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柔看著軒轅翔絲毫不理自己,只是自顧自的遠眺前方,神色淡然平靜,頓時上官柔就是氣不打一處來,「軒轅翔,一路上我叫你停下投宿客棧,待到明日再作打算,你偏偏不听,不管不顧飛馳到這里,看看前後不著店不著村的,又趕上被這倒霉的雨水打得水濕。你現在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還裝作這麼淡然的樣子,你…你」上官柔這一路上怎麼叫軒轅翔,軒轅翔都仿佛是沒有听到的樣子,只顧得飛馳,無奈之下上官柔只好是跟在身後,原本江湖兒女露宿野外,挨得一些風吹雨打也不算什麼大事,可是上官柔見軒轅翔到現在都沒有道歉的意思,越想越氣才會這麼說道。
「好了,上官師姐,如今這麼晚了我們也是趕不到千燈鎮了,今夜就先在這里暫且休息一晚吧,待到明日里我們在好好做打算。」軒轅翔本身心中對上官柔還是有著一絲愧疚之情的,畢竟也是因為自己的偏執才會讓上官柔在這荒外遭了雨淋,可是這軒轅翔此時本身就已經是心事重重,又被這上官師姐如此譴責,怎不會心生反感?軒轅翔說完後,也不管那上官柔是作何反應,自顧自的在四周尋找一些干枯樹枝,想要生些火也好取取暖,順便也是把身上被雨水淋濕的衣服烤干。
「軒轅翔,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現在露宿野外本就是拜你所賜的結果,你反倒不說聲抱歉,還要埋怨我,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出谷,當時你怎麼不向鬼使大人說明,現在反要如此一點一點折磨我;先是非要同那慕容乾作伴,現在又是故意把我帶到這麼個野外,白白挨了一場雨淋。」上官柔看軒轅翔還是剛剛那般,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絲毫不理不顧自己,自然是十分氣不過,在一旁大吵大鬧起來,最後干脆坐在一塊較為干燥的石頭上面,也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一旁的軒轅翔听著上官柔那滿腔的牢騷,並不做理睬只是自己默默地找尋干枯的樹枝,漸漸地上官柔的身前便升起了一簇篝火,為這二人提供著絲絲暖意,初春的夜晚,本就透著涼意,再加上剛剛的一場春雨,雖是滋潤萬物但也確實是將這二人澆的是一個透心涼;此時的上官柔看見軒轅翔升起一簇篝火,便也停歇了下來,將身上早已經濕透的衣物取下放在篝火上烤了起來;軒轅翔見上官柔不再指責自己,而是坐在火堆旁,烤起火來,也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漸漸地便陷入了自己回憶的深思。
都說近鄉心更切,如今的軒轅翔離千燈鎮只剩下區區十幾里路,可是,看著遠處依稀的燈盞,軒轅翔的心中說不出的心痛,一次一次的軒轅翔都告誡自己把內心中最深的回憶深深地埋藏,五年來自己都做得很好,可是這一次的軒轅翔總會不由自主的陷入那深深的回憶之中,此時的軒轅翔坐在一旁,而思緒卻早已經飛回那個五年前的千燈鎮,是的,一切的美好都在軒轅翔從那後山崖底出來後,變了一番模樣,曾經的武館變得只剩下一座座佇立的墓碑、曾經溫暖幸福的家變得充滿灰塵和蜘蛛網、曾經自己的生活變得不再一樣,就連曾經最熟悉的小鎮也讓軒轅翔覺得如此的捉模不透,無奈的自己只得默默地接受這一件件殘酷的現實,腦海之中一個個身影緩緩浮現,想起還未來及和自己的父母報答那生育之恩,便已經是相恨甚晚;想到這里,軒轅翔猝然之間想到自己身上那父母留下的唯一一件遺物,不由間軒轅翔便從腰間取下那一枚玉佩,把玩于手中,看著上面那一‘雲’一‘李’二字,雖然軒轅翔並不知道這所代表的意義,但既然這是父母留下的,也是父母唯一給自己留下的東西,五年來,軒轅翔一直都是把它佩戴在腰間,從不曾離身。
「喂,軒轅翔,現在我們離莊軒師兄死去的地方很近了,估計看來,明日一早我們便能到達,說實在的我現在是沒有一點頭緒,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找到是何人所為。」上官柔現在坐下來仔細想想,這幾年來自己一直都是仔仔細細的完成鬼使所交代的每一項任務,才會坐到現在的鬼壇執事,可是一直以來鬼使讓自己做的都是一些不用自己怎麼琢磨的事情,這一次也是第一次調查這麼繁瑣的事情,當真也是難住了上官柔,一路上都是礙于自己和軒轅翔的關系,再加上還有一個慕容乾才沒有和軒轅翔交流此事,現在看來此時已經是近在眼前,自己卻又毫無頭緒,只好出言問道。
可是,那軒轅翔早就已經沉浸在自己原來的回憶之中,哪里听得到上官柔說的話;上官柔坐在一旁等著軒轅翔的回答,一開始見軒轅翔遲遲未說話,還以為他是在思考此事,再一看卻發現軒轅翔拿起腰間的玉佩,默默注視了良久的時間。本這一路上上官柔就不曾主動和軒轅翔說過什麼話,現在自己和他說話,軒轅翔卻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再加上剛剛心中的怨氣,再也忍耐不住的上官柔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步走到軒轅翔的面前,揚起手一把打掉他手中的玉佩,口中還憤然說道,「你看你那一文不值的破玉佩做什麼。」;軒轅翔看著手中的玉佩,思緒還沉寂在父母的音容相貌時,忽然自己手中的玉佩被人打掉一旁,驚詫之余的軒轅翔抬眼怒視著眼前的上官柔。
一把打掉玉佩的上官柔本是怒氣沖沖的看著軒轅翔,可是迎上軒轅翔那怒意的目光,上官柔不由得也是被那人的目光嚇得倒退了一步;可是,上官柔心中是越想越覺得自己十分委屈,短暫的寂靜之後,上官柔終于是不敢迎上軒轅翔的目光,只得怒氣沖沖的大聲說道︰「軒轅翔,你以為本姑娘離了你還不能完成鬼使交代的事情嗎,哼!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本姑娘好歹也是鬼壇的執事,還不需要你這個不值一名的小人物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我告訴你軒轅翔,本姑娘走了。」說完,上官柔便轉身拿下早已烤干的衣物穿在身上,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等到上官柔走得遠了,軒轅翔才站起身來,趁著火光,撿起剛剛被打落的玉佩,珍惜的放在眼前,見沒有什麼損壞,才緩緩的攥在手心之中,伏在額前……
記不得到底過了多長時間,軒轅翔才重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玉佩帶回到腰間,看著上官柔遠去的方向,想到上官柔一次次的刁難,本不想去找那上官柔,可是軒轅翔轉念一想,那莊軒師兄在這里被人殺害,而且又是以極樂谷鬼壇執事的身份,不難想到是被一些仇視極樂谷之人所害,現在上官柔獨自一人跑走,怎叫軒轅翔不擔心,思量再三,軒轅翔輕輕嘆息一聲,便匆匆熄了火堆,翻身上馬,循著上官柔的方向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