,但想到他昨日那臉色,想到此時沒有人能護著自己,自是要好好听話的表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