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是清新!」
蕭清新按下門鈴之後便喊了一聲,當听到「來了!」的時候便下意識的將手扶在了自己的工具挎包上,今天蕭清新是在普通不過的學生打扮,但是配上這麼一個挎包之後還真是像極了一個放蕩不羈的修理工。
今天本是周六,昨天當了一夜的夜貓子讓蕭清新沒有了元氣,本打算今天和周公老婆下一整天的棋,但是沒想到竟然硬生生的在被窩里被老媽拖起來,說剛才路過雲語雯家的時候知道她家的熱水器不知道哪里壞了,希望蕭清新可以過來幫忙修一下,雖說是用了希望這個十分客氣的詞匯,但語氣卻是赤果果的命令,蕭清新只能選擇屈服。
既然是雲語雯的事情又是老媽的要求蕭清新也不好推遲,所以便強打著精神從床底找來了修花灑需要的工具,當到了雲語雯的門口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
不過蕭清新在糾結雲語雯會不會因為自己昨天推遲沒有和她一起回家而生氣,畢竟雲語雯昨天的表情……
雲語雯並沒有讓蕭清新等太久,門很快就開了起來,蕭清新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雲語雯如同春日般溫暖的微笑,如果說上官佩佩是黑夜中多變而又陰冷的月亮,那麼雲語雯就定是那寒冷冬季溫暖人心的旭日。
「怎麼想到來找我了?昨天不還是……」雲語雯雖然是帶著笑著,但是口頭上卻沒有要放過蕭清新的意思,那灼灼逼人的氣勢竟然會和上官佩佩有所溫和,難道學霸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不過蕭清新這會兒也不遲鈍,非常殘暴的打斷了雲語雯的不帶有指責意味卻讓人心驚的話,開門見山的說道:「這不是听說姐你家熱水器壞了嗎?我過來幫忙修理一下的!」
說著,蕭清新從自己的工具包中掏出一把鑷子和一把鉗子,以此來證明自己並沒有說謊,還討好似的的附帶上了一個露齒的微笑,還應景的挑了挑被頭發遮蓋的眉毛,眨著眼楮望著站在門口如同狐狸一般注視著自己的雲語雯。
「你還會修這個?」
雲語雯默認了蕭清新的話題轉移,也沒有在繼續為難蕭清新,但是她還真不知道蕭清新有會修家電的這個特殊技能,雖然嘴上帶著懷疑的口吻說著,但是還是伸出手握住蕭清新的手將她領進房子。
蕭清新任憑雲語雯拉著自己,身體也隨著雲語雯帶領的方向走,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道:「當然,不要忘了我爸是就是家電這一行業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爸可是經常把電冰箱、電視劇這類東西拆了又裝上,給我做親身示範的,雖然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巡視了一圈,伯父伯母應該不在家中,整個房間只充斥著洗發水和味道和電視機男女主角悲情對話的聲音,從陽台正對面的方向望去,街道上車水馬龍,如果此時把落地玻璃門打開,保準少不了一陣刺耳的喇叭聲。
「那……」雲語雯看著蕭清新一副斗志昂揚的模樣也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不假思索的說道:「好吧,反正周末物業也沒有上班,你就隨意吧!」
就這樣就同意了?
蕭清新本以為雲語雯會拒絕,其實她對家電這種東西還真的是一知半解,修修鬧鐘什麼的倒是手到擒來,至于熱水器這種東西也是平生第一次踫,她以為雲語雯不會同意所以才刻意裝出牛叉轟轟的模樣。
本想著雲語雯拒絕之後,自己就可以和自家老媽有個交代了,結果貌似裝過頭的樣子,既然弄巧成拙了,但是蕭清新不知道的是,這是雲語雯對她愛的深沉。
「走吧!」雲語雯倒是先起身了,低頭看著依舊坐在沙發上卻絲毫都沒有要起身意思的蕭清新,看著自己的表情竟然還帶著幾分的委屈,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怎麼?變身凹凸曼失敗了?」
蕭清新盤腿坐在沙發上,猛然有了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但依舊死要面子的說道:「怎麼可能?我只是要清空一子的負重。」說著將身上的鑰匙和手機錢包都放在了桌子上,這才不情願的起身。
雲語雯對此頗為無奈,但依舊只是淺笑的搖了搖頭,明明是這個小家伙口口聲聲的說要幫自己修什麼熱水器的,為什麼現在那麼像是自己在逼迫她似的?
蕭清新拿著工具有板有眼的調試著,觀察了許久這才松了一口氣,幸虧並不是熱水器本身毀了,只不過是開關壞了罷了,只要稍微的修一下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有個把握的蕭清新站直身子沖著自己身後的雲語雯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之後便開始認真的修起開關。
與此同時,在這個小區的不遠處的一個民用宿舍中,有一個人正在房間里一瘸一拐的渡步。
上官佩佩站在窗口的位置眯著眼楮望著湛藍的天空,偶爾有幾只白鴿在她的眼前略過,她眼中赫然寫著無聊二字,如果不是此時她的腿受傷了,她站在指不定跟著吳夢琳這家伙在參加什麼聚會呢?
「不知道蕭清新這個小家伙現在在做什麼?」紛擾的思緒本在神游的上官佩佩不知怎麼的,腦海中突然閃過蕭清新的面孔。
緩慢的移步坐在了床頭的位置,腦海中竟然只有蕭清新的聲音,不知道這個小家伙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無聊,會不會在擔心著自己的呢?
不如把她叫過來陪自己,反正自己一個人帶著也挺無聊的不是?況且今天是周末不是?還有這丫頭成績這麼差也必須補一補……
上官佩佩原先本就面無表情的臉變得更加的陰沉起來,帶著一張撲克臉臉轉過身看向了自己放在床頭的手機,然後有些艱難的渡步走了過去,拿起手機便迫不及待的開始尋找蕭清新的手機和號碼。
這幾周的相處讓蕭清新潛移默化的植入了上官佩佩的心底,再加上昨晚發生的事情讓上官佩佩頗為感動,心中的情愫如同雜草一般迅速的滋長著,但還談不上喜歡。
但這一系列的變化連上官佩佩自己都絲毫沒有察覺,她自認為自己只不過是單純的把蕭清新當成了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罷了,畢竟蕭清新看上去真的很蠢,她並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一個蠢蠢的女生會產生什麼特別依賴,所以在此方面也沒有太過注意。
上官佩佩低垂著眼簾看著手機,看著屏幕上名叫「呆瓜」的備注人,在「撥打」上方徘徊的手指始終都沒有按下去的勇氣,有些疑慮的說道:「打過去該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