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快點!」
在皇宮的地下,施婉帶著皇帝跑了有幾千米,整個密道七拐八彎,機關無數,要不是當初施婉將地圖已經背熟了,恐怕他們就要困死在密道里。
不一會,前方便傳來了亮光,施婉連忙對著身後的皇帝催促道,顯然久居宮中的他速度遠遠不及底子頗厚的施婉,在這種緊要關頭,那可是相當致命的硬傷。
很快,兩人便出了密道,這是一條皇宮外的一道小巷,只要出了這道小巷便是偌大的金狐城,冰月宗由于這次是閃電襲擊,雖然控制了皇宮,但卻還沒來得及也沒那個人手掌控整個帝都,所以只要趁夜跑出金狐城,那就會安全不少。
「皇後,等等我!我……我跑不動了……」
剛出密道沒跑幾步,施婉背後便傳來皇帝的聲音,施婉柳眉一皺,回過身去拉住他到︰「陛下,現在情況緊急,沒時間休息了,還是先等跑出金狐城再休息吧!」
話音剛落,三道人影齊齊掠下,只見冰氏三老出現在他們身前,彎腰道;「草民參見陛下皇後,這麼晚了,陛下和皇後是要去哪里?夜晚風大,不如隨我三人回去吧。」
皇帝剛想發怒大罵,施婉攔住了他,低聲道︰「陛下還是省省力氣待會跑路吧。」旋即將他護在身後,上前一步恭聲道︰「三老,本後向來敬重你們,素聞三老是非分明,當年冰月宗弟子驕橫打傷許多路人,三老也是秉公辦理,絕不包庇,這一點讓我非常敬佩,如今貴宗宗主野心大發,希望三老不要跟他步入不歸之徒,難道你們想後代子孫遭萬人唾罵嗎?還請回頭是岸。本後和陛下絕對不會追究以往的事情。」
冰氏三老的大哥聞言,淡笑一聲道︰「不愧是皇後,果然牙尖嘴利,幾句話便反客為主,若是尋常人,恐怕還真被你幾句話說服,不過,我們三兄弟世世代代都為冰月宗效力,生是冰月宗的人,死也誓死守護冰月宗,即使宗主帶我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我們也要盡量把它變成可歸路,所以,陛下,皇後,你們還是跟我回去吧。我們可以在宗主面前替你們美言幾句,爭取不殺你們。」說完,三股強勁的罡氣便朝著施婉和皇帝壓了過來,尤其是修為甚低的皇帝,受不了三名靈王同時發出的氣勢,再加上一直在逃跑,身心疲憊加氣血攻心之下,頓時一口老血涌上喉嚨,吐了出來。
「陛下!」
施婉貼到他身邊,目光死死的在三老之中尋找著空隙,企圖月兌逃出去,可是這條小巷非常的窄,冰氏三兄弟的身體已然堵去了一切出路。
「難道當真是天要亡我火狐帝國嗎!」皇帝不由仰天悲嘆道。
「陛下莫憂!臣等前來救駕!」正逢此絕境時刻,兩道咋喝在天空炸響,三老皆是一驚,抬頭望去,見是滕遠山和謝東兩個靈皇!
只見二人同時一擊揮出,幾道靈光射向冰氏三老,趁他們後退之時,二人同時抓起皇帝和皇後朝著城外飛掠而去,他們是二階靈皇,速度比剛剛達到一階靈皇的冰氏三老要快上一些,只要跑出了金狐城,冰氏三老必定有所顧忌不敢盲目追趕。
「哼!早料到如此!所以嚴前輩特地傳授了我們一本聖階加速功法—爆風步!」隨著三老齊聲一喝,頓時他們的速度便一下子快上了好幾倍,與滕老和謝老的距離也是逐漸縮減之中,要是被他們靠近了,要再想擺月兌就非常的困難,三名一階靈皇和兩名二階靈皇的大戰,即使打上一天一夜恐怕都難以分出勝負。
皇後見此,原本被滕遠山抓著的玉手猛地一掙,然後朝著冰氏三老撲去,頭也不回道︰「二老!你們帶著陛下先走!本後拖住他們!」
「皇後!不要!」
皇帝見狀,驚得也是亂扭身子,不過他可不是施婉,沒有點實力,再怎麼掙扎也是無法從謝東手中掙月兌。
滕遠山和謝東回頭看著施婉,速度緩緩降了下來,難道他們就這樣離去麼?
感受到他們速度下降的施婉再次喝道︰「不要再優柔寡斷了!我死無足輕重!陛下不能死!二老實力高強,也可以很好的保護陛下,快走吧!」
「想走!沒那麼容易!」冰氏三老見他們要走,立即撲了上來,可是施婉搶先一步擋在她身前,紫色紗衣在夜風中呼呼作響,深藍色的長發飄散在夜空中,全身被火舌環繞,雙掌之中火光綻放。她依稀記得,上一次發揮全力戰斗的時候,還是在二十年前。
「要想得到陛下,就先踩著我的尸體過去!」
黑夜之下,施婉宛若一尊女神一般,化作紅色火球猛烈的朝著冰氏三老撞去,面對著她這不要命的攻擊,冰氏三老也不敢硬拼,狹窄的小巷又無法四散躲閃,只有拼命的往後放退卻!
「滕老,我們走吧,不要辜負了皇後的期望。」看到這一幕,謝東嘆息一聲道,滕遠山也是點點頭,帶著依舊拼命喊著皇後名字的皇帝快速的離去了……
旭日東升之時,喧鬧了一夜皇宮歸于沉寂,金狐城中的百姓則紛紛涌向皇宮,昨夜激烈的戰斗讓得他們膽戰心驚,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一股危機感卻籠罩在他們的心頭,結果剛到宮門口,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便撲面而來,昔日重兵把守的皇宮大門口卻空無一人,一些膽子大點的走了進去,卻發現尸橫遍野,血流成河,頓時嚇得退了出來。
晌午十分,陸陸續續的有一堆堆身穿銀色服飾人的進駐金狐城,一些有點眼力的認出了他們是冰月宗的人,直到傍晚時分,冰月宗的宗主終于是露了面,強勁的靈氣裹藏在話語中擴向四方︰「昨夜炎天谷大舉進攻皇宮!我冰月宗進京勤皇!卻不幸晚了一步,陛下被炎天谷的人帶走!為穩定帝國諸事,本宗主決定,暫代皇帝陛下行使帝國權利!直到找回陛下!」
寥寥數語引起了城中的軒然大波,金狐城的居民們皆是震驚不已,他們實在沒料到,一夜過去,整個國家都變了天,且不論冰月宗所言是真是假,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場血洗皇宮的事情只是一個開端,戰亂,已經逐漸開啟……
很快,半個多月又過去了,在這半個多月中,火狐帝國陷入了從未有過的混亂之中,一些家族地方勢力割地而立,雖然表面上依舊屬于火狐帝國,但儼然已經成為了一些**的地區。而一些稍有正義感的家族則打著反對冰月宗的旗號,組成了聯盟,雖然偶爾會和冰月宗急速膨脹的衛隊發生一些摩擦,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在吞並其他更小的勢力和家族,擴張著自己的地盤,總之,一切都偏離了原定的軌道,火狐帝國已經是陷入了內戰的邊緣之中。
遠在邊關重鎮的火靈鎮在這特殊時刻也不得不組成了西北五城聯盟,而這西北五城聯盟的領導者,自然便是炎天谷。不過最近炎天谷也是面臨著巨大的困難,冰月宗的那番言論讓得許多對炎天谷有敵意的勢力有了攻打他們的借口,而冰月宗自然也樂意作為牽頭人,親自率領這些勢力與炎天谷在各地打的火熱。
「花旗城情況危急!請求支援!」
「請他們撐住!臨近的隊伍正在趕過去!」
「好消息!經過三天三夜的拉鋸戰,我們又重新奪回了洪冠鎮!」
「繼續加派人手,增調兵員,他作為西北五城的橋頭堡,不能再丟了!」
……
炎天谷成立的作戰指揮廳內熱鬧非凡,不斷的有戰報從前方傳來,然後一個個指令又快速的下達了出去,經過十數天的激戰,炎天谷和冰月宗的戰斗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地步,雙方相互膠著著,連續的幾次大戰都是互有勝負,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如今的冰月宗不可一世,自從佔據金狐城後,宗內人員從三千人激增到了數萬人,一舉取代了所有勢力,重新奪回了第一大勢力的榮譽,不僅如此,還可能是新的王朝的建立者,因為已經有不少官員投靠了冰月宗,將近一半的領地歸屬在冰月宗名下,所轄軍隊數十萬,只要冰狼願意,隨時可以建立國家,不過,現在皇帝還沒找到,所以不能貿然建國。
唐嘯天和吳清等人正站在地圖前,仔細的制定者每一個作戰計劃,現在的唐嘯天暫時將尋找虛空靈墓的事情放到了一邊,畢竟這個亂子最大的原因是由自己引發的,所以他必須得盡力收拾好。
這時,幾名五階靈師走了過來,對著眾人恭聲道;「唐長老,谷主。吳長老。」
三人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唐嘯天急問道︰「怎麼樣?找到陛下了沒?」
幾人皆是遺憾的搖搖頭,其中一人道;「至少在我們所能控制和進入的地區內,並未找到陛下的身影。」
三人聞言,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唐嘯天急道︰「據傳滕老和謝老帶著陛下是往我們炎天谷方向趕得,這都十多天了,為什麼連一點音訊都沒有?」
「也許……他們是迷路了吧……」炎平苦笑一聲,說出了這一句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話來。
「不管怎麼樣,現在各方勢力都在找陛下,萬萬不能被其他勢力搶先找到,尤其是冰月宗,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如今各方勢力都形成了**的個體,也不是沒有人稱皇稱帝,但誰要是這麼傻,立馬便被周邊其他勢力聯合消滅了,原因很簡單,因為火狐帝國的皇帝還在,火狐帝國並沒有滅亡。
如果是其他勢力找到皇帝,那說不定還能保存一線生機,最多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但若落到冰月宗手中,冰月宗如今的威勢已經無需這一套,只需要直接廢除皇帝,然後給自己加冕便成。一旦有了正統的名號,冰月宗便可完全沒有後顧之憂的收拾那些不听話的勢力了。
「 ……」
突然,炎天谷外傳來一聲悶響,三人皆是眉頭一皺,難道有哪個不開眼的家伙在這鬧事不成?
緊接著,又是幾聲悶響傳來,隱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喊聲︰「讓唐嘯天和吳清出來!我們有事要見他們!」
唐嘯天和吳清對視一眼,這股聲音似乎有些耳熟,片刻之後,唐嘯天喜道;「這是滕老的聲音!」
吳清和炎平一听,臉上大喜,如果滕遠山來了,那就說明……
想著,二人幾乎毫不猶豫的便朝外跑去,而炎平則依舊呆著沒動,作戰指揮廳里總需要一個坐鎮的人,更重要的人,人家請的是唐嘯天和吳清,可沒請他這個炎天谷谷主,何必去自討沒趣。
來到外面,只見一個人影凌空而立,炎天谷的幾個長老們在空中與他對峙,雖然這個家伙的衣著有些破爛不堪,但唐嘯天還是從他那依稀的面容中認出了那便是滕遠山。
想著,唐嘯天便和吳清沖天而去,對著滕遠山道;「滕老!為何會搞成這幅樣子?」
滕遠山看到唐嘯天,再看看吳清,臉上露出喜色,頓時說道︰「這里不方便說話!你們趕快和我來!」說著,他便朝著遠處飛去。
唐嘯天和吳清滿腦疑惑,不過最終他們還是跟了上去,並且沒有讓任何人跟著一起來。
三人在火靈鎮外圍的山林之中飛行了很長的一段距離,最終他們落在了一處溝壑之中,唐嘯天看了看四周,問道;「滕老,為何把我們帶到這里?」
滕遠山淡笑道;「能再次見到你們實在是太好了。其實我們已經來到這一帶好幾天了。」
「我們?你是指火狐皇帝和謝老嗎?那你們為什麼不馬上來找我們?」
「因為我們听說你們炎天谷也組建了勢力聯盟,將周邊勢力全部收編起來,形成西北聯盟防御體,我擔心你們也在這場動蕩中迷失了自我,所以先行考察了一段時間,在發現你們沒有變掉本質後,我才出現。」滕遠山解釋道。
「我說滕老,我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們還信不過我們麼?建立聯盟只不過是為了更好防御冰月宗對我們的進攻罷了。」吳清無奈道。
滕遠山卻道;「這種時候,我們恐怕誰也無法輕易相信,就連一直對皇室頗為忠誠的幾個將軍都投靠了冰月宗,我們又還能相信誰呢?」
听了滕遠山的話,吳清和唐嘯天也是無話可說,那幾個將軍都是僅次于趙家威信的良將,可就算他們,也不得不屈服于冰月宗的yin威之下,更別說其他人了。
「那滕老,現在陛下和謝老他們在哪呢?既然你肯出面見我們了,那也就代表相信我們了吧?可否帶我們去看看他們?」唐嘯天問道。
滕遠山神秘一笑,對著二人道︰「你們先退後。」
唐嘯天和吳清愣了一下,不過還是照著他的話去做了,就在二人剛剛後退之後,滕遠山便是蹲子,雙手在地上模著什麼,不一會,他的手掌一翻,地面上的草皮竟然被他掀了開來,而在掀開草皮之後,便是露出了一個洞穴來。
「進去把,他們就在這洞穴之內。」看著目瞪口呆的唐嘯天和吳清,滕遠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