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學林有意晚些出去家門。先是逗逗滿月的丫頭,圓圓臉盤洋溢的笑意,讓他心頭寬松了不少。
丈母娘這些天,在姑爺家,天天有肉吃,姑爺也和氣,心寬體就胖,臉上的皮膚,快要和坐月子的閨女,一樣白淨圓滑哩。
瞧著姑爺逗外孫女,笑嘻嘻過來,「她爹,看著孩,多像你樣子哩!」
「嬸嬸,說笑哩,女娃子像爹,那不丑著哩?俺看,還是像她娘多些哩。」
丈母娘不以為杵,只是笑嘻嘻陪著姑爺院里曬日頭,越瞧,姑爺越是順眼,年紀差幾歲,不顯得懸殊哩。可惜,自己這閨女頭一個說的人家,沒有挑對,不然,坐這院子是正宮娘娘,多氣勢!
在姑爺家時間長了,發現姑爺家上下,都是勤快刻苦人,不是瞎磨嘰人家,自然歡喜,和閨女說話,也替閨女高興。
看看外孫女玩耍累了,丈母娘抱過去,騰出姑爺手,讓姑爺忙去。
劉學林進屋,和婆子拉扯會家里事務,上緊安排收秋前的活路。
爹呢,照常去地里干活去了。就是沒有活,也要在地頭轉悠轉悠,不然覺得心里不踏實。東松松地皮,西鋤幾棵露芽雜草,或者圪蹴跪在地上,摳莎莎草︰這東西,根子長,一次拽不全,過兩天,就又拱地和玉蜀黍搶肥力哩。
大孩去私塾早課,二孩迷糊著被哥哥牽著手跟著走了。
回身又陪新婆子閑扯幾句,掀開衣襟下擺,模模厚實肚皮。他新婆子打開他的手,「大日頭底下,不害羞。」
「日頭在哪?讓我找找。」他粗糙的手,順著模向高高鼓鼓的地頭,揉揉捏捏。新婆子叫他逗弄得女乃水嗤嗤外流,「哎呀,你把你心肝的吃食都浪費了。」起身扯下衣襟,往外就走。劉學林嘿嘿一樂,拽住了。
「剛坐完月子,可不能亂來。」新婆子斜瞅他一眼,看見他褲襠突突亂蹦,伸手彈了他一下,跑出去了。
等劉學林出門,日頭老高了。街上遇到人,有的說話,有的亂望兩眼,不吭聲走了。遇著說話的街坊,劉學林停下說幾句。有的吭吭哧哧,不好意思說揭不開鍋了,老小挨不下去了。劉學林也同情地說,那我借給你二升,我那也不寬裕,不然多借給你點。
這樣到地頭,有四個人張口借糧,三個以前借過,也用短工抵了借糧。一個,家有五畝地,不夠吃,家里孩子還有點傻︰地頭挨著自己的,且靠近村寨,干活路上不耽誤時間。遇到村外搶匪,拔腿就能躲寨里。
晚上,劉學林分別背過去四升,或半斗雜糧,麥子少點,高粱、玉米多點。四家人感恩不盡。答應,忙時肯定來幫工,不然良心都被狗吃了,賭誓發咒……劉學林虛听幾句,告辭。
五畝地這家,李學堂,是他家六畝地緊鄰,北端,地勢平整,挨著他家的井。本家遠房親戚,算是沾親帶故,所以,也叫聲「叔」。劉學林送來半斗糧,兩個菜饃。他叔分給家人,一邊吞著,一邊拉著他的手,腮幫子鼓蛹著,哽哽咽咽,「哎呀,好佷兒呀,要沒有這吃哩,你叔家就要餓死了。不瞞你說,叔這兩年,身體越發不中用了。拿起鋤頭,想往東,它偏偏往西。這身子骨,眼看去見黃土哩……」
劉學林趕緊勸說,他叔擦著紅眼,「一家人都不中用哩。你看,你這兄弟,傻子一般,種地咋把手都學不成,全靠我這老骨頭撐著。」說著,嗚嗚……
他那嬸,坐靠床頭,陪著抹淚,話也說不囫圇。劉學林和他這個叔,平常說話不多,各忙各的,倒是知道他叔心腸不賴,就是窮,所以平時不大來往。
「他佷子,你看咱這家,還能過下去?」
「咋不能哩?能。」劉學林寬他心地勸說。「好歹有幾畝地,不比那些沒地的人家好活?」
「他佷子,不行啊,」他嬸斷斷續續插話。「秋不熟,玉蜀黍就掰一多半哩。你看,我這老不死的,一年到頭,除了天熱還能干點活,其它時候,連動都不能動,關節紅腫的,走不成路哩。這老天爺啥時候把我給收走哩……娘呀……」抽抽嗒嗒哭起來。劉學林心里很不好受,可也沒辦法呀,總不能自己包吃?
後幾天,村里平靜了點,漸漸人們把那些事好像給忘了。然而,離秋熟還差七八天,缺吃的人家成群結隊開始多起來了,地里玉米棒掰得七七八八,無地的家戶,上黃河灘撿拾野菜,要飯……賣娼漸漸增加,便宜的有個饃就中……
劉學林听爹說要給他納三房,急了,這亂世道?爹講,這是二房新婆子主意;再者說,家里人口太少,沒個興旺氣,不就是添口飯吧,管不起?他爹笑眯眯地調侃他兒。嘴里不說心里說,你個龜孫,偷著樂呵吧。你不要老子還想……
過了兩天,劉學林正在地里挖溝,他叔,就是李學堂磨磨蹭蹭過來。「他哥呀,正忙著哩。」拿過地頭家什,跟著撩土。
「咋哩,叔?」
「沒啥,你看,借你糧食,平時也沒給你干點啥,過意不去哩。」低頭撩土。
劉學林趕緊攔著,「啊呀,叔,咋能讓你老干這活?快歇著!」
他叔不吭聲,只管撩土。劉學林也不敢硬攔,蹲下叫他叔停下說話。
他叔大喘氣說,「干會,干……會……」
劉學林抽口煙,看他臉色不對,蠟黃蠟黃,汗珠子啪嗒啪嗒往土里掉,拿家什的手,直哆嗦。趕緊上去拽住。「啊呀,叔,有啥說啥,別累著!」
他叔噗通仰八叉倒下,「哎呀,叔,咋啦?」
上前扶起,喘息不勻。他叔喘了一會,順著劉學林端來的米湯水——干活墊饑用的——喝幾口。喘了一會,氣勻了,噗通,又跪下。
劉學林慌張拽起,「啊呀,叔呀,折殺佷兒了,到底有啥事?」
「慚愧,沒法活了。」
「這不,要秋收哩……」
「嗨,別提了。地里幾棵玉蜀黍都嚼完了。沒法活了……羞死人了。」
「那……」
「我是老著這張臉……求你哩。」
「不中,我家里還有點糧食,先給你老救救急?」
「現在,那還有你這好心腸人哩?老劉哥真是有福享受了。唉,不頂用!哪能一直嚼你的。我……我想把地賒給你。」
「不種地咋辦哩?」
「快餓死的人了,走一步說一步吧。這地塊,你也知道,今兒個就賒給你吧。你嬸他們兩天沒吃的啦?」
「啥?那叔你先吃點。」說著,拿過自己帶的半晌墊饑米湯和倆菜饃,老漢抓過呼嚕幾口,連咬帶揣吃個饃,剩下的兩眼直直地看著劉學林。
「你帶給嬸吃吧。」
老漢有了力氣,跑到旁邊地里干活的劉東順跟前,彎腰磕頭,求人家作證人,兩石糧食(不管啥糧)賒給劉學林,家里實在餓不及了。
劉東順看著李學堂,邊搖頭邊給劉學林說情。劉學林心想,這機會真不能錯過,不然天打五雷轟哩。
當下,三人又請來了族長,立下字據。李學堂啃著劉學林端來的菜饃,哆嗦著按下指印,哭了兩聲,又舍不得嘴里饃,啃起來,字據也不要了。
劉學林又端過幾個黃面饃,請證人吃著,說起閑話。村里二十幾家賣地,也沒人要;幾家餓死了,幾家逃荒一個多月不見回來……都唉聲嘆氣,都狠勁吃饃。
後來,李學堂家吃完這兩石糧食,全家去外鄉乞討不再回來也不知怎樣不提。
過了三天,他爹和新婆子做主,娶的趙莊韓五家的閨女進門來。禮錢花了三塊大洋,替他爹還煙債,十七歲。災荒逼人,也不敢聲張,幾個有頭臉的族人在場,兩三家至親證婚,安排一大鍋肉面招待了,就算辦了喜事。
劉學林他爹自然喜氣洋洋,熱情招呼大家,吃飽,多吃……
婆子身子重了,勉強出來招呼。至親贊嘆婆子賢惠,家里家外安排妥妥當當,難得難得。新婆子利利索索迎親、接親、招待親戚, 面條、剁肉、做飯……不得閑;孩子們,也忙的灰頭土臉,瞭望、牽牲口、燒火、端飯、刷碗……一家喜洋洋。
劉學林難得閑空,陪新新婆子坐著。新新婆子罩著蓋頭,手抄在袖里,看不清臉盤,身架倒是壯實,看來不是小戶人家。看胸看腳,翻來覆去,新新新婆子穩坐不動,沒啥意思了,去隔壁屋里拿書過來看著。
屋里靜悄悄的;屋外大人難得這樣場面熱鬧,所以都振作精神,好似自己在做喜事一般,嘴里拉扯不清。看看日頭西歪了,才打著飽嗝,腆著肚皮仰頭告別。
十六個大人,吃了一鍋肉面二鍋素面三斗干面進去了,累得新婆子手軟腳輕,最後一鍋,顧不上細法干脆厚面葉煮了,連湯也沒有輪到孩子喝口。幸虧家里鹽湯多,碗里有得攪拌!
等眾人走開,院門闔上。他爹顧不得老胳膊老腿,上前替換新婆子,給家人熬一鍋稠肉粥,每人喝飽算是喜慶。
都睡去了。劉學林收拾新新婆子飯碗,要去洗刷。新新婆子扯掉蓋頭,「我來。」
「別,別,你是新人哩。」
「規矩是人立的,也是人干哩。」擠過去干活去了。劉學林在旁邊吧嗒煙,眼瞅著新新婆子忙活。婆子扭著腰,沒挪到跟前,新新婆子已經把鍋、碗、瓢、盆、鍋台、煙灰……拾掇得該是白是白,該在哪在哪。婆子直咂嘴,「嘖嘖,這妹子倒是好手!」
「哪兒呀,還得大娘教導。」
「到底是大家子,咱姐妹倒好相處哩。」
倆人也躺倒新鋪床子上,新新婆子**對著劉學林。看著眼前細細的腰肢,圓圓的 子,劉學林在倆婆子那憋久的火苗,騰地躥出來。搬過新新婆子,就要撕扯衣服。
新新婆子白了他一眼,「倆媳婦了,還那個猴樣!」自己坐起來,慢條斯理,動手月兌。
掉一件,劉學林眼楮直一點;掉兩件,劉學林眼楮看不過來;掉三件,劉學林眼楮溜圓了;到褲子,劉學林下邊直撅撅,火燒火燎,恨不得撩到天上。
等眼前全是白亮亮,開水決口般,騰身摟倒,壓上去,腳蹬褲子,直聳聳。
「哎呀,腿……」新新婆子推他。
劉學林這才往下瞧,聳的幾下,全頂在腿窩子上,一個紅點一個紅點,褲子還在腿彎哩。嘿嘿一笑,起來,讓新新婆子慢條斯理地月兌褲子。
這下,劉學林眼楮越發長在別人臉上︰頭發烏黑發亮,窗欞透過的落日分外明亮的光,照著肩膀,白女敕的**,一顫一顫,紅紅的女乃頭,潤潤的,像女乃女乃箱里放著的寶石發著旋轉的光彩,隨著顫顫,上上下下,像在逗他玩。他嗷的撲上去,笨拙地吞到嘴里,熱烘烘,滑唧唧,撐得喘不過氣來,**亂扭。
新新婆子被壓著、啃著,起初羞煌煌、迷瞪瞪、幾盤石 碾過哩,只覺得身子碎了一般。漸漸地,又察覺月復內像灶火膛里著火似的,呼呼亂鳴,亂燒;男人的頭,豬娃子哼哼地還在拱,女乃兒魚一樣在他嘴里轉圈,舒服得自己也想哼哼唱起來。呀,下邊要尿尿了,一緊一緊,快要憋不住了;呀,不對,是火朝外鑽,覺得月復內的火苗有通路了,燒灼腿根一漲一漲,只想動。哎呦,動就動唄,倆腿根亂晃,床也跟著晃,腦子里直想晃悠。硬硬的東西直咯腿,伸手扒拉,熱熱的,燙手。腦子似乎明白這是什麼,手也發燒,腦也發燙,不由抓住,像抓住救命的繩子往懷里拽。
劉學林正啃的歡勢,覺得最膨脹的東西被東西箍住,一下清醒了。這不解饞,要解饞,還得抄家伙,用手分開箍著的東西,朝熟悉的方向扎去,直接掉到河洞哩,一直下沉,下沉……
倆人黑沉沉睡去,直到咕嚕咕嚕肚子亂叫,劉學林才迷糊過來。晃晃頭,揉揉眼,看了一下,才明白昨夜又成親了。低頭看看,新新婆子還在睡著,頭發亂糟糟,臉蛋埋在頭發梢里,看不真切。往下移,胳膊露在陪嫁來的杭州綢緞被子外,女敕白女敕白,忍不住手一點一點抹過去,滑女敕滑女敕,好像自己剛添的小月閨女的皮肉,女敕得心頭火苗蹭蹭往外冒,又女敕得父親一樣情感往上涌。他低頭看一眼胯下抬起來的東西,打了一下,還不知足?心里暗想。不知祖宗咋樣顯靈,讓自己佔有三房媳婦?爹娶一房,爺輩好像沒有兩房的。自己現在剛剛有點力量,就佔三房,有點作孽哩。抬起頭的東西,一聳一聳,慢慢耷拉下來。
不行,還不是享福時候哩。劉學林一躍下床,驚動了新新婆子。新新婆子惺忪地轉過身,「啊」自己嚇了自己一跳。環顧一圈,方才醒悟,睡的地方,換哩,隨之齜啦啦地疼讓她橫掃漢子一眼,晶晶瑩瑩,抓撓得劉學林的心,差點飛了過去。劉學林定定神,不敢再做停留,車身出來。
婆子在灶火間忙碌,劉學林搭訕著,婆子指指,劉學林順手望,見是一碗肉,熱氣騰騰靠鍋沿溫著,瞟了眼婆子,端起來圪蹴她跟前大口吃起來。
新婆子倒尿盆,見灶房有火光,疑惑走近。看到兩口在,悄悄退回。
停了一會,新新婆子岔著腿過來,見婆子忙著,羞澀地喊聲「姐—」婆子抬頭見了趕忙答應,上前扶著,「別逞強,再去歇會!」
「姐,叫我來吧。」新新婆子順著婆子胳膊勁兒,搶過瓢,勉強蹲下,補材燒火。
婆子笑著靠灶房門框站著,見劉學林吃完,伸手接碗,劉學林擺擺手,「可別勞累你了。你現在可是全家貴人哩!」
「哪有恁便宜的貴人,值仨文錢?」婆子笑盈盈地。
新新婆子臉一紅,覺得婆子在說自己是花錢買的,不禁暗惱。低眉順眼不吭聲,盡由他倆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