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前……
坎布拉用手捂住了傷口,回頭看了眼正朝他趕過來的秘密警察,然後掉入河中……
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將坎布拉驚醒。他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體下好像是草墊,整個屋子看起來很老舊,灰白的牆上到處是裂縫,一扇木窗關閉著,但是一塊玻璃缺失了,陽光和風直接透過這個缺口涌進房間內。
「我不是中槍了?怎麼會躺在這里?」手指模到包扎在胸前的紗巾,確認了自己之前的記憶不是在做夢。
「你醒啦!」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房間內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袍人,袍子上的帽子戴在臉上。黑袍人站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暗處,讓人看不清臉。
「是你救了我?」坎布拉問的時候已經確認了這個答案。
「是我正好路過你們那顆星球時,順手救了你。」黑袍人說。
「無論如何,我先要謝謝你救我一命!」坎布拉說著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搖搖晃晃地站立著,當雙腳剛剛接觸地面時,一陣天旋地轉,他又坐回了床上。黑袍人依舊站在陰暗處,沒有上前幫他站立或坐著。坎布拉適應了一會兒,又掙扎著站了起來,晃了兩晃,他這次沒有再坐回去。
「你想離開?」黑袍人的聲音響起。
「是的,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坎布拉回答時,正在努力讓自己走起來。
「我知道你的遭遇!」黑袍人的話讓剛走了兩步的坎布拉停了下來,他看著他,等待著下文。「我可以幫你,如果你願意的話!」
坎布拉猶豫了。他沒想到竟然會有秘密警察介入希爾文被打一事。如今他已經猜測出希爾文遭襲擊是和自己家有關系。而之前秘密警察想殺了自己來看,他的父親肯定也遭難了。如此看來,希爾文的背景並不是明面上看到的那樣。對于這樣一個能引來秘密警察的家族或勢力,如今的自己肯定無法匹敵。雖然,坎布拉很不想再牽連其他人,但是,想要報仇的話……
「好!我接受你的幫助,但我需要付出什麼?」坎布拉終于做了決定。
「追隨我主的召喚,成為我主手中的刀和劍!」黑袍人對于坎布拉這麼容易接受之際的幫助沒有任何意外,直接回答他。
雖然不明白黑袍人口中的我主是指誰,但是坎布拉從這句話听出,對方肯定也是讓他做打手之類的活,對于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了更多的選擇。「我願意!」坎布拉回答。話音剛落,那個似乎永遠不會離開陰暗處的黑袍人突然就這麼來到了自己的身前,他伸出干枯的手臂,手指緊緊抓住了坎布拉的雙手。從這個幾乎是骷髏的手臂上,坎布拉感覺到強大的力量,他覺得哪怕自己沒有受傷,在最佳狀態時,也無法月兌離這雙枯萎的手臂。
「看著我!」听著黑袍人的指示,坎布拉看著隱藏在帽檐下的臉。還是看不清面貌,但是,他看到了一雙幽深的眼楮,在眼瞳中央,有藍色的火焰在雀躍。
「轟!」坎布拉的靈魂深處一聲巨響,他的靈魂被一個燃燒著的五芒星圈住了,組成星星的線條上燃燒的卻是陰冷的藍色火焰,他的靈魂在火焰中顫抖。與此同時,坎布拉的額頭上隨之出現了一個燃燒的藍焰的五芒星的印記。他原先還算有神的眼眸隨著靈魂中的火焰越燒越旺,卻是越來越黯淡……
黑袍人滿意地看著眼前除了仇恨外沒有其他記憶的坎布拉,他那干枯的手臂揮了揮,他們所在的房間消失了。兩人出現在一座昏暗的山谷中央,周圍是形狀怪異的石頭和干枯的樹杈,不遠處有一個墨綠色的大帳篷,帳篷前架著一堆篝火,架子上在烤著不知名的野獸。帳篷里鑽出一個光頭男,身高近2。5米,光光的腦袋上都是肉瘤,臉上從右眼角開始一道深深的疤痕橫跨半張臉一直到左臉頰。身上只穿了一條軍綠色的短褲,**的身上都是像石頭一樣堅硬的肌肉。光頭男來到黑袍人身邊,恭敬地彎下腰,「教主大人,您來啦!」
「他就是你的了,隨便你怎麼玩,讓他成為隱藏在黑暗中的那條毒蛇。」黑袍人沒有回頭,沙啞刺耳的聲音出現在光頭男的腦海里。「等他恢復意識後,告訴他,他叫左手。」手字的聲音還沒結束,黑袍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空曠的山谷中回蕩著光頭鬧不明含義的「嘿嘿」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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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後,新羅馬城的一個陳舊的民宅。
民宅是三層樓的結構,頂樓是一層低矮的閣樓。木制的地板上用粉筆畫著一個五芒星,一個渾身都是疤痕的男人跪在五芒星的中間,低著頭。他的正面是一堵灰牆,牆上刻著一朵朵火焰的樣子。
「啪!」的一聲,男人的背上落下一根帶次的藤條,藤條的一頭我在男人的右手。藤條離背時,留下一道血痕。男人右肺的位置有一個恐怖的疤口,好像是曾經有什麼東西穿透過這個地方。「啪!」又一聲藤條的抽打。每抽打6次,男人就會停下來,然後用手蘸著身上的血在面前的牆上畫上一個火焰。每一次藤條落下的間隔精準地就像時鐘。
木樓梯傳來腳步聲。男人沒有停下自己的懺悔儀式。不一會,閣樓的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風衣的人影。
瓦特看著眼前這個渾身傷疤的男人,他身上的疤痕已經分不清是他自己還是敵人留下的了。這個不停地鞭笞自己的男人叫左手,是贖罪教中最神秘的主之行刑隊的成員。瓦特听教主說過,主之行刑隊只有最虔誠的信徒才能加入。他們只需要一杯清水和一片黑面包就能存活。他們會替主懲罰那些最頑固的罪人。這次大皇子行動,教主把左手派了過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左手繼續自己的鞭笞,而瓦特將一張字條放在了左手所畫的五芒星的左角頂端。放下寫有最新任務的紙條,瓦特離開了。當樓梯上不再有聲音傳來時,左手剛剛畫好一個火焰。他沒有再抽打自己,而是放下了滿是血液的藤條,伸手拿起左角的紙條。仔細看完了紙上的內容,左手把紙條團起塞入嘴巴,咽下,然後再次拾起藤條。「啪!」有規律的鞭笞聲重新在閣樓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