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好笑地望著那正在大太陽底下忙活著的李大壯,又轉回頭對著塵逸說道︰「這是又怎麼了?」
從前他在這家里呆著的時候,就看見好多次李大壯傻乎乎的惹得塵逸生氣了,偏偏那人還總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塵逸了,于是就一臉無辜地承受著塵逸的摧殘。是的,是摧殘!
也不知塵逸是如何想到的那些折騰人的點子的,真真叫他看的那叫一個眼花繚亂啊。不過,這些點子,也都被他加了料休整休整又用到了楊寶寶的身上,那效果,還是讓他很是滿意的。
塵逸扭頭看了那個腦子一根筋的人一眼,也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整他還是怎地,明明都叫他去陰涼地方弄的,他卻偏偏不。不願就不願吧,曬曬也好,正好他喜歡偏黑的膚色呢。自己沒有,沒事兒捏捏別人的玩玩兒也好。
「他啊,曬日光浴呢。」塵逸扇著蒲扇懶洋洋地道。
謝文也早就習慣了塵逸不時吐出的那些陌生的詞句,眼神掃過他尚還平整著的小月復,滿是羨慕地道︰「听說你有了,恭喜啊。」
「有什麼可恭喜的,這些日子可折騰死我了,什麼也不能吃,聞見點兒味就想吐。還特別能睡,每天不睡個五個時辰以上就不行,都要趕上我家院兒里的那幾只了。」塵逸大吐苦水。
「忍過這陣子就好啦。」謝文滿是安撫意味地道,「我想要還要不得呢,你就知足吧。」
「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認我肚子里的這個小崽子做干爸啊。」塵逸眯著眼楮道。
「這,可以嗎?」謝文的面上驚喜與猶豫夾雜著。這年頭,就算是要給孩子認個干親,找的也都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不然自家爹爸哪里舍得讓自家孩子叫別人呢,雖然前面也加上了個「干」字。
「當然啊,你願意就成。」塵逸渾不在意地說道。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了啊。」謝文第一次表現出了這麼激動的表情來,楊寶寶之事讓他對男人死了心,今後再要孩子的可能性不大了,現下有個干兒子也是挺好的。
又聊了些別的事兒,謝文才壓低了聲音道︰「昨兒晚上出去了吧?今兒個早上他差點兒就瘋了,還想著要報官呢,好不容易讓我給攔下來了。」
「恩。」塵逸應了聲,「看他倆不順眼,就順手做了點兒能讓自己心情愉悅的事兒。」
「倆?」謝文頓了頓,「不是只有一個嗎?」
「另一個的事兒還在後頭呢,不過啊,那也得靠著你自己了。」塵逸笑的詭異,把自己做過的事兒跟著謝文講了一遍,重點強調了那個二癩子的事兒,謝文果然目光閃爍上了。
「這樣是不是不好?」謝文還是有些猶豫,那個楊寶寶和他阿爸一個德行,都是個多疑的性子,若是把事兒弄出去了,那個邱宇怕也就是完了。
「這樣不好?那他對你做過的事兒就好了嗎?」塵逸最煩那些個以德報怨的想法,「這是他活該,做過的錯事兒當然得付出代價來了,想想你那兩個可憐的孩子吧,這邱宇不是主謀至少也會是個幫凶!」
都說到這兒了塵逸也就不多說了,謝文是個聰明的,就是心太軟了,得要旁人給添上些刺激才成。
問明白了事兒,謝文也就心事重重地走了,臨走也不忘順走了一壇塵逸無意間弄出來的腐乳和臭豆腐,尤其是這臭豆腐,那是相當的和他的胃口啊。
塵逸繼續才空間里掏出了鮮荔枝,剝著皮,好半晌才能吃到嘴里,還弄得了一手的汁,嘖,好煩。
本來最近吃不下飯就覺得夠煩的了,只能吃點水果才不會犯惡心的日子真是夠了,他是肉食動物,一天不吃肉就心癢癢的難受啊。
「李大壯!」有免費苦力還不使的是傻子,塵逸果斷叫來了李大壯,「給我剝荔枝,你兒子想吃了。」……
李大壯無奈又無語,我兒子想吃了,難道不是你想吃的嗎?
洗干淨了手,任勞任怨地剝起荔枝來。這兩個,不管是哪一個都是他家的活祖宗啊,不伺候好了能行嗎。
于是塵逸就坐那兒了,只管張著個嘴,等到李大壯把荔枝剝好再喂進他的嘴里的時候,那張嘴才肯動一動、咽下去了。
「媳婦兒,晚上想吃什麼啊?」李大壯邊剝著荔枝邊問著自家的媳婦兒,媳婦兒好多天都沒有吃過一頓好飯了,哪怕是他使盡了手段,也不過能吃個小半碗,可把他給急壞了。
想著那飯菜的味道,塵逸的眉頭就忍不住的擰起來了,他心理上是真想吃,只是*上卻也是實在不給力,光是聞一聞就想要吐,這個中滋味兒真是太難受了。
「不吃了,沒胃口。」塵逸想也不想地就說道。
李大壯偎在塵逸嘴中的手指就頓在那里了,這樣可不行,得弄點兒什麼給媳婦兒開開胃才成。
塵逸哪里知道李大壯還沒有把手指抽出來了,習慣性地閉上了嘴,柔軟觸踫到了溫熱的手指,李大壯的心中禁不住的一蕩。
可是塵逸卻又是惡心上了,「嘔~」的一聲翻身就干嘔起來了。
李大壯霎時什麼心思都沒有了,輕拍著媳婦的後背,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覺到了羞愧。媳婦在這里辛苦地懷著他們李家的孩子,他的心里就只有那齷蹉的事兒,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塵逸擺了擺手,身體發軟提不上力氣來,干脆就招呼著李大壯將他給抱回了屋中,還是回屋兒躺會兒能舒服點兒。
李大壯心疼地望著媳婦原本紅潤的一張小臉兒一天天蒼白起來,嘴里不由得道︰「媳婦兒,要不我去山里給你弄點兒酸果子回來吧。」
「恩。」塵逸無力地應了一聲兒,空間里什麼都有,那果子也都是賣相與口感俱佳,奈何,這里面卻是沒有一個酸的,一個個都賊甜賊甜的,吃多了也就膩了。更令塵逸暴躁的是—他受不了酸梅的那股子味道,這下可好,真是沒什麼能吃的了。
迷迷糊糊間就又睡了過去,人這一難受就容易想要睡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桌子上擺著一個白瓷盤子,上面一串掛著水珠兒的紫色小圓球兒,看著就讓人覺得很有食欲。這是,葡萄?
塵逸起身摘下一顆放到了嘴里,嘶~舌頭一陣發顫,真他麼的酸!也是,真他麼的爽啊!塵逸的手下立時就停不下來了了,這葡萄來的真是太及時了,他都不覺得惡心了呢。
于是李大壯再次進屋的時候,就望見了自家媳婦兒一臉滿足地模著肚子坐在那兒,蒼白的臉色也是染上了些紅暈。
「這葡萄你是從哪里弄來的?」塵逸指著桌上的空盤子一臉急切地問道,「還有沒有了?」
「葡萄?」李大壯一臉茫然,「什麼東西?」
「就是你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塵逸再次指了指已空了的盤子,將李大壯的注意力抓過來。
「哦,你說酸溜子啊,後山那兒還有一大片呢,我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就沒多摘。」李大壯說道。
「明天再去給我多摘點兒回來,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到時扔到空間里就成了,看到了這葡萄,塵逸倒是又有了一個賺錢的法子。
既然這葡萄這麼多,那就干脆做成葡萄酒好了,葡萄酒有了,食醋也就該有了,食醋有了,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糖醋魚……艾瑪,光是想想就覺得好興奮啊腫麼破,好想吃啊。
「要不咱現在就去?」塵逸的眼楮開始眨巴啊眨巴,長睫毛扇啊扇的。
「好吧。」李大壯毫無抵抗能力地被媳婦兒拽到了長著野葡萄的那地兒。
塵逸伸出手觸踫到葡萄秧子,變戲法兒一樣的將葡萄都收了進去,掃蕩的那叫一個干淨,連片葉兒都不待剩的。
「對了,咱家有大一點兒的壇子嗎?」塵逸邊「忙碌」地指揮著李大壯清洗葡萄,邊詢問道。
李大壯無條件地服從著媳婦兒,雖然心里嘛都不懂,媳婦干什麼叫他洗這麼多的葡萄啊,整整的一大盆,這麼些不是要都吃了吧,那他可就得拼死攔著點兒了。
「有,有兩個腌咸菜的壇子。」
「不夠啊,明兒個你去城里買倆吧。」塵逸想了想自己宏偉的計劃,難得有了一個可以憑著自己的手藝致富的法子啊。再說了,對這古代的濁酒,他也真是無愛啊,那酒可真是不辜負它「濁」酒的稱號呢,正好他賺了錢,也能讓古人嘗到美酒,多麼好的一舉兩得的法子啊。
今年是趕不上了,明年開春兒他可是想把這房子好好弄弄呢,起碼規模得加大點兒,衛生間和浴室要弄出來。
他是受夠了下雨的時候也得頂著雨去外面上廁所的日子了,這春夏還好說,以後天兒冷了的,光著屁、股上廁所的話,還不得凍掉兒它的,想想就覺得恐怖啊。
再說了,以後有小孩兒了也不能還一起住在一個大炕上吧,多影響日常運動啊,他是不會承認會這樣想、只是因為將來的孩子會妨礙他大炕上的樂事兒的。
「不用。」李大壯隨手指了指自家東邊兒的院子,「馬爺姆會弄這玩意兒,他家里一堆呢,你明兒個去挑倆就成了。」
「馬爺姆?」塵逸驚得瞪大了眼,「他會?」他還以為你就是個光知道吃不會干活兒的吃貨呢。
「這話可別讓他听到了,他會跟你拼命的。」李大壯咧嘴一笑,「咱家的瓶瓶罐罐兒都是馬爺姆做的呢。」
塵逸轉了轉手邊的茶杯,真是,沒想到啊,他還納悶一個農家哪來的這麼多漂亮的瓷器呢。這回知道熟人會做,那簡直是不能更好了啊。
接下來他只需要指揮著李大壯腌好葡萄酒,再畫出個圖樣兒來交給馬爺姆讓他做些漂亮的瓷瓶兒,再讓李大壯削些香木塞子,哎呀,想想就覺得好忙呢,果然越是有大能耐的人就越是要忙碌呢。
塵逸微微昂起了脖子,淡定自若地指揮著手忙腳亂地李大壯。
把顏色深一些的葡萄先放進一個壇子里,再把大約五分之一的糖放在葡萄上面,還特意叮囑了李大壯要讓壇子口距離葡萄有著一定的距離才成,發酵會膨脹這樣高大上的道理當然得好好地講出來顯擺,不對,是為了給李大壯普及常識的嘛。
最最重要的是要將壇子密封好,貼上標簽兒,再給它放在陰涼處等待它自然發酵就成了。夏天時間快,一個月左右就應該差不多了。
另外的一個壇子裝的是顏色淺一些甚至還有青色的葡萄,這種葡萄釀出來的酒顏色會沒有方才的那個那麼深的,正好可以當成是兩個品種兒來賣,好好地給它包裝包裝,怎麼也能好好地賺上一大把了。
望著這兩大壇子的好寶貝,塵逸笑的眼楮就只剩下一條縫兒了都。
作者有話要說︰大小兒童們節日好呀,今天的這個節日是一定得過的喲~(n_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