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顧河問道。
「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經過了最初的驚訝後,主僕二人意識到的不對,連忙躬身行禮。
「無妨,平身吧。」
「謝皇上,凝兒的病就是這位安公子治好的。說起來他還是算是我的恩人。」張鈺凝站起身來向皇上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來這位大夫果真是位高人啊。」顧河听候眼中似有異色閃過,轉過頭來看著安然,「如此一來,對于諶兒能夠康復一事朕就更有希望了,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期待啊。」顧河看著安然笑道。
「草民定當不負所托,請皇上放心。」
「嗯,那就好,朕已經傳令下去給你安排了住所,就在‘景福宮’,一會讓小路子帶你前去」,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小太監,「這段時間就好好的醫治吧,需要任何的藥材,都會提供給你的。」
「多謝皇上。」
「嗯,走吧。」這句話自然是對福公公說的。
「起——駕——」在那尖細的嗓音中,顧河乘著他的轎子,搖搖晃晃的走了。
「唉,真不知道那個轎子坐著有什麼好,晃來晃去的晃得我頭都暈了。」反正也沒有其他人在,安然也不避諱。至于那小路子,想來三皇子都沒說什麼,他也不敢亂嚼舌根。
「安然,你真能保證治好我七妹嗎?」皇帝一走,顧勝利就問出了他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畢竟他想要听到安然親口、當面的回答他,這樣他才放心。
安然轉過身,看著顧勝利正色道︰「首先,這種事情我不能保證,我不能保證任何事情,所以,這個恕我無法回答。」看著他霎時間變得有些蒼白的臉龐,安然覺得戲也看夠了,接著道︰「但是我有七成把握,當然了,只要中途不出什麼意外。」
這句話仿佛把顧勝利一下從地獄帶到了天堂,他神情激動的扯著安然的袖子,說道︰「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對不對?!」
也不怪他這麼激動,這種現在堪稱絕癥的病,突然把治愈率拔高到了七成,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被這位沒有體統的三皇子拉扯的搖搖晃晃,安然也受不了,本來剛才的轎子就讓她有點暈,現在來這麼一出,她都覺得自己要吐了。于是只能一臉嫌棄地扯回自己的衣袖,黑著臉說道︰「你再扯,我就吐給你看,別逼我。」
那位三皇子正扯得正歡,突然發現衣袖被抽回去了,正想抬頭對其主人表達自己的不滿時,卻猛然對上一張黑的像炭一樣的臉,他絲毫不懷疑,假如自己再不松手,這人真會吐自己一身,于是立馬放了手,站到了一旁。
終于找回了站在地球上的感覺,安然覺得自己要好好休息下才能復原,否則只會越來越暈。但是天不遂人願,站在一旁的主僕二人至始至終都還沒有說話,于是小翠「很明事理」的接話了。
「安公子,我們又見面了呢。」小翠的神色看起來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在這深宮里見到了意想不到的故人是很難得的。
「嗯….是啊,怎麼又見面了呢?」其實安然的意思是你怎麼還在你家小姐旁邊,說好的青樓呢?話說作者你已經在十幾章前就想把她賣了吧,怎麼到現在都沒賣?!留著禍害我真的好嗎,我可是主角啊!(作者︰閉嘴!)
「安公子你難道不想見到我們嗎?哼,虧我們家…」,「小翠——」話說到一般,張鈺凝就打斷了。
循聲望去,這段時間沒見到她,覺得她好像消瘦了一些,本來就有些單薄的身子,現在好像更加弱不禁風,只是眼中的堅韌之色卻愈加明顯。
估計小翠是要說「我們家小姐怎麼怎麼地」之類的話,安然本來听到前半句十分期待,誰知道半路被截斷了,于是就開始了自己的諄諄教導︰「凝兒啊,你干嘛打斷別人說話呢,這就不對啦,這是不禮貌的行為啊,下次可不要….」
「你叫我什麼?」張鈺凝再次打斷了她說話,直接問道。
「嗯…張鈺凝啊….」安然沒有直視她的目光,而是把頭撇向了一邊,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說謊!連我都看出來是在說謊!而且「凝兒」和「張鈺凝」根本連字數都不一樣啊!重點是你居然還把頭轉過去了,這麼明顯的謊話干脆承認算了啊!一旁的顧勝利和小翠看到此情此景都只能扶額嘆息。
安然剛才說話故意繞的跟個唐僧似的,就是想讓她忽略掉自己叫的是「凝兒」,這樣如果她沒有出聲反駁的話,以後自己就趁機一直這麼叫下去。結果被張鈺凝一語道破,自己還很慫的不敢承認。
「不…你剛才叫的是‘凝兒’」張鈺凝以及其冷靜的口氣說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麼,站在一旁的顧勝利和小翠都覺得十分丟臉。
「咳咳…其實……」安然還假咳了兩聲,來給自己想招的時間,正準備發表一套歪理邪說來蒙混過關。
「隨你吧,反正諶兒也是這麼叫我的。」不等安然說完,張鈺凝就給了她答案。
這是…可以讓我這麼叫嗎?安然听到以後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她以為只會被冷凍一下,然後自己在胡扯一番,大家也就當自己開個玩笑罷了,反正自己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也不會當真,誰知….居然成功了?!
就在安然愣神的時候,一旁的小翠和顧勝利早就默默退下了,留下她們二人單獨相處。畢竟只要不是瞎子,大概都能看出點不尋常來。
「諶兒的病大概什麼時候能治好?」張鈺凝的一句話把安然拉回了現實。
「啊?哦,依我看,她的肺癆不算太嚴重,大概一兩個月就可以恢復正常了,不過要完全康復,還得慢慢調理。」
「是嗎?」回答了這麼一句之後,兩人就沒話了。張鈺凝屬于那種話本來就不多的人,安然今天也不知怎麼搞的,好像腦子有點短路。可能是剛剛拿到名字的通行證,太過興奮導致燒壞了主板。
「那什麼…你的婚事…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安然張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果然,話一出口,氣氛瞬間冷到了冰點。根本不用張鈺凝,安然自己就成功的凍住了自己。
本想嘗試著換個話題,誰知,張鈺凝在這時開口了,「婚事自然是已經定釘的,你不用擔心?」
我擔心什麼了啊!你到底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啊!你不要誤會,我也不想你嫁給他啊!
安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此刻她的心里已經有一萬只小安然在吶喊著。
「嗯…要不….我跟老顧說說,把你賜給我得了,反正他剛才也允諾我了,美女任我選啊。」可能是那句話對她太有沖擊力,她極力想撇清某種誤會,于是安然完全沒有經過思考,這番話就月兌口而出。
說完她就後悔了︰神經病啊!我在干嘛啊!趕快閉嘴啊!
但是已經晚了,就在她正準備說點什麼來撇清二次誤會時,卻發現張鈺凝看她的眼神里帶點驚訝,疑惑,還有猶豫….
這眼神是要干嘛,?已經朝我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了嗎?不是吧,不會真看上我了吧!她要是願意的話我是答應呢,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安然看著張鈺凝的眼神,自己已經開始想入非非了,幻想著自己真的能娶到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不過夢想往往是美好的,現實是很殘酷的。
就在安然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時候,張鈺凝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這種玩笑要是再亂開……」後面的沒有說,但是她用眼神很好的警告了她。
「哈哈….哈…開個玩笑…嗯…」安然的幻想粉碎了,也只能聳聳肩,干笑兩聲,表示應答。
說完這句話,張鈺凝就直接進入了安伶殿,想來是去探望公主的。
安然沒有說話,也跟了進去。
看到那些針管、輸液的東西,張鈺凝眼里也露出一些震驚的神色,但是並沒有很大的反應,估計是心里早就有所準備吧。
「凝姐姐~」那七公主見了張鈺凝竟開心的叫道。
「諶兒,你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點。」張鈺凝也走上前去,來到床邊。
你們一個個能不能當我輸的是普通藥水啊!以為我是什麼?貓仙人嗎!
雖然知道這只是習慣性的問話,但是听到以後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吐了個槽。
「只這麼一次當然不可能見效了,估計最起碼需要15~30天的樣子,到時候我還會開點藥給她吃的。」安然無奈的在一旁解釋道。
「咳咳….有勞大夫費心了….其實…咳….這個病….我也早就不…咳……抱希望了……您….又何必…揭皇….咳咳….皇榜呢?」
「七公主不必客氣,叫我安然就好。不過公主,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誰說這病治不好了,那群庸醫不能治,不代表我不能治啊。」七公主听到這話驚訝的看向她,眼里帶有驚訝和那麼一絲…….希望。
就連張鈺凝也看向她,不知道這個剛才還在殿外對三皇子說不能保證的安然,此刻為什麼突然大放厥詞。
「想當年,我跟隨醫仙闖蕩江湖,那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下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什麼病都有,走到哪里都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承蒙江湖同道的抬愛,人送外號貓仙…啊呸,醫科聖手!」安然用宋丹丹的口吻扯了一大堆,還編了個很挫的外號。
對于安然這種取名難星人來說,要現編個外號的確是編不出來。于是這家伙就恬不知恥的把婦科聖手變成了醫科聖手……
這麼胡扯了一通之後那位公主好像真有相信的意思,畢竟以往來的那些太醫都是些一板一眼的老頭子,而且都怕治不好掉腦袋。誰會對她這麼打包票呢?
「好,我….咳咳….相信你……那就…拜…咳咳…拜托你了。」
「哼,包在我身上」,安然以一種極為自信的語氣說道,「對了,公主,我先幫您把針給拔了。」
顧伶諶點點頭,安然便上前,按住了她手背上膠帶針尖的部分,右手輕輕一帶,針頭就被□□了。隨即囑咐道︰「把這個地方按緊,過一會再松開。」
把東西都收好放進了藥箱,安然對這兩位說道︰「那我就先告辭了,一會我會讓人抓藥去煎。這藥一日三次,今天就從晚上開始服吧。」
「有勞了。」七公主應道。
張鈺凝只是點點頭。
安然出去後,站在殿門口的小路子早已等候多時,連忙上前,正準備說話。只見這位年輕的大夫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嘴賤啊!取得外號太難听了,以後得找個機會再把外號的事改改……
殿內,張鈺凝看著安然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