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反了他了,怎麼就管不了了?」鐘遠庭瞪了鐘陽一眼,他認為八成是陽子哪兒又不听話,犯錯誤了,不過他馬上想到不是這麼回事兒,就算是犯錯誤,也不至于拿自己兩口子來威脅孩子呀,「那個,陽子的本事有那麼大麼?竟然……驚動了上頭?」
鐘翔瞥了鐘陽一眼,苦笑著說道︰「爸,陽子現在的本事……怎麼說呢,算是全世界最強的了,只要他願意做什麼,沒有人以奈何他,制止他,甚至……軍隊。」
「啊?」鐘遠庭不思議的望著鐘陽,「這不是真的吧?超能力再厲害,也擋不住軍隊,況且,特情局哪一個不是身具超能力?」
「您問他吧。」鐘翔笑了笑,眼楮撇向鐘陽。
「這個……咳咳,我並不是最厲害的。」鐘陽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了,除了勞爾斯蒂文,我還沒有遇到過能夠比我還強大的人,或者,蘇贄算一個?」
「勞爾斯蒂文?蘇贄?他們都是誰?」鐘遠庭問道。
鐘翔插嘴道︰「天堂組織的頭目,一個很強大的變種人,狂妄的把自己認為是上帝的變態,蘇贄是一個廢人,現在就在局里關著,以前能夠預言未來。」
「別,勞爾斯蒂文那不僅僅是自大。」鐘陽嚴肅的糾正大哥的話,說道︰「勞爾斯蒂文有多麼強大,那是絕對超出常理,超過我們的想象的,如果非要給個定義的話,我也只能稱他為上帝,或者說……神!」
「不會吧?」鐘翔瞠目結舌,他是知道自己的弟弟現在有多厲害,讓鐘陽說出這種話的人,會厲害到什麼程度?人……真的以像神一樣無所不能麼?嗯嗯,是一個人,真的有這麼「神」麼?
「事實上,確實如此。」鐘陽點頭,很嚴肅的說道︰「我在他的面前,一點兒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啊?」鐘翔張大了嘴,他簡直不敢相信鐘陽的話。
鐘遠庭被倆兒子說的話弄得一頭霧水,插嘴說道︰「什麼上帝啊神啊的,一個變種人,超能力能有多厲害?我雖然不是超能者,我也清楚這些……」
「爸,這是事實。」鐘陽苦笑著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或許,您應該因為您的兒子我,感到驕傲,惜我現在卻是在愁。」
「你無所不能?」鐘遠庭依然不能相信。
「嗯……」鐘陽想了想,「以這麼說吧,有點兒夸張,起碼我現在,殺不死勞爾斯蒂文。」
「這個勞爾斯蒂文……」鐘遠庭皺起了眉頭,「你既然見過他,也打不過他,他沒殺你?」
鐘陽笑了起來,搖著頭說道︰「這就是勞爾斯蒂文這個傻逼……啊不,這家伙愚蠢的一面,最大?最大的缺陷,他太自大了,即便是有自大的本錢,也不應該如此猖狂,如此大意的放過我,要知道,我現在的能力也在不斷的提升,遲早會把他干掉的。」
「你還在提升?」鐘遠庭越听頭越大,他雖然知道超能者的存在,是對于各種各樣的超能力,依然是有些不明所以。
「是的,是不是很厲害?」鐘陽心里苦,表面上卻故意裝出驕傲的樣子。
「厲害個屁!」鐘遠庭瞪了他一眼,「你再厲害,那也是我兒子,也得听老子的話。」
「那是那是……」鐘陽討好的說道。
鐘遠庭陷入了沉思中,他終究是難以接受,上面的高層領導人竟然用自己兩口子來牽制兒子,兒子很好,很強大,做父母的自然感到驕傲,是這種驕傲中,透著苦澀,自從把鐘陽送到特情局之後,和孩子見面在一起的時間是越來越少,如今看整個世界的形勢,變種人的猖獗,蔓延,無不讓人感到緊張,恐懼,自己的孩子,卻整日里生存在危機中,做父母的,內心何嘗不是擔憂萬分?
其實從被國家安全局以保護的名義把二人接走的時候,鐘遠庭就曾經懷疑過,像最起初特情局這樣的部門,屬于國家安全部門一個神秘的組織,雖然在明面上,誰都知道國家有這麼一個超能者組成的安全機構,是真正對這個組織了解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因為自己的兒子,就要保護他們這樣的老子?
有些不思議,亦以理解,但是隨後沒多久,便被柳名泉接了過來,這讓鐘遠庭的內心的疑惑更重,只是卻一直沒有頭緒。剛才父子三人的談話,鐘遠庭內心的謎團終于解開了,這讓他更加的憋屈,是他卻不能說些什麼。
一切,為了祖國,為了那個曾經的誓言。
……
「像是一場鬧劇。」鐘遠庭似乎在自言自語的嘟噥著。
鐘陽笑了笑,說道︰「人們總是在有意無意間胡鬧著,從第一個進化人出現之後,人類就開始研究著基因的突變,希望著人類變得強大,完美,是卻釀成了如此的大禍,是對,是錯,永遠說不清楚的。」
「臭小子,什麼時候說話這麼濃重的哲學味兒了?」鐘遠庭笑了。
「我這個當大哥的,無論哪一點,都比不過你咯。」鐘翔百無聊賴的打開了電視,「為什麼偏偏就讓我們這一代人,真就遇上了末日災難呢?」
鐘遠庭身子顫了一下,說道︰「天堂的目的只要毀滅整個世界?」
「不是,而是……人類,準確來說,是普通人。」鐘陽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又是一個說不清對錯的問題,留下變種人,將普通人滅絕,他們認為,只有基因突變,進化了的人,才是完美的存在,這就是他們自我命名為天堂的原因。」
「扯淡!」鐘遠庭有些惱怒,「心理變態。」
鐘陽掏出煙來點著,吸了一口,說道︰「按照自然的進化規律,物種的進化,基因的突變,似乎是必然的,不過每一次,每一種物種的進化,都要經歷血腥的淘汰和排斥,而現在的人類,似乎並不希望出現這樣的殘酷進化過程……這麼說的話,還真不知道對錯。」
鐘遠庭和鐘翔兩人怔住了。
半晌,鐘遠庭說道︰「陽子,你這句話是不是對其他人說過?」
鐘翔也說道︰「是啊,假如你曾經說過這樣的話,那就是你的想法,導致了某些人對你不放心,才把爸媽接到這里來的。」
「那不是,我沒跟別人說過這樣的話。」鐘陽搖頭,「這也是古教授的心里話,要不我怎麼能想到這些呢?」
「你內心的堅持……動搖了?」鐘遠庭嚴肅的問道。
「動搖?什麼堅持?」鐘陽疑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這麼問。
鐘遠庭皺起了眉頭,說道︰「你對天堂組織的態度。」
鐘陽想了一會兒,苦笑起來,連連擺手,說道︰「爸,您別認為我像那些天堂組織的家伙們那麼變態那麼激進,我內心其實沒什麼高尚的信仰和堅持,也沒有什麼對于我來說偉大的目標,對于我來說,天堂組織終究是敵人,因為他們的出現,他們的行為,已經威脅到我的親人的生活,這是我不能夠接受和允許的,至于什麼拯救人類,保衛祖國的偉大信念,坦白說,我沒有。」
「你……混小子!」鐘遠庭氣笑了。
鐘翔也沖著兄弟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陽子,你比你哥我強,我從小到大,一直都不明確自己所做的是在做什麼,總覺得都在被人安排著,提前就規劃好的路線上走,好像……我還真沒怎麼想過自己的信念和堅持。」
「恭喜你,沒有更多的煩惱。」鐘陽向大哥抱拳。
這是鐘陽的心里話,所謂的有自己的想法,看似走的很拉風,活得很瀟灑,事實上,思想壓力更大,走的更累,相比較來說,到還不如大哥這樣的,一切按照提前就規劃好的做,服從命令,听從指示,自己不用去考慮太遠太多。
……
「翔子,陽子,快點兒,來端菜。」
母親在廚房里喊著,郭芙英和趙亞楠兩個人已經端著兩盤菜從廚房中走了出來。
兄弟倆急忙起身去幫忙盛飯端菜,留下鐘遠庭一個人坐在沙上愣,兩個兒子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把內心想法都說了出來,雖然鐘陽的話依然有些含糊,不過隱隱的意思,自然是我行我素,不受管制,和他的大哥那種絕對的乖孩子比起來,又是兩個極端,在這個問題上,又牽涉到,是對?抑或是錯,矛盾。
飯菜上齊了,一家人滿面笑容的圍坐在了一起。
鐘遠庭讓妻子開了一瓶白酒,這樣的團圓日子,難得。
「爸,我不喝酒,下午還有工作。」鐘翔笑著接過來酒瓶,給父親滿酒,然後遞給鐘陽。
「我……」鐘陽也想說不喝酒了,看到父親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便咽下到嘴邊的話,把自己的杯子滿上了,起身給母親也倒了一杯酒,笑著說道︰「媽,您也喝點兒酒吧。」
「哎哎,我也少喝點兒。」母親笑著看了看丈夫,說道︰「看看,多好呀,倆兒子,倆兒媳……」
鐘遠庭笑了,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郭芙英,這個丫頭還沒嫁過來呢。
郭芙英羞得底下了頭,臉紅紅的,她也不容易,現在局里太忙,國家形勢緊張,特情局的人總是不能回去的,她也想家,不過身為國家安全部門的人,就像是軍人一樣,不以隨意休假的。
「那個……我也少喝點兒。」鐘翔似乎感覺到了剛才父親的不愉快,便從弟弟手里把酒瓶又接過來,給自己倒上。
「丫頭們喝不喝?」鐘遠庭笑著問道。
三個丫頭急忙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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