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麼樣?」將體內的靈識收起,待長刀變回成了匕首,月清然將匕首藏于袖中,彎腰模了模麒麟蛟的腦袋。
「這就不對了。」土坡白幽沉思了起來,要是平常的話,在沒有滴血認主之前麒麟蛟要是吃了莫名的靈識,一定會消失逃跑,定不會還這般的听話跟在陌生人的身邊才是。
「有什麼問題麼?」月清然坐在土坡白幽的對面,給自己倒了杯茶。
「問題倒是沒有,疑問就有了,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既然我今兒剛好來了,不如直接就讓麒麟獸滴血認主吧。」土坡白幽估計這樣的詭異現象,應該和月清然的身份有關系,所以他也沒怎麼往心里去,反正麒麟蛟還在,局勢也沒有達到那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要如何認主?」月清然垂眼看了看趴在自己腳邊的麒麟蛟,抬頭看向土坡白幽。
土坡白幽笑著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然後讓月清然將自己的一滴血滴于其中,看著盒子將月清然的血全部吸食掉了以後,又走到麒麟蛟的身邊,將麒麟蛟的耳朵劃破一個小口,讓麒麟蛟的血液也流進了盒子之中,最後土坡白幽拉著月清然還在滴著血的手指,放在了麒麟蛟的嘴邊,見麒麟蛟伸出舌頭將月清然的血全部舌忝舐了干淨,才笑著松開了月清然的手。
「這就是完事了是麼?」月清然收回自己的手指。
「恩,你和麒麟蛟在我這里立下了生死契約,從今天開始,你活麒麟蛟便活,你死麒麟蛟便亡。」土坡白幽笑著將生死契約的小盒子放進了袖子里。
「對了,這個麒麟蛟以後就這麼大了?不能再隨意的變換了麼?」月清然想起第一次見麒麟蛟的時候,她記得這麒麟蛟是可以變小的。
「當然能隨意的變換,但是你要熟知其中的咒語和控制的方法。」土坡白幽點頭,他本來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月清然如何飼養麒麟蛟的,哪想半路竟然讓安琥家的兄弟將自己綁了去。
「說給我听听。」月清然樂了,她開始還犯愁如果麒麟蛟要是變不回去的話,她要如何上哪都帶著這麼個大家伙。
「容我慢慢道來。」土坡白幽說著,又從袖子里抽出了一本古書,當著月清然的面慢慢的打了開來。
整整的一個晚上,土坡白幽一直在月清然這里,教著月清然各種控制麒麟蛟的方法,到了天色漸亮的時候,精疲力盡的土坡白幽起身抻了個懶腰,揉了揉犯困的眼楮,看著已經趴在石桌上睡著了的月清然。
起身走到已經變回成毛團的麒麟獸身邊,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模了一會麒麟蛟的柔軟身體,才戀戀不舍的探出靈識畫了一道門。
這麒麟蛟本是他最鐘愛的一只,他一直想著要自己親自飼養,卻不想現在到了月清然的手上,不過轉念一想土坡白幽又豁然開朗,與其讓麒麟蛟跟著自己長居在土坡族里,倒不如讓它跟著月清然看遍天下風景。
再次回頭的看了看月清然和麒麟蛟,土坡白幽轉身消失在了石室之中。
早晨的陽光剛剛撒向了曜日的皇宮,各個宮里的宮女太監就已經趕到了曜帝唐傲天的寢宮當中開始了緊密的布置。
大紅對聯掛在新房門邊,窗子外面掛上了五福的蝙蝠窗框,繡鳳鸞的大紅被祳堆滿床,被褥下面是滿滿的桂圓蓮子,。暗紅夏帳上掛著龍鳳呈祥的帳簾,兩雙繡花鞋就在踏梯現,全屋箱籠框桌都貼上了大喜的雙面剪紙,紅燭根根擺上了燭台。
站在不遠處樹上的千夜希看著滿堂火紅的婚房,心里掙扎無比,她真想親眼看著月清然跟著唐傲天走進去翻雲覆雨,可她又同時舍不得自己的雙親,如果按照千夜上邪的性子,恐怕月清然的大婚之時,就是自己的雙親雙亡之日。
手邊的樹干被千夜希狠狠的握碎了樹皮掉落成渣,緊咬牙關的千夜希死死的盯著婚房好一會,才轉身朝著樹林的深處飛了過去。
跟在她身後的月季秋看著她遠去的方向,心想月清然想必是有救了,耽誤不得的朝著千夜希相反的方向飛了去,他務必要先去提前告訴一下已經準備好搶親的千夜上邪。
千夜希準確找到了月清然被關押的地方,站在外面猶豫了很久,才終于顫著自己的手,用靈識將石門的機關敲碎走了進去。
正在里面睡覺的月清然听見外面傳來轟然倒塌的聲音,驚醒了過來,以為是唐傲天來了月清然先是將自己身邊的麒麟蛟藏進了袖子里,自己責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千夜希打破最後一道石牆,當看見正坐在石凳上喝茶的月清然時,她有一刻是後悔的,因為她以為她會看見月清然狼狽的模樣,卻沒想到月清然居然可以在任何地方都如此的鎮定自若。
「怎麼是你?」月清然沒想到進來的會是千夜希,難道她這是來送自己進洞房的不成?
「難道你以為會是千夜上邪麼?」千夜希心思念轉,既然月清然如此灑月兌的面對一切,那麼她不如再讓月清然灑月兌點。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來這里的目的。」月清然抿了扣嘴邊的茶,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體內的靈識已經在慢慢的匯聚起來,想起上車在馬車上千夜希瘋癲的模樣,月清然知道千夜希可能已經著了魔道,所以她現在不得不防。
「如果我說我是來救你的呢?」千夜希扯了扯嘴角,坐在了月清然的對面,她現在恨極了面前的女人,但是她卻不能親手將她了結,這是她最大的痛苦,也是她最大的無奈,如果可以,她此刻真恨不得剝了月清然的皮,喝了月清然的血,她要讓月清然知道,搶她千夜希男人的下場就是這樣。
「救我?怎麼這次又給我找到了一個比唐傲天還好的下家麼?」月清然嗤笑。
「千夜上邪用他自己的性命作為交換你的代價,讓我來救你出去,如果你肯乖乖的讓我點了穴道喝下毒藥,也許我會考慮讓你見千夜上邪最後一面。」千夜希說著,掏出了那日撿到的令牌,放在了石桌上。
月清然拿起桌上的令牌仔細觀看,心里清楚這是千夜上邪的東西,她知道這東西是千夜上邪在千夜家身份的標致,絕不可能輕易的將它送給別人,尤其是千夜希。
「相信了麼?」觀察著月清然凝重下來的表情,千夜希笑了。
「千夜希,你當我三歲麼?」月清然雖然心里不確定千夜上邪會不會和千夜希做這個交易,但是面上月清然依舊鎮定著。
「月清然,你自然可以不信,因為你信與不信對于我來說,並沒有任何的損失。」千夜希觀察著月清然的表情,她倒要看看,千夜上邪究竟在月清然的心里是個怎樣的位置。
到底會不會是真的?月清然把玩著手中的令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如果這東西真的是千夜上邪和千夜希作為交換的信物,那麼如果她不信,就是將千夜上邪仍在了水深火熱之中,可如果一切都是千夜希憑空捏造的,那麼她一旦順了千夜希的意願,自己則就等于成了砧板上的肉。
進退都是極為冒險的一步,怎麼走都是一場毫無籌碼的賭局。
「月清然,我倒是有的是時間讓你考慮,只是唐傲天就未必能等著你想明白以後,再娶你過門了。」千夜希在月清然的臉上並未看大任何她想要得到的表情,不免失去了耐心。
「千夜希,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月清然將千夜上邪的令牌揣在懷里,走到千夜希的面前,做好了等著千夜希拿自己開刀的準備。
「月清然,你果然還是輸不起的。」千夜希笑著起身,她等的就是月清然的低頭。
月清然輕輕的閉上了眼楮,她並不是輸不起,而是她已經欠了千夜上邪太多太多了,如果這次當真可以一次性還清楚的話,她不介意冒一次風險。
千夜希不容許月清然再有反悔的時間,將自己體內的靈識逼了出來封在了月清然的各個穴道上。
月清然皺眉的睜開眼楮,如果千夜希當真要給自己下毒的話,干嘛還要這麼浪費時間的鎖著自己的奇經八脈?直接給自己灌藥不是省事多了麼?
「月清然,喝下去吧。」千夜希哪里管月清然的詫異,掏出懷里的一個小瓷瓶,打開蓋子放在了月清然的嘴邊。
月清然看著眼前的白色小瓷瓶,眼前仿佛看見了千夜上邪那張妖孽惑世的臉,深深的閉了下眼楮再次睜開,仰頭喝下了瓷瓶里的東西,干干淨淨,一滴不剩。
千夜希見月清然當真喝光了自己手里的藥水,伸手一掌將月清然打昏,抗在肩膀上帶出了石室。
曜日國別院
眼看著大婚迫在眉睫,殷鳳琴心急如焚,如果能在大婚之前救出月清然那當然是最好,但是一旦月清然成了曜日的皇後,等她想再次救出月清然,就勢必要帶著歸海國的名義,到那時想必魅王也不會坐視不理,再加上千夜家和月家,想必定會江湖動蕩,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月季秋走回到屋子里,見一屋子人愁眉不展,知道千夜希並沒有派人送來消息,不免心里多出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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