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學生無動于衷,王東生的一通說辭,並未獲得成效,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叛逆心理,怨聲更甚,怒意斐然,他們畢竟成年,思想漸漸固化,面對與自己想法相悖的言論,通常都是不屑一顧,自以為是。
若非有安保人員在旁穩定秩序,否則場面定然失控,發生暴亂一哄而涌的情況也並非不可能。
這時,場面再次反生逆轉,入口通道處涌現了七八十名怪異打扮袒胸露乳的混混,他們手持鋼條,膀賦刺青,叼煙扶腮,抖腿插兜,舉止流里流氣,態度桀驁不馴。
徐建偉受周佳敏叮囑,在發生緊急或突發狀況後,有責任第一時間出面,以保證館場的秩序和安全,他朝對講機發布命令,館內三十多的安保,全部朝通道集中,對欲破壞比賽進展的無關人員進行驅逐。
三個安保率先到位,攔在那群人面前,為首的鳳梨頭桀然一笑,突然一悶棍將中間那人砸趴下,頭破血流,哀嚎驚起,鳳梨頭身旁的小弟更是摩拳擦掌,佩戴指虎,兩拳就將其他安保揍暈。
這群人光天化日之下,依然出手狠辣,一招見血,迫得剩下安保人員戰戰兢兢,心虛畏縮,不敢移步。
「你們想干嘛?最好不要亂來!」徐建偉不清楚對方的來歷和目的,不敢貿然上前,只對著麥克風下達警告。
鳳梨頭輕蔑大笑,嘀咕一聲︰「就你那熊樣,咿呀個****啊。」他揚起鋼條,朝台上大吼︰「老子只要那家伙的一條腿,你要識相的,就趕緊滾蛋,如若不然,就等著挨刀子吧!」
周佳敏早就起身,面對混混的肆無忌憚,崇尚正義的她插腰指點,柳眉倒豎︰「你們什麼東西?竟如此囂張,眾目睽睽之下,膽敢觸犯法律不成?」
「哈哈……」鳳梨頭捧月復大笑,彎腰喘氣狀若抽筋,他回言︰「小妞,我們不是東西,你說的法???是三點水外加一個去字的法麼?」他指了指身旁三個小弟,「來,給這個妞看看,什麼叫法!」
三小弟聞聲,吭了一下鼻腔,呸出一口濃痰。
「懂了麼?」鳳梨頭咧嘴反問,神態傲然,很是輕狂,「在實力為尊的世界,我唾棄的,那就是法。」
王東生听聞不由得大為驚嘆,這鳳梨頭竟然能說出這麼經典且富含深意的台詞,果真不一般啊,他接茬道︰「但凡唾棄以及漠視法律的畜生,都將不受到法律的制裁。因為法律,制裁的是人,而不是畜生。若不願受到束縛,畜生不如,則更加逍遙快活,優哉游哉。」
「小畜生,上次讓你給逃了,這次看你往哪去!」鳳梨頭掂量鋼條,指著王東生的臉,顯得非常憤怒。
王東生不甘示弱,抬手回指︰「小畜生罵誰?」
「罵你!」
「真乖。」
「……」鳳梨頭氣得渾身顫栗,鼻孔賁張,「媽的,廢話真多,給老子揍他!」
七八十人一擁而上,提刀架棍直沖向前,鳳梨頭補充一句︰「不準踫那女人,否則格殺勿論!听明白了沒有!」混混們大叫回應,幾個喘息之間,便已經一窩蜂涌上擂台。
既然此戰難免,王東生早已蓄勢待發,沖在最前那人正往集成箱上攀爬時,他快速上前,力勁十足,寸拳爆發,一擊落在那人臉上,便留下了清晰的拳印,那人更是直接被砸暈過去,倒地不起。
一個回合後,已有三四人登上了擂台,叫囂著狂砍而去,王東生抬腿側踢,將砍刀一一掃飛,回旋後踹,將人踢翻下台。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涌上來,小小的集成箱難堪重負,王東生也怕擂台垮踏,回身躍起踩在彈簧繩上,轉身膝撞,頂飛一人後,便從空檔處落回地面,其他人見狀又紛紛跳下,王東生瞅見機會,凜冽的腿風橫掃,掃中之人猛然撞地,口吐鮮血,背氣咳嗽。
周佳敏在掙扎,此事本應與自己毫無關聯,全是那王東生自作自受的結果,她有千百個理由置身度外,但相對而言,她卻更看不慣混混的無賴囂張,忍不下一群人追殺一個人,受不了自己學校的教師被外人所欺凌。
心理交戰一番後,周佳敏下定決心,無論對方多少人,她都要保王東生周全,一則對方是應約而來,二則是他本性不壞,三則是他乃自己手下員工。
扯過一人衣領,那人憤懣回頭,剛要叫罵,卻見是老大所說不能踫的女人,立刻啞火不滿,拽扯掙月兌後,回道︰「你最好別亂動,否則大爺我……」
話未說完,他便感覺劇烈疼痛,一個拳頭快速放大,直至眼前一片漆黑,砰然倒地,抽搐幾下後,不再動彈。
周佳敏憤然出手,招式凌厲動作迅捷,又是從背後進攻,一連踢倒四五人,漸漸朝王東生所在靠近,隨著女人的加入,場面開始出現混亂膠著,動手又不是,罷手又不敢,一部分人將視線轉向鳳梨頭。
「看****啊,把她架開!」鳳梨頭火氣躥涌胸口,看著幾十個人都干不倒一個人,漸生了幾分焦躁,準備親自上陣。
收到命令,那幫混混分成了兩撥,朝著兩人包圍收攏,王東生對麻辣助理的慷慨援助無私義舉顯得格外吃驚,既然對方不計前嫌,自己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又豈能小家子氣了。
在包圍圈逐漸成形前,王東生身形閃動速度飛快,欺近左側右拳猛攻,強烈氣勢一時無兩,將來者顴骨盡數破碎,接著燕回朝陽,待到周佳敏身側,將準備背後偷襲的混混一腳撩瘸。
晃眼的銀光閃爍,成片的鋼條砸下,王東生半摟女人腰肢,以風送晚霞之態,朝後退了兩步,避開的一刻突然出手,身子如陀螺旋轉,風鞭揮擊,招招凶狠,每人吃了一拳後,都只能捂著狂噴鮮血的鼻子慘痛不已。
王東生騰挪而回,抓著女人縴細的蠻腰將她抱起,與此同時,二人原地旋轉,他隨口點撥一番︰「踢腿,肩上三分。」女人聞言照做,右腳狠狠踢出,正中來人耳廓,將其擊翻見血。
右邊有混混執刀,斜斬而來,王東生抱著懷里正沉浸激動狀態臉色泛紅的佳人後撤,避開死亡之刃後,金雁橫空,雙腿如絞刑機器般,用力旋扭那人頭顱,將他摔倒趴下後,填補一腳,讓他直接歇菜。
坐席上的學生雖渾噩犯事不服管教,抽煙酗酒實屬平常,但畢竟是在校園,豈會見過如此規模的激戰,個個神色亢奮心肝揪起,在見識過老王真正身手後,立刻佩服得五體投地,眼冒金星。
都藝一班的搗蛋鬼,立即就王東生的資料進行整理修改以及完善,武力值上增添四星,智力值上增添兩星,群里更是響起了激烈討論的駁雜聲。
王東生偶感腦勺如芒在背,一扭頭發覺鳳梨頭揮舞著鋼條橫砍,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直逼而來,若擊中,遠非破皮出血那樣簡單,既然他不仁,王東生便還施彼身,扶著女人驚而險之側身閃過,他後腳一蹬,百斤之力落在鳳梨頭胸膛。
鳳梨頭未免被人看輕,硬是死扛下來,王東生徒然冷笑,毫不留情再續一腳,直接將他震得五髒俱裂。
宵小之輩尚存六十,兩人再如何驍勇,也難以抵擋,王東生制肘推月復,牽帶著女人左右躲閃,動作華麗優美,節奏連貫輕快,在外人眼里,仿若扭動著舞步出台獻藝那般,令人賞心悅目摑掌歡鳴。
只是人數太多,刀劍無眼,王東生根本無暇他顧,自保有余,卻進攻維艱,若有間隙,他當拼死破防,盡力逃遁。
右側那人抖如糖篩,躑躅著不敢上前,王東生趁機詐唬,眼神犀利,如鷹隼撲食,一拳揮出,那人下巴月兌臼,匍匐在地,膽顫之下,竟然直接小便失禁,黃液自褲管流出,一陣腥風吹拂,騷氣沖天。
此人的慘狀,仿若敲在眾人心頭的警鐘,皆遑遑驚恐,猶豫不前,王東生加以言語刺激︰「再敢上前,形同此人!你們可要為將來做打算,不要一時糊涂,走錯了路。到底是重傷的你們不被老大拋棄,還是健全的你們不被老大拋棄?」
那群混混茫然相視,愈發對自己的人身安全感到擔憂,都不願再受到傷害,王東生見機以虛招試探,那些人神經敏感,還道王東生開始困獸反撲,皆退縮躲避,後撤讓道。
暗笑幾聲,王東生牽著周佳敏的小手趕緊逃跑,那女人還一副意猶未盡之態,扯拽之下,難免錯失良機,那群人如夢初醒,又開始圍涌而上,他抬腿凌空飛踹,嚇退來者,二話不說,拉著這個頭腦簡單關鍵時刻犯二白痴的女人狂奔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