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原先臉色難堪的人突然大聲喊叫起來,似乎要將所有的壓力在這一聲大吼當中泄出去,以減輕內心那無法承受的沉重精神壓力。『言*情*首*
「噗!噗!」
兩個人喊完,口中突然噴出大口的鮮血,那是精神在遭受到巨大壓力,心脈盡碎的狀況,兩人口中嘔出鮮血之後,身體再無力站著,癱軟倒地,雙目瞳孔迅速放大,已然死去。
外圍特情局的人和張賓那幫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匪夷所思啊,僅僅是幾句話,幾句威懾力極其強悍的話語而已,竟然能讓人心脈不堪承受重壓,瞬間碎裂,這是何其強大的精神力量。
鐘陽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自量力!」
「葛新江,你願意服從與我,听從我的指使麼?」鐘陽面色平靜的看著癱倒在地昏迷不醒的葛新江,像是在對一個清醒的人說話,「你難道也想反抗我?你不服麼?」
「服,我服,我听從你的,我一切都听你的……」
聲音低緩無力,像是呢喃般從昏迷中的葛新江口里吐出。
「你很幸運,以多活上幾天了,事實上,你現在就該死!」鐘陽深呼吸一口氣,說道︰「醒過來吧,你其他的手下快要到了,我不想殺他們,還是你去命令他們,如果還想活命的話,讓他們都服從與我。」
「是,我明白。」葛新江微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原本深邃讓人吃驚害怕的雙眸,此時卻顯得蒼白無神,他站起來向外面走去,晃晃悠悠的向別墅樓走去。
鐘陽冷笑著跟在後面,他本想把葛新江這些人全部格殺的,是想起來這個人還算是仗義夠膽,而且一身的超能力確實讓人覺得殺了有些惜,假如能為我所用,那豈不是養了一只隨時以下山的猛虎麼?再有那些不開眼的人,或者忙不過來的時候,許多任務以讓葛新江去完成,他的能力,以完成許多一般變種人無法完成的任務,尤其是在戰斗的時候,這是很強的一把尖刀啊!
他的身後,特情局的人和張賓那幫人不由得和鐘陽保持了十米的距離,似乎有些害怕鐘陽,不敢靠近他,這個人身上散的氣息和他殘忍的控制別人思維的能力,讓人不寒而栗。
走出二三十米之後,異一快走了幾步跟上鐘陽,輕聲的說道︰「鐘陽,你這樣下去,一定會被所有人孤立的。」
「怎麼了?」鐘陽很隨意的問道,他的表情平靜無一絲波瀾,好像根本不在意異一的提醒,「你說我血腥氣太濃,我盡量的不殺人,是有些人確實該殺,怎麼般?」
「是,這種手法太殘忍了,你這樣甚至比郭雲峰腐蝕吞噬人還要殘忍,??忍,還要讓人恐懼,從內心來講,太不人性了……」異一並不擔心自己的話會惹惱了鐘陽,從他心里上,他不希望鐘陽會越來越變得冷酷殘忍,特情局需要的不是單純的殺人機器,更不需要一個殘忍的比魔鬼還要怕的特工。
而就在剛才,鐘陽明明已經用精神能力控制住了他人,為什麼還會有兩個人吐血而亡?難道這兩個人參與了截獲藥物,並且將特情局三名隊員劫殺的行動,鐘陽出于泄自己的憤怒而直接爆了他們的心脈麼?
鐘陽笑了起來,幽幽的說道︰「有時候,對付魔鬼,還是要用魔鬼去對付,那樣來得更實際,而且征戰的死亡者,都是魔鬼,難道你想讓好人去和魔鬼作戰,最後即便是打敗了魔鬼,好人也會死去很多……更重要的是,恐怕魔鬼的數量會很多,很多,我們特情局,忙得過來麼?」
「這個……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是他們有些人,還罪不至死……」異一停頓了一下,他現自己的的想法和話語,此時顯得很幼稚,很單純,特情局在執行這類任務的時候,難道還要講究仁慈麼?或許,是鐘陽的手段過于陰狠殘忍了吧?「我們……身後還有國家,還有強大的軍隊,即便是上帝來了,也會在我們強大的軍隊戰車前,被碾成灰燼。」
「碾成灰燼?呵呵,把所有人全部都碾碎麼?」鐘陽冷笑著說道。
「我沒有說所有人。」異一皺起了眉頭,很顯然,他想到了鐘陽所指的是什麼。
「是無辜的人會被牽扯進去,強大的國家軍隊這台戰車,我想到時候恐怕會更加殘忍更加血腥更加慘無人道毫無人性的從這些無辜者與魔鬼中間,碾壓過去吧?」鐘陽臉色再次恢復了平靜,一種讓人感到恐懼的平靜,「只是為了最後的勝利,不擇手段而已,你希望這樣的結局出現?」
「這……」異一苦笑著搖了搖頭,「你這些話應該和我們局長說。」
「我們局長恐怕听了這些話,也會和你一樣的表情和語氣。」鐘陽淡淡的說完,腳步加快向前走去,與葛新江並列走在一起。
百米之外,十多輛轎車已經沖到了別墅前面的草坪上,四五十號穿著各異的人彪悍漢子端著槍從車中鑽出來,雜亂的迎著鐘陽他們跑了過來,他們現了樓前的的尸體和遍地的碎玻璃渣、血跡,明白剛才生了慘烈的格斗,況且老大給的命令也是要做好戰斗的準備,如今一看遠處的草地上走來一群人,這還有什麼疑問?準備開打吧!
鐘陽身後的眾人再次緊張起來,紛紛端起了槍,一旦情況不妙,他們會隨時開槍,與對面沖來的那幫人殺個你死我活。
那幫人沖到二十多米的距離時,突然剎住腳步,一群人散開成半圓形堵住鐘陽他們,而鐘陽身後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呼啦啦的排開,與對方針鋒相對!
「江哥!您…他們是什麼人?」對面為首的一人現葛新江的臉色和眼神有些呆滯,與往常判若兩人,內心不僅擔憂起來,老大這是怎麼了?好像和這幫人並不熟悉,卻也沒有什麼不和,看起來他們不像是敵人,不然老大怎麼會和那個年輕人並肩而行呢?
「都把槍放下!」葛新江的聲音有些生硬,但是依然有著不同于一般人的威嚴氣勢,「他們是……他,他是我的老大,以後我就要服從他,也就是說,以後我們都要听他的話,服從他的指使。」
葛新江指著在他旁邊站著的鐘陽說道,原本死魚般的眼神此時也透出一絲忠誠的目光。
鐘陽淡淡的一笑,隨即臉色恢復深潭般的平靜,很隨意的站在那里,卻放佛千山萬水的濃縮,讓人不由得內心生出只有仰視他的感覺,雖然,他沒有這些人中大多數的身高體闊,沒有其他人看起來那麼彪悍凶猛,但是這依然無法掩飾他的鋒芒,站在這些彪悍的人群面前,他是那麼的出眾,就如雜亂的山林中,一條潺潺的溪流從飛石上突然落下,無論山高林密,怪石嶙峋,都無法媲美山澗溪流形成瀑布的美麗和壯觀。
「江哥,這……」葛新江的手下有些詫異,他們無法理解,平日里性格強硬,霸氣十足的老大怎麼會突然願意服從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人?
「原因,很簡單!」葛新江看出來手下人的疑惑和不滿,右臂抬起,右手從手腕處耷拉著,五根手指呈詭異的形狀彎曲著,一看就知道五指都已經斷裂,而且手腕也折了,「看見了麼?是被他打斷的。」
「什麼?」
手下人立刻被激怒,似乎忘了葛新江是如何的強悍,看到他的手腕手指全部斷裂,又是被這個年輕人打斷,他們火冒三丈,原本已經微微下垂的槍口迅速抬起瞄準了鐘陽,領頭的大怒道︰「媽的,敢打傷江哥,今兒滅了你!」
「別動!別動!」鐘陽這邊兒的人也立刻將槍口對準對面的人,同時向邁步向對方逼近,幾十號人槍管頂住了對方的身體,時不時有開口大罵的聲音,雙方劍拔弩張,沖天的殺氣瞬間彌漫開來。
「混賬!」葛新江怒吼一聲,「沒听見老子的話麼?這位以後就是我們的老大了!我都得听他的,你們活膩歪了是麼?」
「啊?嗯?」葛新江的手下們面面相覷。
「都把槍放下,我是跟他單打獨斗,輸了。」葛新江垂頭喪氣的低吼道,「你們加起來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
葛新江的手下們立刻安靜了下來,老大剛才開罵的時候,他們已經清醒了許多,乖乖,能把老大打傷,那該是什麼人啊?即便是他們人多,老大那身體是鋼澆鐵鑄般的堅硬,要想打傷老大,那得多麼強悍的體格啊?這簡直難以置信,這也沒辦法,這些依靠藥物成為變種人的黑社會團伙人員,他們對于真正的超能力強者所知甚少,便認定他們的老大天下無敵了。
現在听說老大是跟人單打獨斗受的傷,那是更加吃驚了,這家伙還是人麼?看年齡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怎麼會如此強悍?
「既然……既然江哥你答應人家了,我們,我們也無話說。」那名領頭的人有些無奈的垂下槍,說道︰「我們只听你江哥的,不受他直接指使。」
「媽的,那不是一樣麼?」葛新江瞪著眼楮罵道。
「你們會听話的。」鐘陽淡淡的說道,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他們每一個人的耳朵里,不,是直接鑽入了腦海中。
葛新江的一幫手下突然感到心神一震,隨即或怒或哀的心態頓時平靜下來,鐘陽的話讓他們感到如沐春風,是那麼的恬淡安詳。
「鐘陽……」異一上前低聲提醒道︰「有些人是以抵制精神封鎖的。」異一知道,這種人肯定會有,而一旦這種人出現,鐘陽的精神能力無法控制對方,那麼他們就會現同伙和他們的老大葛新江,都有能是被鐘陽精神控制了,他們一定會反抗,那結果就是流血事件的生,目前雙方這種近距離的對峙,開起火來傷亡會很大。
鐘陽淡淡的一笑,他自然明白這樣一點,異一所擔心的就是出現意外的狀況,而鐘陽自己,很清楚,面對這麼多人,鐘陽還是沒有把握能夠在突然的襲擊下,將所有人的精神封鎖控制住,不過稍微的催眠一下還是能夠辦到的,讓他們感到心神放松,內心對自己有個好的印象,這不難,即便是能夠抵制這種心靈控制能力的人,他們依然也喜歡這種感覺,只要不帶有惡意的侵略性,他們的意識不會出現抵抗,這才是鐘陽的真正目的。
「好了,我們走吧。」鐘陽拍了下葛新江的肩膀,微笑著向面前的人牆上走去。
擋在鐘陽前面的人不自然的向兩側閃開,鐘陽從中間很隨意的走過,仿若閑庭漫步,他那種清閑的姿態讓人覺得他是在飛,而不是走過去,事實上,鐘陽現在走路,確實足不沾塵,與地面隱隱保持著微妙的距離,細草在他的腳下微微低頭,便負荷起鐘陽走在它們上面。
異一和葛新江隨後跟上,兩個人臉上掛著同樣的笑容,不一樣的表情。
「到底誰是隊長?」異一苦笑著嘆氣搖頭,真正是強者為尊啊,不服不行。
特情局的隊員和張賓楊強一伙人緊跟在後面,精神繃緊,槍口雖然朝下,但是手指一直扣在扳機上,保持隨時都以開火的狀態,從人牆中間踏步走過。
最後,才是葛新江的手下們跟上,他們有點兒不自然,好像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一直以來,他們在深州市那都是橫行霸道,無人敢惹,走在外面也是其他人跟在他們的**後面,如今這種局勢,讓他們覺得委屈中帶著點點的惱意,終于有幾個人受不了這種憋屈,疾走幾步穿插在前面的人群中間,並且歪著腦袋瞪著眼楮,用眼神告訴這些人,我們夠狠,我們牛逼!
走到別墅樓前,葛新江看著徹底碎裂的玻璃門和一地的玻璃殘渣、血跡,以及五具尸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扭頭看向那些個緊跟上前的手下,吩咐道︰「把這里收拾下,你們在外面待著。」
手下幾個人點頭答應,招呼著人手開始收拾,葛新江對鐘陽說道︰「那個,老大,我們進屋里談。」
葛新江是個聰明人,既然知道鐘陽他們是特情局的人,找上了自己,除了那批藥物的原因之外,自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查找藥物來源,這是必然的事情。
「嗯。」鐘陽點頭,跟著葛新江前腳後腳的向里面走去,邊走邊說道︰「你先上樓安慰下妻子和孩子。」
異一扭頭向其他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在外面等著,他跟了進去,現在是該談到基因藥物的來源了,斬草得除根啊!
走入樓內,繞過美麗的屏風,進入到一間寬敞的客廳里,鐘陽和異一很隨意的坐到沙上,葛新江已經向樓上急步走去,無論如何,他始終擔心著自己的親人。
「再這樣下去,你恐怕要做特情局局長了。」異一掏出煙來扔給鐘陽一支,苦笑著說道︰「這麼多人都服從你的命令,而且還有葛新江這樣的強者,你這棵樹更大了,更招風。」
「這一點我得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那麼無聊,我也不喜歡享受權利,更不會爭奪權利。」鐘陽點上了煙,平靜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表情,「這些人不得不收攏起來管理,以防止他們鬧出更大的亂子,這是為了社會的穩定,再有,一旦出現超能者大戰的情況,我們特情局還有多少人經得起像西部那樣的戰斗規模?這些人以彌補特情局人手上的不足,他們既然罪有應得,那就當炮灰吧。」
「當然,最重要的是……」鐘陽的臉色一沉,雙眸里迸射出讓人心悸的寒芒,「我必須自保,必須強大到讓某些掌握著絕對權利的人也不敢小視的程度,有這麼一批人,我的實力就更加充足。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我這棵樹本來就已經開始招風了,干脆就讓自己更加的樹大根深,無法撼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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