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等會!」王東生立即追了上去,擋在他面前,出聲阻攔。
李強現在完全處在氣頭上,誰的話都听不進去,如同一頭蠻牛一般,直接撞開他,朝著馬路那頭橫行而去。
「哥,你回來!」李雪玉也從後面叫著追了上來。
「我一定要宰了那群王八蛋。」
李強怒火中燒,氣沖沖喝道。
「讓他去,殺了那群雜碎為民除害,這是好事,你們怎麼能攔他呢?」楊城拿起傘奪門而出,信步上前,他沒有阻攔,而是與李強站統一戰線,支持他殺了那些惑亂國家的渣滓。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這不是慫恿他去犯法嗎?」王東生皺眉道。
「法怎麼了?法不外乎人情,為民除害匡扶正義,鋤強扶弱替天行道,法官知道了也會從輕發落的,頂多也就判個十年八年的,出來後又是一條好漢。」楊城站在李強身邊,拍著他的肩膀,示意著贊同你的做法,「只是妹妹會多吃一點苦,母親會多受一點罪而已,這些跟李哥做的俠事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老百姓都會記得李哥的好人好事,當然,有群人也會記得李哥的行俠仗義,對小玉和阿姨會格外重點照顧的。」
李強听到楊城反諷的話語,頓時一股子怒氣消了一半,頗為氣餒,盯著他,道︰「兄弟,你這話太傷人了。」「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你一頭蠻牛,發起火來,誰能攔得住?我只好另闢蹊徑,先跟你統一戰線,再跟你講後果了,現在,你開始冷靜下來了吧?」楊城笑,舉高傘將楊城李強兩人躲在傘下,避免被雨水淋濕。
「咱們回去吧。」王東生搭上兩人肩膀,拉著他們朝屋里走去,暗中在楊城肩膀上拍了兩下。
「不過,這事既然說出來了,能這麼輕易妥協作罷嗎?」王東生道。
「諸葛亮隆重對策,萬事好商量嘛,這件事不能就此罷休,咱們得從長計議。」
李雪玉見哥哥不再發脾氣,魯莽行事,暗中松了口氣,她連忙追著他們的步子淋著雨躲進屋檐,再沿著牆壁回了廳堂。
「他們那群王八羔子,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這件事怎麼也改變不了,我不能明面宰他們,就暗地里使棒子,得讓他們缺胳膊少腿,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李強坐在凳子上,嘴上仍不停地叫著。
「小玉,外面出什麼事了?吵得那麼大聲?」房間里傳來鐘美分緊張不安的聲音。
「媽,沒事,就是我哥他,他們公司老板有點霸道缺德,老讓我哥他們加班,我哥氣不過就摔了個碗,沒什麼大事。」
李雪玉也算冰雪聰明,趕緊想出一個理由將這事糊弄過去,她跟三人對視一眼,小聲說著︰「別再鬧事了,我媽受不起驚嚇的。」說完,她進了房間。
「李哥,阿姨的病情應該不是簡單的關節炎吧?」楊城看著李雪玉進入房間後,出聲問道。
「唉,我媽得的是間歇性骨質癌風濕陣痛,有五年多了,前些天去醫院檢查才知道的,因為治病的費用高昂,根本看不起,所以我只能暫時先騙我媽是關節炎,等我籌備好錢後,再帶她去醫院治療。」
李強從口袋模出一包煙,發給他們,自己再點起煙抽著,目光中黯然無奈。
「現在就有個機會很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了了。」楊城吸了一口煙,吐出長長的煙雲。
「什麼意思?」李強眼楮眯起,煙在嘴上叼著,他昂著頭,看向兩人。
「只要你加入我們,小玉的安全我們負責,阿姨的診費我們承擔。」王東生彈掉煙灰,站在李強面前,居高臨下,以一種蒼生之主的口氣說著。
「你們是?」李強上下將他倆重新打量一遍,有種琢磨不透深藏不露的感覺。
「幫派名字暫未想好,成員也只有我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可以福禍共勉,同舟共濟,一起開拓新世紀,制定新秩序,在這里,我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的隊伍,成為我們的一員。」楊城猛吸一口香煙,將剩下的煙頭扔掉踩滅,看著李強的眼楮,說道。
「原來你們跟豆子那群王八蛋是一樣的貨色!虧我還把你們當好人,滾,給我滾,這里不歡迎你們!」
李強一听他們竟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人,頓時好感驟減,根本沒有好臉色,他四年當兵,所受燻陶皆是愛國為民,無私奉獻,像這種黑社會組織,他是堅決抵制並憎惡的。
「李哥很憎恨黑社會不法分子吧?他們欺橫霸市,逼良為娼,奸yin擄掠,打砸搶燒,恃強凌弱,無惡不作,種種形跡罄竹難書,我們也恨,我們也氣憤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東西,可是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你能抗衡他們嗎?你能消滅他們嗎?你能殺盡他們嗎?你能還人間太平嗎?」王東生連珠炮問,拍著板凳喝問連連。
「政府嚴厲打盡了黑社會組織嗎?軍隊發兵消滅了社會毒瘤嗎?老百姓擺月兌了畜生的殘害嗎?」楊城在一旁煽風點火,盡情逼問,將李強逼得退無可退。
「就算他們無法被消滅,我也不可能加入進去。」李強非常頑固執拗,堅定自己不可能背叛國家。
「那憑你縛雞之力,怎麼保護去你的妹妹跟母親?憑你綿薄之資,怎麼給你妹妹和母親帶來幸福?既然你知道這個社會有太多的黑暗,強買強賣,販毒殺人,放高利貸,賭博詐騙,屢見不鮮,那麼你為什麼不想著用你的雙手去改變它,去挽救這個社會呢?你莫不是那種見死不救漠視**喪失道德心公德心的人?」王東生喝斥著。
「我……」李強被兩人問得幾乎啞口無言,過了片刻後,他又點起一根煙,徐旭道,「我爸就是被黑社會份子所殺,我憎恨他們,我巴不得希望他們下十八層地獄,我恨不得世間所有的黑道在一夜之間滅亡,但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期待,我彷徨,最後我變得無助與妥協,現在的我只剩下了對他們無盡的恨,可是因為我受過國家的訓練,我是人民子弟兵,我不可能知法犯法。」
「那麼,你認為的法,是什麼?」楊城知道李強心理底線已經被攻破,最後剩下的,只是一絲愛國情懷在支撐著他不能背叛國家。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李強說。
「那如果有人殺了人卻沒有償命,有人欠了債卻沒有還錢呢?」楊城質問他。
「法律自會要他償命,自會要他還錢。」李強回道。
「法律是公正的,但是執法的人卻不一定。」王東生岔道。
「法官是他叔叔,警局局長是他舅舅,市長和他父親相交甚好,部長和他父親稱兄道弟,他,無惡不作,囂張跋扈,殺人眼都不眨,**家常便飯,這樣的人,誰來管?法官嗎?還是局長?」楊城問。
李強雙目閃爍,飄忽不定,他的心頭掀起陣陣風暴,對方的話如狂風暴雨連連撞擊他的心靈,使得他腦海中轟鳴不斷,這一刻,他對法的認識不再美好,他對法的認知感到幼稚。
「我承認被你們說動了。」對方接連以利誘,以威逼,以破常識的手段攻陷自己的堡壘,李強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繳械投降,不過,他仍然有他的驕傲,「但是,我這人只崇拜強者,只遵從能士,你們除非能打敗我,否則,今天的事我會當從沒發生過,你們以後也不必再來我家,我,不歡迎弱者!」
應了李強的要求後,王東生楊城兩人跟著李強來到了距棚戶區最近的祠堂,因為要打架比武,因此動靜肯定會很大,李強生怕被母親妹妹知曉,這才離開家帶他們出來外面。
祠堂很老很舊,一塊布滿灰塵的牌匾斜掛在門楣上,上面寫著靜思祠堂,祠堂前還佇立著一塊字跡模糊不清的石碑。
「就在這了,你們兩個誰先來?還是一起上?」李強雄渾的聲音在祠堂里回蕩,回音陣陣,轟鳴不已。
「我是軍師,干的都是些腦力活,體力武力方面的,自是由幫主出馬了。」楊城雙手插兜,立在門檻上看著兩人。
「我才練武不足四天,哪打得過李哥當兵四年的人物啊?要不一起上吧?」王東生在面對李強這種尖刀連出來的特種兵後,底氣顯得並不是很足,他招呼著楊城一起削他。
楊城搖頭,表示不干。
「好吧,李哥,手下留情。」王東生無奈,只好破釜沉舟搏一番了,反正連秋香這種級別的高手都見過了,還怕一個特種兵不成?
他奔跑上前,右拳蓄力一發,猛地朝李強門中而去。
李強面容一整,看著拳頭越來越近,最後,他朝右一閃,躲了開來,順勢一拳打去,直擊王東生下顎。
拳頭剛猛如龍,氣勢洶洶,王東生心底大驚,腳下卻動作不減,矮身躲了過去,左手一式長拳重擊,狠狠擊向李強月復部。
本以為速度夠快,能夠命中,卻見李強身子一扭,閃去的同時一腳抽出,迎面掃向王東生頸部。
縱身退後,王東生堪堪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