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情每天都準時的來照顧楚川陽,無微不至的照料讓醫院的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楚川陽的妻子,並夸獎楚川陽是個有福氣的男人,能夠娶到這麼個賢惠的妻子。對此鐘情只是含笑不語,她多麼想事實就是如此呢,可是楚川陽的心里根本就沒有她的位置。
楚川陽側躺在床上看著空無一物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他才開口道︰「鐘情,麻煩你給我回家拿幾件衣服可以嗎?我不想穿身上的衣服。」
「哦,那我一會回去拿。」鐘情看了一眼他身上寬寬的病服,「陽哥,你身上的傷口還疼嗎?」
「你給我老婆打個電話行嗎?我想讓她來陪我,這些天太麻煩你了。」楚川陽答非所問。
「陽哥,是不是我那里做的不好了,你跟我說,以後我會改的。」
「不。」楚川陽沒有看她,「這件事情本來就不該你來做的,這麼下去別人會誤會的,對你也不好,所以就不再麻煩你了。」
鐘情擺弄著手指心里不是滋味,連這樣靜靜陪在你身邊的機會你都不肯給我了嗎?「我先回去給你拿衣服。」說完不等楚川陽有任何的反應就跑出了病房。一路上鐘情強忍著心里的悲傷來到楚川陽的住處,開了門就直奔臥室動手收拾起了衣服,不過她很細心的多拿了幾件比較寬松的衣服,以現在楚川陽的情況還是穿寬松一點的衣服會舒服一點的。
臨走的時候鐘情瞄到梳妝台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一張紙,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走了過去,拿起那張薄薄的紙。‘離婚協議書’刺眼的五個大字展現在鐘情的眼里,有些吃驚的看完里面的內容,算了算時間這封協議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原來林夕月那個時候就已經決定離婚了嗎?想了想,鐘情把協議書小心翼翼的收好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拿著收拾好的衣服出了門,有些迫不及待的向醫院走去。
楚川陽很明顯的感覺到鐘情回來之後就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可是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吞吞吐吐的不說,「有什麼事情嗎?你給我老婆打過電話了嗎?」
「我……」
「有什麼就說,這麼猶豫不定的不是你的作風啊!」
「陽哥,我說出來你別激動行嗎?」鐘情乞求他的保證,因為她不敢想象陽哥知道林夕月要離婚的事情之後會不會發狂。
楚川陽疑惑的看著鐘情點點頭,「你說吧。」話雖然說得很平靜,可是心里卻開始緊張了起來,仿佛知道鐘情接下來要說的話會是他最不願意听到的一樣。
鐘情掏出口袋里的紙慢慢的遞給了楚川陽,「這是我在你家里發現的。」
楚川陽接過鐘情遞過來的紙低頭看了起來,‘離婚協議書’,看著落款的時間居然是一年之前,楚川陽心痛的紅了眼楮,老婆,原來你早就想好了是嗎?那次的溫柔是在做最後的告別嗎?緊緊的攢著手里的離婚協議書,楚川陽突然掀開被子像發狂一樣沖下床,「我要去找她,我不答應離婚……為什麼她要這麼的狠心對我,她明明答應過不會離開我的……」
「陽哥,你干什麼,你身上還有傷呢?別這樣好嗎……」鐘情急忙上前扶住他,但楚川陽卻痛苦的倒在地上,一臉的痛苦之色,鐘情看著他背上漸漸滲出的血絲驚的大叫,「陽哥你的傷口裂開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先把身體養好吧,我求你了……」說著就哭了起來。
傷口裂開帶來的疼痛感遠不及心里的痛,楚川陽疼的滿頭大汗依然不肯妥協,「我要去找老婆……」
「陽哥,你現在這樣怎麼去啊!」連路都走不了要怎樣去找人呢,「就算你去了能做什麼?她的態度不是很明顯了嗎,為什麼你還要這樣折磨你自己呢……為什麼……你就不能看看我呢……」說道最後鐘情已是泣不成聲了。
楚川陽抓著鐘情的手,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力道讓鐘情覺得痛徹心扉,他慌亂的看著鐘情,「幫我打個電話給她好不好,就說我要見見她。」
鐘情淚眼迷離的看著毫無形象的楚川陽無力的點點頭,「好,我打電話。」只要你不要像現在這樣低聲下氣的,她做什麼都願意,「我先扶你上床好嗎?你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找來醫生,鐘情在一旁看著他為楚川陽處理血肉模糊的後背,這樣的痛你只願為林夕月而受吧,陽哥,如果你肯看看我該有多好呢?
處理好身上的傷口,醫生一臉的不高興,「你都傷的這麼嚴重了還不知道好好的休息瞎折騰什麼呢,真以為自己是超人嗎?還是說你想一輩子都躺在醫院里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以後有這樣的情況就不要來找我了。」想當初他花了多少精力才將他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沒想到他居然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這麼隨意的糟蹋……早知道他就不要那麼費力了。
「醫生,不是的,陽哥只是心情不太好,他不是故意的。」鐘情在一旁輕輕的解釋。
「什麼事情能比現在好好養傷更重要的,真想以後留下後遺癥啊!」
「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他的,這次麻煩您了醫生。」鐘情依然是好脾氣的跟醫生說道,看到醫生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嗯,以後一定要多加注意了,這些傷看起來是沒什麼,可是真要不休養好對以後是沒有好處的,更何況他的腿傷還比較復雜呢。」
醫生說完沒有多做停留便離開了,他的病人有很多在等著他去診治呢。楚川陽躺在床上看著鐘情,「你給我老婆打電話了嗎?」
搖搖頭,「沒有。」剛才的情況她哪有心思給林夕月打電話呢?
「你怎麼辦事的啊!」鐘情沒料到楚川陽會發火著實嚇了一跳,「陽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給她打。」委屈的走出病房掏出手機撥通了林夕月的號碼,听著‘嘟嘟’的聲音鐘情咬著唇不知哪來的恨意她掛斷了電話。看著病房的大門她喃喃自語,「陽哥,就讓我再自私一次吧,如果沒有她的介入,事情也許會有轉機呢?」
「誰的電話啊?」洛陽挑著林夕月上台時要佩戴的首飾顧不上放在一旁的電話,「不知道,剛響了一聲就掛斷了,也許是打錯了吧。」林夕月聳聳肩表示無奈,「別管它了,馬上就要開始演唱會了別耽誤時間了。」
「嗯,好的。」洛陽滿意的看著挑出的首飾轉身給林夕月戴上,「好了,這樣就完美了。」
登上精心設計的舞台,林夕月听著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緩緩的開口清唱了起來,這璀璨的舞台只是一個剛開始,接下來的幾十場還在等著她呢!
「怎麼樣,我老婆怎麼說,她什麼時候過來?」楚川陽一臉期待的看著鐘情走進來。
鐘情抿了抿唇,「陽哥,嫂子她……她不願意來,說有我照顧你就可以了。」
楚川陽無力的閉上眼楮,「她是太忙了,你不知道她有時候工作起來都是不分晝夜的,我知道她是太忙了……」毫無生氣的話不知道是說給鐘情听的還是說給自己听的。
鐘情就像沒有看見他的落寞一樣,走到楚川陽的身邊坐下,「陽哥,我給你削個隻果吧,多補充一點維生素對身體好。」說完就自發的拿起隻果認真的削著果皮,那幅模樣就像是在照顧生病的丈夫的妻子一樣。
「我的腿是怎麼回事,最近都沒有什麼感覺,好像麻木了一樣。」楚川陽試著抬抬腿卻發現使不上力氣,以前這樣的傷不是沒有受過,可是一般不用多久就能恢復個七七八八了,這次都快一個星期了都沒有什麼起色。
鐘情心里一驚,努力的維持著平時的笑容看著楚川陽,「陽哥,你這次傷的這麼嚴重,還流了那麼多的血當然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了,又不是什麼擦傷幾天就可以好了,你就別心急了,好好的在醫院里治療,就當做是休息了。」
「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事情听說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這幾天就該回來了。」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跟訓練有素的軍隊相比起來還是沒有抵擋的能力的。
「那就好,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跟你父親交代!」楚川陽勉強的揚起嘴角。
「陽哥,這件事情不能怪你,所有的事情湯艦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要不是你,這次的情況一定會嚴重的多。」
楚川陽只是沉默不語,現在他唯一在意的就是林夕月要離婚的事情,其實他可以利用自己軍人的身份,只要他不答應離婚,這個婚是沒有辦法離掉的,可是他真的能這麼做嗎?如果夕月執意要離婚了……他也只能答應吧……
林夕月結束自己第一場演唱會筋疲力盡的回到家里,距離下一場只有三天的時間休息,趁著這幾天她是要好好的休養生息了。剛剛到家原本還是萬里晴空的天變的陰沉沉的,林夕月換上居家服捧著杯咖啡靠在陽台上听著淅淅瀝瀝的雨聲,伸手模了模掛在脖子上的戒指,當初她經常不戴戒指為此楚川陽可沒少跟她裝可憐,之後她就將戒指掛在脖子上當做了項鏈來戴,想著楚川陽那時得瑟的笑臉林夕月也笑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在回憶跟楚川陽之間的快樂時光,還為此感到幸福的林夕月收斂起笑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月復,「寶寶,如果你還在的話,現在也已經出生了吧。」
說沒感覺是假的,畢竟是孕育在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就那樣沒有了,她的心疼的無法形容,加上楚川陽的做法更加讓他感到寒心,所以考慮了很久她最終決定離開,不然她怕自己每天都活在失去孩子的陰影里面,遲早會變得神經起來。只是紙包不住火,離婚的事情遲早會讓人知道的。
一年的時間了,楚川陽一點消息都沒有,雖然她有點刻意的不想打听他的消息,可是不得不承認心里每天都在想他。她想他一定還沒有結束任務吧,如果他回來了那麼一定會發現那份離婚協議書的,然後一定會一臉痛苦的跑來找自己,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離婚的。但是這麼久以來自己的生活都是安靜的,所以她知道他一定還沒有回來。不知道他在外面的生活怎麼樣,有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只有原配才是王道……小三什麼的全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