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潢精美,珠光寶氣,到處晶光璀璨。
一張專門定制的檀香茶桌上,放著一盞價值幾千元的陶瓷茶壺。
如此揮霍大氣,無不說明其主人的富有與奢華。
楊彩根是個年紀五十七的老頭了,但是因為保養甚好,看上去也就和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沒什麼兩樣,現任都影藝術學院的副校長,專門負責師生調配,衛生紀律管轄一類,在學校除了校長校董之外,可謂是最大的官了,因此,收受賄賂暗箱操作不在少數,能有如此豐厚的財產,十有**是別人孝敬收買賄賂得來。
當時,在辦公室他正與教務處小蜜苟且,柔情蜜意,**,就差臨門一刺,卻是砰砰砰敲門聲響起,嚇得他只好鳴鼓收兵,下回再戰。
不過,這肚子里的欲火無處發泄,轉而就會變成怒火。
劈頭蓋臉將冒失闖進來的陳友華罵得狗血淋頭,最後又顧忌對方將自己偷情的事泄漏給家里的母老虎,這才不甘罷休,坐在真皮旋轉椅上問明來意。
陳友華添油加醋,歪曲事實,將他與王東生的雙方面爭執變成了王東生單方面暴打的惡**件,說的繪聲繪色,不信都難,更是在說到他被打的一幕時,硬是擠出了兩滴不知是汗水還是口水的眼淚,那副可憐巴巴委屈受氣的模樣,讓人一見就忍不住同情憐憫。
楊彩根一巴掌拍在厚重敦實的橡木桌上,臉上怒氣騰騰,他喝罵著命令教務處小蜜趕緊把王東生叫來,那副表情凶狠得似要將他活剝生吞一般。
其實,他心里豈能不清楚自個小舅子的性子,好逸惡勞,驕奢yin逸,剛才說的十分有九分假的,因此他的怒氣同樣也是有九分是裝出來做樣子的,就為了給小舅子看看,咱們是拴在同一繩子的螞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咚咚!」
「進來。」楊彩根冷眼說道。
王東生推門進入,便見陳友華回頭冷笑望著自己,楊副校長一臉不善,神色冷峻,坐在椅子上,一種上位者氣息散發出來。
「你就是王東生?」楊彩根雖然坐著,但神情卻如居高臨下一般,皺眉問道。
「是。」
王東生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緊張,目光來回在副校長辦公室掃視,看著牆角的青玉花瓶,眨巴著嘴暗自稱贊其雕工爐火純青,看向牆上掛著的徐悲鴻真跡《烈馬奔騰》,心中更是不吝贊譽之詞。
這副校長挺會享受的,裝飾比校長辦公室還要豪華奢靡。
「哼!你到回答的干脆,才來學校幾天?就鬧翻了天不成?!以為沒人管得了你了?!」楊彩根看著對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里來氣,直接拍著桌子,站起怒喝道。
怎麼都那麼喜歡拍桌子?真不愧蛇鼠一窩沆瀣一氣,以為聲音大就威勢大麼。
「我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心中高懸校規校紀,八榮八恥,銘記校訓戒條,每天三省吾身,與同事打交道和藹親切,與學生交流溫柔甜蜜,不知道我哪里犯了錯,副校長要質問誰管得了我?」
王東生凜然正氣,不畏強權,義正言辭,說的話又字正腔圓,好似句句屬實一般。
「好一副尖牙利嘴。」楊彩根氣急而笑,指著陳友華對王東生罵道,「還敢說自己沒有犯錯?你看看陳老師被你打的,他都一把年紀了,你也不知道尊老愛幼,你這種無視教師守則,蠻橫無理的人渣,我會把你送進派出所,讓警察來管管你。到底你有沒有做錯!」
楊彩根說著便拿起電話,開始報警。他在警局有點關系,像王東生這種動手的事情,開除已經不能算是懲罰,唯有送進警局,讓他飽嘗牢獄之災,才能夠解恨。
「喂,是趙局嗎?」楊彩根面色緩和,略帶笑容問道。
「我是老楊。」
「我們學校出了個致人傷殘的惡劣事件,您趕緊派警察來將這個罪犯緝拿歸案。」
「好好好,我們已經將他控制住,絕不會讓他逃走。」
「是是是,多謝趙局了。」
不得不說,這楊彩根比陳友華的手段要高明得多,他知道,像王東生這種人若單憑自己的職位壓迫懲罰,是遠遠不能對他產生任何威脅的,頂多最後辭了他,工資一分不付,可他又沒教多少天,那一點工資沒了就沒了,誰都不會心痛。
可要是讓第三方的警方介入,以故意傷害罪定罪抓捕的話,起碼可以將他關上幾個月,這麼一來,不僅可以狠狠懲罰他,更是可以名正言順將王東生踢出教師行列,豎立自己的威名,一箭三雕。
王東生一臉無謂,似早就料到,看著楊彩根一副小人嘴臉,心底早已將他千刀萬剮。
「副校長好手段。這種招式恐怕用過不少吧?」王東生眯起眼楮,笑道。
「哼,還一副囂張模樣,等下你就知道厲害了。」楊彩根冷哼一聲,朝身後的真皮座椅一躺,顫顫悠悠的肚囊贅肉抖動個不停。
「小雜種,你就等著坐牢吧,敢得罪我,這就是下場。」
一旁的陳友華見大局已定,立即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臉上心里樂開了花。
卻是突然間,他大笑咧到耳根的嘴立即被人掐住,那只手力道千鈞,狠辣無比,似要將他置于死地一般,陳友華嗚咽著兩手亂抓,想要扳開大手,卻是月復部又被人重擊一拳,頓時胃海翻涌,痛苦蔓延全身,差點將早上吃的香菇炒肉吐了出來。
辦公室房門早在王東生進來的時候便順手關上,房門緊密不露一絲縫隙,因此它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即便附耳都听不清楚里面在干什麼,估計也是副校長為了防止外人發現到他偷情,而故意這般設計,卻是不料當時的想法,給自己現在帶來極大的麻煩。
王東生將陳友華打趴下的過程,在電光火石之內發生,快得躺在座椅的楊彩根根本沒反應過來。
大手放開,陳友華立即捂肚蹲下,有痛又叫不出。
王東生沒有手軟松懈,一把抓起陳友華的黑白相間的頭發,將他提起,再次補了一拳,盡全力打在他最下一根肋骨上,雖然沒有打斷,卻讓陳友華直接躺在地上,嘴里哭嚎著卻喊不出聲。
楊彩根見此情形,立刻發覺此事不妙,對方有意伺機報復,他想要出聲喊人。
身前厚重的辦公桌轟的一聲,橫移數米,在地上劃出一道刺耳的響聲後,直接撞在了他肥胖的身體上,將他逼得連帶真皮旋轉椅都倒在了地上。
噗通一聲,他的**重重跌在地上,差點老腰折斷,五十多歲的人了,真吃不消啊。
楊彩根格外生氣,他沒想到對方死到臨頭竟然還如此放肆,他不知道這樣做,判刑會更加嚴重嗎?只要我一個電話,你就能在牢里蹲一輩子!
他的這些想法剛冒出來,便察覺王東生已然來到跟前,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一百六十斤的身子連拉帶拽提了起來。
「你想……干嘛?你……你……不知道……你這麼做是……是……犯法嗎?」
楊彩根斷斷續續忍痛說道,他要不說這些話,以此了要挾對方,要是對方下手不知輕重,誤殺了自己,那還不死不瞑目啊。
王東生冷笑,同樣一拳打在他肥胖的肚皮上,不過由于對方脂肪太厚,一拳下去好似未有成效,他直接一腳狠狠踹在對方肚子上,將楊彩根踢飛出去,砰的一聲,楊彩根撞在身後的承重牆上,整個地面似都在震動一般。
「警察等下就來了,你看著我等下怎麼讓你生不如死……」
楊彩根倒在地上,揉著肚子面容扭曲,指著他,嘴里仍叫囂不停。
「警察來之前,我可以保證讓你先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
打開鋁合窗,一陣清涼風吹來,王東生暗吸一口氣,接著便將副校長死死拽了過來,扭著他的頭推向窗戶外面。
「喂喂喂,你想干嘛?!你這是殺人啊。」
這下,楊彩根著實慌了,看著七層樓的高度,一陣眩暈,下面是一片水泥地板,摔下去定會粉身碎骨。
「我要是把你推下去,你就不會那麼聒噪了。」
王東生惡狠狠在副校長耳邊說道。
楊彩根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吱聲,不過由于心驚膽顫,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生怕對方一用力真把自己推下去了。
「想活命就乖乖閉嘴,按我說的去做!」
用力將副校長扯了進來,王東生一腳將他撩倒在地,嘴里放話。
楊彩根渾身顫抖,蜷縮著向後退著,不敢直視對方。
王東生見威脅成功,來到茶桌前將那名貴的茶壺一把敲碎,碎片及茶水四濺,卻沒有一滴沾到身上,他挑了一塊菱角鋒利的茶壺碎片,嘴角冷笑著。
楊彩根心中大痛,我的雙龍戲珠壺啊,不過礙于對方狠勁,敢怒不敢言,只好將啞巴虧咽進肚子,暗道等下警察來了就找你算賬。
他這樣想著,卻見王東生拿著碎片,直接架到他脖子動脈上,鋒利一端緊貼著皮膚,由于王東生控制力度不精準,立即割出了一道血痕。
「啊!」
楊彩根發出一聲顫巍巍的驚叫,不過立即被對方捂住了嘴巴。
「叫什麼叫?!找死啊!」王東生厲眼一瞪,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讓他有苦難言,有痛難叫。
「趕緊把衣服月兌了!」王東生命令道。
楊彩根吃驚著,臉色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