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界之路 序章

作者 ︰ 黑色圓珠筆

一切種種皆如夢幻泡影,歷史的齒輪碾碎了太多的真相。一次又一次的輪回掐斷了太多蛛絲馬跡,讓這片天地都已經快忘記曾經的歷史。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你相信它是真,它便是真,你說它是假,它便是假。

……

一片冰雪的世界,一座接著一座的雪山,雲層在半山腰上飄蕩。似乎自亙古以來它便矗立在那里,不曾動搖,也無人能讓它動搖。然而在這一天,這平靜而不起波瀾的冰冷世界里,本不應該有人的地方,卻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人站在了最高最大的那座雪山山頂,一身寬大的灰色長衫,過肩的長發就那麼隨意的散在後背。整個人一動不動,猶如與雪山一體,或者說本就是雪山的一部分。只是,這麼看去,看著那平凡的背影,卻像是整個雪山都是他的一部分,整片雪山都是他的一部分,整片雪山似乎要隨著他的韻律而動起來。

只是他一直站在那里靜若蒼松,若不是長衫和長長的頭發一直隨著風飄著,若不是那納雪山未軀體、納天地為身體的境界。若不仔細點,一眼望去,真會以為那只是雪山上的一塊人形石頭。

不多時,中年人旁邊又多了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袍的人,看似普通的黑色長袍,上面卻繡著九爪金龍!他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背手而立,你卻感覺仿佛整座山都甘願在他腳下,仿佛整座山便只能在他腳下,這整片雪山也都只能在他腳下。與先前那人納天地為一體不同,他站在那里就顯得霸氣十足,有如泰山在前,無人可動搖!

若說,現在的社會穿著灰色長袍還沒什麼的話,那穿著黑色九爪龍袍就簡直就是無法想象了,簡直就是怪異之極。就算是古代,龍袍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何況繡著的還是九爪金龍。而且這種情況下肯定不是在拍戲,且不說拍戲有沒有能力取這樣的景。黑袍上的金龍栩栩如生,根本不像是繡在上面,而是長在衣服上的!這樣的衣服絕對不會在拍戲的時候出現,因為太珍貴了。

這個身穿龍袍者來得那麼突兀,卻看不出一點突兀的地方,不知道怎麼來的,就像憑空生出。那麼站在那里,就像一開始本就在那里一樣。

也不知道是多久,抑或千年萬年,也許只有那麼幾秒,在這沒有雜色的世界里,對時間也都沒了什麼感覺。兩個人之間的沉默終于被打破。卻是先前那位灰色長衫者說話了,「時間不多了,還要繼續下去?」

「你如果配合我,一切早就結束了。」龍袍者語氣平淡,沒有情緒,

不需要回答,灰色長衫中年人也早就知道答案了,對方就是這樣,就算是他自己,不到最後時刻,誰也看不出誰失敗,誰成功。看不出誰會失敗,也就不會有人妥協,不會全力協助另一個人。這無關對錯,都準備了這麼多年,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何況還不知道結果。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的人,都有自信,認可別人的同時,更相信自己!不過,只要有一個人成功也就可以了。

一句話後這個世界便再次安靜下來,但很快便被打破寧靜。一個聲音遠遠的飄了過來,

「就算再過千年萬年,你們兩個還是這個樣子。」遠方山頂上又出現第三個人影子,一句話還沒說完,這個影子便是那麼簡單的跨了幾步,就已經來這兩個人對面,天涯如咫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乍一眼望去,就是一個老頭,穿著一身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打了多少個補丁的布衣,兩個褲腳,還卷得一個高一個低,腳上穿著一雙破布鞋。鞋子和褲腳上還有不少淤泥,手上杵著根木扁擔。這老頭一出現,全然破壞了之前的氣氛,顯得有趣了起來,在這缺乏生機的冰雪世界里,也多了許多生機。

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邋遢老頭,按理說這兩人應該有所反應才對,但是……這兩個人表情也沒有一點變化,像是早知如此一樣,顯然,這三人早就認識,並且彼此間很熟悉各自的秉性。

「你們如果合作,能準備的更加充足。」

這老頭說完,身穿龍袍者和灰衫著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老頭作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算了,今天來還是做點事吧。不好意思啊,讓你們就等了,人老咯就是不一樣……人都到了,也見過了,那動手吧,也算是最後多做一個準備。」

龍袍者一聲不吭,整個身體直接沖向高空,突然炸裂。沒有血花翻飛,骨肉四散的恐怖場景,只有無數的光點。那無數的光點正要四散而去的時候,又一下子聚合成一個光球。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操縱,將它們聚攏,接著整個光球沖向天空消失不見。而天空中,在光球消失的時候,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個黑洞,整個天空就像被穿透了一樣,那個黑漆漆的洞口也不知道通向怎樣未知的地方。

黑洞出現後,老頭拿著那根扁擔的手,緊緊的抓了下扁擔,正對著那個黑洞拋去。接著,扁擔消失不見,卻出現了一道光柱連接著天地,一頭接地,另一頭正是通向那個黑洞。

老頭做完這些,灰色長衫的中年人也有了動作。右手在空中畫了個圓,手一揮,口中喝道,

「隱,」

只見一個巴掌大的太極陰陽魚在手前形成,直奔空中而去,在此期間陰陽魚也越變越大,直接將光柱和黑洞包裹了起來,接著光華一斂,所有異象都消失不見。

做完這些,灰長衫中年者才對老頭說道,「我們來的都不是本體,這樣可以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了,不經磨礪不成器。」

說完便消失不見,人不見了,卻又飄來一個聲音,若有若無,

「道不同,無對錯……」

老頭來了不過幾分鐘,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老頭笑了笑,像是在自言自語,「得,反正你們不會打起來,該做的也做了,我還是繼續去種菜。」說著便往山下走,幾步就不見了蹤影。這片雪山再次恢復了寧靜,也不知道再過多久才能再有人來到這里。而這里發生的種種也沒有第四個人所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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