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芸芸打開電視,現在是晚上三點,而中國是上午十點。
電視中的婚禮的確豪華非常,那鋪滿地板的玫瑰花瓣,過道上用白色豪華花架弄起來的粉色玫瑰花。那宛如宮殿般的教堂,無疑不是最豪華,最讓人矚目的婚禮,果真是世紀性的婚禮。
張芸芸那暗淡無波的眼楮中終于泛起一絲漣漪。心中是苦澀,手緊緊的揪著潔白的**單,隱隱作痛。
隨後,新人入場。新娘一身潔白色的婚紗,上面綴著白色的珍珠。潔白色的束腰將那盈盈一握的腰襯托的更加縴細,讓人愛憐。原本一直披散著的直發此時打成卷,盤起來,乖順的劉海襯得那臉更加的小巧。在頭頂上,有一個華麗的公主王冠,上面綴著粉紅色的寶石和珍珠。頭紗將新娘的容顏遮擋,隱隱約約的。身後跟著的是穿著短裙的伴娘。伴娘將新娘長長的擺尾拿起。
這樣一個惹人愛憐的公主身邊卻沒有父親跟著,新娘手中懷抱著的,是父親的黑白遺像,這讓本來喜慶的婚姻變得詭異非常,就連那潔白的不染一絲塵埃的婚紗也多處了幾分喪服的味道。
音樂聲緩緩的響起
新娘的另一半則早早的等候在了神父的桌前,溫柔的看著新娘一步步的走上教堂。
新郎無疑不是最俊美的,那宛如阿波羅的俊美分明的臉,如刀刻般的五官,那濃濃的眼中飽含著深情,那濃濃的眉舒緩著,如縴細的花瓣一樣的嘴唇微笑著,令無數少女瘋狂的男人終于結婚了。那完美的身材撐起合適的黑色新郎裝。純黑的西裝外套里面是潔白的襯衫,和新娘裝一樣潔白,稍有一絲的污物便可以看清。
終于,新娘走上神父更前。新郎溫柔的牽起新娘的手,然後將新娘父親的遺像擺在神父的桌上。神父此時宣告誓言。
「好,婚禮開始,女士們先生們,請回到座位。」神父打開厚厚的聖經。
「聖潔的婚禮開始了。大家好,我有幸參加司徒先生和雲女士的婚禮,並為他們主持,以主的名義。請問兩位新人,你們認為你們的婚姻中有什麼是破壞你們婚姻的麼?如有,請指出,或者保持沉默。」神父慈祥的聲音響起。
司徒雲和雲柔兒選擇保持沉默。
「在場的各位有誰能指出兩位新人的婚姻不合法,請指出,或者保持沉默。」神父又說道,場中人依舊是靜靜的。
「好,司徒雲,你願意接受雲柔兒成為你的妻子嗎?」
司徒雲微微一笑。「我願意。」
「雲柔兒,你願意接受司徒雲成為你的丈夫麼?」
雲柔兒眼神黯淡了一下。「我願意。」神父說的話中,沒有新郎對新娘的愛護,沒有愛意。雲柔兒知道,這是司徒雲的指示,想讓雲柔兒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只是妻子,不是愛人。
「好,現在,請新人交換你們的戒指。」
話音剛落,花童們便從台上下來,將戒指遞給新人。
司徒雲溫柔的將戒指套進雲柔兒帶著手套的無名指上。雲柔兒也緩緩的給司徒雲帶著戒指。那個樣子很是珍惜,因為她知道,這枚戒指,司徒雲在回家的時候,就一定會拿下去。
「現在,新郎可以輕吻新娘了。」
司徒雲揭開雲柔兒的面紗,緩緩的靠近雲柔兒。雲柔兒突然眼神一暗,淚流了下來。攝像機隨著雲柔兒的眼神移去。在司徒雲潔白的襯衫領子上,有這一個鮮紅的唇印,那唇印小巧卻又火辣。
在司徒雲快要吻上雲柔兒的時候,雲柔兒將頭一扭,司徒雲的愣了一愣,隨後便正起頭來,不再理會雲柔兒。
在神父宣布婚禮結束的時候,司徒雲便爽快的走下台,連頭都不回,便將新娘獨自留在台上,手中拿著花束。
雲柔兒呆呆的站在台上,看著司徒雲無情的背影,然後扭頭看著相片上父親慈祥的笑臉,終于哭了起來。這潔白的婚紗,似乎是為父親穿的喪服,這枚戒指,則是束縛自己的牢籠,灼熱的可怕。而頭頂的公主王冠,則是在嘲笑自己曾經的傻和痴。
自己無數次幻想過在這夢幻的殿堂和司徒雲一起幸幸福福的,可如今,教堂中只剩下自己,那豪華的婚禮,是為了掩蓋心中寂寥而弄的。
雲柔兒手指緊緊的攪著手中的捧花,那潔白的玫瑰花頓時就成了渣渣。玫瑰花睫上布滿倒刺。雲柔兒的手被那些倒刺扎出血來,抵在玫瑰花上,流瀉出無盡的魅惑。
雲柔兒半蹲在地上,傷心的哭泣,心髒被撕裂的巨大痛讓雲柔兒有些承受不了。
雲柔兒抬起頭,看了看玻璃上刻著的天使,頓時覺得無比的諷刺。
遠處的上官志看著落寞的雲柔兒,隨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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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張芸芸早已將電視關閉。她在司徒雲和雲柔兒交換戒指的時候就已經將電視關閉了。張芸芸躺下,用被子籠罩住自己,緩緩的閉上空洞的眼楮。
她在心底祝福司徒雲幸福。雖然心中依然酸澀,依然疼痛難忍,但是,痛著痛著,就習慣了。
她看到了今生這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婚禮,那樣的盛大。
翻了個身,張芸芸流下了眼淚。
可惜,不是屬于自己的時間,會幫自己忘記一切包括對你的愛