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甲看了看站出來的人,目測有那麼一點點眼熟,再想想,哦,是那次去刺殺溫染的那個魔教第一殺手。
「護法大人,我的命是教主留下來的,就算是要犧牲我的性命,我也會把教主救出來!」殺手說地慷慨激昂,大有為洛鳴驍而付出一切的架勢。侍衛甲看著他,心想著洛鳴驍的人格魅力竟然挺強。
「好,那你就做先鋒,潛入溫府,尋找教主。」侍衛甲知道他是殺手,那麼隱藏自己的功力非常好,所以就派他去找到洛鳴驍的位置。
「謝護法大人!」殺手如願以償地接到了任務,激動地不知道應該表達他現在的開心之情,讓侍衛甲看得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直接沒理他。
「我也去!」
「我去!」
「……」
有了第一個自告奮勇的人,後面的人就漸漸多了起來。作為在魔教長大的人,他們從小就被教育要為魔教付出一切,因為現在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所以平時他們都沒有什麼機會來一展抱負,這次的機會,可是十分的來之不易。
侍衛甲挑選出了合適的人,給他們安排了工作,勢必要將洛鳴驍完好無缺地救出來,不過,現在不能夠馬上就行動,他還需要再觀察,安排下。
「岳哥,休息下吧,溫染應該是不會傷到教主性命的。」侍衛乙見侍衛甲還是沒日沒夜地忙,勸慰道。
「就算是不傷及性命,難免不會傷到別的什麼地方,這個你還不知道嗎?」侍衛甲回過頭看了侍衛乙一眼,侍衛乙臉一紅,瞪了侍衛甲一眼。
「到時我和那個殺手一起先去找教主吧。」侍衛乙道,他不想什麼都不做。
「嗯,小心些。」侍衛甲有犧牲自己的覺悟,也不會擋著侍衛乙犧牲。不過最好的,當然是大家都好好的。
洛府這邊正在為了營救洛鳴驍而做準備,洛鳴驍這邊,看看書,覺得困了,就睡了。
洛鳴驍知道他這幾天實在是,實在是太沒有志氣了,竟然都沒有反抗溫染。但是,要一個直到現在還因為藥的原因渾身發軟的人來說,反抗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而且最要命的是,溫染除了第一天特別的冷硬,洛鳴驍還能借著這樣的氣氛頂他幾句回去,最近卻是越來越溫柔的,好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正常狀態。
不過,要真正恢復正常狀態,就應該把他放走了,不是嗎?
洛鳴驍用被子把自己完全蓋住,溫染這招實在是太無恥卑鄙下流了,不給他衣服穿啊,簡直是欺人太甚。
洛鳴驍想著想著就睡著了,這些日子他變得越來越嗜睡了,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個男的,他覺得這簡直是懷了的節奏。好吧,幸虧他是男的,而且這是武俠而不是生子文,不然就算是逃出去還會帶這個包子,那就更沒有地方去哭了。
洛鳴驍的思維總是會走在一條和別人不同的路上,這也就注定了,溫染在擔心他會不會恨自己,侍衛甲在擔心他會不會因為溫染的強迫而想不開,以至于出現精神問題。而他想的,則是每天都在這里出去了會不會怕光,這麼睡會不會睡成老年痴呆。有時候也想想侍衛甲他們是不是在想辦法救他,可是一想到溫染,他就覺得前途無亮。
他知道自己無法真的去恨溫染,就算是他對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這種情況本來就是他自己作出來的,不過溫染喜歡他真是一個他沒有料到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就被鼻子上癢癢的感覺弄醒了。睜開眼楮,就看到溫染躺在他身邊,隔著被子抱著他,正拿著一縷頭發弄他的鼻子。
「你,你干什麼!」洛鳴驍拍開了溫染的手,轉過頭去,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才轉回來,惡狠狠地瞪了溫染一眼。
溫染並沒有因為他的眼神而有什麼反應,他只是將頭發收了回去,繼續看著洛鳴驍,抱得更緊了。
「溫染,你放我走好嗎?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可是我們這樣糾纏下去也什麼都不能解決。」洛鳴驍可能是睡得比較神志不清,所以就將這樣的話說出口了。說出來之後,他才驚覺不對,但是既然說了就是說了,這也是他所期望的事情,就這樣吧。
「我不想讓你走。」溫染撥開洛鳴驍額前的碎發,輕輕吻了上去,「如果我放你走了,你還會回來麼?」
「我……」洛鳴驍抬頭,看到了溫染的眼楮,他的眼里,都是寂寞。
他走了,自然是輕易不會回來的了。如果說補償,無論是錢,還是珍寶,或是其他的什麼東西,只要是魔教有的,他就可以給溫染。可是,溫染會在乎那些東西嗎?他知道他不在乎,溫染想要的,不過是他罷了。
「你不會回來的。」溫染微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殘忍,對洛鳴驍的殘忍,也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做了什麼我知道,如果放你走了,可能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如果是洛鳴驍對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多半會跑得遠遠的,再也不想要見到他,放在洛鳴驍身上,未必就會有什麼差別。
「不……」洛鳴驍想要說點什麼,可是他發現,他無法反駁溫染的話。溫染所說的,就是他想要做的,如果他走了,多半是不會回來的。他不可能用那麼一點點的回來的可能,換溫染的安心,換他放走自己。
「鳴驍,你對我從來都沒有過半點的感情嗎,你就那麼恨我,只是想要殺我嗎?」溫染輕聲問道,問得小心翼翼。
「對……對不起。」洛鳴驍無法和他解釋自己一次次殺他的原因,因為那實在是毫無理由,太過于荒誕,「我做了那些事情,所以我沒有辦法恨你。可是你對我做的事情,也讓我沒有辦法愛你。」
愛和恨不是絕對的,中間還有一種感情,叫做冷漠。不愛,不恨,沒有交集,只有一次次擦身而過,卻沒有任何感覺。
溫染低下頭,笑了。洛鳴驍看著他微微顫動的肩膀,心里愈發的慌了。溫染最近都特別不正常,而且是一次比一次不正常。
等到溫染抬頭,洛鳴驍的左手被他抓了過去。洛鳴驍只感到了一陣的清涼,就看到手腕上多了一條銀色的鏈子。
「這是我特意找人做的。」溫染又將一條同樣的鏈子戴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戴上之後,就永遠都不能取下來。」
「你……」洛鳴驍用看瘋子的眼神看溫染,溫染卻毫不在意,抓過兩個人手上鏈子多出來的那一部分,在洛鳴驍沒有看清楚的情況下,將兩根鏈子連在了一起。
「這樣扣在一起,只有我能夠解開。」溫染看著兩人連在一起的手,「就這樣把你永遠拴在我手上好不好?」
洛鳴驍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可以再鬼畜一些麼?你確定這不是手銬?
「你就是個瘋子。」洛鳴驍轉過身,左手卻因為鏈子而留在了身後。溫染握著他的手,從身後抱住他。
「只為了你一個人瘋,不是嗎?」溫染輕笑著說道。
洛鳴驍一點都不想理他,溫染怎麼會變成這樣,這不是溫潤如玉的男二,這是深井冰的男二啊。
這深井冰還是自己逼出來的。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久到洛鳴驍以為溫染睡著了,溫染才動了動。
清脆的一聲,洛鳴驍的左手得到了解放。雖然那鏈子還在,但是溫染將兩人之間的牽絆解開了。
「鳴驍,親我一下,我就放你走。」溫染貼在洛鳴驍耳邊道。
洛鳴驍身體一顫,竟然這麼就放他走了,為什麼?明明剛才還深井冰來著。
他轉過身來,也不敢看溫染的臉,直接將唇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不是這里。」
洛鳴驍臉一紅,閉上眼楮,義無反顧地吻上了溫染的唇。
溫染毫不客氣,狠狠地回應回去,最後戀戀不舍地分開,笑著看著洛鳴驍。
「你走吧。」
洛鳴驍听了他的話,也沒有猶豫,就從床上下去,結果發現自己還是沒有穿衣服。
「在門口,我把衣服放在那里了。」溫染的聲音淡淡的,洛鳴驍走到了門口,看到了衣服。這是一套大紅色的衣服,洛鳴驍都沒有穿過這種顏色。
可是現在有衣服就是最好的,他穿上了衣服,感覺身上有了力氣,看來剛才溫染讓自己親他,實際上是給他解藥。
「我走了。」洛鳴驍穿好了衣服,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的說了聲,算是和溫染的道別。
溫染沒有回答,洛鳴驍就這麼離開了。
走出了密室,從溫染的臥室出去,洛鳴驍終于看到了天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很久沒有感覺到過的清新自在,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出來了。
來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記憶,而走時,便自己離開。好像一切都沒有什麼改變,但他知道,一切都變了,他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他只是想哭,想要流淚。
洛鳴驍慢慢地走著,也許是溫染吩咐過了,所以下人沒有阻攔洛鳴驍,也沒有和他說任何話。
他慢慢地走,看到了溫府到處都有的喜字。
他在密室的時候,好像是听到過鞭炮的聲音,而出來又是這樣,是溫媛和關銳成親了嗎?
「你家小姐成親了嗎?」洛鳴驍向一個下人問道。
下人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而洛鳴驍看到了,也點了點頭。
雖然很多東西都已經被收起來了,可是溫府還是留下了很多喜宴的痕跡。洛鳴驍站在正堂前面,看著那個最大的喜字,看著已經干干淨淨的地面,在前兩天,這里應該還有鞭炮的碎屑呢吧。那時候,關銳和溫媛一定是非常甜蜜地拜堂,他們,他們確實是一對璧人啊。
雖然洛鳴驍早已決定了放棄關銳,他本身對關銳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可是知道了關銳成親,他還是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關銳和溫媛離開了麼?他是不是該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洛鳴驍呆呆地站在那里站了很久,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當下人開門看到門外敲門的人是洛鳴驍的時候,洛府里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公子。」侍衛甲看到洛鳴驍失魂落魄地回來,只是叫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洛鳴驍看了看他,硬扯出了一個笑容。
「我回來了,讓你們擔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就這樣啦,我是不是要開虐了呢?
竟然那麼多人都猜對了,好吧,今晚九點準時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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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謝奈落之底同學的手榴彈,麼麼噠,我一定會好好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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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吃貨同學,我造你愛我噠,所以沒有搶到第一個也沒關系啊。
看了大家的評,快要感動哭了,好開心,所以大家準時來看二更吧,jj還是會有延遲的,我會盡量快些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