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芸芸緊緊的握住那顆子彈。這顆子彈,不能扔,不能像繃帶一樣沖廁所,一定會被警察發現,然後尋到這里的,到時候,一定會連累媽媽的。媽媽身體本就不好,如果被這件事在一刺激,一定會受不了的!
張芸芸定了定心,將子彈放到櫃子上,然後,走到衛生間,洗手。依然覺得自己的手還沾染著那個男人的鮮血,依然覺得這只手在顫抖著,雖然,男人不是自己傷的,但,自己感覺,仿佛那子彈就是自己射的。
張芸芸的眼前仿佛還浮現著那樣的情景︰子彈深陷在肉里面,周圍的肉緊緊的包裹著子彈,而被子彈射中外面的肉,變得焦黑,而且彌漫著腐爛的氣息,並且看肉爛的程度,知道這可子彈是經過大幅度的旋轉打到肉里的。那個男人,仿佛經過了很大的痛苦。可是,如此大幅度的旋轉,子彈應該會直接穿透肩膀的,為何會深陷到肉里。張芸芸不解,只是,想了一會兒,帶著水珠的手便輕輕的拍打著臉。
不要在想了,想再多,也不是你該想的事。乘早忘了這件事吧,好好過你的日子,不要想太多,那個男人和你,只是萍水相逢,不可能在回來找你的,不可能在回來擾亂你的好日子的!張芸芸想到這里,釋懷的一笑,隨後走回房間,拿起牆角的小提琴盒子。
將盒子打開,看到里面木質的小提琴,張芸芸頓了頓。原本以為經過這件事,自己手心中染了鮮血後,會很久不踫小提琴,只是,沒有想到,釋懷了以後,會這麼容易接受。
將小提琴拿出來,優雅的搭在肩膀上,彈奏出美妙的音樂。
到了畢業,學到的知識是不是會不記得?認識到的人和事,是不是也會忘記?就連那記憶深刻的事情,也會忘記?那麼感情呢?日子久了,時間長了,那些令自己肝腸寸斷說過生死不能相忘愛人,也會在一覺醒來的時候,不會找到最初的心跳的感覺了?人,是不是都是自私的動物,只要影響自己好心情的,就會一並忘掉?張芸芸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自私的人。
如此純潔的小提琴,自己怎能忍心拿髒手踫它?同理,那樣英俊不凡,氣度優良的男人,自己,有怎麼忍心拿沾了鮮血的,有了血腥味的手去踫他?自己,非要將小提琴和那個人,給玷污了麼?
本就不剩多少的純潔,似乎在救那個男人的時候,就全都被染紅了。本就不是自己射的子彈,為何會有那麼深的愧疚感呢?自己不應該高興的麼?為何,心會那麼痛?
張芸芸苦笑著,是因為唯一蒼白的手,也沾染上顏色了,再也不配踫他了吧!本就配不上,如今,便更遠了
原本成為生活一部分的小提琴,也沒有激情和興趣在拉了
夏天,為何這麼冷,就連空氣都是冷的是快要入冬了麼?還是,自己,已經在準備入冬,骨髓,已經過冬了?
拿著小提琴的倆只手無力的垂下,張芸芸面無表情,轉身看著窗外。窗外,依然是陽光明媚,鳥語花香。艷陽高照著,仿佛有無盡的活力,照耀著大地,將大地考的紅潤非常。這樣熱的天氣,自己,竟然想在寒冬一樣
為何,心這麼痛,卻哭不出來,以為,已經悲到極限,眼淚無法表達了,還是,覺得哭都像是在玷污
原來,自己,已經這麼骯髒了啊為何骯髒?不知道啊只是覺得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