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沒有把心思放在楚熠星身上,竟察覺到她沒有吃菜……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阿容,你做菜的手藝好棒,能不能也教教我?」
蘇容沒有吭聲。
「大**,我教你吧。我是阿容帶出來的,手藝差不到哪去。」黎諾善意的緩解尷尬的氣氛。
簡杉看了眼黎諾,而後道,「我不要狐狸精教,狐狸精做菜沒有阿容做的好吃。大家都吃的出來。」
「大**說了句實話。」
「哈哈,狐狸精,自作多情了吧?」井焱笑的肚子都疼了。
「……」黎諾臉一黑,此刻真想打爆這不識相的小丫頭!
蘇容淡淡道,「我不喜歡教人做菜。」
「阿諾還不是你教出來的。」井焱隨口道。
蘇容一個眼神瞪了過去,「我教黎諾的時候也教了你,可是後來一個天一個地,阿焱,就是因為踫到你這樣的學生,我才決心再不教人做菜。」
「……」井焱抿著唇,還想反駁什麼,在對上簡杉憤憤的鄙視眼神後,閉了嘴,真是多說多錯,引火上身。
飯後,蘇容看著滿桌子的碗,徑自對簡杉道,「你收拾吧。」
簡杉指了指自己,「我麼?」
「洗碗都是輪的,你特殊?不能動?」
「不是……」簡杉不是說不想整理,只是她身上還疼得厲害,現在讓她整理這麼多鍋碗,確實有點為難她。
人在受傷生病的時候最脆弱,這時候放著這麼多好手好腳的人不喊,偏偏喊她,任誰也看出是一種刁難了。
「好,我知道了。」簡杉還是應了下來。
蘇容揚眉看向楚熠星,「你不要幫她,她只是身上受了點傷,沒到不能動的地步,如果這點苦都——」
她話還沒有說完,只听井焱說,「我來。」
蘇容眉頭一擰,井焱向來不喜歡做這些,在他眼里,老爺們就不應該下廚房,更別說洗碗了!
平時輪到他,他也總是不情不願。
現在竟然——
簡杉心下暗笑。
井焱悶悶的收拾碗筷,如果不是之前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他也不至于主動攬這種活兒!
好似除了楚熠星,其他人都沒有看到方才簡杉瞪向井焱的狠戾眼神,想來門里的人是說對了,她不過長得好欺負,看起來好欺負而已。
簡杉一臉無辜的看向蘇容,「小三火人特別好,他知道照顧傷患。」
這意思是她蘇容不懂得照顧傷患!
簡杉走到楚熠星身邊,沖他齜牙一笑!
楚熠星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他一直都說,與人相處,簡杉有她自己獨有的那一套。
就像方才餐桌上,看到蘇容給他夾菜,她不酸?他反正不信。如果那時候,她也夾菜給他,那麼就會變成真正的爭風吃醋,她給蘇容夾菜,瞬間就把這種曖昧自然而然的化解。
因為是一家人,所以誰給誰夾菜都可以。
「阿容,你上去看看阿離。」
「……知道了。」蘇容看了眼井焱,看了眼簡杉,沒再說什麼,上了樓。
楚熠星握著簡杉的小手,「杉兒,我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聰明。」
簡杉白了他一眼,「那是你有眼無珠。」
「要不要出去散散步?山里的夜晚,星星特別亮。」
「好。」
他們走出屋外,簡杉口著他的大手,「熠星……」
「恩?」
「我不討厭蘇容。」
「……」
「但我有點嫉妒……」
「嫉妒什麼?」
「嫉妒她樣樣都會,樣樣都好……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雖說性格有點惡劣,但我貌似比她還要惡劣……會醫術,能治病,還燒的一手好菜……相反的,我覺得我有點一無是處。」
躺在床上的時候,簡杉就在想,她是為了楚熠星來到這里,但是也正如簡輝所說,撇開局長千金這一身份,她什麼都不是,來到了這里,她能為楚熠星,能為天璽的人做些什麼……
如果不僅什麼都做不了,還會害了他們,那才真的是她這輩子的罪孽。
「一無是處?」楚熠星拉著她坐在後院的搖椅上,環著她的腰,「我怎麼覺得不是?你耐性好,有毅力,重情義。」
「蘇容沒有耐性麼?沒毅力,不重情義麼?」
「……」
「熠星,你不用安慰我。」她握著他的大手,「我只是覺得有蘇容那樣的人在你身邊,最後你還選擇了我,真是個奇跡……」
奇跡?
「我覺得你原本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平靜生活,卻還選擇跟著我,才是個奇跡。」
簡杉轉頭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這麼會安慰人了!」
「我安慰你還是我的錯了?」
簡杉嘴嘟著都能掛上香油瓶,「誒呀!我就是想說……你能不能拜托一下蘇容,讓她教我做飯嘛!或者也教我點醫學上面的東西,不然我整天在家干什麼?」
「你讓我去拜托她?」
「……好吧,不明智。」簡杉想了想,「那這樣,我自己去和她說,如果阿容願意的話,我就和她學一點,如果她不願意,我就去找狐狸精和大紅!」
「隨你。」
如果她真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他不反對,他知道她的生活重心是自己,但這樣是很危險的,任何一個人的生活重心一旦集中到了一點上,都是極度危險的。
如果哪一天,這個重心沒了……誰敢去想?
「恩。」簡杉靠在他身上。
山上的夜晚寧靜,宜人,任誰都會不由自主的心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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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的房間向來是空蕩的讓人唏噓。
蘇容坐在床邊,手頭邊放著個藥箱。
「這傷口是有醫生給你處理過了?」
「恩……」白離應了聲,「我當時剛醒,確實是有一個醫生。」
「那個叫宋子奕的還有給你處理傷口的醫生,有問題嗎?」
「不確定,但我明天會去查一下。」
「讓阿諾去吧。」蘇容說完,仔細看著他的傷口,「子彈是自己取的?」
「……恩。」
蘇容抹了藥水,重新包上紗布,又塞了兩顆藥給白離。
白離將衣服重新穿好。
「大小姐。」
「恩?」
「你對熠星的感情,即便是我,也懂。但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你何曾見過他對哪一個女人用心至此?」
蘇容收起藥材,靠在椅子上,雙腿疊起,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他是認真的。」白離說道。
「我知道。」蘇容淡淡應了聲。
「那麼你就別太為難簡杉,感情的事,強求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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