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雲語雯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周末之後,糟心的星期一便如約而至,本以為鬧別扭上官佩佩一下樓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她連開場白都已經想好了,誰知道上官佩佩的狀態竟然和平常是一樣的,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難道星期六那天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雖然上官佩佩並無反常,可是蕭清新依舊存有疑慮,但也並沒有做出深究,畢竟她並沒有生氣,蕭清新何樂而不為呢,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也未可知啊?
可是就在蕭清新放松警惕之後,上官佩佩的各種刁難便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打的她措手不及,毒舌、使喚、挑剔,無所不用其極,可憐了無辜的蕭清新跑上跑下換來的依舊是上官佩佩的一張冷臉,但她也沒有一句怨言,更加悲哀的是她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是滿頭霧水。
這樣始料未及的狀況使蕭清新這一整天都不在狀態,只會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發呆,直到老師當眾叫到她的名字時她才用迷茫的眼楮望向老師。
「蕭清新同學!」當蕭清新用極度迷茫的狀態看著她的時候,性格本就暴躁的英語老師將眉頭緊鎖,像是極度按捺著怒氣說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自知無理的蕭清新干站在座位上,只是抿嘴低著頭,雙眸如做錯事的學生一般看著桌面,她從小就是一名深深的畏懼著尊敬著老師的學生,即便她再怎麼變,尊敬也絕不會變。
「是啞巴嗎?」見蕭清新不說話,英語老師也沒有要松口的意思,反而更加的士氣凌人,此時的班級不僅僅蕭清新不敢說話,就連一向活躍的同學們也一片死寂。
明明外頭的光線很足,將教室照亮,里里外外都透著清新之感,但本該透著蓬勃朝氣的氛圍確實死氣沉沉的,每個人都低頭不語。
「你說說你們,副班長都如此,更何況你們?這一次月考一個個2、30分,副班長真是領頭羊,40分,很不錯?150分的卷子考40分,連三分之一都不到啊!」英語老師怒氣沖沖的抖了抖手中厚厚一疊卷子,冷聲對著蕭清新說道:「你知道上一任的副班長英語幾分嗎?106,你看看你,你在看看她,真不知道你們班主任是怎麼想的,難道你就不能向她學習嗎?」
我也不知道,以為我願意當嗎?
雖然心中有萬般的委屈,但依舊不言語,小學的時候老師給過她教訓,再被老師批評的時候說話那叫頂嘴。
見蕭清新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英語老師冷聲道:「也對,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蕭清新40分!上來拿卷子。」
蕭清新移開椅子走上前,才剛剛舉起手,也不知英語老師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竟然還不等蕭清新接過卷子便放開了手,微有皺褶的卷子如羽毛般在空中飄蕩了許久在落地,但蕭清新的手依舊僵在半空中。
愣神片刻,蕭清新便彎下腰拾起了地上卷子,看著分數沉默了片刻,腦海中回蕩的是那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這句話是說一個平凡的人那里知道一個能力高的人的志向呢?
在老師的眼里,自己就是那個目光短淺平凡人。
蕭清新攤開注視良久,然後一臉平靜的將試卷攤在了英語老師的面前,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無不注視的講台上的二人,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讓所有的心里都將那根弦崩的死死的,生怕二人發生爭執。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誰是燕雀,誰是鴻鵠,老師不要太早下定論才是!」說著將看著考卷的目光看向英語老師,恬靜的笑道:「還有一句話是,金鱗本非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終有一日,我會讓老師你……刮目相看……」
蕭清新轉身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回到座位,表面看上去平靜且淡定,表情上並沒有半分的波瀾,但是自己心中的感受也只有蕭清新自己曉得,受此恥辱,不生氣肯定都是假的,那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確實觸動了蕭清新,這種對她自尊的踐踏,她真的受夠了,人的底線總是有限度的不是?
回到座位,米美嘉拍了拍蕭清新的肩膀,在蕭清新轉過身時束了一個大拇指,但意味不明。
又發了一個下午的呆終于熬到了第二節體育課,蕭清新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去操場,不過現在思緒繁多的她眉頭緊鎖也察覺不出,只覺的現在胸口堵的慌。
可是當她剛剛走出教室大門的時候,一個人影便擋住了她的去路,本就有些慌神的蕭清新險些裝上。
「蕭清新,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蕭清新看了眼前這個人半天才集中了精神,這才認出眼前的這個人是上官佩佩的前男友陳晨。
「沒工夫陪你鬧了,等我有空了再陪你玩。」蕭清新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推開擋住去路的陳晨,徑直朝著操場的方向走去,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陳晨一眼。
陳晨也不惱,轉過身看著漸行漸遠的蕭清新,不慌不忙的說道:「如果我說是關系到你父親呢?」
蕭清新腳步一滯,抬頭望了望天空這才轉身看向依舊站在原地的陳晨,面色凝重的說道:「你想做什麼?」
「只想和你談一談……」陳晨停頓了一下,「關于佩佩的。」
蕭清新不知道陳晨要做什麼,但是她知道提到自己的父親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因為蕭清新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在陳晨父親公司打工的一個打工仔,只是蕭清新沒想到這竟然會成為限制于人的把柄。
既然寄人籬下,蕭清新也不得不答應,但她的心中卻又千萬個不甘心,不論如何,眼前的這個人也算是自己的情敵,這種低人一等的感覺出現在這個時候讓蕭清新僅存的自尊心支離破碎。
「我希望你不要再糾纏佩佩了!」陳晨將蕭清新領到教室的後面,這里鮮有人來,還不等蕭清新先開口,陳晨便月兌口而出。
蕭清新將身體靠在了牆壁上,這帶滿命令意味的話語讓蕭清新很不舒服,為了讓自己氣勢更強些,便學著上官佩佩冷著臉說道:「你和她已經分手了,她喜歡和誰糾纏貌似已經和你沒什麼關系了,你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請自重,另外……我只是負責在照顧學姐罷了!」
蕭清新原本想一直強硬下去,順便為了上官佩佩罵罵陳晨,可是想起自己父親和情況,自己現在還受制于人,態度也軟了一些。
「我想她現在也好的差不多了吧?」陳晨這句看似詢問的話,卻是用著十分肯定的語氣,眼楮充滿了敵意,直勾勾的看著蕭清新,「她應該不用你在照顧了才對……」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既然已經分手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干涉她的私生活?」蕭清新看著眼前一臉不悅的陳晨,滿是疑惑的問道。
她不懂,為什麼陳晨要這樣做,明明是眼前這個男生先拋棄了上官佩佩的不是嗎?現在為什麼還要千方百計的不讓其他人靠近她,這未免也有些太自私了,不知道上官佩佩知道之後又會是什麼表情。
「這很重要嗎?」
他會說這只是單純的為了滿足自己的佔有欲嗎?他不希望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觸踫,即便是自己已經拋棄了的東西,他堅信屬于他的就一定是他的,即便不擇手段也不能被別人擁有。他是霸道,但他確實有霸道的足夠資本。
況且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會和上官佩佩復合,畢竟他了解上官佩佩的性格,看似冰冷無情,實則用情專一,說不定今後死灰復燃了也說不定。
「你只要知道你根本配不上她就行了!」陳晨不屑的表情刺痛著蕭清新,陳晨那天太過沖動才會真的以為蕭清新和上官佩佩真得在一起了,事後想來才覺得是無稽之談。
雖然並不相信上官佩佩和蕭清新的緋聞,但是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窺視,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而且還是一個女生。
「你!」陳晨用手指指著蕭清新,嘲笑道:「據我所知,你照顧佩佩的時候,佩佩一直在幫著你輔導吧?你這次月考的成績比我的預料範圍還要差,本來以為佩佩教你的話,你的成績應該也不會太差,一兩百名也應該是有的,誰知道竟然是三百多名,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以後出去別說是佩佩教出來的,太丟人了!」
「你不是和我一樣?」蕭清新強忍著淚水,委屈和不甘讓她的心有些發酸,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她可以發誓,這些天她用盡渾身解數沒日沒夜的用功讀書,她很認真很努力,只為這次月考成績博美人一笑。
可奇跡並沒有像一般小說那般發生,自己也並沒有一考封神,成績反而還下降了,蕭清新對此唏噓不已,果然,什麼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天賦而來的,全都是騙小孩,沒有百分之一的天賦,即便盡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也是白費。
「不!」陳晨成績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蕭清新更差,但是他很快便開口和蕭清新劃清界限,得意的說道:「我和你不同!我成績不好,但我家有錢,以後這些錢都是我的,就算沒工作我也可以要風的風要雨的雨。」
說完他還刻意停頓下來看了眼蕭清新,得意的說:「可你呢?你的父親只不過我家一個分公司小職員,就算現在我一句話,他就得卷鋪蓋走人,你也不能在這學校混下去了。要知道,你現在吃的飯都是我家施舍的。」
「不要和我比,你沒這資本!」陳晨臉上帶著笑容,在蕭清新看來卻是令人厭惡,「識時務者為俊杰。」
說完陳晨便轉身離開,只剩下看著他背影的蕭清新看他消失在鏡頭,整個身子瞬間癱軟在了地上,手指緊緊的抓著地面的骯髒的泥土,發紅的雙眼帶著堅毅,像極了一只將要發狂的野獸。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會讓你們這些瞧不起我的人知道,金鱗本非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