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上官明怒呵,雖然他心里依舊疼上官曉,但是堂堂赤寒帝國長公主,隨意奪取人性命,傳出去也是好說不好听。
「上官兄,請莫要責怪曉曉,事情確實如曉曉所說的那般。」一直沒有說話的洛三少,虛弱的站起身子。
幫著上官曉說話,是月清然早就想到的事情,這里面的利弊,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洛三少又不是傻子,豈能不明白?所以就算不此刻采心不死,洛三少也絕度不會幫著采心說話。
可是,月清然垂眼看著吞咽進最後一口氣,留下一行清淚的采心,也許直到此時此刻,采心才真正的明白,什麼叫所托非人四個字的意思。
一場鬧劇,草草的收場,月清然卻絲毫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她清楚的知道,今天除掉的采心,只不過是猴子身上的一根毛而已,不求那猴子有多痛,但求那猴子知道她的厲害便是。
至于以後的事情,月清然倒也不是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畏懼任何擋在她前面的阻礙,包括人或事。
躲過了中午的烈日當空,又要再次出發,只不過這次出發前,因為上官曉的無理取鬧,又拖延了整整一個時辰,才算是正是的上路了。
不知道上官曉怎麼想的,非要在隊伍出發前和洛三少擠一頂轎子,頭大的洛三少各種推月兌哄說毫無效果,沒有辦法,洛三少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一出接著一出的鬧劇讓月清然暗笑,看來洛三少那半男不女的身份,遲早是要被上官曉發現的。
「你就不怕上官曉發現了,與你為敵?」和月清然想到一處的千夜上邪悄悄的開口。
「怕?」月清然嗤笑「我長這麼大,還從未怕過誰!」
低擋不住的傲氣從月清然的周身散發出來,千夜上邪眯著眼楮點點頭,也許他真的沒有看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真的可以在月清然的身上發生。
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走在山路上,除了一個頭兩個大的洛三少,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平緩寧和。
「三哥哥,你看那里,有鳥!」心滿意足的上官曉坐在洛三少的身上,一會指指那,一會指指這,好不亦樂乎。
「恩,恩。」洛三少心不在焉的點頭,**的疼痛,已經讓他大汗淋灕。
「三哥哥,你是不是喜歡剛剛那個賤人!」感覺到洛三少的異常,上官曉忽然回頭看著洛三少質問。
「怎麼會,除了你,我心里哪里還容得下別的人。」洛三少忍著痛,哄著上官曉,聲音里帶出一些輕微的顫抖。
「就知道三哥哥最疼我!」高興過頭的上官曉忽然抬起身子,又狠狠的一坐,頓時,洛三少痛苦的吟叫起來。
「三哥哥,你怎麼了?」洛三少的樣子把上官曉嚇得不輕,微微起身仔細查看,忽然驚訝的指著洛三少的下月復部驚叫「三哥哥,血!血!出血了!嗚嗚……」
雖然疼痛,可洛三少還是及時的捂住了上官曉的嘴巴,這件事情要是傳開了,他洛三少以後也別想做人了。
「曉曉,實不相瞞,我已經不是個男人了,如果你嫌棄我這殘破的身子,可以請求弄父皇退婚,我洛三少沒有任何怨言。」這個時候,洛三少知道已經瞞不住上官曉了,索性就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上官曉。
「為什麼……會這樣……」一時間沒有緩過來神的上官曉喃喃自語,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直喜歡的三哥哥,會變成一個太監。
「月清然!」洛三少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三個字麼,目光里全是復仇的怒火。
「居然是那個賤坯子!」上官曉咬唇。
「沒錯,就是她!」洛三少忍著劇痛,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上官曉,並將自己打算報仇的狠心也一同說了出來。
「三哥哥。」听完洛三少的描述,上官曉含著淚回頭抱住了洛三少的脖子「不管你是什麼樣的,我都喜歡你,至于月清然,我自會幫著三哥哥一起取了她的人頭!」
「好。」如釋重負的洛三少閉上眼楮,等待著疼痛的緩解,他剛剛還有點心疼少了采心那麼要和傀儡,不過看著眼下多了又多了一個上官曉,采心這個名字,瞬間被洛三少遺忘在了腦後。
隨著夜晚的到來,大家決定直接在野外露宿一夜,因為山路險區,沒有人願意冒著風險,只為了找一間簡陋的客棧,況且明兒就能抵達洛家,所以大家都願意委屈的在這荒野野外里呆上一宿。
火堆冉起,橘色的光芒將四處的黑暗顯得不在那麼冰冷。
坐在火堆前擺弄樹枝的月清然,並沒有看見,此刻站在她身後的上官曉,目色通紅,恨不得吃了她才解氣的樣子。
不過月清然看不見,不代表別人就看不見。
剛剛和洛三少談完事情的上官明,見上官曉如此仇恨的看著月清然,很是不理解,在他看來,自己的妹妹雖然一直因為喜歡洛三少,而處處看不上月清然,但眼神都是鄙夷的,不屑的,像今天這樣的目光,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就在上官明還在心思自己妹妹這是怎麼了的時候,只見站在月清然身後的上官曉,忽然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四方的小盒子,看見這個盒子,上官明的心里猛然一緊,因為別人不知道,他卻是不可能不知道那里面裝的是什麼。
向來赤雲帝國有三大毒物,天蠍,蟲蠱,燕尾草,而此刻上官曉手上盒子里裝的不是別的,正是早前上官曉求自己父皇贈予給她的天蠍。
天蠍是一種經過專人調養喂制的蠍子,以滴血認主讓天蠍成為自己的飼養品。天蠍雖然身體只有指甲大小,卻奇毒無比,只要被天蠍刺到,比當場七竅流血斃命,無藥可救。
雖然不明白自己的妹妹是怎麼了,不過緊要關頭,上官明也來不及多問,就在上官曉打開蓋子,取出天蠍的時候,上官明裝作頭暈似得,走到月清然的身邊,一頭栽倒在了月清然的身後。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導致站在暗處的上官曉只能作罷的轉身離開,因為她不能讓月清然看見自己,畢竟月清然不是采心,如果月清然一旦對自己有了防備,那以後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其實上官曉沒看見的是,就在她離開不久,隨之她離開的,還有樹後一抹白色的身影。
「喝酒了?」起身扶著上官明坐下,月清然淡淡的問道。
「剛剛和洛兄喝了幾口,想不到酒量退步的如此厲害。」上官明裝作頭痛的撫了撫額頭。
「能醉上一醉,又何嘗不是件好事?」月清然笑了笑,笑容的背後,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苦澀。
「月姑娘何出此言?」上官明對于月清然的回答有些詫異,因為他一直听說,月清然是個世俗不問的傻姑娘,如果當真如世人所說那般,又怎麼有這樣的感嘆?
「只是隨性一言罷了。」月清然起身「天色不早,早些休息。」
「好,月姑娘慢走。」目送著月清然離開,上官明總覺得月清然並不是世人口中的那個痴傻的月清然。
「哥,你剛剛是不是故意救她的?」折身回來的上官曉走到上官明的身邊,目瞪著月清然的背影,狠狠的問道。她在剛剛就懷疑,為什麼會這麼湊巧,她剛要動手,自己的哥哥就來了,她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所以就折回來問個明白。
听見身後的聲音,上官明收起了小臉,正色起身將上官曉拉到一處隱秘的地方「曉曉,你剛剛是在干什麼?」
「殺月清然!」上官曉回答的干脆。
「為何?」上官明問。
「哥,反正你是不會明白的,總之月清然我必殺之!」上官曉哪能告訴因為什麼,她怕上官明知道了以後告訴父皇,將自己的婚事給推掉。
「好,既然你不說也可以。」上官明見上官曉不肯說出理由,也不再追問,只是忽然伸雙手把住上官曉的雙肩,鄭重其事的道「曉曉你記住我的話,如果你動了月清然,以後也不要再叫我哥哥了!」
「為什麼?」上官曉不敢置信的看著上官明「就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你不要我這個妹妹了?」
「你也知道不相干?」上官明反問,隨後嘆氣「是我一直太過于寵愛你,導致你連取人性命這麼大的事情,都能看得如踩死螞蟻一樣簡單。」
「哥哥……」上官曉伸手拉住上官明的袖口。
「什麼都別說了,我今天的話說道這里,總之你敢動月清然,就再也不要叫我哥哥!」上官明說完,甩開上官曉的手,轉身走出了樹林。
樹上的百里堂將上官明與上官曉的對話听了個明白,在樹枝上刻上一個只有千夜上邪才能看懂的特殊記號,提步消失在了樹林。
雖然百里堂覺得,月清然的生死和他沒什麼關系,不過自己的主子現在卻是天天和月清然呆在一起,所以為了保證自己主子的安全,百里堂認為有必要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轉達給千夜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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