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版西游 第七十回︰唐僧慈悲甘受擄;八戒貪色伴師父。

作者 ︰ 瓜哥樊瓜子

白素貞姐妹被悟空用捆妖索綁住,關進縣衙牢中,等候第二日開斬。是夜,唐僧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總覺得出家人不打誑語,可為了潔身卻實實在在地騙了小青,雖然是善意的謊言,但面對善良的白素貞姐妹,總覺得有所虧欠,勸縣令不殺她們又沒有效果。所以唐僧一心想為她們做點什麼,讓她們保住生命。于是,他揣著一個慈悲之心,決定救白素貞姐妹。深更半夜時便悄悄起了床,溜去地牢中。而此時和他有一樣想法的甄秀麗也覺得白素貞姐妹不該死,同時偷偷地起床去到牢里。

唐僧先行來到牢獄,看守見是縣令奉為上賓的聖僧,忙恭敬地問唐僧何以到死囚牢中來。唐僧對他們說︰「特來為將死的妖孽念經超度,讓她們死後可以超生。」看守便帶唐僧來到白素貞姐妹牢中,唐僧想趁機為她們解開束縛,憑她們的法力便可輕松逃走。所以裝模作樣地念著經,尋找時機。可看守寸步不離,很難有機會下手。恰在這時,甄秀麗潛入牢中,看見唐僧,情不自禁地叫道︰「相公,你和我想到一塊了。」看守听見聲音,本能地回頭一看,唐僧便去解白素貞的束縛,甄秀麗見了,立即配合起來,沖看守喊道︰「我這里給這兩個妖精準備了斷頭酒,煩請二位大哥交與她們吃。」一邊走了過來,將酒菜放在地上,分別給兩位看守銀兩。兩位看守剛接過銀子,便有兩柄劍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這連唐僧和甄秀麗也沒有想到,原來是兩個小妖來救白素貞姐妹。唐僧解開白素貞姐妹的束縛,對她們說︰「放過看守,你們趕緊逃出去,離開這里,遠走高飛。」白素貞叫兩個小妖放了看守,倏地不見了。

讓看守和甄秀麗不解地是;白素貞姐妹是妖精,變化而去正常,可唐僧也和他們一並不見了。于是大聲呼救。悟空等人聞訊忙來牢中救人,可唐僧和白素貞姐妹早已不知所蹤,卻有一群毒蛇圍住悟空兄弟三人攻擊。兄弟三人對付這些毒蛇,自然不在話下,只是將它們打跑後,再去追白素貞時,已錯失良機,不但沒有追上它們,就連法海已再度被她們擄去——原來白素貞被唐僧解了束縛,不忘帶了唐僧一起逃跑,出了牢獄,見悟空等趕去了牢房,命兩個小妖把唐僧帶走。他們對法海深惡痛絕,借機去找法海算賬。正逢法海听見牢中呼救,趕來助陣,白素貞姐妹攔住他便打了起來。這法海雖然法力高強,但對付白素貞姐妹二人,還有兩位小妖助陣,他就顯得力不從心,況且,白素貞怕耽誤久了,悟空兄弟趕來回有麻煩,為了速戰速決,沒過幾招就使出了她的殺手 「白蛇吐信!」法海招架不住,只得束手就擒。

她們將法海押回洞中,命小妖好生看管。便去向唐僧謝相救之恩,唐僧對他們道︰「你們不快快逃走,為何留在此處等死。如今你們把我擄來,我徒弟豈能善罷甘休,遲早你們都會落入我那弟子孫悟空之手,屆時命喪黃泉,豈不枉費貧僧救你們一場。」白素貞姐妹雙雙跪倒在唐僧面前,可憐兮兮地說︰「聖僧,非是我等恩將仇報,乃因我們不能拋下這里成千上萬的蛇族,倘我們一走,它們沒了保護,人類便會肆無忌憚地捕殺它們,使我蛇族面臨滅絕的處境。如今我們不得已把聖僧擄來,只是讓你暫時成為我蛇族的護身符。還望聖僧見諒。」唐僧扶起她們,頗為同情地說︰「也難為你們了,可你們擄我一時,不可關我一世,我徒弟們總有辦法救我出去的,你們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想個萬全之策,以保蛇族世代與人類共存。」白素貞道︰「這也是權宜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倘那縣令執意侵犯我們,我們只能玉石俱焚,絕不坐以待斃。如今只能暫且把聖僧作籌碼,能撐多久算多久。」唐僧听得心酸,只對白素貞姐妹說︰「既如此,貧僧可助你們一臂之力,但願能讓你們和縣衙之間的恩怨了斷,使人蛇之間能和諧共處。」

第二天,悟空兄弟三人怒氣沖沖地來到白素貞的洞府前叫陣,要她們交出師父唐僧,否則就要踏平她的洞府。白素貞命四個小妖看住唐僧和法海,自己和小青親自出洞,二話不說,雙雙來戰悟空兄弟。悟空見她們兩個都出來了,心中暗想天賜良機,即對八戒、沙僧道︰「兩位師弟快進洞中救師父,這里老孫一人定將她們姐妹送往陰曹地府。八戒、沙僧便把白素貞姐妹交由悟空對付,竟直去洞內救唐僧和法海。

白素貞姐妹被悟空死死纏住,無法月兌身來阻止八戒、沙僧。二人輕松進入洞中,但見唐僧和法海並排綁在石柱之上,分別由僅有的四個小妖精兩個看一個地看守住他們。見了八戒和沙僧闖進來,小妖們分別用劍抵住唐僧和法海的喉嚨,嬌喝道︰「站住,你們敢再往前一步,我們立即殺了他們!」

二人雙雙戛然地停下腳步,看她們一觸即發地逼著唐僧和法海,沙僧不知所措地懵在原地沒了主張。倒是八戒冷靜,他腆著臉,嬉皮笑臉地對小妖們說︰「幾位乖巧的妹妹長得如花似玉、玉潔冰清、清純秀麗、麗質天生,生就嬌艷、艷冠群芳、芳華絕代•••••象你們這樣絕無僅有的絕色佳人,萬萬不可提那打打殺殺的血腥之事,否則,豈不污了嬌滴滴的姑娘們的美麗。也髒了姑娘們爽滑嬌女敕的巧手!」他夸張地夸贊極盡奉承,讓這些對自己容貌本來就比較自信的小妖精們很是受用,一個個心里喜滋滋的,有一種雲里霧里的飄飄然的感覺。八戒見狀忙向沙僧遞眼色,示意趁這些小妖精們自我陶醉之機,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救下唐僧和法海。

然機會稍縱即逝,他們還沒來得及迅雷不及掩耳。一個小妖精忽地反應過來,將劍把唐僧抵得緊緊地說︰「好你個豬八戒,長得丑陋不堪,嘴巴卻不是一般的甜,油腔滑調地專挑女人愛听的話說,我們姐妹差一點就上了你的當。這要是在情場上,美女們可能會因為你的甜言蜜語而忽略你那不堪入目的長相而墜入你的情網中不能自拔;只可惜你我勢不兩立,不是談情說愛,風花雪月的情場;而是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戰場。想以此分散我們姐妹的注意力,我看你是表錯情了。就你那慘不忍睹的形象,要想擄獲我們姐妹的芳心,還是等我們把腸兒肚兒都吐出來的好,少來招惹惡心我們。本姑娘不妨明確告訴你,你是費盡心機也休想救走唐僧,除非是搶也只能搶走他的尸體。」

言下之意,若八戒等貿然行動,她們就要和唐僧玉石俱焚,同歸于盡。可她的話也太傷八戒了吧,可謂士可殺不可辱,她如此不帶髒字地辱罵八戒。沙僧猜想八戒定會怒火中燒,要麼與她們拼命,要麼與她們對罵,把這些個妖精罵得一無是處,狗血淋頭。可八戒卻一反常態,討好地對小妖道︰「妹妹們稍安勿躁••••••」剛一開口,小妖便歷聲喝道︰「住口,你再貧嘴,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家師父!」這一點兄弟二人深信不疑,八戒忙小心翼翼地賠笑說︰「如此不和姑娘們廢話便是,只請姑娘們容我給師父說幾句話行嗎?」不等小妖們允許,他便接著對唐僧說︰「師父,不是我們打不過他們不來救你,只是如果我們貿然行動,她們便會鐵了心殺你,如果我們放棄救你,興許情況還會好一些。」話音剛落,小妖便明確地說︰「如果你們放棄救你師父,和縣衙的賬我們自會找他們算,至于你們師父的安危,你們大可放心,我們家青兒姐姐已經看上他了,只要你們一走,青兒姐姐就會和他成親。」

八戒、沙僧一听,同時驚問唐僧︰「師父,你願意和她成親?」只听唐僧幽幽地說︰「為師也很糾結,不知何去何從。」沙僧道︰「師父勿憂,我們兄弟一定會想法救你出去的!」唐僧嘆息道︰「談何容易,你們不說救為師,恐為師還能多活幾日,你們口口聲聲叫嚷著救為師,那是在催為師的命啊!你們一旦來救,她們就會分分鐘把為師殺了。還是別提救為師的好!」沙僧道︰「可我們不救師父,難道讓師父在這里等死不成。」唐僧道︰「誰說為師是在這里等死了,只要你們不來救為師,她們就不會傷害為師,為師也就沒有性命之憂了。」

沙僧听了這話,大惑不解地問唐僧︰「不是,師父,你的言下之意,難不成你要從了那妖精,與她真的成親?」唐僧正色地對沙僧說︰「悟淨說話怎的也那麼別扭,什麼從與不從,左一個妖精右一個妖精的,不久的將來,他可是你的師娘,你對她要尊重,要客氣知道嗎!」沙僧听了咋舌道︰「不是吧,師父!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是會寧死不從的啊!怎的性情反差變得如此的大呢?」他著急地直扯八戒的衣襟︰「二師兄,快快想想辦法啊,你看師父都變成啥樣了,他要真和妖精成了親,這取經大業豈不半途而廢!」

不想八戒卻十分冷靜,他不慌不忙地拿開沙僧地手,心平氣和的敦敦教導沙僧說︰「悟淨啊,你只要不大驚小怪,就不會這樣大呼小叫的,凡事得換個角度看,就師父這態度,師兄倒是認為這是他終于開竅了;你說這取經有什麼好的,受苦受累,怎比得上溫柔鄉里快活。如今師父好不容易明白這個道理,終于可以抱得美人歸,我們做徒弟的應該恭喜祝福才是,象你這樣說橫加阻攔的話,實為不孝啊!」

沙僧聞言簡直震驚石化,他本想得到二師兄的共鳴,共同勸師父遠離妖孽,不曾想八戒敵我不分,竟站在妖精的立場為師父說話開月兌。不但說得頭頭是道,而且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當下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八戒爭辯道︰「師父糊涂,你也跟著裝憨不成,這取經可是造福類的偉大工程,是光榮而崇高的事業。怎能與那小我的娶妻生子有可比性!」八戒正要和他爭論。但听唐僧意味深長地對沙僧說︰「悟淨啊,此一時彼一時,為師耽誤不起,也折騰不起,更不敢拿性命來開玩笑,你你明白為師,理解為師嗎?」

「不能!」沙僧斬釘截鐵,干脆響亮,生氣對唐僧說道︰「師父應該以取經為重,不可自甘墮落,庸俗地放縱自己,貶低自己,與妖精混為同流!讓人不齒,讓自己,也讓徒兒們為你蒙羞!」話音一落,八戒便歷聲斥責道︰「大膽,放肆,怎麼和師父說話呢!師父見的美女比你吃的飯還多,他還不知孰輕孰重!」他緩和了語氣對沙僧說︰「你也別怪師兄責備你,師父經歷多,閱歷廣,社會經驗豐富,他做什麼決定自有他的道理,你轉不過來就讓師兄給你說道說道;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杰,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師父的決定是正確的,英明的;是很有見的,符合時代的發展,也符合需求的。而沙師弟你的看法完全不切實際,倘師父不和小青姑娘成親,連性命都保不住,還空談什麼取經。依我看啊,這一切也許都是天意;是天意讓師父留在此地繁衍生息,開枝散葉。倘我們逆天而行,遭了天譴,如何是好?」他不但說得頭頭是道,還逼問沙僧︰「沙師弟你說是不是呢?」沙僧本來嘴笨,被他這麼一問,更是無言以對。

唐僧見沙僧啞口無言,道是其與八戒思想統一,意見達成一致了。即與八戒一唱一和說︰「事已至此,你們回去告訴悟空,就說為師很好,叫他別擔心,只帶好你們去西天,爭取早日取回真經。」說著請小妖從他懷里取出關文度牒,扔給他們。又說︰「有了樊瓜子越城過界,便是通行證。到了西天,佛祖見了瓜哥,自然會將經書交給你們。為師在這里娶妻生子,等著你們早日取回真經,光榮歸來。」

沙僧見師父說得很認真,分別的傷感離愁涌上心頭,難過地說︰「師父你不要自暴自棄,我們不會扔下你不管,定會想方設法救你的!」八戒卻堅定地煽著情說︰「師父,徒兒不走,徒兒願一生追隨師父,留下來陪在師父左右,陪師父聊聊天,解解悶,遣散孤寂。」他雖然別有用心,可如此甜的嘴,還是讓唐僧有些感動,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八戒說︰「好徒兒,為師是留在這里成親,你留下來做甚?還不快走,隨你師兄弟們一道去取經,別辜負了為師對你們的期望!」八戒道︰「取經的事交給大師兄和沙師弟也能完成。」他一改厚臉皮,略為害臊地說︰「師父在這里成親,我便在這里陪著你,順便可以把四位姑娘都娶了,解決了她們的個人問題,也是功德一件嘛!」

沙僧听了,跳將起來,怒氣沖沖地指著八戒罵道︰「好你個二師兄豬八戒,你思想骯髒,作風腐化,貪圖享樂,只圖自己的快活而不顧大局,我鄙視你!」八戒對沙僧的氣急敗壞不以為然,煞有介事,心平氣和地對他說︰「沙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我們兄弟三人都去取經,留下師父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在這異國他鄉,多可憐呀!這取經的事兩個人三個人都能完成,干嘛要多一個吃閑飯的人而不留一個下來陪師父呢?」他又領導講演似地說︰「我們不僅要關心留守兒童,和留守老人,也應該關心象師父這樣的孤獨的人,所以我們必須留一個下來,當然,這種苦差事你和大師兄都是不願意干的,只能我犧牲自己,毅然作出奉獻,辛苦一點代你們向師父盡孝了。如此一來,師父這里有人陪,你們取經也不耽誤,豈不是兩全其美,皆大歡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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