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不可能。」費茨聳了聳肩，攤了攤手，「但在醫學界，還有一種東西，超越所有的醫療器械，所有的藥物，所有的操作技術叫……」
簡杉抬眼……
「奇跡。」
「……」
奇跡？
簡杉咽了咽口水。
「如果想要活下來，就留在這里。」
「費茨？」
「你已經離開了楚熠星，如果再離開這里，你就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
至少在這里，還有個男人肯為她創造這個奇跡。
他不排斥簡杉，無論她對戚槿陌有怎樣的影響，他都不排斥，相反的，他倒是比較好奇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戚槿陌是什麼樣子的……這算不算一種惡趣味？
當初他以為能讓戚槿陌發生改變的人是清靈，但在清靈一次次逃跑，而戚槿陌一次次變本加厲後，他只能嘆息。
「一線生機……」
「不想抓住嗎？如果活下來，你還可以回到你愛的人身邊，還可以過你想過的小日子。」
想，她當然想！做夢都想！哭著喊著都是想！
費茨抽過紙巾擦了擦嘴，「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專業的。」
「專業的……？」
「恩，造型師……還有一流的外科醫生。要真比起來，你們天璽的那位大小姐可能會被我甩出一條街。」
「……」
他還真敢說……
「對我來說，救活你也算是一種挑戰，就像為你換個生機勃勃的發型一樣。簡杉，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命。」
這樣的命？
「讓我動手。」
費茨舉起自己的雙手……
簡杉只覺得……他真是個隨性的男人。
「為什麼幫我？」
「槿陌是出于……」費茨瞄了眼簡杉，而後道，「朋友。」
「……」
「我則是出于……醫生「善良」的天職∼誒呀，我真的是太有愛了∼」
簡杉輕笑出聲……
他和小火確實是兩種不同的性格，但也有相似的點……都有一股子讓大姐大媽難以抗拒的可愛勁兒……
「笑……是決定留下來了？」
簡杉點頭。
她想抓住他們口中的生機，想抓住這個「一流外科醫生」口中的奇跡。
她還想再看那個男人一眼。
……
下午，費茨替簡杉換了個發型，卷發被燙直，還剪了個平劉海，梳整齊後看上去就像個十六七歲的學生……
「哇……我果然很厲害。」
簡杉對費茨的自戀很無語，竟不由嘀咕了句，「明明就是我生的年輕……」
費茨看著鏡子里的她，「看，笑起來的你，就像冬日里的陽光，多溫暖？」
「好惡心……」
簡杉也不想破壞氣氛，但放任費茨神經質似的莫名興奮真的好嗎？
費茨好似沒有听到她的話，掃著她的發尾，「好了。」
簡杉起身，看著鏡子里煥然一新的自己，她不知道費茨是怎麼做到的，但她心中的悲傷確實消散了。
不是因為她不會死，而是他給了她希望，不管多渺小，有希望比沒有強。
就算將來希望落空，她想，她也不會怪他還有……戚戚。
「你這什麼眼神？難不成是……感激？」費茨好笑的問她。
簡杉臉微紅，「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