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死!我也不允許她死!費茨,我給你下的命令,你從沒有違背過,這是最後一個命令,不要違背我!救活她,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她!要什麼就從我身上取!」
「我說了我做不到!槿陌,你現在只是被感情沖昏了頭!你沒有那麼喜歡她!喜歡到拿自己的命來換!」
「我很清醒,我也很理智。我這輩子做的最清醒最理智的事情就是這一樁。」
他就坐在手術台邊,看著奄奄一息……的簡杉,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他清俊的面容帶著這個世界上最溫和的笑。
「我要她活,要她好好的活下去……她太單純太美好,不該被我這種人害成現在這副樣子……」
「她的眼楮很漂亮,看著你的時候,你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我要她重新睜開這雙眼楮。」
「不用再看著我,她可以看她想看的人,事,物。她會回到她愛的人身邊,過她原本該過的生活……這樣很好。」
「槿陌!你不要再想了!你已經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麼?好,你說走火入魔就走火入魔吧,我認了。」
「……」
「我造的孽,就該我來還,我答應她的,就該做到。費茨,這是命中注定。」
「……」
「小于千萬分之一的幾率,為什麼恰恰是我?就好像我和她的相遇……那麼多的病房,她恰恰走進了那一間,街上的那麼多的人,偏偏抓錯的人是她。」
「全部都是一早注定好的,遇到她,糾纏她,傷害她,愛上她,最後……補償她。費茨,你根本不知道我看到當我的器官和她匹配時,我是有多慶幸,多激動!我不信天不信神不信父母不信兄弟姐妹,不信朋友,但那一刻,所有的一切我都信了。」
「槿陌……你在干嘛……」
「我很愛她,真的很愛……很愛很愛……如果下輩子還遇到小卷,我一定要比姓楚的更早遇到她,一定要走進她的心里,然後再也不出來……」
「槿陌,放下,放下!把槍放下來,你听到沒有?放下來,放——槿陌——!」
費茨微微仰起頭。
他曾經想過很多種關于戚槿陌這個男人的終點,卻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
或許隱隱中,費茨就感覺到……他會為這個女人付出他從未付出過的一切,所以……當他意識到簡杉的奇跡就在她身邊時……
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掩蓋掉了。
不是不想救簡杉,只是……如果拿戚槿陌的命去換,還不如拿刀殺了他來的痛快,簡杉于他而言,什麼都不是,但戚槿陌是寒嶺的頭,是帶著寒嶺走到現在的人,是他一路跟隨到現在的人……
他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沒有順手把那條血液分析欄刪了……
最終,還是你贏了,槿陌。
——————
簡杉真的是憋了好幾天,才終于拽住了費茨,一張口便問,「戚槿陌去了哪兒?」
「怎麼?想他啦?」
「很奇怪啊,一直都見不到他……」簡杉已經可以靠坐起來,身上的針管也都除了不少,只有手背上還有一根在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