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界之路 第二章 命里有時難回頭

作者 ︰ 黑色圓珠筆

一個沒有工作的人無法體會一個有工作的人的苦與樂,或許會羨慕別人有工作,有錢賺。一個有工作的人的也不能體會沒有工作的人地心情,或許也會羨慕沒有工作的人地自由瀟灑。

然而,這些謝成都沒有去體會,也沒有心情去體會,現在最重要的是沒錢了。上一份工作已經辭了兩個月了,本來畢業就只工作了兩個月,那麼一點點錢也快花光了。所以,謝某某痛定思痛,昨天晚上投了幾份簡歷,今天一大早就準備去應聘了。不管工作怎樣,先做一份再說。

翻出許久不穿的正裝,拿好該準備的東西便去了公司。還好不算遠,走路半個小時。就當鍛煉身體了,反正車卡里面也沒錢了……

好一座大廈,從一樓往上看去,直插雲霄。好一片晴空萬里,他妹的,改天把它打劫了。11樓啊,要是發生什麼火災事故,不是沒地方逃?唉!謝成搖了搖頭終于沒有再想這些無厘頭的事情,做著電梯來到11樓。空蕩蕩的,整層樓都是這家公司的,應該不缺錢啊,咋就沒什麼人勒?大樓中間是中空的,這誰設計的啊,這不是佔地盤嘛,浪費空間啊。可恥!

好大的招牌,一抬頭只見12樓外邊掛著「環境規劃,風水命理!」我勒個去!不就是他女乃女乃的算命的麼,坑蒙拐騙的家伙,真他娘的會坑人,坑了這麼個好地方。這以後我要是在這工作,不是被這超級騙子天天壓在頭頂??不行不行,得上去看看是何許人也!招聘還沒有開始,謝成又不見了,這樣要是找著工作了,還真見鬼了。

謝成到了樓上,所謂風水規劃的地方。咦!人還不少。想見識一下騙子集團還得排隊,真沒天理啊。嗯?角落里有個落單的,一人一台一支筆,一疊四四方方的紙,一瓶紅墨水?還有一個龜殼?桌子上倒是挺像算命的,可這人……謝成走了過去,

「大師,怎麼偏偏你這里沒人呢?」

謝成嘴里雖然叫著大師,語氣、表情卻沒一點恭敬的地方,直接坐在台子前面的椅子上。一臉戲謔的看著這個大師。這個大師又是個什麼反應呢?看他長的眉清目秀,一身正裝,吊兒郎當的坐在那里,連個坐的樣子都沒有。還在玩手機?與想象中的不一樣啊。算命的不都是一副得道高人樣子,至少也要穿著陰陽八卦的道服啊!這擺明是個騙子啊,有人坐這里才怪。就算不穿什麼道士服,好歹也找個年紀大點的騙子,有經驗點啊。

謝成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面的這個年輕騙子看了謝成半天,終于說話了,

「因為我喜歡說真話。」

「呵呵,你這句話就夠假。誰不喜歡听真話啊,你的意思就是說這兒的人都喜歡被騙咯。」謝成滿臉的是不相信。

「我說你今天會忘記回家的路,你信不信?切!」這騙子脾氣還不小,好,我懶得跟你計較。

「得,就你這還叫真話?那天下就沒有假話了。老子今天走過來的,就這麼幾里路,我還能不記得走?再說了,就算忘了,我還可以打的。切,懶得理你!」對了,下面還有招聘。女乃女乃的,浪費我時間,就知道是些騙子。哎,世人真愚昧啊,像我這樣在塵世而不染的人真的不多了。謝成起身就走,

「小子,不記得回家得路的話,就往右邊走,或許還能回家。」

可惜,謝成頭都沒回,這騙子真不專業,想要拉人回來繼續做生意哪能這樣呢?謝成如是想著。

謝成走了之後,這位極不專業的騙子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樓道的方向。從口袋拿出一張紙,抹了抹嘴,那張潔白的紙上多了一抹鮮艷的紅色,臉上卻少了一絲血色,多了一點蒼白。這騙子嘴里還在喃喃︰「怎麼可能呢?今天的事都看不清楚?」過了一會,這騙子在龜殼下拿出謝成沒有看到的三個銅板,隨意扔在桌上。這騙子臉上又非常高興了起來,「有意思,太有意思。」

……

不管這騙子在發什麼神經,謝成也不知道這騙子之後的一些表現,又回到了11樓,還好,還沒結束。

「你為什麼做這一行呢?以前有做過麼?」

「……」

「你為什麼來我司呢?」

「……」

「你想做多久?」

……

……

「好吧,就這樣。回去等待結果吧,到時候會聯系你的。還有什麼問題麼?」

「額,暫時沒有問題了。」

就這樣這個招聘結束了,謝某某收拾收拾東西離開了。

大路邊上,謝成正站在這想一個問題,「這騙子讓我走右邊,左邊右邊有什麼區別麼?都是熟悉的大道啊。他女乃女乃的,這我還能迷路?見鬼了。他要我走右邊,我走左邊試試,反正先前來是右邊來的,再走一次,真沒意思。」謝成做出了決定,走左邊。其實不論左邊右邊,今天謝成都逃不掉有一難,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何況惦記著謝成的是……

依舊艷陽天,sz試1月底的天,在外面依舊火辣啊。天上一絲絲的白雲漫無目的的飄蕩著,正如這世間大多數人一樣,不知去處,不知歸處。不知活著是什麼,只為活而活。庸庸碌碌一生,驀然回首,百年無所留下。蒼白了一生,只是更加漂白了這世界。

天上太陽還是那樣高高掛著,人還沒有感覺到涼,還時不時的有美女穿著超短低胸衣服在路上秀著那美好的身材。可路兩旁的樹葉已經先一步感知到涼意,稀稀落落的掉下幾片發黃的葉子,散發著怎麼也掩藏不了的秋意。

當然,像謝成那樣沒心沒肺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些,他邊走邊在欣賞那些白花花的大腿……可恥的人吶!

謝成邊欣賞,邊向著家的方向走去。為了盡快的回去,謝成準備盡量走直線,就沒有再沿著大路走。前路茫茫,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這誰都知道,可是,世事無常,誰又知道呢?出點車禍,或被哪個美女****。這最短誰又知道不會變成最長?

終于到底還是出問題了,謝成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了,按理早該到家了,可現在,放眼望去,入目的的全是……難民營?不是吧!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繁華街道,水泥路都沒了!有的只是破磚破屋,有的只是枯枝敗葉,還出現了幾個衣衫襤褸的人。他娘親的,這是個什麼地方啊。沒道理啊,也沒听說這附近有個這樣的地方啊!

更加無法想象的是,天黑了,不對!還沒有黑,但是暗了很多,抬頭看了看天,太陽明明還在高高掛著,也沒有烏雲擋著,怎麼可能會感覺變暗呢?怎麼可能!

謝成感覺有點不好,但還是堅持走著,可是老天給他開了個大大的玩笑。現在不是暗了一點,明顯是接近黃昏的光線了,光亮消失的越來越快了,幾分鐘已經昏暗了。

看到這種情況,謝成倒是還沒害怕。只是想著太沒道理了,我早上九點出門,現在最多不過十一點啊。天黑了?日食?難道是我眼楮要瞎了,漸漸看不到光?

其實在幾分鐘前,謝成眼前的景象已經慢慢變化,路變得越來越窄、越來越爛,房屋變矮,人變少。只是謝成並沒有注意而已,現在注意了,可是……

他正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個什麼地方啊!這麼爛,倒要看看還有什麼。哎,好奇心害死貓啊。因為心中的好奇,也許還有看到了天黑,謝成開始加快了速度。前面越來越破爛了,人卻又多了起來,只是這些人……

越來越多的人好奇的看著謝成了,到了這個份上,謝成心里也難免有點滲得慌。不是真的迷路的吧,百度地圖試試。謝成以為找到了救星,可惜。百度地圖上自己的位置,和十幾分鐘前一樣,依舊在環一路和環龍路交叉的邊上。十幾分鐘前,謝成準備走直線,所以用百度地圖搜了搜。找了條相對較近的路,可是現在百度地圖上他的位置依舊沒變,還在那。

不過謝成還沒有死心,可能網絡不好,可能手機問題,諸如此類種種都還是有可能的。打個電話,也打不出去,好吧,就當手機壞了。盡管找了這麼多理由,謝成心里卻越來越有點害怕了。他不是沒有想過之前那騙子說的話,往右走,可是這個 死不償命的偏不信邪。看到路口也硬是沒有往右,只想著一直走到底,走到大道就好了。

當然,謝某某也想過問路,可一看到那些好奇又滲人的眼光,他怎麼也提不起勇氣,只有悶頭走下去了,以前又不是沒有迷路過。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前面幾乎看不到房屋了,那些衣衫襤褸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有了。前面不知怎麼的突然出現……

一片的荒涼,雜草叢生,並且還是荒草,這是一個全無生機的世界。荒草間,一條曲曲折折的小路連綿至遠方,不知道通向哪里。這條小路的另一頭正是謝成腳下的這條路。謝成終于受不了了,顫抖著轉身拔腿就跑。

邊跑心里還詛咒著,這就是他媽的坑人啊,大城市里迷路居然能到這種地方來。城市規劃怎麼做的啊,浪費土地,浪費資源,有些花花草草就算了,這都是些荒草啊,荒草啊!雖然心里在詛咒著,城市規劃局里那些坐著下棋、喝茶聊天的人被某人無緣無故的一頓痛罵,但謝成心里也慢慢感覺眼前這些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所以,他更加賣力的跑了。可是……

當他氣喘如牛,累得跑不動的時候,眼前又是一片荒涼,荒草間又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連著他腳下的這條路。謝成奔潰了,轉身又準備跑…

路兩旁的那些破破爛爛的房子居然就在謝成眼里慢慢的模糊,慢慢的消失了,這時候天也真的黑了。雖說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伸手也真就只能看到五指模糊影子。這時候謝成想不害怕都不行了,

放聲大叫,「啊!」「有沒有人啊?」可惜無人應答!

這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吧,謝成一**坐在了地上。臉上只剩下頹廢和…恐懼。在這樣黑暗的荒野,只剩下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不知道還會不會……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感覺整個世界都只剩下自己,除了黑暗便只有荒涼與孤獨……這樣的情況下精神奔潰也不足為奇。究竟謝成能不能再找到光明呢?現在無人能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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