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哥,那按照你們的意思,火狐神將並沒有私放敵將,是這樣嗎?」唐嘯天看出趙武二人對此頗為不平,于是問道。
怎料趙武聞言一愣,旋即嘆息一聲︰「客觀來說,家主的確私自放走了敵將,按照律法來講,形同叛國,但是,這並非我們家主第一次這麼做,家主尚武,對修煉也是頗為痴迷,再加上天賦不弱,如今已經是五階靈王巔峰,再差一步就可以踏入靈皇。以往每次與敵方交戰,一旦踫到厲害的對手,要是家主覺得意猶未盡,多多少少會放點水,好讓對方卷土重來,這種事情,皇帝陛下他是知情的,但他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不管怎麼樣,每次他都能將敵人擊敗,而整個帝國內,論善戰者,沒有哪個將領能和我們家主相提並論。」
唐嘯天一听,把玩著手中的酒碗,不解道︰「既然如此,那為何火狐帝國的皇帝會因為這一次下令抓他?」
「哼!還能為什麼?古今往來,兔死狗亨之事比比皆是,三十年前,火狐帝國周邊三個中等國家在其他大帝國的唆使之下,屢屢犯我邊疆,當時朝中各將幾次征討,雖小有成效,但卻無法根本上消除隱患,當時的家主已然是四階靈王,實力再各將之上,又身經百戰,皇帝陛下便將軍隊大權委托于他,封他為討賊大元帥,三十年來,他憑借我們趙家親自訓練的虎狼之師,先後將這三個國家的聯合大軍各個擊破,除去其中一個被我們完全吞並外,其他兩國也在半個多月前俯首稱臣,簽訂投降條約,不敢再犯。怎料凱旋大軍剛回帝都,禁衛軍便闖進將軍府,將家主給抓了去,當時軍中幾個都統企圖護著家主逃離,但家主不想真正做一個叛國之臣,所以絲毫未曾抵抗,束手待擒。」趙漢不忿道。
趙武臉上也是郁悶不已,一口將碗中的幽泉米酒飲盡,右手握拳捶打在桌面上,無奈道;「也怪家主屢建軍功,導致國內威望大漲,甚至有些民眾呼吁皇帝陛下指定家主為下任帝國繼承人,這也間接導致了皇帝陛下對家主產生了忌憚之心。」
「全都是表面現象!要我看,還不是那個里斯首相對家主心存嫉妒,怕他以後權威超過自己,這樣他就不能獨攬朝政大權了,真是陰險小人!區區五階靈者,竟然如此猖狂!要不是有個首相官位,軍中不知多少人早想將他碎尸萬段了!」說這話時,趙漢眼中不由閃現出一絲殺機。
唐嘯天見此問道︰「這個里斯和你們趙家究竟有什麼仇恨?看你們的樣子,好像很恨他啊。」
趙武聞言苦笑道;「其實要說仇恨,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只是里斯自己因喪子之痛,一直記恨家主。五年前的時候,里斯和家主還是相當和睦的,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將國家治理的僅僅有條,當時,三國聯軍已經是被打的丟盔棄甲,生日指日可待,皇帝陛下那時便想要卸磨殺驢,還多虧里斯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說服了他,這也更加鞏固了趙家和里家的關系,但一切的變故,就在五年前……」
原來,在五年前的秋天,由于當時三國都已經不足為懼,為了鍛煉自己剛到一階靈師的兒子,里斯便將他派往戰場,並囑托火狐神將好生照料。
火狐神將也並沒有虧待他兒子,在給他的隊伍中,共有三名五階靈師,可以說是一支非常精銳的小隊了,怎料那一次戰爭,三國聯軍為了挽回前幾次戰爭的損失,不惜傾盡全力,讓沒有做太充足準備的火狐神將在開戰初期吃了點小虧,雖然最後依靠他對全局的掌控力,扳回了局勢,但里斯的兒子卻在前幾次的交鋒之中,被敵方幾支小隊團團包圍,雖然每支小隊才一名五階靈師,但對方總共有八支小隊,那三名五階靈師為保護他突圍紛紛戰死,但最終,里斯的兒子還是沒有逃月兌出去,被圍毆致死。
「戰爭凶險,里斯老兒應該早就料到!喪子之痛我們固然理解,但也不能因為這個,他就一直和我們家主作對吧?自那之後,家主每次出征,里斯都大幅削減軍費糧草,家主因里斯老兒的兒子死在自己軍中,所以並不與他計較,每次都依靠自身卓越的指揮能力和超強的戰斗力獲取勝利,可這老小子卻越來越惡劣,多番刁難!甚至還在皇帝陛下面前刻意列出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出來,讓皇帝陛下對家主的印象越來越不佳,最終才爆發了這次的事情!要不是他的話,恐怕我們家主還不至于遭到這麼對待!」趙漢氣憤道。
看著兩人激動的神態,唐嘯天一直保持著沉默靜靜听著,這種事情太平常不過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只有勝利者才能書寫歷史,不管是火狐神將,還是帝國皇室,都不能說他們做錯了。
待兩人情緒稍稍穩定下來之後,唐嘯天便再次問道︰「難道朝中沒有大臣諫言替火狐神將求情嗎?國內的百姓們呢?」
趙武點了點頭;「當然有,但是這又有何用?皇帝陛下完全就听不進去,因為在家主被抓之後,許多百姓都涌上街頭為家主請命,可是這反而加劇了皇帝陛下對家主的猜疑,幫了倒忙,不過還好在全國各處的努力下,皇帝陛下並未立即定家主的罪責,只是暫行收押起來,但我們知道,皇帝陛下是在避風頭,民憤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大家都漸漸平息下來的時候,恐怕便是我們家主定罪之時了!」
唐嘯天也是嘆了口氣,照趙武所說,估計趙家是在劫難逃了,不知道趙萱兒是否和趙家有所聯系,想了想,唐嘯天便問道;「其實,我這次來火狐帝國,除了有自己的事外,順道來見一見一名故友,踫巧她也姓趙,她與我曾在摩羅學院一起學習,叫萱兒,不知在你們趙家之內,可否有這名女子?」
趙武趙漢聞言,面色一僵,唐嘯天見兩人表情,心中頓時一緊,只見趙武點頭道;「原來嘯天老弟是小姐的朋友,萱兒小姐是家主之女,我們又豈會不識,只可惜,她現在也和帝都內的其他趙家人一樣,被軟禁在府中,外人恐怕是很難見到她了。」
听到這里,唐嘯天臉上不由露出了擔憂的神情,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況,可現在看來,還偏偏發生了。
「小鬼,你打算干什麼?你可別告訴我,打算插手這件事情,火狐帝國皇室可是有兩名靈宗坐鎮,現在的你,即使我控制住你的身體,也只能發揮出靈皇的實力來。」佩姬提醒道。
唐嘯天心中苦笑道;「我自然知道,可是,趙萱兒是我的朋友,既然這事情和她有了牽扯,我又豈能袖手旁觀?當然,我不會直接沖的去和火狐帝國硬踫硬,現在她應該還算安全,還是見機行事吧。」
隨後,三人又相談片刻,趙武趙漢得知唐嘯天和趙萱兒是朋友之後,對他是越發熱情,三人一直聊到天黑,直到酒館打烊之時,才不得不離開酒館。
在門口,趙武笑道;「嘯天老弟,今日能和你相識,實在是我們兄弟兩個的榮幸,雖然不知我還能當這個統領多久,但只要我在任一天,以後有事盡管來找我,大哥我定然竭盡全力相助。」
「好,那小弟便先告辭了,武大哥,漢大哥,晚安了。」唐嘯天也笑著說道,隨後三人便背道而行,紛紛離去了。
唐嘯天找到了一家旅店住宿了下來,在洗去了一天的疲憊之後,他剛準備坐定修煉,佩姬鑽了出來,皺著俏媚問道;「小鬼,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說起來,趙萱兒和你也相識不長,要是真為了她和五大帝國之一的火狐帝國發生矛盾,恐怕以後你都要活在被追殺的生活中了。」
唐嘯天淡笑道;「不管認識多久,她始終都是我的朋友,何況杰大哥他們我也沒認識多久,不也是幫助軒轅宗度過了危機?」
「那不同!宣靈帝國最強者莫過呂香玲,所以我才放手讓你去做。可現在你要面對的,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宣靈帝國,而是強大的火狐帝國!你可知道火狐帝國的底蘊?他可是……」
「好了,佩姬,你知道我的脾性,所以不管你怎麼勸我,我的決定還是不會改變,我剛才也說了,也不會傻到和火狐帝國硬踫硬,一切還是看情況的發展而定吧。」見佩姬大有滔滔不絕的架勢,唐嘯天連忙擺手道。一是他的確這麼想,二是怕一旦知道對手有多強大,自己的原則會發生改變,畢竟誰都怕死,所以與其如此糾結,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佩姬又豈會不知道唐嘯天的心思,可見他已經決定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撅著玉唇道;「算了,隨你吧,誰讓我現在和你綁在一條船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被人追的滿地跑,別怨天尤人的。」說著,她瞪了唐嘯天一眼,便重新鑽回了玉佩之中。
唐嘯天輕輕搖搖腦袋,月兌下衣服,盤腿坐在床上,身心便沉浸在了靈氣漩渦之中開始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