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壯一臉滿足地背著自己心愛的小媳婦,雙手托在那個散發著微熱的柔軟弧度上,不時的動動腦袋,媳婦頭上垂下來的烏發蹭的他癢癢的。
能以如此親密的模樣背著媳婦,能夠如此近距離地嗅到媳婦身上淡淡的幽香,李大壯那心都要柔柔的化開來了,那彎起的嘴角就沒有再耷拉下來過,雖然他現在的真實處境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原本該是背在身後的背簍如今被他掛在了胸前,當然更是少不了塵逸的那個小背簍,左右一邊一個把脖子都勒出了一道紅印子,這要歸功于哪怕是在那等尷尬而混亂的處境下,也沒有忘了自己辛苦采摘下來的好吃的、的塵逸。
塵逸尷尬的心也隨著李大壯穩健的步子而一點點平靜下來了,雖然那個尷尬的位置一路都在被人撫、模著,但好在那被模著的位置,咳,基本上就沒有移動過,再加上這具身體已經習慣了李大壯的親近,塵逸也就詭異地習慣了那份炙熱的觸感。模吧模吧,反正都已經抱在一起睡過了。
這人的肩膀厚實安穩,趴在上面不用自己走路,倒還挺舒服的,塵逸雙手松松地勾著李大壯的脖子,就開始有心思研究起別的來了。
比如說,李大壯的頭發看起來黑亮黑亮的,模起來就有些扎手了;李大壯的耳垂挺厚的,據說這種人都是有福的;李大壯脖子上的皮膚溫軟溫軟的,模著很舒服。
只是,那道紅痕還真是礙眼,這個皮糙肉厚的漢子不應該是挺禁磨的嗎?怎麼這樣就被磨紅了呢?會不會出血?應該會疼的吧?嘖,還真是麻煩,塵逸的雙手不由得抓住了掛在李大壯脖子上的軟條子,算了,替他擔著點兒重量好了。
脖子上帶來的垂墜感一下子就沒了,李大壯低下頭看著媳婦白女敕的手掌以保護著的姿勢護住了自己正被磨的難受的脖子,柔軟的心像是被和上了蜜糖,那滋味兒別提多甜美了,被壓的沉下去的腰板兒不由得就挺直了,還向上托了托塵逸的身子。
「你亂動什麼啊?」塵逸怒了,話語中還帶著股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後的羞惱,只是羞歸羞,那手卻還是緊緊地攥住了背簍上的軟條子。
「嘿嘿。」李大壯傻氣地笑了,「我這不是怕媳婦呆的不舒服嘛。」
「我很舒服。」塵逸很快地回了一句,話語出口後才驚覺這話的歧義有些多,中華漢字博大精深,太容易把人給帶偏了,他才不會承認是自己總是習慣性地想多了呢。
塵逸掩飾性地又補上了一句︰「你別亂動。」
不知道你模著的地方是很敏感的嗎?混蛋,他真是再也不想受傷了,回去要多喝靈泉水,還得讓背著自己的這位也多喝點,畢竟,自己不還是被他照顧著那嘛,恩,就是這樣的。
「好好,我不動了。」從來對著自家媳婦都是言听計從的李大壯很是快速地回答道,噎的塵逸一肚子的話都憋在了嗓子眼兒那吐不出來了。
「你對誰都是這樣的嗎?」塵逸沒好氣地問道,太听話了這人,感覺一點脾氣都沒有的樣子,就算是沒事兒閑著想和他吵吵小架都不行,他憋的慌啊他。
「什麼樣?」李大壯邊邁著步子便問道。
雖然晌午早就過去了,可背負著這麼多東西的李大壯腦門上還是冒出了汗,塵逸抽出一只手來替他擦了擦,有些遲疑著的道︰「就是不管對著誰都是這樣一副老好人沒有脾氣的樣兒。」
「你是想說我很好欺負吧。」李大壯很是善解人意地替著塵逸說出了他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
「難道不是嗎?」塵逸反問了一句,既然他自己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其實,他是有些看不起這種人的,愛憎分明才該是一個人活著的態度。
「那我讓你欺負一輩子好不好啊?」李大壯渾不在意地調笑道,「而且還只讓你欺負,別人要是欺負我了你就再幫我欺負回去。」
塵逸的臉很沒出息地再次紅了,索性就連手也放開了,他的手比李大壯的脖子還要嬌女敕呢,這會兒子已經有一小條兒快要磨破了。「我說,你還是不是男人哪?」難道不應該是我被欺負了你幫著我欺負回去嗎?不對不對,呸呸呸,干嘛要他幫呢。
「要不要試試?」李大壯條件反射般地接道,很快那感受到背上人的僵硬,立馬放低了聲音道︰「咳咳,我就是說著玩的,你別當真。而且,我只對媳婦你才這麼好呢,別人才不會有這種待遇呢。」
「哼。」塵逸從鼻子中哼出了一個音節,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指,冷冷一笑道︰「既是如此,那、那個柳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他還有沒有愛上這不要緊,可既已經是掛著他的人的名號了,居然還敢到外面去沾花惹草,真是欠收拾!
「這個……」李大壯的舌頭開始打卷了,這祖宗怎麼知道了柳笙的事兒的?他該怎麼說媳婦才能不會誤會到他呢?要不怎麼說哥兒都是些大麻煩呢,當然媳婦是不一樣的,那就算是個麻煩也是他自願招惹的、甜蜜的小麻煩。
見著身、下這人說話開始猶豫了,塵逸就不高興了,「給我說實話!」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啊,李大壯抖了抖,還是決定要坦白從寬。
「那個,小時候吧,我見他可憐沒人願意陪他玩兒,就總是帶著他,然後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就看上我了。」
「還看上你了。」塵逸的話說得分外的溫柔,下一刻那語調立馬就拔高了,「你是想向我顯擺你有多受人歡迎嗎?」
「本來我就還挺受村里的哥兒歡迎的呢。」李大壯歪頭在塵逸的胳膊上蹭了蹭自己被魔音摧殘了的耳朵,小小聲小小得意地道。
「啪」的一聲,塵逸的巴掌就削到了李大壯的腦袋上,這動作用著它就是爽啊。「停!把我放下,你去找你的那些小哥兒去吧。」
小樣兒,才剛夸過你老實听話這就敢反抗我了,不好好調、教調、教是不行的了。
李大壯哪敢放人啊,先不說媳婦這還生著氣呢,就算是為著媳婦崴了的腳著想,這人他也是不能放的啊。
這兩口子過日子一方強勢,另一方就得順毛捋,李大壯趕緊認錯,「哎別別!我錯了我錯了,媳婦你別晃了,再晃我們就都該摔了。」
「哼。」塵逸不動了,折騰折騰身、下這人就行了,他可不想再把自己給折騰進去。「真知道錯了?」
「真知道了真知道了。」李大壯無限誠懇地道,自家媳婦真是能鬧騰啊,不過誰讓這是自家媳婦呢,唉!鬧騰點兒就鬧騰點兒吧,總比第一次見面抄刀子要捅自己強。
李大壯自我安慰的本領日漸強大。
「那以後要怎麼做?」塵逸緊抓不放地問道。
「啊?」李大壯的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了,這都認錯了還有以後呢啊。
「嘶~」塵逸剛剛被捋順了的毛又有要炸起來的趨勢。
「以後自是惟媳婦命是從!」李大壯非常機靈地想起了老爹哄阿爸時百用百靈的話,立刻套用上了。
恩,這話說的不錯。塵逸滿意地用腿、夾、了夾李大壯的腰,「我要騎大馬。」
既然這人這麼听話好欺負,那就再欺負欺負算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啊?」李大壯又不懂了,媳婦腦筋轉的真是太快了好嗎?媳婦真是太聰明了好嗎?媳婦你能不能不要想一出就是一出啊?我真的跟不上你的節奏了好嗎?李大壯在心中默默地流著淚。
塵逸可不管他有沒有懂,向前探了探身子,用力地夾、緊、了,拍了拍李大壯的腦袋,大聲道︰「駕~快跑!」
李大壯撒腿就竄了出去,完全是下意識地听從媳婦的話的反應,做大馬做的很是盡職盡責。
「快快快!再快一點兒!哈哈~」塵逸緊緊地抱住了李大壯的脖子,兩邊的景物快速地向後掠去,冷風涼颼颼地吹過,這感覺,真是棒極了。
李大壯听出了媳婦話語中的那個興奮勁兒,跑的更來勁兒了,第一次听見了媳婦這麼歡快的笑聲呢,就是看不見媳婦笑著的模樣有些遺憾,不過只要媳婦開心就好了。
「行了行了。」塵逸勒了勒李大壯的脖子示意他停下來,玩的樂呵了,心情也就更好了,听著李大壯的喘息已經越來越加重了,他也就很好心地決定放他一馬了。
汗水滴嗒滴嗒地順著李大壯的腦袋向下淌,塵逸抖著袖子替他擦干淨,「累嗎?」
「不累。」李大壯享受著媳婦溫柔的擦汗動作,那心里就只剩下甜了,哪還有累的位置?
「你覺得我傻嗎?」塵逸沒好氣地將被李大壯的汗液浸濕的袖子甩到了他的面前,「要是不累這是什麼?」
「嘿嘿。」李大壯只知道傻笑了。
「唉。」塵逸嘆了口氣,在李大壯看不到的角度,那雙眼越發地溫柔起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因為你是我媳婦啊。」李大壯很是熟練地回答道,總覺得今天的媳婦貌似怪怪的,居然問他這麼傻的問題,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了吧。
「媳婦啊!」塵逸滿是感慨地重復了一句,「就因為我是你媳婦你才對我好的嗎?你,喜歡我這個人嗎?」雖然這話問出口了自己也覺得很怪,可有些問題今天就突然很想問個明白。
「我娶媳婦娶得就是我喜歡的人啊!」李大壯理直氣壯地回道,媳婦這是傻了嗎?傻了吧,媳婦也有變傻的時候啊,哈哈~當然他也只是敢放在心中吐吐槽罷了。
「呵呵。」塵逸自嘲一笑,「倒是我又想多了。」轉而繼續輕聲道︰「既然這里有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那我們,不如,恩,就試試好好在一起過日子吧。」
「恩?什麼?」李大壯覺得自己好像是出現了幻听,莫不是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塵逸的臉通紅通紅的,第一次對著一個男人說這種話,偏偏那人還一副想要再听一遍的樣子,真是麻煩死了!
塵逸干脆將唇湊到了李大壯的右臉邊,「啵~」的一聲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