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安然看著那把長劍漸漸在瞳孔中放大……
「噗嗤」,長劍穿過*的熟悉感透過劍身傳到萬歌的手上,只見劍尖準確無誤的□□了安然的心髒,一時間安然的胸口噴涌而出的鮮血比剛才左肩受傷的時候還要多。
但在此時的萬歌眼中,這些令人膽寒的仿佛像噴泉一樣噴射出來的鮮血仿佛是某種美麗的景色一般,讓他著迷,讓他在此時都忘記了自己回去還要遭受非人的折磨。
安然此時眼神渙散,不同于以往的無精打采,而是真正在生理上的無力,她那雙要睜不睜的死魚眼終于在此刻永遠的閉上了。
血,浸染了安然一身,更染紅了身下的草地,這滿處的鮮紅映照在萬歌眼里,讓他的眼楮好似也變的通紅一般,整個人都變得瘋狂異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反派,不管是登場還是結尾,都帶著這種戲劇性的笑聲。
什麼?主角死了?怎麼可能呢,要是把安然寫死在這個地方,那個作者很可能死的比她還慘。是的,主角不會死,你們贏了。
隨著劍鋒落下,萬歌的腦海里已經開始浮現以上那血腥殘酷卻令自己幾乎興奮地要發抖的場景了。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身上有點冷。如果這種冷的體感可以傳給別人感受一下,我想劉元南和扶柳一定會覺得十分熟悉。
此時的萬歌由于正處于俯視的角度所以看不到安然被劉海遮住的臉,但是他看到了安然那原本緊閉的嘴角此時勾起一個猥瑣的笑容,沒來由的心里一驚。
于是那下插的劍速禁不住又變快了幾分,因為只有快點結果了他,自己才能放心。
但是既然本文的上帝都說了她不會死,那她自然會有辦法化解的。
就在劍身即將穿透她的心髒之時,安然用極其快速的手法從袖袋里抽出了一包不明物體,並揚手往前一撒,同時整個人用盡力氣往自己的右方滾去。
一來躲避那個即將刺向自己的劍,二來也是要躲避自己灑出的東西。
「啊——」萬歌也沒有想到安然死到臨頭還會反抗,沒有防備故而讓她得手了。此時的萬歌雖然沒有流血,但是身體上的難受程度恐怕也不弱于安然。
只見他此時整個臉上都沾滿了辣椒粉,最難受的是兩只眼楮里也都被撒進去了,整個人都在痛苦地嚎叫,兩手捂住眼楮,想擦又不敢擦的樣子,看起來也挺可憐的。
但是現在誰要還覺得他可憐,那可就真是傻子了,反正安然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哪怕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婆婆,她也會毫不留情的給她一拳。
趁你病,要你命!
就在萬歌痛苦的嘶吼時,安然用還能夠動的右手部分(左肩受傷導致左手抬起很困難)迅速的奪過了他的劍扔在一邊,並一腳踹在他的下月復部。
萬歌一個趔趄被踹翻在地,安然站在他身前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塊砧板上的豬肉,隨後二話不說掄起右手就開揍。
她可不會像一些電視劇里的那些反派角色一樣先放一大堆狠話,然後等到別人快從地上起來了再開打,那是傻子。
她不是,所以她用上了自己的全部戰力。只見她十分不雅的跨坐在萬歌身上,左肩垂在身體左側,而右手則正以幾乎一秒兩拳的速度招呼過去,打得萬歌他媽都快不認識了。
正巧這時,冬兒帶著白銘急匆匆的趕到了這里,看到的就是這略顯詭異的一幕︰一個身上都是血的人正跨坐在另一個臉上都是血的人身上,那拳頭掄得跟打地鼠似的。看的白銘和冬兒都不知道該同情誰比較好。
好在白銘一會就反應過來了,連忙走上前抓住安然的右手︰「好了好了,夠…」
這不抓不要緊,一抓白銘發現安然的右手腕居然月兌臼了。
「喂!搞什麼啊,你的右手腕都月兌臼了啊!」
安然被捉住了手腕才終于停下了手,回頭一看,發現是白銘,而冬兒就站在不遠處擔心的看向這里。
「太好了……」一顆懸著的心在見到白銘的那一瞬間總算落了地,可能是由于出于對他的信任,也有可能是自己真的撐不住了,安然在此刻竟然暈了過去。
「那個,冬兒,你知道她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嗎?」看著暈倒前的安然用一種憤怒的目光看向自己,並且仿佛竭盡全力一般的朝自己豎起了中指,但是白銘卻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含義,只能轉過頭去問冬兒。
不過看到的也只是冬兒茫然的表情。
「唉,那可能是她無意中作出的感謝的手勢吧,身上的傷已經重到連感謝都說不出來了嗎?」
于是安然憤怒的一指就這麼□□luo的被無視了。
……………………………………
另一邊,顧勝利正和葉塵走在去「名流」的路上,葉塵顯得十分心急,也顧不得什麼主僕之禮,走在了顧勝利的稍前一點。顧勝利見此情景也不惱,他十分理解,故而默默的加快了自己行走的腳步,好跟上葉塵。
就這麼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三十分鐘左右),兩人終于看到了「名流」的招牌。
「嗯?那里怎麼圍了那麼多人?走,我們去看看。」還沒走近,就看到酒樓門口被人群包圍的里三層外三層,這位好奇心旺盛的三皇子又忍不住湊上前去觀望觀望。
于是顧勝利和葉塵兩人就撥開人群往前擠去,反正都是要從這里進去的。
「不好意思讓一下……」
「讓一下謝謝。」
在兩位十分有禮貌的擠開人群後,終于看到了群眾們圍觀的真相︰只見白銘架著幾乎渾身是血的安然正往酒樓里走去,冬兒也在旁邊幫忙。
「安然!」
「冬兒!」
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發出。安然是不可能抬頭看了,冬兒和白銘听到喊聲後抬起頭一看,立馬就對上了葉塵的目光。
「爺爺!」這一聲叫的是情真意切,畢竟剛剛從鬼門關走一趟回來,這一下看到自己最親近的人,哭都是可以理解的。
就連白銘此刻都忍不住想哭,在看到葉塵的那一霎那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時間定格了一般,想想以前他們幾人還是在一起生活、一起學習的好朋友,這一轉眼大家都已經變成了年過半百的人了,一時間白銘也是百感交集。
但是現在可不是撲上去上演爺孫情深,又或是兄弟重逢的時候,安然可還受著傷呢,總不能把人家撇下吧,「爺爺,快過來搭把手!」
葉塵這才把目光從冬兒身上移到另外兩人那邊,在看到白銘的時候他的反應和白銘差不多,心中的震驚那自是無以復加。
想想看,就好比你初中畢業以後就再也沒有和那時的同學聯系,但是當你幾十年後,有了兒子甚至有了孫子,已經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了,有一天在公園遛彎兒的時候猛然看到了在你學生時代的同學,我想情緒多多少少都會有極大的波動,就算是當年有深仇大恨此時也能一笑泯恩仇。
所以當年柳藝到底跟了誰,過了這麼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他們還能再見,還能重新聚在一起,把酒言歡,這難道不是人生中最大的幸事了嗎?
于是兩人只是相視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多少感情,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隨後葉塵也沒有多廢話,沖進人群就幫白銘分擔了一邊,就變成了他們兩人一左一右的架著安然向酒樓走去,顧勝利也只能滿臉擔憂的跟在後面,畢竟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扛著這麼一顯眼的人走進來,里面的客人自然也無心吃飯了,一個個都盯著看,一旁的小廝自然是認得他們的,就算不認識白銘幾人,但是安然那神一般的點菜技能還是讓人印象深刻的,所以當他們認出了以後,也就立馬去通報了。
其實根本不必等他們這時進去通報,畢竟搞出這麼大動靜,柳藝想不知道都難。
就在小廝要去通報的時候,柳藝已經從樓上下來了,見此情景一時腦袋還轉不過來︰剛剛還在一起聊天看表演的人,這才過了沒多久怎麼就渾身是血的回來了,還附帶了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情人。
多麼蕩漾的一件事啊,如果不是因為大家都這麼一把年紀了,柳藝很可能覺得安然是去把正在成親的葉塵搶過來了。
「這是….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她到底干嘛去了?」柳藝此時也十分緊張,安然流血實在太多,看起來十分滲人。
「現在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白銘看了一眼冬兒,對柳藝說道︰「她左肩被一劍刺穿,出血過多,如果再不及時止血的話有可能因此致死的,你跟我來,我的藥箱在房間里,現在馬上去給她進行治療。」
說罷就和柳藝上了樓,臨行前還不忘囑咐道︰「你們就在樓下呆著,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上來,安然交給我們就行了。」
「小虎,去告訴所有的客人,今天‘名流’提前打烊了,跟他們說聲對不住了,下次來免單。」
柳藝也對一旁的小廝吩咐道。那位叫小虎的也知道現在事情很嚴重,于是應了一聲,也沒有多問轉身就走了。
听到這句話,原本還準備跟上去看看的顧勝利和冬兒也不得不止步,和葉塵一起留在一樓。顧勝利此時有點奇怪︰為什麼不要他們幾個上去呢?不讓自己上去還可以理解,畢竟自己不懂醫術,上去了可能還會礙手礙腳,可是不讓葉塵上去這就讓他費解了,難道是忌諱老情敵?不過雖然白大夫平常看起來沒個正形,但是他絕不會是是這種會在重要關頭計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的人啊?
不僅顧勝利,葉塵此時的疑惑和他是一樣的,不過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只能等到安然的治療過後再說了。
在場的恐怕知情的也只有冬兒了,安然是女子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被別人知道的,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隱瞞,但是既然她這樣做了,自己也當然不會出賣她。
就這樣,三個人就只能好像等待產婦分娩一樣的在一樓坐立不安的等待著,顧勝利此時完全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只是不停地來回踱步;葉塵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冬兒只是呆呆的看著那些地上鮮血。
從門口一直到樓上的轉角處,這段路程有多長,安然的血就流了多少,所到之處都被滴落的鮮血所覆蓋,讓他們這些做朋友的看得觸目驚心,心里只能默默保佑安然千萬不要出事。
「這是怎麼回事?!」就在三人急躁不安的時候,另一道帶有震驚,不安的聲音傳來,在場的人都听得出來那聲音中還帶有一絲顫抖。這聲音對于葉塵和冬兒可能還有點陌生,但是對于顧勝利來說那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一轉過頭,迎面就看到張鈺凝和小翠走進了「名流」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