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把她帶去干嘛,一個女孩家,冥為又不深,哪有可能進入帝武院!她呀,還是留在村里種種茶吧!免得到時候,萬一丟人,壞了咱們村的名氣。」一旁扎捆好一袋花茶葉的黑衣少年應時出聲,少年身材魁梧,肌肉健大,他抬起的頭,驕傲得好似一頭公雞。難免他傲慢之至,連村長也夸他天賦異稟,冥武上的修為,將來定有成就。且他也早已步入冥魄境,應該很快便能到達冥魂。他便是花子姨的兒子,鐵意,夏涼村青年輩第一人,未來村長的候選之一。
「毛孩子,你曉什麼,帝武院內女孩兒不少,而且很多都強你數倍,百倍。你到時候可別自驕自大,萬一摔碎牙齒,丟了臉,看我怎麼收拾你。」
鐵意在一邊不屑的瞥著嘴,提著兩袋晾好的茶,從一旁走去。目光掃過紫荊一眼,雙眸中藏著許多莫名的滋味,頗為揪心。接著冷哼一聲,快步離開。紫荊被他看了,也是頗為不自在。
「丫頭,你別在意。姨相信你,別听那傻大個亂說話,井里的青蛙而已。」花子姨牽起紫荊的手,疼溺的目光仿佛眼前這人便是自個兒媳。可這也是自然,她乖巧,溫柔,懂事,是所有村里的婦人最滿意的兒媳人選。可她的臉嗨,任何人都不是完美的,他們只能如此勸告自己的孩子。
「姨,帝武院招生是所有人都會去的嗎?」紫荊一邊收擔子,一邊抬頭問道。
「那是當然,各大王府,爵爺,以及名門望族都會有子弟前往。帝武院在帝國元府,可是皇家的人一手操辦。將來有能力的人,也是有機會與皇家掛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我們村能有這兩個名額,可都是沾了咱們紫荊花樹的光。」
「各大王府姨,我去,我現在就去和我爹說。我和你們一塊去境應城。」話完,提起水擔,匆忙的離開。面紗下的俏嘴挺起一抹弧度,弧度中透著很深很深的期待。
風霎時吹起,搖擺著山坡上的花樹,幾片葉瓣跟隨著少女前去的方向,化開為最單純的思念。
「銘兒少爺,你過得好嗎?紫荊真的很想再見你一面。」
夜里燃起一簇篝火,微弱的在風中跳動,精靈一般,散發著頗為炙熱的氣度。篝火一旁,少年輕輕地秉靠在樹樁上。一身白衣,被焰火燻得通紅,輕輕抖動的睫毛,均勻的呼吸,恬靜的嘴角。夜慢慢的深了,點透著霜水的濕度,少年與焰火,慢慢的睡去,弱去。
黎明很快便是來了,惺松的睡眼,經不住強光的照透,不情願地開合著。少年起身,伸個懶腰,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姿,標志著他那令人熟悉的身份,藍王府七公子,藍銘。
如今的他,在自己眼里,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這是族中的規定,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要找回他失去的東西,他已經不願意在父親和兄長的襁褓下過活。他有著他要守護的東西,所以他選擇離開。
「走了啊!」似是與這片森林道別,他邁開堅定的步子離去!
這是一條可直達境應城的官道,一行車隊馱載著大袋小袋的物件,趕著路。車隊中間有輛廂車。車內,少女托著下巴,幻想著與心中拿道身影相見的場景。少女的一旁還坐著一名中年婦女,半身倚靠廂窗,鼻口中有輕輕的鼾聲。兩人郝然是紫荊與花子姨。
廂車的門,突然間慢慢的打開了。一道人影驚醒了沉思的少女。
「紫荊,下來休息,吃點東西吧。」這是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人,他面目安詳,雙眼中泛著慈祥的光,他的聲音很柔和,讓人听了,渾身都是暖洋洋的。他是紫荊的爹,夏涼村村長,夏輕楓。
「好的,爹爹姨,起來吃東西了。」花子姨揉了揉睡眼,挺了一,便跟他們一起下了車。車外,所有人安謐的三三兩兩聚集,小聲的聊著天,吃著攜帶的干糧。很溫馨的一幅畫面。
車隊的百米之外,一位一襲白衣的黑發少年緩緩走來。那少年長得十分好看,英俊,陽光的面孔讓人找不出半點瑕疵。晶藍色的雙眸,此時正帶著疑惑望著四周,嘴角上點飾著苦澀。「早知道,我就多帶一份地圖出來的。」
「我去後方打些水,你們慢慢吃。」話完,夏輕楓起身,徑直的走向車隊後方,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面前突然出現一只修整的車隊,而且恰好有人走來了車隊的後方。少年大喜,趕忙跑向前去。
「阿叔,你知道境應城該怎麼走嗎?」來到中年人根前,少年蹲來,十分有禮貌的問道。
中年人轉過了身,看看面前的少年「娃子,就你一人去境應城嗎?你看起來才十五,六歲,家人怎麼沒有陪同呢?吃東西了嗎?」
少年心中一暖,微笑的應到「叔,我吃了。我去境應城有事要辦,所以就不用家人陪同了。你知道該往哪里走吧?」
「你是去參加帝武院招生的吧!」
少年點點頭,這已經是全國人民都知曉的事。
「這條管道便是去境應城的,直走用不了幾天就可以抵達正門。我們恰好也是去城里。要不你跟著我們,大家一起有個照應。」
「原來我沒有走錯路呀。謝謝你,阿叔。額我這中途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用麻煩你們了。我先走了,阿叔,有緣再見。」
說完,扯開步子跑開,心中充滿了這位善良大叔的溫暖。
「孩子,等一下,叔給你拿些干糧。」
「謝謝你,阿叔,我帶了呢!」揚了揚手中的包袱,便跑遠而去。
「好俊的青年。」夏輕楓搖了搖頭,轉身便欲繼續接水。
忽然前方響起了巨大的騷動,他趕忙把水壺一扔,跑往車隊騷亂的地方,一身大笑也隨之而來。
「夏老哥,好久不見了呀!」夏輕楓見到來人之後,面色突然變得有些鐵青。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